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三问

夜涟抬手的时候,一旁的士兵们便在踌躇之间扣动了扳机。

子弹从枪口的焰光中飞出,划过空气,碰撞到了一阵像是声波一样的波纹,并定在了空中。

没有任何的犹豫,更多的子弹向着夜涟射去,但无一例外都停在了空中。

“这不可能......”尉迟空下意识的说道。

嘭~

夜涟又打了一个响指,不过这次可没刚才那么平静了。

一根根荆棘般的影刺从办公室的各个角落刺穿而出,将在场所有人手、腿的关节系数洞穿。

不过是瞬息之间,他们便从围剿夜涟的猎人变成了被悬挂在尖刺的任人鱼肉的待宰羔羊。

夜涟坐靠在沙发上,修长的枪身让夜涟得已以一个非常舒服的姿势坐在沙发上同时用枪口指着那两个已经傻了眼的军官。

像是稍加思索过后,夜涟的神色一黑,手中步枪发出一声清脆的枪响。

乒!

那军官的头颅像破裂开的西瓜一样,炸碎在办公室,白色和红色的各种浆液肉块将办公室染成了地狱一样的绘卷。

没等人反应过来,夜涟挪动枪口,对准还尚未发觉同事死亡的另一名军官扣动了扳机。

乒!

又是一发清脆的枪响。

两具无头尸身躺倒在办公室的地面上。

黑金两色的步枪化作流光没入夜涟的左手手背,夜涟对着那两具已经没有了生命的肉体做了个抓取的动作。

两个浅蓝色的人形虚影被夜涟隔空从尸体内抓取出来,在空中滞留了数秒后化作两个微小的光球飞入夜涟的手中缓缓盘旋。

“我说,你们听,可以提问,但不要做傻事,能明白了吗?”

夜涟用着无奈的语气再次重复了一次。

“你杀了他们......只是为了强调这句话?”尉迟空脸色苍白的说道,也不知道是因为疼痛还是惊吓。

现在他知道为什么少女们面对他的时候会这么的恐惧了。

夜涟默然点了点头。

尉迟空倒吸一口凉气,而洛衡安强忍着疼痛问道。

“你手上的那两个光球是什么?”

“他们的灵魂。”

“用来做什么?”

“用处很多,具体怎么用,看待会的心情。”

说罢,夜涟又打了一个响指。

充斥着办公室的尖刺顿时化作烟雾消散,被影子吸收。

除了地上多了两具无头尸体仍然在对外流淌着鲜血之外,办公室没有任何变化,方才那些血肉模糊的场景伴随着影刺的消散消失的无影无踪。

“尉迟!”

刚从尖刺落地,洛衡安便强忍着疼痛去搀扶起尉迟空。

“我没事!......呃啊!”

尉迟空本想用手肘撑着地板坐起来,却发觉手脚完全不听使唤,反而一股股让人难以忍受的疼痛管不断的从关节处传来。

尉迟空用佩服的眼神看着跟自己工作了十几年的老伙计。

“真亏你这种情况还能动的了啊!”

洛衡安伤势不下于尉迟空,甚至可以说更加严重,而且关节被洞穿之后,能动这件事本身就很奇特了。

“别废话了,快跟我去医务室!你们也是!其他人应该察觉到......”

洛衡安话还没说完,办公室的门就被一根战矛戳碎,四个穿着繁复裙装的少女和一群全副武装的士兵鱼贯而入。

“爸爸!”*2

洛倩雪和尉迟枫若同时喊道。林千荷和钟菡梦则是当即对着夜涟开始释放无吟唱法术,一干士兵同时对准夜涟开火。

“嗯......过火了。”夜涟自言自语道,后半句小声到除了他自己没人能听见。

这次夜涟没有打响指,但跟方才一样的黑色荆棘尖刺从办公室的各处冒出,只不过这次并没有造成伤害,而是封锁住了所有人的行动——尖刺上又刺穿出尖刺,从一个个人的关节、指节中间穿过。

弹丸击打在尖刺上发出金属碰撞般的声音,随后掉落满地。

同样是瞬息之间,在场除了仍然坐在沙发上的夜涟,所有人都像被丝线牵扯住的木偶,只能维持进入房间那时的动作,任何其它的动作都被尖刺所阻拦,就连转身都费劲。

夜涟眼帘微垂,一颗翠绿色的光球在他身边绽放。

耀眼的光芒充斥着整个房间。

待光芒平定,原本封锁的尖刺已消失不见,而且先前受伤的人的伤口也都愈合了。

“这是......”尉迟空看着自己的手肘不可思议的说道。

刚刚关节处那里可是有着一个大到小臂直接根断都不奇怪的洞口啊!

