再次看到那條幼龍,似乎也沒過去許久。

在熒的眼裡,她已經踏入了獨立於提瓦特的世界,透過無數鏡面的碎片,反射出自己內心的異世界。

這已經是一個不再是對這裡懵懂的獸形神明,他似乎在這裡適應的很快——已經擺脫了原有的不俗形象,切切實實的融進了整個提瓦特人類的世界裡,從形象到語言,甚至文字的擴生,都沾有了他的足跡。

這本就是一個異界生物追尋着探索過程,從最初拙劣的模仿,到看着整個璃月誕生出自我意識的外貌,表達出各種所謂的指引,都被包含在裡面了。按理說,應該會花費不少時間,可偏偏在肉眼可見的跌摸滾爬短短時間內,出現了一個和當地人無二的天衡山領導者。

"大概是因為他是個石頭的緣故。"

畢竟,沒有比岩石更懂得塑型。

找到真正的自己,想必對他而言,並不是很難。

任何一個生命的誕生,都是一件偉大的事情。不管是母親還是出生的嬰兒,他們宛如點點飛揚的火星,接觸着自此之後的時間流動,締結了屬於自己未來的人格特徵。

此時的摩拉克斯,似乎已經奠定了他未來對某些事物過分執拗的性格,他被供奉為神明,被那群熱情的人類擁簇着居住在中央的屋子裡,說是屋子都有些糊弄人,若是一群這裡的低等到只會舞槍弄棒的丘丘人來,也大概能建造出這種木質稻草的大居室。

簡陋的棚子單純只能起到遮風避雨的效果,為了隱私四周遮了垂下來的草席,屋頂平平的鋪下來厚厚的草垛,不過幾日下來就像消耗品一樣需要重新鋪上新的乾草。

其實也沒必要換的這麼勤,可是,摩拉克斯在這裡講究到了極致,絕不允許出現一絲有着腐爛程度的草頂出現在他的視野里,不過摩拉克斯並不需要勞煩他人,在這方面,他儘力的親力親為。

哪怕當地人民為了防水抬高的屋子連接的梯子,本來直通大門口,被摩拉克斯硬生生的移居住到牆的一側。

這回家的攀爬步行數,生生加了一倍之多。

感覺簡直是畫蛇添足。

不過這有什麼關係呢?反正作為摩拉克斯,他可以輕易的直接飛上去。樓梯什麼的,不都是裝飾嗎?

真要說麻煩了的,也就是其他居民,不過除去東家媳婦送點水果,西家大媽送點雞蛋,還真沒什麼人跑過來。

那雙眼睛,明明生的那樣好看,眼尾的紅色眼線宛如飛揚的紅蝶,可偏偏盯着人的樣子,可不是誰都受得了。

況且一天天的去那種沉悶的採礦區採礦,該說的早就說完了,哪有那麼多屁話累了一天還能特意跑到人家家嘮嗑去的。

而摩拉克斯自己,多數時候也不會住在那裡,他顯然更多是把這當做一個面見朋友的地方。

他似乎沒有家的概念。

神的精力往往太好,他總是獨自一個人出去,整個璃月,對他而言,翻山越嶺簡直輕而易舉。在此之前,他會安排好一切——靠着蠻力扒開的礦洞,能採集的礦材種類越發豐富,鐵礦白鐵礦已經是最普遍的鍛造工具,摩拉克斯甚至改良了工具,通過簡單的選擇、切割、磨製、鑽孔、雕刻等方法,使得居民的開鑿,更加輕鬆起來。

節約的時間,自有閑暇者記載道:千里無貧者。

倒也沒誇大其詞。

畢竟整個天衡山的礦洞,都被這個叫摩拉克斯的年輕神,打了一個遍,硬是變成了宛如蜂窩煤的崎嶇山體。

雖說摩拉克斯時常遊手好閒的樣子多日不歸村,他確是扎紮實實的在野外探尋中交了不少朋友來,那些和他有些相似的“三眼五險仙人”往往更容易把它看做同類,他們可以討論歷史、經歷、哪怕各種能力,而凡人敬他,愛他,更多摻雜着信仰,稍微走近一點,便讓那群人類自貶般無話可談。

“就理論而言,道不同不相為媒果然是正確的。”年輕的岩王爺暗暗的記下了一筆。

所以,當岩王爺邀請他的夥伴一起過來時,明明加入了很多人,天衡山區竟然反而以肉眼可見的富裕起來

摩拉克斯對此後的日子很是滿意,不管是對自己還是這群單純淳樸的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