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side:海尘)

我并没有想到,希尔斯莉萨所谓的出资是这种意思。

准确说,是希尔斯莉萨找了一个所谓的委托人,我不敢肯定输真是假。

但现在我不得不认同了。

况且,玄武小镇,似乎并不是拥有这种体验的地方。

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的我此刻正一头雾水地坐在这辆劳斯莱斯的后座上。

(所以这辆车叫什么来着?思为普忒?)

我摇了摇头,解开了西装的第一个扣子,然后揪了揪红蓝相间的领带。

希尔斯莉萨此刻正坐在自己身边,耳朵已经消失不见,瞳孔变成淡粉色,隐蔽了最后一个妖族特征后,完完全全是一个人类少女的模样。

不对,不是普通的少女。

更像是一个顶尖的女明星,年纪轻轻出道的那种。

一身洁白的裙摆如水晶一般璀璨,顺滑的布料如平坦的雪原,胸口的三颗祖母绿同样不失黯淡,除去这些雍容华贵的宝石之外,希尔斯莉萨的身上还散发着迷人的香气。

原本洁白如雪的肌肤在纯白的连衣裙衬托下,整个人宛若冬之精灵一般。

(还有低胸的衣领口,哪怕是一马平川的程度也可以窥见某种姿色,如果凭借一点角度优势甚至能看见微微凸起的成分。)

(但毫无疑问,这是一种庄重和性感并存,与之前穿着水手服的元气少女判若两人。)

「哥哥,我们快到了。」

(虽然叫哥哥还是让人感觉怪怪的,不对,应该说恰恰这种程度才让人奇怪吧!)

昨天我们两人只是在玄武小镇的一隅的破烂小屋里思考着谋生的问题,苦苦地在缺钱的海洋里挣扎,而今天,已经抵达了整个世界的繁荣中心——川陀。

连夜轰鸣的直升机让从未上过天的我上吐下泻,螺旋桨的轰鸣声迄今仍在脑中不断旋转扑闪。

下面是云海,云海下面也许是江河湖海,也许是城镇村庄,也许是高山树林,也许是海洋草原,我一概不知。

总之就经过了很久。

(接着是这辆糟糕的汽车。)

回忆起那浮夸的,像一块方形吐司一样的车头,在我眼里,这是华而不实极度臃肿完全缺乏美感的象征。

(还有那个标志,看上去就很浮夸啊。)

(莫非希尔斯莉萨是什么浮夸家族吗?)

我现在才发觉,「希尔斯莉萨」这个名字听上去就相当像是古代贵族的名称。

(像是什么美第奇家族,罗斯柴尔德家族一类的,感觉就超强啊。)

事实证明我的猜测是正确的。

「这一切都是用我的零花钱帮你准备的,准备好「夏日恋爱大作战」的正式序幕吧!」

出发前,少女自豪地宣称着,从直升机上下来两个仆人,递给我从未见过的西装,西装里面鼓鼓的,似乎装着什么东西,据说是送给投资人的礼物。

(醉酒般的旅途真是让人深感呕吐,不过也算是头了…)

