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凡人可见的世界尚未开化之时,造物者曾创造了七个种族,而在七族中流传着名为“妖眼”的特殊能力,妖眼的能力即是造物者的权能分化而来,其中每一个种族至多出现一位妖眼,异族的少女风月具有的是“改变”之力,而群像具有的是“幻想”之力。

群像幻想眼的能力可以通过认知来解构现实,之前他所体现出的超速思考的能力是其中一方面,而更高级的体现则是创造与现实同格的幻境来预言过去与未来。

风月改变眼的能力则是通过认知来改变与操纵现实,即使是其他人所具有的妖眼能力也可以为其所用,群像自身并不懂得妖眼的使用方法甚至改变不知道自己具有妖眼,更不用说创造幻境,如今的一切都是风月操纵群像的幻想眼所造出的幻境,她原先只是想确认一下群像是否是自己要找的人。

但,这次擅自的举动却牵扯出了一系列的意外。

首先是黑幕的出现,风月明白对作为地球人的群像来说这个黑幕是完全超出理解的事物,而她自己也同样不知道黑幕的真相,虽然风月还没有完全掌握幻境的机制,但她明白妖眼的能力无一例外都无法超越自身的认知,所以她认为这个异变的有关情报应该来自于第三个人。

而那第三个人应该是被无意间牵扯进来并成了黑幕产生的情报源,这个幻境中发生的事情是对未来的预言,所以那个人不仅仅有着黑幕相关的知识,更要有黑幕出现在瓦罗拉城上空的理由,换句话说就是他知道为什么黑幕究竟是什么,且知道黑幕为什么会出现,他很有可能就是罪魁祸首。

于是风月并不急着与群像说话,她看到了群像正有意无意间用自己能力去尽可能地解析黑幕的真相,虽然他并不是有关情报的来源,但是作为这个幻境的缔造者应该是有权看破真相的,如果那第三个人不想让自己的计划暴露,那么群像的举动就很有可能引出他。

但是这却几乎犯下了一个不可挽回的错误。

一切都在瞬间发生,群像窥测到了黑域的内部,而其中疯狂的怪物也因此苏醒,从黑域中滴落,化成火雨,风月也感受到了类似的精神冲击,她立刻明白那火雨的本质是无数仇恨着自己的疯狂意志,它们所敌视的正是自己与群像这样具有妖眼能力的人,风月也明白了很可能正是因为群像的窥测,怪物才会降临,而在这期间他的意识曾一度直面了这些疯狂的怪物,受到的伤害可能无法估量,风月不确定幻境中受到的伤害会对现实中的他产生多大的影响,最坏的情况他甚至可能因此而死。

风月既然可以启动幻境,自然也可以关闭幻境,为了确保群像的安全她立刻关闭了幻境回到现实。

在回归的现实的瞬间,风月将自身的感知领域扩展到极致,比起妖眼的力量,风月这方面的技艺更为炉火纯青。

“本来还以为会是浪漫的邂逅呢,真是抱歉,但是我发誓以后绝不会再让你陷入这样的危险了……”

风月从身后抱住了失去意识晕倒的群像,并把他移到了附近的长椅上,她发现群像受到的伤害比想象中要低很多,这令她稍稍宽心,与此同时感知领域中也发现了目标。

大街上所有的人都没有表现出异常,幻境生成的前后的举止并无二致,说明幻想眼的幻境并不会牵扯与妖眼无关的人,那么只需要去观测那些心跳加快或是举止有异样的人即可,而确实有一个人正在逃跑。

“你以为跑得了吗……”

风月轻轻地道了一声,旋即身形闪现般跟进,她的运动速度远远超过地球人的水平,而且在行动的过程中还能控制气流的运动造成类似光学迷彩的效果让普通人无法看到她,仅仅能感受到一阵风刮过而已。

但是那个人仍然发现了有人追来,动作也快了起来,拐进了一个胡同中,不过风月已经看到了他的背影,他有着棕黑色的短发,发丝如钢针般树立,带着墨镜,明明是夏天却穿着黑色的皮夹克,还有宽大的腰带和野性金属挂件,就像是一个摩托车手一般。

或许是因为风月追来急得连摩托车都忘了骑了?风月并不在乎这些,一把同体银色细长的剑瞬间出现在她左手,与空气中划出一道锐利的弧线直取那人的脖颈。

就在利剑即将架在那个人脖子上的时候,他身前却突然出现了一个椭圆形的镜面,而他的身体也直接穿入镜面消失在其中。

“传送门?”

