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直到这个庞大的超级城市建设完成的三百年以前,人类仍然是挣扎在生存与毁灭的夹缝之中,众多的地区仍然笼罩着战争的阴影,无数平民流离失所,衣不蔽体食不果腹。”

真夜突然给群像播放了一部纪录片,一边配上讲解,为他描述有关过去时代的事情。

“而实质上这些表面上的争端疑云背后却是隐含着各个国家、各个集团之间为了各自的利益相互争斗而投射出的缩影,如同在独木桥上的决斗,没人愿意后退一步,除了排除对方以外别无他法,而棋差一招则必会坠入深渊。”

“既然是独木桥上碰面了,那么就说明两方都想要去对方之前所在的地方吧,有一句话怎么说的,这就是一座围城,里面的人想要出去,外面的人想要进来?现在的社会真的比以前好吗?”

群像问道。

“这其实是个困难的问题呢,好与坏是一个很难量化对比的东西,最多也就是听一下人的意见,而没有人能够活三百年呀。对于曾属于那个时代的人来说也一定有着属于他们的幸福,不过从几个数据来说明一些问题对你可能更有帮助,现在的人类平均预期寿命达到了104岁,并且这个数据在全球范围内的各个地区趋近相等,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每个人基础的生活水平都得到保障,医疗的资源几乎完全共享?”

“并且现在全世界都承认同一套法律,虽然现在世界上总共建设了有五座超级城市,但司法与行政都是统一的,一切都还维持着三百年前缔造瓦罗拉城的那股意志。”

“真是了不起呢……”

“说什么呢,明明你就是生活在这个时代的人。”

“我确实从来没有考虑过,从小到大也没有生过什么重病,也没有担心过生活条件的问题,不仅仅是父母的帮助,还有瓦罗拉城的福利,似乎都是理所应当一般。”

“那么,你要不要来帮我个忙,其实我正在写我的博士论文,《关于基础教育中思想政治课程的改革暨人生辅导》。”

群像心想怪不得真夜会和自己讲到这种话题,但又总觉得自己被轻视了一般,顿时产生了逆反情绪。

“不干。”

群像斩钉截铁地说道,他不想给真夜留下她可以试图挽回的错觉。

“哎哎哎,别那么冷淡嘛。”

但是真夜好像根本没有看出群像的心思,用手推拉着他的身体劝说着。

“要是我答应了岂不是打游戏的时间会变少?”

群像果然还是想起了这层利益。

“但是如果我能更快地完成论文并且顺利毕业,我就能有更多的时间陪你玩啦!”

真夜满脸笑容地说道。

“哼,我一个人也可以。”

“嘛,一个人总是无聊的嘛,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对了对了,我还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真夜忽然把脸凑近,先是饶有兴致地观察群像有些猝不及防的表情,然后露出坦然地微笑。

“什么……好消息?”

群像不由得把身体往后靠,但他越是往后缩,真夜就越是往前,结果就几乎成了真夜把他压在沙发上的态势。

“嘻嘻,我要放假啦!”

“现在不是暑假吗,再说了我看你平时也不和我差不多闲呀,别不是摸鱼吧。”

虽然嘴上不饶人,但群像几乎像是想要把沙发裹在自己身上一样尽可能地往里面缩。

“我现在可是实习阶段,已经在企业上班了,只不过是弹性工作时间,但是假期还是得申请的。”

真夜则像是一条猎犬,虽然看不清不移动的物体,但是能闻到猎物的味道,死死地盯着猎物最后出现的位置,只要一有风吹草动就立刻能咬住其咽喉。

“所以……好消息呢?”

群像的声音终于出现了动摇。

“跟我回家吧!”

真夜伸出了一双利爪,哦不,是手,“啪”地撑在群像的脖子边上。

“哈?”

