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名字,是伊恩!」
「伊恩......」
我將夏川的手甩開,把手抽了回來。
「什麼!?為什麼我的力量為......怎麼可能,到底是怎麼回事!」夏川被我的這一舉動嚇了一大跳,瞪大了眼睛盯着我。
「伊恩......」
神代也是一臉吃驚的表情看着我,半天沒有緩過神來。他握住刀的手停滯在了半空中。趁他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我快步走上去,奪下了他手中的兇器。當神代回過神來想要抓住我的時候,他已經被我單手推開了。
神代被推的向後退了好幾步才好不容易停了下來。
「瀧川,你沒事吧?」我迅速地蹲下身去將瀧川扶了起來,抱在自己的懷裡。
「伊恩嗎......真是個不錯的名字。」他躺在我的懷裡,抬起頭用半睜開疲憊的雙眼看着我,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是嗎,你終於找到了嗎,屬於自己的名字。」
「今後,你就作為伊恩,堅強的活下去吧。以往的事情,不用想起來也沒關係。」他緊緊地抓着我的手,用堅定的聲音說道。
「......」我並沒有回答他,關於我自己,連我也有很多還不明白的事情。
「你這傢伙!到底是何方神聖!」之前被我推在一邊的神代怒沖沖地向我問道。
「關於這件事,你們不是比我清楚的多嗎?」我輕輕地將瀧川先生放在靠着牆壁的地上,他現在需要的是休息。將瀧川先生放置好之後,我重新站起來,看向了神代,他也正盯着我。
「哼。你要逞口頭之快也就只有現在了。」神代輕哼了一聲,向著我摩拳擦掌的走來。
「喂,小心點。這傢伙似乎從我的身上偷走了一部分的力量。」站在我背後不遠處的夏川向神代大聲地提醒了一句。說起來,我也不得不提防一下夏川從背後而來的偷襲。
「偷走了?果然這傢伙作為容器的力量已經覺醒了嗎。」
他們談論着一些我聽不懂的事情,我有些不能理解。但剛剛夏川說的,我從他的身上奪走了一部分的力量這件事,我確實深有體會,因為要說為什麼的話......
「不過放心吧,我會擺平這傢伙的。」神代看起來並沒有把夏川的話放在心上,徑直衝着我來了。他看起來就像一頭野蠻的公牛一樣。但我並沒有驚慌,而是站在原地等待着他靠近我,就在他的拳頭即將碰到我的一瞬間。
「去死吧!」
「要說為什麼的話......那就是我現在渾身充滿了力量啊!」就在神代的拳頭即將正中我鼻樑的那一瞬間,我用手掌毫不費力的就接下了他的全力一擊。
神代臉上傲慢的表情凝固了,開始逐漸扭曲。接着,我把他的手臂扭轉了一圈,他馬上就轉變成了痛苦的表情,併發出了一兩句不成樣的呻吟。
隨後我又旋轉了一圈身體,神代被我帶着一起騰空旋轉了起來,然後,我在半空中鬆開了抓住他拳頭的手。他就這樣被我甩飛了出去。而將他甩飛出去的那個方向,正好是他的同伴,夏川所在的方向。夏川則是正好不偏不倚的,差了那麼幾公分就差點成為神代的肉墊了。神代就這樣大喊大叫着摔到了地面上。
「喂,夏川。你這傢伙,就不能接一下我嗎?」雖然看上去神代他摔的很慘,嘴裡抱怨着夏川。但他就像是一個沒事人一樣又站了起來。至於夏川,則是完全沒有理會他,先前走了一步之後說道。
「這傢伙就交給我來對付吧。」
「啊,看起來這樣做確實比較好,用賢者來對付賢者的力量。以暴制暴。」神代先後退了幾步靠在牆壁上,之前的那種傲慢的說話方式也消失不見了。
看樣子,他們兩人都是認真的了。還是免不了一戰了嗎......
