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夏凡、林望賢短暫的交談之後，梁秋銘離開學生會室，之後趙天賜也很快離開，於是此刻學生會室內只剩下夏凡、林望賢和厲淑雅三人。
“帕特麗夏，幫我注意一下門口。”
“收到。”
自剛才厲淑雅說有事要談，覺得這件事極有可能與分歧能力相關的林望賢就讓帕特麗夏儘快趕到學生會室。而現在，她就站在學生會室門口，注意着每一個接近學生會室的人。
“所以這次會長找我們還是因為與能力相關的事嗎？”
“是關於你們之前提到的那個襲擊者的，還有，現在就叫我淑雅學姐吧。對吧，夏凡。”
將裝着紅茶的紙杯遞給兩人，厲淑雅意味深長地看了夏凡一眼，可回想起當時厲淑雅鼓着臉頰的模樣，夏凡不由地嘆了口氣。
一方面，在這份與平日的優雅完全不同的可愛面前，自己只有投降的份；另一方面，即使不在可愛面前投降，她也會用執着讓人投降的。
“還是說回正事吧，淑雅學姐。”
“嗯。”厲淑雅清了下嗓子，“那回到正題。之前機構那邊雖然根據你們提供的情報進行了調查，但目前還沒有找到相關線索，而且也沒有你們所說的人在校內出現。”
“這就很奇怪了。他們明明之前出現的頻率，說是頻繁都不過分。”
“的確。”
左手扶着下巴，右手又扶着左小臂，林望賢思索着可能的原因。
“會不會是之前尹青嵐那次事件導致他們的行動有所收斂？”
“就那件事的影響範圍來說，這確實是最有可能的。”
厲淑雅表示贊同，可一部分贊同之外，仍不清晰的事態卻也讓她對林望賢的說法有所保留。
是啊，現在還不能斷定對方沒有派遣人員的原因必然與此相關。而能有效阻止一個人或組織去做一件事的，除去本身風險之外，也只有明確且巨大的損失。
“不過這裡我傾向於另一種假說，即他們的人員也被捲入該事件，且有捲入導致的傷亡，使其對派遣人員進入校內有所顧忌。”
“可這樣的話......”
夏凡不由地皺起眉頭，目光也無意識地移向遠處，不知是在詢問自己，還是在和另外兩人討論。
“他們到底是為了什麼才派人進入校內，並襲擊學生。而且，如果只是人員傷亡就能讓他們消停的話，那他們早該消停，或者起碼也得換個地方搞。不然照這幫人這麼搞下去，薅羊毛就挑一隻羊身上的薅，那他們乾的早晚會被人發現。”
“從目前情況來看，他們的目的應該在於藉由襲擊這種手段來製造能力者，這點應該毫無疑問。但如果順着這個繼續挖下去，那我認為我們應該儘快想辦法查清楚他們製造能力者的目的。”
林望賢握着紙杯的手不自覺加大了點力氣，手中的紙杯頂端也由此多了幾道皺痕。
“為什麼？”厲淑雅問道。
“這個目的很重要。”
林望賢握的更緊了，紙杯上又多了幾道皺痕，杯中溫熱的紅茶也跟着灑了一些，再順着手滴落到地上。
“如果我們不知道這個目的，就很難展開針對性的行動。除此之外，從之前尹青嵐這個事件來看，這種超常規的力量一旦被人直接或間接獲得。這裡的間接獲得，我將其定義為上次事件中張臨宏那種，知道與自己有親近關係的人持有能力的情況，或是類似情況。就難免不會被人利用。”
“但更重要的是，我們不知道這種力量會通過這種方式落在誰的手上，除非有人拿來搞事情，或者是因無法控制能力而暴露，否則我們很難得到相關線索。”
可話又說回來，在他們調查之前，我有向他們提供過那些人使用的槍械。難道有關槍械方向上的調查也一無進展嗎？
“對了，關於他們使用的槍械方面有什麼線索嗎？”
“沒有。”厲淑雅搖搖頭，略顯愁容，“一開始我們嘗試以槍械型號為切入點，但調查后我們發現，那兩把實際上是在市面購買零件后自行組裝的斯通納系槍械。”
“斯通納系？”
夏凡不由地問道，而旁邊的林望賢一聽到這個詞就不由地皺起眉頭。
“近15年來，槍械市場上最暢銷的步槍大類之一，同時由於其可定製化程度高而深受一部分人喜愛。但對那些試圖通過零件來調查的人而言，除非深挖每一個零件的生產商的交易記錄，否則很難判斷這些最終流向何處。”
“可實際上大多數零件的型號無法辨別。像護木、握把之類的地方，上面的商標和型號等內容都被人為劃掉了。”
“就是說，目前通過槍械零件來調查也是此路不通了。”
“要不今天晚上行動一次？”看着面露愁態的林望賢和厲淑雅，夏凡提議道，“反正既然從槍本身得不到信息，那就抓拿槍的人好了。”
“拿槍的人嗎......”