「啊!」

「怎么了,哥哥?」

我没有回应,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天空中那个高大的建筑。

一个陀螺一样的巨型建筑横在空中,像是把整个天空一分为二一般,整个建筑充斥着耀眼的光芒,那巍峨的高度,又几乎是目空一切的存在。

「那个…是…什么?」我发觉自己的身体在不由自主地颤抖。

「256层,全世界最大的酒店,川陀帝国酒店。」司机彬彬有礼地讲着流利到无法辨认的中文。

车门自动打开,仆人的车随即停下,他们把公文包取下,紧接着恭敬地站在两人后面。

天空中是飞梭着汽车的交通公路,半透明的蓝色屏障内的车辆高速行驶,仅仅留下稍许残影。

地面上是繁华的商业街和购物中心。

每一个购物中心都是玄武商城的一千倍大,每一条商业街都比我从家到学校的路长一千倍,每一条街上的灯都比玄武小镇灯光总和还要多。

最重要的是,现在是晚上。

彻底的晚上。

没有鬼怪,没有恶魔,没有勾人魂魄的幽灵,没有夺人性命的不死族。

完全是富饶繁荣的不夜之城。

是老师口中那个心心念念的完美城市。

不,甚至超过了那座城市。

我清楚,即便用脑海里最奢华,最华丽的词语也无力形容眼前的场景,在这里,用最深刻的理性也无法保持一秒钟的头脑清醒。

远处的灯光穿透天际,七色的激光来回左右摇摆,如同烟花的花束。

站在原地,看着远处的城市群。

川陀帝国酒店就被这万千座直入天际的摩天大楼所簇拥着。

而抬起头,无数的透明天桥连接着各栋大楼,整体又如同一个密密麻麻的蜘蛛网,但丝毫不让人感觉凌乱。

「主人,请随小姐前行。」

一个仆人毕恭毕敬地站在我面前,保持九十度弯腰的鞠躬姿势。

看起来已经保持了很久,腿在暗地里微微颤动。

我被羞耻的尴尬拉回现实,他茫然而焦虑地点了点头,跟上了前面走着的希尔斯莉萨。

「虽然我很想吐槽,就是…啊,这个着装…」

我抱怨着,但声音被环境里的纯音乐淹没了。

希尔斯莉萨似乎习以为常一般平静地走着,不时侧过眼来看我一眼。

「这世界上,的确有人将斜眼怒视当做一片钟情,以为是给自己送上的秋波。」

我的脑海里突然出现了某个作家的想法。

倘若自己只是偷偷混进来的路人,大概会被眼神杀死吧?

感觉自己格格不入,与希尔斯莉萨完全不是一类人。

连仆人都算不上。

和那种漫画里典型的没见过世面的穷小子似的。

我发觉,自己的潜意识不由自主地滑向那个糟糕的深渊。

哪怕主观想法试图辩解也无济于事,似乎现实就是蛮不讲理地把恐惧无限放大。

简单来说,就是一种对未知的恐惧。

但这种恐惧又夹杂着兴奋,如同渔夫,捡到了海边的瓶子,却不知打开里面封印的是圣灵还是魔鬼,但是,就是如同潘多拉的魔盒那样使人诱发者,充斥着炽热的渴望。

在仆人和机器人的带领下,我跟随在希尔斯莉萨的身后,如同跟随母亲害怕走丢的孩童一般,走进了川陀帝国酒店的大门。

没有电梯一类的设置,仅仅是站在一个透明的方盒子里,周围的环境就开始急剧变化。

没有升空的压迫感和速度变化的压力差,如同站在原地静止不动那样稀松平常,但眨眼功夫,盒子已经全然消失,而我惊讶地发现,自己已经出现在几百米高的高空。

下面是透明的玻璃,玻璃下面是繁华到无法用言语描述的城市街道,无数行人如同蚂蚁一样行走着,他们的脑袋,犹如黑点,挨个挨个地左右移动,如同有着自我意识的棋盘上的棋子。

「哥哥,你知道吗,整个川陀的常住人口只有一万人,其他人都是慕名前来观光旅游的。」

希尔斯莉萨像是科普似的侧过身对我说。

我只是一个劲的点头,意识早已被嗅觉占据。

酒店的一楼,也即他们所站立的位置,是豪华的餐厅,一眼望去满是放满食物的柜台。

「自助餐」的字样赫然在目,我试图用拽住裤子口袋的方式来掩饰自己内心的期待和紧张。

在进入餐厅的门口,除了有眼花缭乱的菜单栏目和相貌姣好的女服务员外,还有电子屏幕上令人膛目结舌的价格。

我数不清后面有多少个零,倘若说这只是一餐饭钱的话,那么,整个玄武小镇的经济财富可能尚不能与之媲美。

(应该说买下玄武小镇的资金尚且不够吃一餐川陀帝国酒店的饭。)