风月做出判断之后也毫不犹豫地继续向前同样穿入镜面。

紧接着果然来到了一个新的地方,周遭满是混凝土与钢铁构筑的巨大空间,通过感知周围的气压与大气的基本构成风月可以推断这个地方仍然是在地球,约是地下三十米的地方,而追踪的男人已经躲到了远处四十米距离两男两女的身后。

“连陷阱都称不上呢,凭着他们四个你认为对付得了我吗?”

风月认出了那四人的身份,冲着对方说道,地下的密闭空间中没有其他的杂音,声音很容易就传到了他们的耳中。

虽然身负妖眼,但对风月来说剑术与自然科学却是她更为炉火纯青的两项技艺,自然科学的智慧源自于她所属的横跨宇宙的超文明——第二种族堕落之智,而剑术则是她在第四种族——残酷废墟所学会的。

第四种族所处的星球又被称为精髓元素的世界,那个世界的居民以位于高等位面的精髓元素流入世界,转化为七曜元素风、火、水、地、时、空、幻来解释万物运行的规则,而剑则是身处那个世界的古老贤者——王选对应七曜元素而开创的属于人类的技艺。

剑术对应七曜元素有着七套分支,剑术本身并非遥不可及的东西,每个人都可以理解并练习,但是根据每个人与对应元素的亲和力的不同使用的效果都会不同,练习剑术与理解元素两者是相辅相成的。

在第四种族的世界观中七曜元素可以解释世界,但是人类并非唯一可以领悟这点生物,早在天地初开、人类诞生之前就已经有了如同神明的神形生物成为了掌控元素之源的元素领主,人类只能享有元素之力的余晖与低限度的生存条件,对神形生物乃至元素领主而已人类只是某种可以随意欺压的低级生物而已,但是第四种族为了生存仍然孜孜不倦地开拓着领地,发掘着灵脉,并不断地深究元素的本质,漫长的历史中甚至有曾窥探到精髓元素的位面,这引起了元素领主们的愤怒,而其族名——残酷废墟,正是照应此情此景最好的形容。

虽然第四种族的文明被多次化为废墟,但是一度窥测到精髓元素位面所汲取到的神智仍然给他们带来了希望,他们称之为异元素,元素领主们也只是掌控了精髓元素流入世界的源头而已,一旦窥探到了精髓元素的位面,他们就有了与元素领主同格的神智,可以有资格侵夺它们的掌控权,这也是为什么元素领主们会因此屠杀人类的原因,而异元素虽然仍然在七曜元素风、火、水、地、时、空、幻的范畴内,却是连元素领主都未曾理解的元素形态,这成了人类反抗元素领主最有力最有可能行之有效的武器。

残酷废墟一族将通过试炼并能够掌握异元素并能够修行剑术的孩子聚集起来作为隐秘的战斗力,并称他们为“灭亡剑”。

如今的世代,残酷废墟一族首次集齐了掌控七种异元素的灭亡剑。

风月的面前就是其中的四位。

“你是,风月?”

为首的红发男子听到风月的话之后也认出了风月,他的名字叫做鹰织,掌握着异元素爆炎,虽然他与风月同龄但是身材却特别高大。

“哎?真的,真的是风月吗,喂喂,好久不见了啊,现在都长这么高了,现在要是练剑再输给别人可不要哭了哦!”

个子稍矮的灰发女孩叫做相羽,她是鹰织的妹妹,掌握着异元素风刃。

诞生于堕落之智一族的孩子并非源自自然,其族早已完成对本族基因链的完美测序,可以调控每一个人细致纤毫的DNA解构,而他们也正是这样做的,所以每一个人都是作为对于族群而言完美的零件而生,他们的全部才能都被测量,适才适用,投入到强大的种族机器之中,而风月的母亲则在某一天迎来了一个bug,她想要一个自己的孩子,经过族长终结之智的同意之后她脱离了一族的序列,从基因库中随机选择了一组基因作为父枝,最终生下了风月。

而之后母亲带着风月来到了第四种族,王选教导她剑术,直到母亲去世之后,风月再次回到了堕落之智,在这期间学习一族关于科学的知识。

相羽是那段时间内风月最讨厌的人,剑术是对应七曜元素而创,剑的本质其一既是挥动手中的武器,风是运动之理,风之剑道也是练习剑术的基本,而相羽就是最常与她对练的人。

在四人的眼中仅仅可见一道银色的弧线向自己破空而来,他们都明白这是风月发起的攻击,唯有鹰织在极限的一刻拔出了剑,他堪堪挡到了风月的剑锋,但能够到达这种境界的剑士不可能因为一击受阻就没有了接下去的招数,自己只能死在甚至都无法看清身形的对手的剑下。