“我们以往的生活,或许真的要一去不返了......”

洛衡安看着自己的手臂和腿同样感慨一句后,看向仍然倒在地上的那两具尸体——他们并没有复活。

“爸爸!”

尉迟枫若冲到尉迟空身前跪下,检查着方才那几个有着让她触目惊心伤口的地方

上下翻看了数次,又掐了一下自己的脸颊确定这不是幻觉后,尉迟枫若喜极而泣,将尉迟空拥入怀中。

‘这孩子力气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了?’

尉迟空轻拍尉迟枫若手臂,示意她松开。

许久后,尉迟枫若才松开怀抱,然后站起身用着冷酷到让人胆寒的神色看向夜涟。

洛倩雪亦是如此,如果方才她还对夜涟和月弦有着什么幻想和期待的话,那现在夜涟的所作所为就是亲自打破了那份幻想和期待。

“离开这里!”尉迟枫若冷漠道。

“我可以为刚才过火的行为道歉和赔偿,不过作为交换,你们要答应我刚才说的事情,报酬不变。”

“谁稀罕你的赔偿了!”钟菡梦和尉迟枫若脱口而出道。

林千荷则是神色微动,沉声问道。

“什么赔偿。”

洛倩雪沉默不语,不过手中的法杖已经开始绽放光芒。

看到如此剑拔弩张的态势,夜涟没有惊慌,而是又拿出茶杯开始喝茶并说道。

“三个问题,你们可以问三个问题,我可以确保绝对如实回答。”

“就这!?”

钟菡梦和尉迟枫若声色愈发寒冷,像是要一言不合就动手,林千荷则是开始思索怎样将这个赔偿对她们利益最大化。

“答案包括了问题的解决方法。”夜涟补充解释道。“而且对现在的你们和我之间,这是最好的赔偿。”

洛倩雪看向尉迟空和洛衡安,只见后者对着她悄悄的点了点头。

“枫若,把武器放下吧。”尉迟空苦笑道。“她的赔偿听上去挺有吸引力的。”

“爸爸!”尉迟枫若不甘的看向尉迟空。

“如果能就此一劳永逸的解决问题,疼那么一下也值了。”洛衡安松了松筋骨。“反正现在也治好了。”

洛倩雪却是不放心的又用治愈法术在洛衡安身上刷了个遍。

夜涟垂眸抿茶沉思不语。

短暂的商量片刻过后,就在士兵们打算将两具尸体搬离办公室的时候,夜涟抬手打出两个光点没入尸身中,接着便是在一阵血肉扭曲之中,那两颗本来爆裂了的头颅又从断口中生长了出来。

“谈话结束后,可以让他们复活。”夜涟说道。

“那你刚刚那么做是为了什么?”洛衡安当即问道。

“你猜。”

“......”

少女们对着尉迟空使了个眼色,尉迟空轻点头。

“说明白文明晋升试炼的所有细节!”洛倩雪上前问道。

“我记得应该跟你们说过。”

“是说过,但你敢保证没有保留吗?”

“之所以保留,那是因为说出来对你们没有任何帮助,但也没有任何坏处就是了,如果你们想听故事的话我可以讲。”

尉迟枫若皱了皱眉。

“快说!”

夜涟瞥了她一眼,不过因为刚才的事,尉迟枫若用着不亚于夜涟的冷漠眼神回瞪着夜涟。

没有再去理会尉迟枫若,夜涟稍加思索后说道。

“世界本身具有意志,但衍生出了规则、对应的物质和能量,从而繁衍出了生命的并不是其意志,能理解吗?”

众人默然点头,不过相信的成份并不多,更多的是想让夜涟接着说下去。

“然后...”夜涟顿了一下。“...在更高层面的影响下,智慧生物因此诞生,由此,出现了文明。”

“什么更高层面的影响?”洛倩雪追问道。

夜涟摇了摇头没有回答。

“就如同出生的孩子一样,肉体、天赋、能力都不是自己选择的世界,其意志对待世界的态度也各不相同。”

“它们无法影响规则,因为某种程度上,规则就是它们自己,但它们却能够潜移默化的调动物质和能量,以及命运和因果。”

“我推测,在最初的那一段时间里,智慧生命只有原始部族的形式,之后也逐渐有文明诞生,但从未有发展到超越中世纪的科技或魔法文明,因为以世界为敌,身为世界的造物,不存在胜利的可能性。”