真夜故意用了容易令人误会的方式提出了邀请,不过群像最终还是明白了她的意思,真夜想要邀请她一起去探望她因为怪病而留在老家养病的妹妹,群像也是这才知道真夜的父母在许多年前因为事故离世了,家中只有她和妹妹相依为命,也是从那时候起她的妹妹得了病。

而她们的老家自然是曾经的日本,群像原本也不是出生在瓦罗拉城里的人,不过自从小学开始就一直没有离开过瓦罗拉,虽然他是一个怕麻烦的人,比起出门更愿意宅在家里,但既然真夜诚心诚意地邀请了他他也不会拒绝。

真夜要了群像家的地址并约好晚上来接他,然后两人就下线了。群像摘下虚拟头盔之后看了下时间,发现不知不觉间已经是中午了,打开窗帘,窗外明媚的阳光照射到他的眼中,令他眼底发涩不由得眯起眼睛,但是这种感觉并不难受,更令他觉得自己身上郁结的气息被一扫而空。

眼睛逐渐适应了阳光,群像望向自己的书桌,虽然自己梦中的情景确实是自己生活了十年的这个房间,但是书桌上并没有如梦境中一般放着一本摊开未读完的书,而现在也并非是飒爽的五月,而是农历的七月初七,公历八月十七日。

“七夕节?”

如今的时代就国家的概念已不存在,各个民族的传统习俗更是越来越被人忘记,不过群像多少还是知道的,他原本就是出生在中国地区,不过也仅仅是知道而已,如今也不会有人刻意去纪念这个节日。

“牛郎织女,鹊桥相会……”

群像又想起了七夕之日被赋予的爱情传说,然后再想想自己做的梦。

顿时觉得无比尴尬……

“啊……原来是这么回事吗?”

大概真的是因为今天是七夕节才会做这么奇怪的梦的吧,要是极天真夜知道这么回事,一定会笑话死自己吧,就群像这么想着的时候,腹中传来了咕噜咕噜的感觉,饿了。

群像是一个人生活的,现在放暑假待在家里,而家里面并没有备有厨房用品,不仅是油盐酱醋,连锅子都没有,所以他也懒得做东西吃,往往都是用零食之类的充饥,而恰好昨天晚上他把能吃的东西差不多吃光了,于是群像打算乘着这股饿劲战胜懒惰,让自己久违的吃点好东西了。

虽然虚拟现实技术飞快地发展,但人类说到底还是活在现实中的生物,而瓦罗拉城作为一个人口密度奇高的超级城市,自然也有着相对应超强物流体系供应着市民的生活,比如说都市现代人的好伙伴:外卖。

不过群像并不打算点菜叫到家里,而是想要吃些外卖做不了也送不了的好东西。

鉴于对方应该还在工作时间,所以他只是发了个短信过去。

“一会我会把一些好东西送到你那边,等我过来一起做来吃吧。”

对方也回得很快。

“我这儿是预约制的,不过只供晚餐,现在也没有客人,来也可以啦,你是午饭还没吃吗?别太沉迷了呀,暑假到现在都没见过你面,不知道你是胡吃海塞把自己吃胖了,还是不好好吃饭玩游戏给自己饿瘦了,算了算了,快来吧。”

然后她发了个老母亲穿着围裙,拿着锅铲做饭的表情。

对方的名字叫做爱莉丝,虽然她血缘上也是亚洲血统偏多一些,但是却起了一个源自西方的名字音译,自从超级城市建成之后名字中不带姓氏的人也越来越多,许多人也不拘泥于双亲给自己起的名字而是自己重新命名,所以有奇怪的名字的人也不少,群像自己的名字也不像是传统中中国人的命名方式。

爱莉丝和群像其实很早就已经认识,从来到瓦罗拉城上小学之前就已经认识,也是群像第一个喜欢过的女孩,也曾经告白过,但是对方很果断地拒绝了,具体的表现就是一整个月都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就像是看不见他这个人一般,但是过了一个月之后她又会和平时一样,和他一起写作业,一起放学回家,由于两个人都是独自生活,所以也会一起做饭吃。