可是致命的一击并没有到来,随之而来的是风月迅疾一击所带起的气流而已。

风月的目标从一开始就不是这四人,她是冲着轮回来的,从开始追击他起风月就已经感受到了一丝异样,直到她跟进传送门之后她才有了一个初步的推导,对方在之前表现出的移动速度远低于自己,在极限的一刻进入传送门或许是巧合,但是进来之后他却已经身处四十米开外的四人身后,同时风月也试图用妖眼的力量监控观测那个传送门的真相,可是一无所获,而且随着自己到达这里的瞬间,那个传送门已经关闭了,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而刚才的一击也同样被那个人通过传送门躲了过去,并且这次没有留下给她跟进去的机会,不过就算他真的给了这种机会,风月也不会再次鲁莽地跟随进去了。

事到如今最坏的解释是恐怕是他可以任意地操纵传送门。之所以风月能够追上并跟进到这里都是他计算好的。

结合幻境中遮蔽天空的黑幕来推测,那恐怕也是他的能力的一部分,难道他也是妖眼吗?他的能力到底是什么?

“说吧,你们为什么在这里,你们知道这是哪儿吧?”

风月明白这四个人或许连那个男人刚刚躲在他们身后这件事都没注意到,不过作为第四种族的他们来到不属于他们的星球一定有着某种原因。

四人转过身,风月都不必举起剑来威胁他们,通过刚才的一击,他们自然明白他们与风月到底有多大的实力差距。

“我们受冥列将军的委托。”

鹰织不卑不亢的说道。

“所以,你们是来做什么的?”

风月接着问道,将军冥列是第四种族王之下的最高权力,即使是掌握七曜元素剑术的他们也归冥列的指挥,而鹰织抛出将军的名号显然是不打算回答了。

“我们只是受命前来担当某人的护卫任务而已,并不是来与你为敌的。”

四人中一位清雅的女性上前一步说道,她的名字叫做汐照,掌握异元素水抱,虽然在四人之中是鹰织的实力最强,但是汐照却是其余三人的前辈,到了需要决断的时刻他们仍然会尊重汐照的意见。

“那么,汐照姐,你们护卫的那个人在哪里?”

“他……”

汐照想起风月之前所说的话,她说的是“连陷阱都称不上呢,凭着他们四个你认为对付得了我吗?”显然刚才这里还有一个人,而风月也是追着他来的,但是现在这里却没有别的人,难道风月要找的就是他们要护卫的那个人?

“凌霄……”

汐照对四人中最后一个穿着黑衣沉默寡言的少年说道,他的年纪与相羽相仿,但却是与鹰织同一时期通过试炼,掌握异元素进而加入灭亡剑,凌霄平时也经常单独执行任务鲜少出现,是将军冥列的养子,风月仅仅知道他的异元素是空属性,不知道具体的能力。

凌霄并没有回话,只是点了点头,汐照知道在此之前凌霄就已经在执行那个人的护卫任务了,如今风月的出现也令她大概明白了为什么将军冥列会追加他们三人来担任护卫。

“我说过吧,凭借你们四个就连陷阱也称不上,如果是表侧四元素风、火、水、地也许可以形成基础的元素连协。”

风月也已经理解了对方的意思。

“如果知道对方有着自己遥不可及的力量就放弃战斗的话,我们一族也不可能延续至今了。”

鹰织也踏前一步说道,他将漆黑的佩剑举到身前,摆开架势面对风月,另外三人也同样拔剑出鞘。

之前双方相距约四十米的距离时他们根本无法招架风月的攻击,虽然那时是没有防备的状态,而此刻的他们已经做足了准备,可与之相对的是风月与他们的距离也仅有五米不到。

面对自己无法反应的攻击,唯一有效的方式就是预判对方的进攻路线,仍然是眨眼般的一瞬间,风月的斩击已经袭来。

而这次鹰织还是堪堪挡到了第一击,不过这并没有出乎风月的预料,就在对方之前互相确认情况的期间,汐照已经将异元素水抱的能力启动了,水元素被认为是生命的源泉,而水抱的能力是将水作为媒介,共享并扩张感官,不仅仅是四人各自的感官可以连接,汐照还可以做到调控空气中的水汽也作为扩张感官的媒介,风月的动作引起气流扰动也能在一定程度上被感知,由此他们可以做出更加准确的预判。

但也仅仅是预判而已。

风月在鹰织隔开第一下攻击之后并没有接着攻击他,而是借力向后向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的相羽攻去,随着剑刃划破空气的轨迹他们也都能知道风月的目的,但是速度却赶不及,开始这一击却仍然没有击中,只听见“翁”的一声,风月的剑似乎在半空中碰上什么东西,气流急速地旋转刮擦着剑刃也同时阻止它继续往前,发出了尖锐的声音。