夏川甩了下手站定在原地,我與他之間大概隔了有幾米的距離對峙着,誰都沒有先輕舉妄動。
但是還不行,這裡作為戰鬥的場地顯得太過難以施展了。而且還可能會波及到瀧川先生......不能再這樣牽扯到他了,必須得想個辦法先換個場所才行。
我的目光最終放到了之前那扇我打算用做最後的逃跑路線的窗戶上。看起來,那裡是最好的選擇了。
夏川似乎也被我的視線吸引了,循着軌跡向那扇窗戶望去,而我注意到了這一間隙。趁他沒有把視線放在我身上的瞬間,我一口氣沖向了窗口。
「......等等!」夏川晚了一秒才意識到,並沒有半點遲疑的就跟上了我的腳步,想要攔下我。
但即使是那一秒都不到的差距,也是致命的。我搶先他到達了窗口,一頭撞破了玻璃從窗戶向外一躍而出。我的這一行動,別說是夏川,就連神代已經瀧川先是都被嚇了一跳。
就算是這樣,夏川仍沒有遲疑,緊跟在我身後也一躍跳了出來。我們兩人幾乎是同時跳出窗戶的。但比我慢一步的夏川卻抓住了我的身體。在十幾層樓高的高空中,我與他兩人扭打在一起。
連下落的速度,似乎也變得緩慢了起來。他在抓住了我的身體之後,將我摔向了我們剛剛待得那棟建築的外壁。當然我也很靈巧地在他把我甩出去的那一瞬間,調整了身體的姿勢,使我能夠安全的雙腳着壁的站在牆壁上。
而夏川也跟着翻了一個跟頭落在了我下方不遠處的地方。就算是在這時,我和夏川也是在以極快的速度在往下墜落着的。雙腳都踩在牆壁上向下滑行,鞋底迸發出激烈的火光,有種像是踩在岩漿上前行一般的感覺,從夏川哪裡奪來的力量,似乎讓我和他甚至克服了一部分重力的影響。
我和夏川隔着幾米的距離對峙着,並且在這同時也在不斷地向著地面墜落下去。在這座大樓的外壁,一場脫離了現實的戰鬥正在發生着。
但它確確實實地在現實之中發生了,很顯然,處於下方位置的夏川明顯是不利的,但夏川他仍然頂着各種自然的阻力,揮起拳頭就像我衝來。看起來他對於自己的力量非常的自信。而處於有利位置的我,自然也不能在氣勢上輸給他。
我們兩個都大吼着沖向了對方。但就在我和他兩人的拳頭即將相撞的那一刻,夏川收回了他的拳頭,轉而一個轉身用腳後跟踢向我的頭部,我見勢也迅速地收回了拳頭,並蹲下身體躲過了他的踢擊,並伸出右腳向著他因踢擊還未收穩的下盤掃了過去來還以顏色。但被夏川用單腳支撐着跳躍了一下給躲過了。
我們兩人之後就在這攻擊、迴避、還擊三個動作之間循環,但始終也沒有對對方造成有效的攻擊。直到即將落地之前,我終於找到了他的一處破綻,就在他離墜落在地面只有幾米不到的距離的時候,他因處於下方不得不顧及到這一事情的時候,他分心了。而我也抓住了這個機會,向著他撲了過去,順勢擒住了他的雙手,用盡全身的力氣壓着他撞向地面。
保持着這樣的姿勢,我和他終於墜落在了地面上,放出一聲巨大的聲響,周圍的塵土揚起了一陣濃霧。我能聽到四處傳來人們驚慌失措的尖叫聲。
就當我以為終於結束了這場空中搏鬥,分出了勝負的時候。濃煙慢慢地散去,夏川仍在我的身下,緊緊地抓着我抓住他的雙手。
「什!?怎麼可能......」
即使他的那身衣服在下落的過程中被撕扯的破破爛爛,眼鏡上的鏡片也因為衝擊而碎裂開來。但夏川他沒有被打敗,他仍在與我互角。
「說到底也不過是偷來的力量,憑這種力量還想打敗我,真是痴人說夢!」
他的力量越來越大,終於到我再也壓制不住他的時候,我被他推開了。
「你是,打敗不了我的!」