我咽了一口口水,不争气的肚子提前「咕噜噜」地发出警告,也仿佛长了眼睛似的开始拼命搜罗前方的食物的一切。

大脑的反应尚且不如眼睛和嘴巴。

希尔斯莉萨只是对着服务员点了点头,栏杆门阀就自动打开,服务员向我等人致敬,我没有搭理他们,只是痴迷地朝着食物走去。

在漫长的十几年人生里,他最大的奢求,不过是吃上一只腊鸡,而此刻,摆在他眼前的不是腊鸡,而是数不胜数,闻所未闻的食物。

戴着眼镜穿着正装的管家站在他身边细心等待他的咨询,但我没有在乎他,只是用眼睛贪婪捕捉眼前的一切。

「哥哥,自助餐只有两个人噢,所以,所有的食物都是为你们准备的,对了,他们特意换上了中文。」希尔斯莉萨像个小妹妹一样跟在我后面,用自信满满的语气说着。

此刻的我,依旧只是看着食物发呆,他如同幽灵一样穿过一个又一个的柜台,眼睛不断在食物间穿梭,他不敢下口,似乎担心自己的胃会玷污这些食物的尊严。

对食物的太过专注,以至于让他忘记了第三个人的存在。

哪个人,正坐在角落里,看着整个自助餐厅的一切。

包括疯狂搜罗食物的我,那个头发依旧凌乱,虽然穿着西装却明显十分随意不注重礼节的少年。

我围着各式各样的柜台天花乱坠地打转,在几分钟后停下。

身后的管家也紧急刹车,依旧站在我身后半米的位置,两手放在身前并拢。

「话说,后面的先生,哪个最好吃哩?」

我作思考状,看着身后比自己高半个头的管家。

「先生喜欢何种口味?」

「啊…随便,啊,不对,我喜欢吃肉!」

(总感觉怪怪的。)我有些气恼地想。

「这边,」管家用手领着我,走到门边第三个柜台前。

「这边这个是神户牛肉。」

「粉色的不会没熟吧?」

我嘀咕着把肉夹到盘子里。

「啊,掉了。」

因为有油的缘故,所以肉失利地顺着钳子的空隙,滑落到地上。

我有些尴尬地仰视着身前的管家。

(他不会说:地板很干净,请食用。然后彬彬有礼地把肉捡起来放进我盘子里吧?)

管家眉头一皱,胡子抖了抖,弯下腰来。

(靠,真的在捡啊啊!)

然而管家只弯腰弯了一半,就在空中停止,如同杂技演员一般。

他的口中蹦出惭愧的字眼:

「实在抱歉,是我们考虑不周让您看见如此失态的场景。」

「啊…啊…?可是肉是我掉的诶!」

「是的!先生,我们为您准备叉子!」

「别别别,我错了,就这样吧!」

我像手上起火一样拼命挥动着,直到管家停止了连声的道歉。

(完全是夸张到爆炸的礼节啊…)

我感慨地想起自己之前的经历,不由得唏嘘不已,瞬间感觉眼前的牛肉也寡淡无味(虽然没有下口。)

盘子里的红色牛肉流着油脂,还在滋啦滋啦地冒泡。

「对了,管家,那个棕黄色的是什么东西,一坨一坨的。」我用没端盘子的另一只手指着前方。

「那些是日本网鲍和吉品鲍,都混在一起,但从大小和颜色可以看出差别。」

「诶?是干的,感觉没有旁边的花菜好吃。」

我总结了之前的经验,抓紧夹子,没有出现掉落的再例。

「还有那个是什么?屎黄色一粒粒的?」

「钻石鱼子酱和大白鲟鱼鱼子酱。」

「那个呢?」

「赤松松茸。」

「那个那个。」

「法国鹅肝。」

「还有那个。」

「蓝龙虾。」

……

盘子已经装不下了。

(各种食物已经记不清是什么了,总之就这样吧。)

我果断放弃了后面的货架,开始寻找希尔斯莉萨的位置,因为之前沉迷于食物的缘故,彻底忽略了她的存在。

(想想在这个地方大喊:希尔斯莉萨,实在有点过意不去。)