这是相羽的异元素风刃的能力,风元素被认为是物质运动的原理,风刃可以在空间中设下不可视的应力,将空气操纵作为武器,也可以作为预设的防御,如果运用得当,就可以将空气直接作为斩击的武器,不必用剑去攻击。

相羽在风月那惊人的第一击之后就已经开始部署风刃了,她很明白风月那快到极致的速度是对风之剑术有着极高的钻研才而达到的境界,虽然自己是风之异元素的使用者,开始风月却早就不是当时那个被自己欺负的小女孩了。

风月与她第一次见到的时候,两个人都是六岁,那时候的相羽早已跟着哥哥一道学习剑术,与风属性相性高的她很善于运动,她以哥哥为榜样努力地锻炼,身体长得比同龄人更快一些,穿着剑术护具,早已经脱去小孩子的幼稚。

风月则穿着可爱的丝绸连衣裙,留着出生后就没有剪过的长发,怯懦地躲在母亲的身后,偷偷摸摸地张望着。

“废物。”相羽这样想着。

“你……你好……我……我叫风月……”

风月害羞地涨红了脸,勉强做到了自我介绍。

相羽没有理她,连扭过头表示不屑都懒得做。摆其所赐,相羽有了机会看着风月的眼睛——虽然她的身体躲在母亲的裙子后面,但是还是露出了有些婴儿肥的小脸和那双水汪汪的眼睛。

“很美。”

相羽说道,她指的并不是哪个害羞的小女孩,而是通过风月那清澈的大眼睛,看到了自己的倒影,有感而发。

“谢……谢谢。”

风月不知所措地笑了,然后好像做了一些心里斗争,从母亲身后走了出来,立定。

虽然说是“立定”,但相羽轻松地觉察到风月的小腿在发抖,一双小手沁出了手汗,紧张地握着拳头。

这时,相羽终于对这个胆小的小女孩有了一丝兴趣。

“你好,我叫做风月!”

风月小巧可爱的身体掬了一躬,虽然还是不怎么像话。起身后伸出了手,然而相羽的右手上还拿着剑,所以并没有动,风月这才反应过来,换了一只手,挤出了一个尴尬的笑容。

相羽略微想了想,握了上去。

“我是相羽。在将军——军势冥列的教导下,马上就要迎接四元素的试炼,然后在我哥哥之后成为最年轻灭亡剑。”

相羽乘机在手上施加了力气,慢慢增加,让风月感觉得到疼痛,然后继续不断地追加,对她而言很容易就能把握不伤害到对方筋骨的情况下给予最大的疼痛的分寸。

风月忍不住表情的变化,只能咬紧牙关,眼角还溢出了些许泪水。但,最后还是忍了下来把眼泪憋回去,又冲着相羽笑了笑,这次笑得很漂亮。

也是在那之后,听说王选收了风月为弟子,王选隐居的伊比夫山离王都并不远,风月经常会来请求相羽和她对练剑术,对相羽来说风月的技术根本不值一提,而且进步也不快,她每次都会把她打得落花流水,不过风月却坚持来挑战她。

如今的风月却成为了相羽需要挑战的强大对手。

“我就猜到你会先攻击我!”

相羽自信地说道。

就算风月领悟了远超自己的风之剑术,开始作为异元素的风刃仍然是她无法掌控的存在,不论她的速度有多快,一旦被抓住了也就毫无意义。

如今的相羽受到了水抱的加持,并且利用风刃的伏线使得风月的动作受阻,此消彼长之下终于能够跟上她的速度。

趁此机会相羽挥动右手的细剑伊语,向风月的左侧身体斩去,在她右手受制的情况下只有弃剑才有可能躲过这一击,可是相羽却发现风月顺势挥动左臂向自己的剑路靠近,难道她要用手去格挡自己的斩击吗?

可就在风月的左手要与伊语相撞的瞬间,而同时相羽只觉得右臂一沉,对方却又似是瞬移一般消失在视野中,自己则依照剑士的本能紧紧地握住手中的佩剑伊语,稍过了一会她才意识到,是自己的身体被整个甩了出去。

“原来如此,细剑是为了更好地调控剑身的振动,通过这种方式用剑身在空气中留下风刃的应力布下伏线,在之前拔剑的时候就已经准备好了吧,风刃所布下伏线的力道接近你自身挥剑的力道这点值得表扬,可是一旦被人了解了你的使用方法后就不会有人上当了!”