從因被我們墜落是的力量而造成的大坑中,夏川緩緩地走了出來,看來他的力量遠遠的超過了我的預計,沒想到他竟是如此棘手的敵人。
我們周圍的這一帶行人幾乎都跑光了,只剩下我和他,進行最後真真正正的對決了。
說實話,能勝過他那蠻力的方法......我還沒有想到。但如果我的猜測是正確的話,剛剛那感覺不是錯覺的話,那我還是有勝算的。
夏川隨口啐了一口唾沫,快步地接近到我面前,趁我還來不及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被他一把抓住了腦袋,按在了身後的牆壁上,就在我們剛剛所在的大樓的牆壁上。
夏川的力量比起之前更加的強大了,石壁在他的力量面前輕易的破碎,我被他按了進去。不知是不是從夏川哪裡得到的力量的緣故還是什麼,我並沒有感到多大的痛覺。但這樣任他擺布下去,局面對我將會是壓倒性的不利。
那麼......就來嘗試一下吧。
我不僅沒有去嘗試掙脫開他的手,反而去抓住了他的另一隻左手。夏川因為這一出乎意料的舉動而有些驚訝地呆站着。
「你......想做什麼?」
他不知道我的目的是什麼,但當他反應過來想要甩開我抓着他的手的時候。已經掙脫不開了,我用盡全身的力量死死抓住他的左手。這種情況一直持續了一段時間,我能夠感覺得到,他的力量正在慢慢變小,而我的力量正變得越來越大。
「什麼!?」他似乎也察覺到了這一奇妙的現象,更加迫切的想要甩開我的手,但我就像附在他的身上一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果然和我想的一樣啊。剛剛墜落時抓住你手的時候,我就稍微感覺到了。有種力量正在緩緩地從你身上流進我的體內。恐怕直到把你的力量吸干之前都不會停止!」
「......可惡!」夏川收回了抓着我腦袋的手,同時又很快地對着我來了一記右勾拳。這突如其來的衝擊,使我差點在一瞬之間失去意識,並鬆開了抓住夏川的手。
直到我向著右手邊的方向踉蹌了兩步,才重新找回了身體的平衡。看來即使從他那裡奪走了那麼多了力量,他現在剩下的份仍是個巨大的威脅。剛剛那一擊正中了我的太陽穴,幾乎對我造成了足以致命的打擊。就算是現在,我說能看到的視野也仍在不規律的搖晃着。
「這個感覺......難道說又偷取了我的力量嗎?」夏川看了下自己手上的手環,有看了看我。
「誰知道呢。」我現在只要稍有放鬆就有可能會當場暈厥過去,但我仍用帶着些嘲弄的語氣向夏川回答到。
「嘁,這就是容器的能力嗎,沒想到竟是如此麻煩的能力。用賢者來對付賢者的力量。這句話或許是錯的也說不定。」
「從剛才開始你們就盡說些容器賢者什麼的,那些到底是指什麼,是指這東西嗎。」我指了指舉起的左手上的黑色手環。
「你不用知道這些多餘的事情,只要乖乖跟我走就行了。」夏川說著隨手撿起了一塊落在地上的石塊,向著我擲了過來。
我很輕鬆地就一個轉身就躲開了,但當我回過身來時,夏川趁我轉身的時間,已經站到了我的面前,而他向著我揮來的拳頭已經處在半空之中了。
但既然能夠看到,就代表還是在能夠反應過來的範圍內的。我向後彎下腰去,能看到夏川的拳頭就從我的眼前擦了過去,但只碰到了我的幾根頭髮。只要出一點差錯,剛剛那一下估計就足以結束這場戰鬥了。
這種情況下,如果夏川緊接着的下一招是直擊我的下盤的話,那我是來不及迴避的。必須得想點辦法......