的確，槍械本身的意義已經不大，而目前最現實的獲得情報的途徑也只能是那些不知會在何時出沒的槍手。何況還有芷晗姐在，就算不用刑訊逼供之類的手段也能讓對方把知道的全吐出來。
那麼事不宜遲。
“我覺得之後有必要抽時間專門討論行動計劃。等到有結果了，我們會告知會長......”
“是淑雅學姐！”
厲淑雅稍稍抗議了下，但被林望賢直接無視掉了。
“還有，下午我們可能要出去一趟，買一些這次行動要用到的裝備。”
“裝備的話，你開個單子，我會聯絡支部那邊準備的。然後你們兩人加入機構的事情要怎麼辦？”
“......再等等吧。”
思考片刻，夏凡回答道，而林望賢看着窗外的秋日，沒有說下去。
看來這裡又要變成戰場。而留給我們準備的時間也並不算充分。
*
自離開學生會室數小時后，10月11日晚7點，林望賢的店鋪“街角避難所”內。
“所以，我提議今晚發起針對校內那些可能會出現的槍手的抓捕行動。”
一番說明之後，林望賢打算拋出之後將要執行的計劃。而在窗外，那份屬於夏日的，天黑之前的最後一點光亮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則是早晚會出現的黑夜。
他看了看周圍的三人，他們早已同意參加這次行動。
是啊，也許在戰鬥上不是很可靠，可每一個人都值得信任且無可取代。所以有他們在，這次的行動不會很困難。
不過在正式說明之前，已經成為慣例一樣的注意事項還是必須要提及的，就像菜里必須要放鹽一樣。
只是這次要先放在前面說的會多一點。
“這次行動的宗旨是為了抓捕在校內行動的槍手，而不是像上次和9月21日的行動那樣，以刺殺為主要目的。同時由於我們在校內行動，加之在校內的人員要比上次行動時多很多，所以我們要盡量避免使用槍械。”
“另外，這次行動厲淑雅也會參加，且支部那邊也會提供情報和裝備支援。雖然這意味着可能會更順利，但還是要小心為上。”
而話音剛落，厲淑雅就拿着一個裝的鼓鼓囊囊的黑色大挎包走進店內。
“抱歉，讓各位久等了。對了，你們是剛開始討論行動計劃，還是......”
“剛開始。對了，現在校內有可疑目標嗎？”
“目前還沒有。如果之後有發現可疑目標，支部那邊會提供位置信息的。”
可為什麼我有一種，支部的支援可能會非常不可靠的感覺？
夏凡如此覺得。畢竟從他們擁有的人力、物力乃至財力而言，按說只要認真對待，即使暫時無法徹底解決，也至少能遏制這種勢頭。而不是任其派遣槍手在校內肆意製造能力者，再把周圍攪得一團糟。
至於上午談到的那些，他也並非不願相信厲淑雅的說法，而他懷疑的，則是支部那邊針對這件事的態度。
這件事很有可能沒有被認真對待，儘管他並不清楚其中的原因。
而現在，既然稍後就會執行調查行動，那我們這次就要抓住那些槍手，再從他們的嘴裡把他們知道的都挖出來。這樣，校內也總該清凈一些了。
“那如果支部那邊能提供位置信息的話，我們就先等待對方的行動吧。現在的話，先清點裝備。”
林望賢起身走向門口，按下捲簾門的開關，讓捲簾落下，免得那些多餘的，或好奇或惡意的視線窺見他們在店內的一舉一動。
厲淑雅則將包里的東西一一擺到桌上，接着桌面很快就被各式各樣的武器裝備所佔據，而不知道的人一看見這些，還以為是要進攻某個地方。
“呃......”看着桌上黑壓壓的一片，李文茜懷疑地看着桌上的那些東西。“這電棍、手銬......你從哪搞來那麼多東西的？”
“當然是從支部拿來的啊。”
“你們支部到底是搞什麼的啊？”
“她之前說是搞科研的。”“他們自稱是科研組織。”夏凡和林望賢跟着吐槽道。
“是的，我們是正經的科研組織，李文茜同學。”
“我信你個鬼！”李文茜嘆了口氣，“所以等會我們要拿這些東西抓人？”
“沒錯，這些是我之前提出的要在行動中使用的裝備。那麼趁對方還沒有行動，各位要先來一杯咖啡嗎？至於這些工具的使用方法，就邊喝邊介紹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