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哈、呼、哈,几千双眼睛在切尔诺伯格证劵交易所里呼吸着。铺着金丝大理石瓷砖,墙壁上刷着喜庆的被仔细打磨的白桦木隔开的绿色油漆,橙黄色海盐灯不知疲倦的照明,切尔诺伯格交易大厅欢迎您的到来!为您提供不限涨跌的股票和比哥伦比亚那卡斯塔交易所高几百倍的杠杆!在这,人离开了任何一个器官就活不了这个理论似乎并不适用,这里大大小小胖胖瘦瘦,穿着或廉价或考究的西装, 抽着廉价香烟或上乘烟斗的交易员只要一双从不离开K线从不干涩疲惫的眼睛和他们叫价的嘴巴就行了,大脑也许是可选项,购入还是抛出对他们来说早已成为了不需要思考便可决定的条件反射——只不过有时盆满钵满有时倾家荡产罢了。

红、绿、红、绿,哦,真令人沮丧,又是一根小到都快看不清颜色的走势线,这几天乌萨斯的股市仿佛放下了手刹的汽车,只在乌萨斯新年时常见的冻土上一点点滑动。交易台里面的交易员小姐们早就用3年陈的伏特加买通了值班主任出去玩了——反正也没几个人买卖股票。您瞧,那个老头子正把脚放在交易台上嗑着瓜子呢。管理走势的小伙子也放慢了脚步,没人在意速度稍慢一分钟的。因为喝多了酒而红鼻头粗脖子的穿着蓝色竖条纹西装和黑色西裤打着海军蓝蝴蝶结的大肚子有钱人手里把着烟斗正眯着眼睛躺在贵宾厅的沙发里和朋友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时不时才会看看自己早就心知肚明会怎么样的走势。

哒哒哒哒哒哒,金色头发的小伙子突然满脸吃惊和惊慌的拿着一张因为过于激动而被捏成一卷的纸跑出来。所有人的眼光都像注视刚刚登台的别列津歌舞团的演员一样注视着他。有事情要发生了

幕后发生了什么也许永远不可能有人知道了,但至少交易所里的交易员们知道了一截一蒂亚姆长的红色粉笔能画出一条多长的线了——大概是20%。在1095年12月25日,乌萨斯历新年第一天,下午4点32分,切尔诺伯格股票停止了震荡——它崩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