说到这里,夜涟想了想,举了个比较能够理解的例子。

“世界不会直接攻击你,但是世间万物都是世界的眼和手,你很可能刚走一步,就有一颗陨石朝着你砸过来。”

“这不科学!”尉迟空说道。

“这很科学,只是你们无法理解的科学。”夜涟漠然道。“我见过一个超高级文明,规则在他们手中只是工具,命运被他们操控,因果被他们玩弄,甚至比你们印象中的魔法师还要魔幻,但那确实是依靠科技达到的。”

“......”尉迟空不说话了。

没人插话后夜涟接着说道。

“智慧生命死亡之后,物质和能量不会有任何变化,但是对世界的憎恨这股情绪却被保留了下来。”

夜涟闭上眼,轻声讲述道。

“情绪依附于智慧生物的物质产生于灵魂之间,蕴含有能量,但却无需消耗生物原本的能量,可以说是凭空产生的能量,且大量聚集后甚至可以具有物理属性。”

“因为无缘无故的死亡,大量的负面情绪在各个世界积攒,最后在某一个临界点爆发,将那个世界直接撑爆,最后融入了虚无。”

“这就是文明试炼最早的前身,不过和现在已经有很大不同了。”说完这句话,夜涟停下了讲述,开始灌自己手中的茶水润喉。

众人面面相觑,只感觉听了一个跟自己没多大关系...不!是完全没关系的故事!

“这跟异形有什么关系吗?”

“别急,我连序章都还没讲完了,慢慢来,时间其实还是很充裕的。”

“......”

看到众人都用着非常无语的眼神看着自己,夜涟也没有继续喝茶,而是润了润喉之后就又接着开始讲故事。

“世界之外本是虚无,那里不存在任何物质和能量,是‘无’的根源,甚至连‘无’这个概念也没有。”

“那里不存在任何可以被称之为‘东西’的东西,自然也不会允许任何事物存在,一切进入虚空的事物都会被侵蚀,最后归为虚无。”

“虚无与世界贴合,互相向对方吸收物质和能量,维持着世界的平衡。原本,那个世界的负面情绪应该被虚无吞没,化为没有任何异常的能量或物质出现在别的世界。”

说到这里,夜涟停下来,看了一眼少女们。

“毕竟情绪也是能量的一种,被虚无吞没只不过是一件比较罕见的事情而已。”

“不过出于不明的原因,那股情绪非但没有被吞噬,反而和虚无融为一体。”

“从那一刻起,虚无变成了虚空,那里有了实际上存在但是概念上不可能存在的能量和物质,但仍旧为世界不容,因此一直维持着原来的机能。”

“文明试炼,便是虚空壮大自己的一种手段,让智慧生命感受当初来自世界的恶意而死亡所产生的负面情绪,对虚空来说是最好的养料。”

夜涟话音刚落,林千荷便问道。

“也就是说,我们实际面对的敌人是最初文明的智慧生物?”

夜涟点了点头,但又摇了摇头。

“以上只是我个人的推测,实际情况是不是,我不能确定,不过这个推测是最符合实际情况的推测。”

“什么意思?”

“我也只活了一千多年,对世界的探知仍然只是冰山一角,更何况世界破灭后基本不可能留下痕迹,我这已经是结合了很多种迹象和线索得出的结论了。”夜涟解释道。

林千荷默然,不过更让她惊讶的是夜涟活了一千多年的这个信息。

“什么是实际上存在但概念上不可能存在?”

钟菡梦一脸迷茫的开口提问,就像是上课打了个盹的学生,醒来后发觉老师说的她一个字都听不懂了。

“虚无理应将任何事物泯灭于‘无’,唯一的例外便是虚空的诞生,但我至今仍然找不到虚空能够诞生的线索,所以还是概念上不存在。”夜涟解释道。

“然后呢?”洛倩雪追问道。

“虽然浸染了负面情绪,但虚空本身还是没有能量和物质,或者说那里不存在我们能够感受到和利用的能量和物质。”

“虚空要入侵世界,必然要破开一道口子,吸取世界的物质和能量,然后组装成符合那个世界规则的最适合战斗的生物,即便是只存在于幻想中的生物。”

“之所以将虚空入侵称之为文明试炼,则是因为世界和虚空之间达成的一次协议。”

“这也是你的推测吗?”钟菡梦问道。

夜涟摇了摇头。

“那是被铭刻在虚空中的契约,只要有能力穿越虚空的生物,都能够看到那个契约,你们以后也能够做到,这件事我没必要说谎。”

