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我们究竟做错过什么……

行刑台，水池边，男人紧紧拥抱曾经作为新娘、冰冷同时散发污水恶臭的尸体无声的哭泣。

「啊……啊——」

悲伤、愤怒、憎恶、绝望……是无情的野兽，撕裂、粉碎、吞噬他那最后的理智。

「啊啊啊啊啊啊！！！」

「唉，虽然这种场景已经见过不少，可再让我看一次还是难以接受……」

谁？

当然这只是条件反射式地在脑海中一闪而过的疑问，对于身后突然出现声音而出现的本能反应。

但随即他便放松下来，男人已经没有对此求知的欲望……连手指都懒得动一下，在这片没有姿色的昏暗世界。

「嗯？没听见？还是说知道我的存在却依旧没有一点反应。万一我不是什么好人，只是想榨取你生前最后的价值……虽然我的确不是什么好人。」

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直至在他的耳旁停下。

「你，已经没有生的欲望了吧？」

「……」

「你，已经失去生的希望了吧？」

「那又如何……」

他缓缓扭过头，蹲在自己身边的是一名奇怪的女人。

举止大方利落，同现在的女性能够形成鲜明的对比。她的衣服，包裹黑色的纯白设计更是能让众多妓女们为之失色，保守与大胆并存，会引出男性的无限遐想。

然而面纱的遮掩以及昏暗的光线使他无法目睹这个女人的全部真容。

妖艳到令人感觉高贵。

「你能让她回来吗？」

这是个很过分的要求，连男人自己都这么认为，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他甚至已经知道对方会给出怎样的答案。

「抱歉，死者复苏至今没人能做到。」神秘的女人叹了口气，「但如果就这么放任你不管的话，不到天亮你也会死去。」

「呵呵，那不正好。」

他抚摸着已经不能再与自己对视的挚爱之人苦笑道。

一个人独活也没有任何意义，就这样将我的全部带去她的身边，远离这该死的尘世，不挺好？

「既然你已经放弃生命，为什么不试着交给我呢？」

听到这，男人猛然回头瞪向那个女人。

「交给你？」

「我需要像你这样没有「生」气的人。」

「……如果我不同意呢？」

「那么我也不会强求。」

不知什么时候，自己面前也出现了神迹，与圣职者的神迹不同的是，它的颜色更加混浊、灰暗。

「选择吧，是否要抓住这份力量，毕竟你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他死死盯着飘浮于胸前，一团宛若微尘闪烁的暗光。

「这算是魔鬼的交易吗？你……是魔鬼？」

「魔鬼？不，将要成为魔鬼的人是你。」

好呀，如此甚好！

男人伸手握住了光。

既然娜莎被世人评判为魔女，那么我成为魔女身边的魔鬼——

也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