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从一开始杯面就没打算和对方和解了。那种让人发自肺腑恶心的声音是纯粹的邪恶,没有任何可以谈判的余地。不过当下这个来路不明的家伙和背后那几十只尸鬼倒是让杯面感到心安,毕竟那些是用他的刀可以处理掉的家伙,与鬼魂那些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相比还是更好对付些,杯面如此迷信地想到。

魔法形成的巨大气浪随着杯面向上举起武士刀的动作而积聚于刀身,将刀身的长度瞬间延长了好几倍眨眼的瞬间爆裂开的声音碰撞到墓穴的墙壁上反弹而发生持久的回响。但对面带兜帽的家伙却丝毫不为所动。

“咕噫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精灵的刀放在你这种牲口手里果然是浪费”兜帽底下传来刺耳的奸笑声和嘲讽的难听语句。

“该死啊,居然······砍偏了!!!!!”杯面悲催地哀嚎着,“怎么会砍偏啊!”不过此时杯面才想到在空气中一直漂浮着的那股刺鼻的气味,从刚才开始自己就一直处在一种不安的气息之中,杯面推测水月会砍偏也是因为这个。

“这家伙也许身上有什么可以麻痹人的东西。”杯面心中如此推测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就靠近他们进行近战,”杯面将力气积聚于脚部,肌肉因此而紧缩。

不过如果要说到兜帽男身上到底是什么东西干扰了杯面,这得从他的经历说起。兜帽之下受到黑魔法影响而堕落的人,曾是一个内心极度狭窄的人,每一天都与一颗诅咒身边一切的心住在一起,渐渐地腐化到连阳光都开始厌恶。而黑暗的势力看重了他身上的堕落,给予了他黑暗的魔法,并以此控制了他为自身服务。渐渐地如同毒蛇一般,他的身上如同诅咒一般,连呼出的气息都可以使生命腐朽,血液中含有毒性甚至可以做出暗杀用的毒药,周身散发的气味使得生物落荒而逃,即使是能力出众的战士也会受到影响。久而久之连他自己的肉体都受到了毒害,记忆也开始逐渐的错乱,甚至忘记了自己的名字。为了活命他将自己的学识制成了奇怪的药物并用于自身,包裹着不断发生畸变的外表的他甚至失去了被称为“人”的资格。于是为了保护最后那一点点自尊心,他披上了黑色的布并活在阴影之中,并只听命于将自己变成这样的那个人。

杯面全速冲向前方的对手,而尸鬼也在它们的创造者的命令下一轰向前。在双方还有几步之遥时,杯面从地面高高跃起,并迅速坠入尸鬼群中。

“【战阵·破阵】!”拔刀术带来的气浪瞬间切碎了几只尸鬼。随后杯面双手持刀横向劈砍,削去迎面而来的尸鬼举起的双手,单脚踩到倒霉的尸鬼脸上并以此为基点后空翻,瞟过几只尸鬼投来的凶狠的目光。

“【战阵·花舞】!”杯面随即挥出一刀,挥刀时散发出来的气浪变成樱花的形状向周围辐散开来,杯面不断地四处奔跑并挥刀,尽量扩大樱花辐射的范围。而试图接近杯面的尸鬼裸露的皮肤瞬间就被气浪隔开,黑色的血液随之喷出。

“好啊!这简直是太帅了!”杯面看着空气中无数旋转的樱花,内心感到了无上的快乐。自己终日的苦练终于有了用武之地,即使是肉体对于连续使用刀法感到疲惫杯面依然不愿停下,甚至越战越勇。

“感觉呼吸急促得不得了啊,似乎胸中溢满了战斗的热情!很好,就这么打下去。”

而一直站在一旁的兜帽男内心的妒忌之火则越烧越旺,眼前这个上下翻飞的孩子如此年轻却武艺高超,还拥有高等精灵打造的刀,那由魔力散发出来的光芒一直晃得他眼睛刺痛。

“凭什么······”他记起了心中埋没已久的不甘。虽然已经忘记了具体的事情,但那份愤怒却一直铭记着。似乎一直在失败,一直要忍受周围优秀的人的光芒,而自己却始终只是个配角,这份嫉妒之火愈烧愈旺,即使是用黑魔法毁掉了一切,一时的快感也无法填补胸腔的不甘。追根朔底,大概是心中还是希望可以堂堂正正的赢过他们,但是嫉妒使得他丧失理智,痛苦使得他尖声狂笑。心脏就像欲求不满的女人一样,总是不满足,只有丑恶和人们脸上的害怕才能稍微缓解一下,只有把那些人狠狠蹂躏侮辱他们才能满足心中的不甘。好不容易随着时间流逝孤独冲淡了他对这些的关注度,眼前这个切碎他制作出来的尸鬼的少年却给心中的火苗重新添上了柴火。

“都是他们······都怪他们,”咬牙切齿仿佛要磨碎牙齿“我要狠狠地肢解掉他,我要让他放声痛叫,我要让他后悔在我面前嘚瑟!!!!!!!!!!!!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要咬碎你的心脏啊!!!把你的脊髓老老实实交给我吧!!!!!!!!”他升起自己的左手,长着鳞片的手掌正中心是一个黑乎乎的洞,洞周围的肉向内弯折,仿佛是天生自然长出来的一样。洞周围的经络一鼓一鼓地,就像正在喝水的男人上下跳动的喉结。一团黑黑的东西从其中喷出一团半透明的白色液体,直直地向着大汗淋漓的杯面飞去而杯面则依然忙于对付周围围上来的尸鬼。

突然,一道火焰唐突地从侧面喷发出来,瞬间吞噬了那团液体。这火焰的强度和出现速度就仿佛烟火一般使人感到舒适。而咬牙切齿的兜帽男也吃了一惊,龇牙咧嘴地以极不自然的、仿佛被人强行把脖子扭转过去的方式看向侧面。

“呼哈,呼哈。”伴随着大口的喘息声,充满生命力的话语在墓穴内回荡。

“找得我可真辛苦啊,”泷村鳞栉以自信的笑容朝着兜帽男说到“就是你吧,黑煤球,还真是会搞事情啊,躲到这种地方搞些见不得光的勾当。你地面上的那些设施我全都破坏掉了,一点都没剩下,还真得感谢我的徒弟给我拖时间啊。不过那些都不重要了,因为——”他双手持刀,把刀竖直地举在身体侧面,

“我现在杀气正浓!!!!”刀鄂随之燃起熊熊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