仿佛在高级音乐厅突然唱起唢呐一般,如同在安静的只有一种声音的演讲会上大吼一般。

但是,我没有发现希尔斯莉萨的身影,他环顾四周,手上的盘子开始摇晃,边缘的食物险些跌落地上。

管家依旧殷勤地站在他身后,一声不吭,似乎像机器人一般等待着他的指令。

我想挠脑袋,但是发现自己的手臂已经被占用了。

(等等…)

我的脑海里突然响起希尔斯莉萨的话。

(哥哥,自助餐只有两个人噢。)

少女曾如此提醒。

也就是说,并非「我们」,而是「你们」。

除我外,还有另一个人,但不是希尔斯莉萨。

「话说迟钝也要有个度吧,少年。」

身边传来一阵平稳而典雅,暗中又藏有腹黑之气的声音。

我发现自己旁边的桌子上正坐着一个少女。

少女身材高挑,体态轻盈,端着茶杯的举止端庄娴雅。

「乌发如漆,肌肤如玉,一颦一笑之间流露出一种说不出的风韵,好似北国的雪花与南国的春露的混合。清澈明亮的棕色瞳孔,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既有一丝清纯又有一丝妩媚,既有一份优雅又有一份豪气,如花美眷之人,也是天赋的英才。」

「很有风韵的描绘,你是在说我吗?」

少女依旧是那副典雅而端庄的笑容,仿佛她就是为这种奢华而高贵的场所而生,不,应该说她就是这个世界的核心一般璀璨。

(完全没有惊讶,对他人的描绘习以为常,恐怕是那种登台演唱也面无惧色的类型,虽然长得像深闺千金大小姐,但是又明显能感觉到那种久经沙场的沉着和冷静。)

我在她身上仿佛看见了联合国秘书长的影子,只不过她的容貌太过于出众,以至于让人根本就没有去比较的心思。

(完全是在任何场所都能吸引全场的人物。)

我有些困恼,在这一号人出现后,似乎连祁雅都逊色三分,毕竟她只是玄武小镇的姑娘,而此刻,他面对的人,是在整个世界的核心——川陀,遇到的人物。

「我叫藤岛千雪,我爸爸叫藤岛,我妈妈叫千雪,所以我叫这个名字。」

(相当平常的自我介绍啊…)

(话说我也…)

「我叫我,我爸叫海大豹,豹子头零冲的豹,我没妈。」

(相当失败的自我介绍,大概…)

两人对视着彼此,但我很快败下阵来,那个少女的眼中似乎迸发着某种诡异而可怕的魔力。

(感觉后面有幽灵。)

名为藤岛千雪的少女身着浅蓝色和服,和服上画着各种古典的保守图案,领子及袖口都镶嵌着金线,很是华贵,和服里面没有穿内衣,丰满的洁白的凸起隐约可见。

因为她一直端庄地坐着的缘故,我没有办法窥得更多的细节,但是,另一个原因,就是她身后的某种不为人知的元素。

(明明只是身材普通的少女,既不算高大,也不算宽敞,可是,总感觉背后多了一点什么。)

我很快明白。

弥漫着的香咖啡,清酒,刺身,牛排,松露…

(金钱。)

我看见了那些冒着金光的物质,如同环绕的幽灵一样,环绕在名为藤岛千雪,身着有些暴露的和服的少女旁边。

我最终还是按耐不住自己的筷子,决定对着那最为正常的,红色的,已经没有冒泡的牛肉首先下手。

「我,就是这次的出资人,负责你们拍摄电影的各项费用。」

「噢。」

我嚼着口中的牛肉,汁水缓缓流出,肉质和过去吃的任何肉都不一样,柔软而富有弹性,浓郁而不油腻。

「对了,电影的制作公司叫什么呢?」

「啊?」

口中的肉险些掉了出来,我瞪着大大的眼珠。

(被当成制片人了,也就是导演。)

我想起来那个大胡子导演,耀武扬威地宣称自己是天相集团的股东。

(天相集团…)

(天相集团…?)