洛倩雪默然,夜涟接着讲述。

“虚空本身是‘无’和负面情绪的聚合,不存在意志一说,也诞生不出意志,但虚空和世界确实达成了契约。”

“那个契约......”夜涟突然停顿了下来开始思索。

“怎么了?”洛倩雪问道。

“那契约并不是文字,而是一种概念,我再想要怎么把它转化成文字说出来。”

夜涟并没有思考太多时间便开口说道。

“契约的内容很短,仅有一句话,主要的内容便是让世界承人虚空的存在。”

“之后,为了不让虚空壮大,世界停下了对智慧生命的迫害,之后在漫长的生命里,开始逐渐扮演者上帝的角色,对智慧生命进行观察。”

“丰收、瘟疫、洪水、葳蕤,这些都在世界的操控之中,目的就是观察智慧生命。”

“情绪,是会共感的,而能够诞生情绪的只有智慧生命。庞大的情绪,就像血液一般吸引着鲨鱼一样的虚空前来进攻。”

“所谓的文明试炼,其实便是一个文明的情绪总量达到了一个足够高的数值,吸引到了浓度足够高的虚空前来进攻而已。”

“魔力、科技、灵能、灵气,这些所带来的增益会使得情绪的滋养变得越来越容易,分量也越来越重。”

“死去的人类的怨气会被虚空同化,成为壮大它们的养料。因此,为了世界自己,同时也是为了智慧生命自己,虚空正式成为了敌人。”

“世界会对遭受命运试炼的文明加以亲睐,大多数拯救世界或文明的英豪基本都出自其中,或许是将领、或许是统领者、又或者是别的什么人。”

“虚空只会向一个世界聚集对应情绪量的虚空,当聚集到的虚空消耗完毕,文明试炼自然会结束,但来自世界的命运和因果的修正一时半会停不下来,那段时间文明会进入飞速的成长期,因此也被成为文明试炼。”

夜涟停下了讲述,轻抿一口茶水后,看向众人。

“讲完了。”

“可以提问吗?”洛衡安问道。

夜涟讶异的看了他一眼,点头回道。

“当然可以。”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无可奉告。”夜涟毫不犹豫的回道。

对于这个回答,洛衡安并不意外,随即又问道。

“你怎么保证你刚才所说的是真的。”

“不保证。”夜涟一脸平静的喝着他茶杯里那喝不尽的茶水。“之前就说过,这不过是我根据现有的线索得出的一个符合现象的推论而已。”

洛衡安和尉迟空互相对视一眼,尉迟空正坐问道。

“你能帮我们渡过文明试炼吗?”

“不能。”

夜涟摇头道,不过看到少女们鄙夷和冷漠的神情,想了想还是多解释了一句。

“我如果参与进了你们的文明试炼,只会有两个结果:要么整个地球被放逐进虚空;要么整个地球的空间被虚空置换掉。”

“无论是哪个结果,你们都无法接受,所以我帮不了你们。再者,如果我参与了进去,文明试炼就变成了一次单纯的天灾,等到一段时间后,你们还是要再来一次的。”

“这个回答如何?”

夜涟反问道。

洛衡安和尉迟空叹了口气,又问道。

“那虚空为什么会是异形的姿态,这只是人类拍的一部电影啊。”

“......”夜涟沉默了一会,方才答道。“因为我的关系,但也不完全是我的关系,至少在我的经历中,虚空的杂兵都会化作异形的姿态,再往上就是各种奇特的生物兵器了。”

“什么意思?”尉迟空追问道。

“牵扯到一些悖论和说出来我就会原地消失的内容,所以......继续吧。”

尉迟空遗憾的看向少女们。

“剩下的交给你们吧,我们已经占了一次机会了。”尉迟空惭愧的说道。“确实是一个即便知道了也没什么作用的答案啊。”

洛倩雪刚想说什么,却发觉自己的手被钟菡梦握住,顺着手臂看过去,却发觉同伴们不约而同的在对她做同一个口型。

【月弦】

洛倩雪沉默了片刻,看向自己的父亲。

“留一个问题给我们就可以了,父亲你接着问吧。”

洛衡安眼神中闪过复杂的神色,最后愧疚的摸了摸洛倩雪的头。

“等工作结束,我就回家陪你。”

“嗯。”洛倩雪轻声应道。

看见父女和睦的情景,夜涟猩红色左眼光芒微闪,似乎是眼前的场景触动了些什么回忆。

剩下的一次提问机会需要好好利用,洛衡安和尉迟空离开了办公室,准备和一些大人物商讨一下。

士兵也大部分都离开了,只留下少部分在紧急情况下传达信息。

两具尸体被夜涟制成的冰棺保存,以免变质。

少女们并没有解除武装,手中仍然紧握着武器,虽然可能无法对夜涟造成伤害,但这也是一种态度。

夜涟也没有再理会少女们,而是拿出那本装裱非常贵重和独特的书,在上面书画着什么。

五分钟后...