群像一共告白过三次,三次都是一样的情况,所以群像再也没有说过了,而他心里面那种奇怪的悸动也随之淡化了,爱莉丝仍然是自己的好朋友,他也不再会把爱莉丝当成一个可以喜欢的女孩子看待。

爱莉丝在星河街经营着一家小店,这家店之前是一个老爷爷经营的咖啡店,爱莉丝在这里打工,一年前他把店面送给了爱莉丝。

群像并不知道其中具体的故事,不过他也认识那个老爷子,据说他只是出于兴趣所以在退休后做了一家咖啡店,虽说是咖啡店,但一楼柜台那边却是有着琳琅满目的各种器材,不仅仅是咖啡机,既有烤箱,也有灶台,货架上不仅仅有格式各样的咖啡豆,还有着各种茶叶和酒瓶,但是菜单上却没有亮出其余的这些,老爷子在柜台上时往往也不会闲着,时常对着手机观看学习一些做菜的视频,看着看着,一会儿掏出一袋面粉加水和面,一会儿又在案板上切菜剁肉,然后点燃灶台,做个炒菜、煲个汤什么的,他会把做完满意的菜品放在柜台上,边上放个牌子写上定价和一个稀奇古怪的自创菜名,如果过段时间没人来买,他就把牌子撤了,作为赠送,如果觉得不满意,他就自己吃了或是不放牌子直接赠送。

比起老爷子做咖啡的手艺,一开始老爷子的厨艺和眼光并不是十分出色,所以一些挂了牌的菜也没人愿意买,但是老爷子并不气馁,而且他本人也很健谈,经常会去和大家交流心得,还会拿出笔记本来记录,除了厨艺,上至天文下至地理,他也都有所涉猎,渐渐地店里有了稳定的回头客,而老爷子的手艺也越来越好。

随着客人变多,老爷子一个人渐渐忙不过来,为了能更好的服务,也为了能够空出研究料理的时间他决定招助手,但是他对助手的要求非常严格,感觉并非是招人来打工,而是招大厨来的,而最终,爱莉丝通过了测试,在这边打了两年的工,而一年前,老爷子把店面全都送给了爱莉丝。

由于爱莉丝还在上学,所以她只有晚上才能来经营,而她也没学会老爷子做咖啡的手艺,于是她直接搬到了店里住,并把店改成了预约制的餐厅,生意一直不错,就连原先咖啡店里的常客也时常会来支持她,据说她的厨艺比老爷子还要厉害很多。

也是从一年前爱莉丝开始忙于店里的事情起,群像有时候也会去店里给她帮忙,不过暑假之后她仍然只做晚餐,而且现在也招了两个兼职的助手,所以群像也就一直都没去过爱莉丝的店里,天天窝在家里打游戏。

爱莉丝的生活条件并不好,她的母亲因为生病而去世了,而他的父亲却不知所踪,这种事情在如今的时代简直是耸人听闻的故事,现在的时代几乎不会有难以医治的疑难杂症,而抛妻弃子的渣男更是会受到法律的严惩,但是关于这方面的话题爱莉丝不是很愿意多聊,所以群像也不太清楚。

“说起来,她们都是……”

群像想起了之前才和自己表露了真身的极天真夜,还有爱莉丝,她们似乎都失去了父母,虽然极天真夜还有个妹妹,但她的妹妹却也患了病,需要照顾,相较于自己天天游手好闲,不愁吃也不愁穿,群像的心里突然涌上了一种罪恶感。

“你,究竟是为了什么而活着的?”