(就这样吧…)

「制片公司啊…天相集团啊,你知道吗?」

我挠了挠下巴。

这一回藤岛千雪有些惊讶,原本平和的脸上荡起一丝涟漪。

「我是天相集团的董事长。」

「我也是川陀帝国酒店的拥有者和世界首富。」

……

她的语气十分平常,似乎只是在吐露家常。

她的秀黑长发似乎在缓缓的气流里飘动,华丽的和服后是玻璃幕墙,玻璃幕墙后面是一整个川陀,无数的灯火,无数的宝藏,似乎都为此地而照亮。

(额…之前以为她只是一个漂亮的小姐姐?)

我猛地摇头,嘴里的肉已经凉了,可是下不去口。

「我说…我是骗你的。」

「没有关系。」

没有一丝空余,少女接住了我的话,如同早就蓄谋已久一般。

「不意外?虽然我看上去仪表堂堂?」

「你一点都不仪表堂堂。」

「啊这…」

我眼前的少女表情平静,脸上没有一丝变化。

(既有少女的腹黑之气,又有那份成熟的性感,两者的结合意外很好?)

我再次摇了摇头,不希望再受她摆布,而是直接说出自己的想法。

「我说,我就是导演,没有制片公司,当然,如果你能派人当导演就再好不过了,对了,我还有一个助手,不对,上级,叫希尔斯莉萨,她是个白发少女,看上去像个小萝莉,有粉色的眼睛,穿着白色花里胡哨连衣裙,是她带我来这里的,然后我就吃起来,结果她不见了,然后我就看到你了…」

我按耐不住自己心中的压力,把所有的话一股脑通通倾倒出来,紧接着大口大口地喘气,后背冒着冷汗。

藤岛千雪静静听着,睁着眼睛,时不时微微点头,金色的发髻也在摇晃。

「我知道。」

似乎是总结陈词般的口气。

「不会…觉得意外,放鸽子那种?」

「不会,你很幽默。」

「啊…完全算不上,如果这能叫幽默,那么小狗吐舌头也不甘下风。」

「这种说话方式就很幽默。」

我不知如何反驳,只能默默继续听着。

「我,同意这一笔合同,设备和场地都准备好了,其实,我一开始就决定了。」

(似乎意味着自己完全没有用?)

我摇头,脑袋晕晕的,但还是决定问个问题:

「那个…藤岛千雪小姐,那么人员的安排…?」

「无需安排,全部原生态,到时候你就自然明白。」

我惊讶地看着她,接着在脑海里写着【到时候自然明白】几个字。

她依旧保持恬静清秀的面容,富有弹性的肌肤,充满活力的双眼,优雅清脆的声音。

「那场地?」

「无需安排。」

过于惊讶的我呆呆坐在椅子上。

(什么也没有回答...这就是强者吗...)

“那么,我想问问,为什么你愿意帮助我们呢?”

原本以为这个敷衍的问题会遭到她暗地的嘲笑(我相当敏感所以可以看出来),但意外的是她的表情相当认真。

“因为我相信,在看完你的电影后,我会找到一个答案。”

我摇头表示无法理解。

当然,她也没有做出任何解释,只是朝着她的身后打了一个响指,毫无疑问,那是做给她身后的管家看的。

一道道混乱的光闯入我的视线,耳边传来嗡嗡的杂音,轰鸣着我的耳膜。

来不及反应,我的大脑开始一片混乱,意识不受控制,庄子和蝴蝶在面前你追我赶。

少女华丽的和服和白皙的皮肤也在晃动着,一丝微红在我面前逐渐扩散,瞬间笼罩了自己的瞳孔。

周围的风景在变换,原本透明的一整面玻璃幕墙开始变化,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开始消失,管家不见了,柜台消失了,气味消失了。

森林上有鸟在飞,海洋上有鱼,紧接着是草原,山地,河川,冰原…

无数的风景走马灯一般在我面前飞速闪过。

在无数的图片的穿梭中,有一个若隐若现的字符。

那是一个字母组成的单词,不断闪烁着。

【INBINCIBLE】

但是,与预期不同的是,我感觉,它还有另外一层意思。

迷幻的梦里,他感觉自己被一个若隐若现的身躯住,脸上被一对饱满而温和的东西包裹着,紧接着双眼彻底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