「住手。我並不想同你們戰鬥,我只是想知道關於自己的事情而已。」
「......」夏川聽到這句話果然楞了一下,我也趁着這個空檔直起了身體。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我已經和他拉開了幾步的距離了。
「聽了你們說的關於我的事情之後,我再決定是不是要和你們走。」
「......」夏川並沒有回答,只是靜靜地收起了他擺好的架勢,站在原地盯着我。在那副反光的鏡片之後,我無法看清他究竟隱藏起來了什麼眼神。終於,他開始緩緩地說道。
「我並不知道你的過去。」
「......你的意思是,神代說的都是謊言嗎?」
「不,只是我不知道,我對於他人沒有興趣。我所知道的只有你原本是屬於教會的這件事。」
「原本是......屬於教會的?我嗎?」
他僅僅只告訴我這一點信息,而且還說得含糊其詞。至於神代所說的,關於我的過去的那些,雖有捏造的嫌疑,但如果聯繫上我之後看到的那些畫面的話,看上去也能令人信服。
現在聽了夏川的話之後,反倒讓我所了解的現狀變得更加混亂了。所有凌亂的線索一條條地連在一起時,反倒形成了一個更大的謎團......
「......什麼時候!?」當我從沉思中回過神來,抬起頭看向夏川時,發現他又一次站到了我身前,極其快速有力的一拳精準地打在我的左臉頰上......
這是夏川預想中的結局,但現實便是我早就料到了他的偷襲,在他的拳頭即將碰到我的那一刻,我也極快地抬起左手接下了他的拳頭。
「什麼!?」
「我早就預料到你會偷襲我了。同樣的把戲是行不通第二次的!」
夏川臉上那種傲慢的表情也瓦解了,變成了一臉茫然的表情。
我順勢將抓着的他的那隻手扭轉過來,並用另一隻手抓住了他的左手。夏川又從獃滯的表情轉變成了因痛苦而扭曲的表情了,併發出了痛苦的哀號。手臂上的骨頭咯吱作響的聲音清楚地傳到了我的耳中。
「這樣就能讓你稍微安分一會了吧,說在前頭,我打從一開始就沒有想相信你們,也不會跟你走的。我要去的地方,由我自己決定。」
「你這傢伙!!」
夏川似乎還想要試着掙脫開,發出了徒勞的咆哮。但已經來不及的,他的力量幾乎已經被我奪取的差不多了。即使他還有力氣掙扎,我剛剛又從他的膝蓋後補了一腳。現在他終於老實了下來跪倒在地面上。
「給我老實點。這些手環到底是什麼東西,又是為什麼我和你的手環的顏色不一樣呢?」
「嘁,我哪知道。」
「不打算配合嗎......」終於,從他身體里力量湧進來的感覺消失了,看起來已經完全被我奪走了力量了,已經沒有必要抓着他了。我放開夏川,把手收了回來。但在我把手鬆開之後,取而代之的,則是一股力量正在慢慢地從我體內逝去的感覺......看來這力量不會持續很久。
「......可惡!力量,使不上來!」
當我從左手的手環上回過視線,看向單膝跪倒在地面上,捂着右手、不斷咒罵著的夏川涼太的時候。我想到,當我體內的從他那得到的力量完全消逝的時候,會不會又重新回到這個人的身上......那樣的話,果然還是在這裡除掉他比較好嗎?
我有些猶豫不決地舉起了右手,將力量匯聚到那裡握成拳頭。
「嘖,你給我記住了。」
正當我還在猶豫要不要下手的時候,只見夏川從他的身後掏出了一張長條的白紙片。
「這是......什麼?」
就當我還未把話說完的時候,眼前的夏川突然就想人間蒸發一樣消失不見了。只剩幾片櫻花從空中散落。
「什麼!?」
我環顧着四周想要找到夏川的身影,但卻沒有看到半點他的蹤跡。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夏川就這樣突然地從我眼皮底下消失了,在他原來跪着的地方,只剩下幾片櫻花瓣,和一張看起來像是他之前拿着的,像是白紙片的東西。當我把它撿起來的時候,已經變成一個紙人了。
到現在為止,這些突如其來的一切,都讓我感到有些摸不着頭腦,我隨手將那個紙人放到了衣服的口袋裡。現在必須要回去找瀧川了,我想到他還一個待在那裡,和神代一起......說不定能從神代的嘴裡問出什麼來,而且我也很擔心瀧川,必須要快點了,我記得是......
我憑着來時的記憶,找到了瀧川帶我走的路,快步奔向了他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