群像正思考的发愣的时候,被人推搡了一下,不知不觉间他已经从地铁上下来,走到了星河街上,之前陷于思考的他没有注意到周围,如今他才发现,不知为何周围的人都显得异常地慌乱。

他们无一例外地,都抬头望着天空……

极黑的虚空正在天上蔓延。

正上空中出现了一个漆黑的圆形,不断地向外蔓延,融合,如同天幕的中央被漆黑的火焰所灼烧了一般,此时太阳也已经被黑暗的虚空所遮蔽,四周的亮度也在随之变低,等到最后的一瓦碧空也在远处的楼宇天际线处被吞没之时,整个星河街,都陷入了彻底的黑暗与恐惧之中。

人类不长也不短的历史中也从未记载过这种奇异的现象,天空彻底转变为漆黑,处在地上的人们甚至都不知道这张黑幕到底衍展到了何种程度,更不知道它到底是什么东西。而他们很快也发现,利用无线电的通讯方式完全被切断了,这说明,那个黑幕的实际高度也许在电离层之下,这是对异相的一个至关重要的情报,同时也更加确定了它,是真实存在的。

信息时代的人们突然失去通讯就如同文明倒退了四百年一般,人们所有的安全感,认为自己是地球主宰的自信被顷刻间敲得粉碎,任何人都没有设想过有一天会有这种形式的灾难降临,而人们也明白,这也许仅仅只是个前奏而已,令人难以想象的灾厄还没有真正到来。

不安的情绪淹没了地表,人们都在无奈地把弄着自己的智能终端,通过地缆的网络仍然可以使用,人们也在网络上得到了一个消息——“瓦罗拉城的天空消失了”,那个黑幕似乎只延伸到了瓦罗拉城所在的范围附近,更进一步的蔓延似乎放缓了,政府也第一时间组织起了紧急对策,相关的情报陆续登出,许多张从外太空向瓦罗拉城拍摄的卫星图片传遍了全网——峭直的黑色之幕笼盖了在了约五万米的高空之上,甚至还有气象气球拍来的照片,那个黑幕确实有着实体,并且几乎没有厚度而且及其平滑工整,完全是超出人类理解的东西。

“黑幕导致了无线电和卫星通讯受阻。是它阻断了电磁波,那么它又是什么性质东西,不透阳光不透电波,又可以违背常识地飞速膨胀,悬浮于天空……。”群像用自己的知识揣测着如今的情势,“难道是……外星人入侵吗?”

这好像是最合理的解释了。

但即使是如今的人类,也未曾观测到过任何外星文明的痕迹,就算是在某些星球上真的有外星人,他们与我们当中相隔多少光年的距离,相较于跨越星系的文明来说,人类的历史与文明是否是沧海一粟?

群像无论怎么思考都只能陷入无解的境地,但对地球上的人类来说,不论是多了不起的人也都无法解释如今的形式,无论做什么都是无用功。

如果有真的有外星文明在宇宙中找到了人类的话,那将会是与对人类来说可谓是趋向于无限的知识所接触的机会吧。

具有智能,能够开始理解这个世界起,人类就一直在无知之中摸索,对应于自己的无知,于是人类创想了“神”这一具有全知全能的对象进行崇拜,这也是信仰的起源,对人类来说足以跨越星际的外星文明几乎可以说有是无限的知识,可称为神,这样的存在降临于地球,至今仍在地表生活的人类文明,或许就能够见证到超越一切想象的答案与真相。

群像抬起头,望向曾经可称之为天空的地方,漫无边际的黑幕将天空蒙成浑然一体的漆黑,如同整座城市被转移到了黑暗的世界中一般,但是属于这座城市的光芒并没有消失,穹顶之上的漆黑却更加反衬出瓦罗拉城散发的那数以万计的灯光,属于人类文明的光芒反而照亮了黑暗。

不知道沉寂了多久之后,人们又开始走动,开始聊天,又回归到了日常生活的节奏中去了,似乎之前那黑幕延伸的惊悚异相不存在一般,对地上的人们来说那位于遥不可及的五万米高空的黑幕与自己的生活并没有直接关系,过一会儿自然就会回归正常,不论刮风下雨太阳照常升起,就把这当做一个奇怪的夜晚或是日食便可。

但其实谁都知道这只是逃避而已。

“如果天要塌下来,也轮不到普通人去扛。”

现在,借由着超级城市瓦罗拉的建立,为地球带来新秩序从而登上阶层顶端的人们,掌握着庞大资源与权力的所谓精英们确实都为天上的异变急得焦头烂额。

而对群像来说他至今为止所度过的十八年岁月,确实是一段再也平凡不过的人生了,何必去在乎天塌下来这种事情?