相羽还飞在空中时风月就把对她的判断说了出来,她仅仅是在一击之间就看穿了相羽对风刃的运用。

而相羽却似想到了什么大喊道:“左手!”

于此同时风月的攻击仍然没有停下。

汐照作为水抱的核心,感官敏锐度提高的程度比其他三人更高,或许此刻的她具有的反应力比鹰织更强一些,她看到了风月在右手的剑路受阻的情况下,以左手抓住相羽的佩剑伊语并将其甩飞的动作。

比起动作本身,另外还有两个更值得注意的点,风月的右手持的是当初王选为她打造的佩剑——此世堑,造型与她自己所使用的佩剑水鸟相似,长三尺,双边开刃,剑身直而剑头尖是他们一族常用的剑形,鹰织的大剑与相羽的细剑则是因为他们各自异元素的能力不同而使用的特别形状,但不论如何剑仍然是身外之物,他们都将配剑与剑鞘佩戴在身上,值得注意的是风月身上却并没有带剑鞘,仔细回想她的动作,似乎剑是直接出现在她手上一般。

而另一点,也是相羽所说的,就是她直接用左手握住相羽的佩剑将其甩飞这件事,汐照发现她的手上有着一只银色的手套,看来她正是凭借这个才能空手去抓住利刃,而同样奇怪的是之前她也没有戴上手套的动作,难道这也是凭空出现在她的手上的吗。

汐照回忆起了那个剑道中名叫身剑一体的境界,传说达到这个境界的人可以将剑的概念与自己的合二为一,佩剑不再是外物,而是自身的一部分,或许王选与传说中的天剑都可以达到这个境界吧,这也正是风月如此强大的理由吗?

“身剑一体吗?”

如今已经顾不得猜测,汐照直接脱口而出。

“是的!”

风月也直接回应道,回身便以此世堑挥向汐照,凭借着水抱加持的反应能力与预判汐照得以用双手紧握佩剑水鸟挡下这一下剑路,可是风月的左手也一同挥来,难道她也要夺自己的剑吗?

想到此处汐照明白自己的力道也比不过风月,凭借靠双手持剑格挡此世堑的一击已经令自己的手腕阵痛不已,可既然她的力量这么强,那就没必要以手夺剑,凭借双手的力量自然可以压垮自己的架势,不论是速度和力量都难以企及的自己完全没有战胜她的可能。

但是此刻并非孤身一人,鹰织已经持大剑赶了上来,以水抱互相联系的他们可以察觉到彼此的动向,尽管风月甩飞相羽那一刻没能赶得及,但这一击却能赶得上。

鹰织在之前的两次交锋中展示出了足够扛住风月的力量,不仅如此他此刻已经将异元素爆炎的运行在了剑上,爆炎的能力顾名思义是引爆巨大的热量,但是鹰织却反其道而行之,压缩热量另其在小范围中形成静态的高温,巨大的剑身如今已经被高温染得通红,可是热量却没有丝毫地外溢,也是因此,爆炎的存在并没有影响到水抱和风刃的运用。

高热会影响到物质的形态使其发生性质变化,剑原本就是以金属锻造成的武器,对其施加极高的高温会使其失去作为利刃的性能,但是既然有了高温,也就不需要锋利的刀刃了,而以重量作为破坏力大剑也是更符合这一战术的武器。

就算风月的银色手套可以抓住利刃,也未必可以去阻挡有着上千度高温的大剑,如此一来她就会放弃用右手的剑压制汐照,汐照的危机就解除了。

但另鹰织与汐照没想到的是风月却仍然动起了左手,紧接着一道银光在她左手上乍现,鹰织的手上一轻,萦绕着爆炎高热的大剑被从中间斩断!

“什么?”

汐照与鹰织均是一惊,的确,高温会使得金属的变软被斩断是有可能的,可是风月的左手上明明只有那个手套,那一闪而出的银光居然是另外一把剑。

而被切断的那一截被高温染红的断剑则顺着惯性继续往前飞,而其轨迹的前方则是被风月压制住的汐照,更糟糕的是剑被斩断后附着其上的热量脱离了鹰织的控制,那一截断剑不仅仅是烘炉般的高热的铁块,更是随时有可能爆发的炸弹。

只听见“轰”的一声,断剑飞到半空中时已经轰然爆发,灼热的铁水四散绽裂,空气中设下的水抱受到高温的影响直接消解升腾起了雾白色的熊熊蒸汽,就连鹰织也只能自保。

混乱之中有多个椭圆形镜面连续出现在战场之中,等到雾气散去,留在原地的却只剩下了风月自己。

而她左手的剑上正有鲜红的血液在滴落。

“再有下次一定会斩断你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