洛衡安和尉迟空回来了,但却不是回来问问题的。

“上面要开个会,大概要几个小时。”

“随意,时间比我想象中的充裕。”说完夜涟就又埋头进书本里了。

洛衡安看了看自家女儿,感觉和自己的印象愈发的无法重合。

“她们......”

“她们是需要的元素,不可能从里面摘出来的。”夜涟说完后,稍微思考了一下。“就算是你们所有人都死了,她们都不一定会死,不过自杀就另当别论了。”

少女们无不战栗了一下,随即用着不善的目光盯着夜涟。

“就正常概率和所需要付出的代价来说,你们这已经能够算是奇迹了。”夜涟瞥了一眼少女们。“还有哪里不满吗?”

盯~!

少女们幽怨又愤恨的目光说明着他就是不满的原因。

“我们的三观冲突很大,你们不喜欢我也是很正常的情况。”夜涟喝了口茶接着说道。“不过你们打不过我。”

“呸!仗势欺人的混蛋!”钟菡梦啐一口。

“像你这样的混蛋早点消失掉最好了!”林千附和道。

尉迟枫若也是冷眼无言,但都表达了一个意思。

夜涟见状,有些想笑,不过还是低下头去接着做自己的事情。

洛倩雪沉默了一段时间之后问道。

“月弦她知道你的所作所为吗?”

“......并不,连带着这次过来,我也没有告诉她。”

“那如果我把你刚才做的事情告诉她,会发生什么?”

“......”

夜涟没有回答。

“用上那次提问的机会,回答我!”洛倩雪大声追问道。

夜涟仍旧没有回答,而是默默的摇了摇头。

“换一个问题吧。”

“那我和月弦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

夜涟有些无奈的揉了揉太阳穴。

“这不应该由我来告诉你,应该由你自己去发现。”

“原因?”

夜涟认真的思索了一会后,认真的回道。

“因为这关系到一个非常重要的人的生死......似乎对你们和我们都很重要!”

“似乎?”

“因为她还没有出现。”

洛倩雪若有所思,然后又问道。

“那第二次提问,你们离开了赫雷德尔之后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你这家伙...”夜涟有些好气又好笑的摇了摇头。“赫雷德尔是一个依托在利维坦生物上的浮岛,我们只是下到了地面,然后正常的开始了旅行而已。”

“仅此而已?”

“多多少少有些趣味的事件。”

......

数个小时后,会议仍然没有商讨出结果,只是暂停了,尉迟空跑去问了一下夜涟,后者答复说“等商讨出结果后告诉洛倩雪她们吧,我会知道的。”,随后就离开了。

......

“你去哪里了?”

月弦抱着双臂,看着这个在大家都快要忙的要死的时候身影无踪的家伙。

“去了趟地球,商量了一些事情。”

夜涟想了想还是如实说了一些。

“噢?那边快守不住了吗?”

月弦是知道文明试炼这件事的,在荒岛上训练的时候,夜涟有提到过。

“以地球现在的军事实力,守不住是不可能的。”夜涟坐下后,一手撑着脸颊斜坐着。“你的身份快被你妹妹知道了。”

“......她怎么知道的?”

“少女的直觉。她一直觉得跟你之间有不为人知的关系。”

“......这么玄乎的吗?”

“因果和命运,她好歹是下一任世界之主的继任者之一。”

“那你怎么回答的?”

“我让她自己去查,这样你就算暴露了也怪不到我头上。”夜涟满不在乎的说道。

“你这家伙!......”

月弦趴在桌上闷闷不乐——本来今天要做的事情没那么多,还打算心情放松一波的,结果夜涟回来直接将让她郁闷了。

夜涟也没想到自己一句话就让月弦再起不能了,便顺势调转话题。

“话说,你为什么不和她相认?”

“告诉她,自己未曾谋面的义兄其实是一个长发飘飘的白毛伪娘吗?”月弦幽幽道。

“我觉得她们应该挺喜欢的。”

月弦叹口气,埋头进自己的手臂。

“你知道我做过些什么的,而且我现在这副模样,要我像个普通人一样回去跟她们生活根本不可能。”

“也不是没有方法。”

“嗯?说来听听?”

“首先你要......”

PS:系统抽风把我文档删了,搞了老半天才找回来qw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