“阳光璀璨的日子?”

群像想起了那个幻梦般的少女留下的话。他平凡地来到这个世界上,平凡地顺应着社会与家庭的秩序生活,上学、读书、打游戏,顺应着自己的兴趣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好在这个社会足够宽容,所以自己活得就和其他的普通人一样。

从来都没有烦恼,因为没有什么愿望,当然就不会有失落,或许唯一令自己感到难过的就是自己表白被爱莉丝拒绝的事情,自己仍然是遵循着内心的冲动,觉得自己喜欢她并且说了出来,虽然自己对恋爱什么都不懂,但心里总觉得对方有可能喜欢自己,幻想着最好的结果,然后再二再三地迎来失败,话虽如此但是爱莉丝仍然是自己的好朋友,或者说她仍然愿意做自己的好朋友,于是绕过这个问题,也就能慢慢地放下了这种感情。

群像不明白自己至今所度过的日子到底哪里“阳光璀璨”了,而她又说要陪我度过接下去的岁月,她又在哪儿?群像想不明白,但,也许她所说的正是这片遮蔽了天空的黑幕。

——你在这里吗?

群像死死地盯着天空,就像是要看破这片黑暗一般。终于,汇聚到极限的精神力终于带来了一丝改变,满是黑暗的视野中出现了一块破碎并化开的红色,鲜血的颜色,是他眼中的血管破裂造成的,进入了心流状态的群像感觉不到身体的疼痛,但他的身体已经逐渐开始承受不住负荷了。

鲜血遮蔽视野也无妨,如今的群像使用的已经不是肉身的五感了,他从未有过如此强烈的愿望,想要去达成某一件事,尽管那个幻梦缥缈而虚幻。

如同灵感般的一瞬,他看到了。

疯狂的灾厄正在黑域之下安静却又狂怒地流淌着,那是无数癫狂而又强悍的意志体,它们是因果的产物,也是因果的罪业,它们由仇恨与怒火淬炼而出,是不朽与不灭的刽子手,诞生于因果彼端的他们落入了这个黑暗的领域,混沌的秩序的另它们扭曲着彼此、挤压着彼此、驱策着彼此,这些邪恶癫狂的意志们被扭成了亿万条丝线,缠绕、崩断、交织,形成了庞然可怖的诡异谜团,它们已被扭曲至穷极,竟难变化的同时也积蓄着可怕的势能,再没有人能重新归溯它们那疯狂的根源,更没有人敢于惊动这极端易燃的恐怖柴薪。

那灵感般的一瞬促成了轰燃的悲剧。

这些不断扭曲穷至极限的疯狂意志最终仍有一个共识,就是“杀”,杀死敢于直视自己的存在,直至骨髓都啃噬殆尽,将自己身上的每一寸血肉都化作尖牙利爪,将对方撕碎得连尘埃都不剩。

如同亿万个惊雷在脑海中炸裂,那是无数黏稠而血腥的杀戮意念,群像甚至都来不及确认发生了什么,只觉得头脑都在沸腾,唯一可以确定的是那些恐怖的东西要来杀死自己了!

存在于五万米高空中黑幕,也就是隐含了灾厄的黑暗领域,开始泛起不详的等离子体,紧接着漆黑的物质开始滴落,随着与大气层的摩擦,燃起火光,十倍于星辰的灾厄流星顺着引力的牵引,向着地上的城市坠落。

对人类来说这才是真正灾难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