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沈海晴。
不对劲?啧,有什么不对劲的,我就是沈海晴,仅此而已。
我现在正趴在床下,隐约可以听到轻柔的脚步声慢慢踏入了屋内,与木地板碰撞着发出克制的声响。
别误会,我只是在这里暂避一下,虽然躺在我头顶上的的确是位少女——算了,幼女,反正基本也没差。
不对,不是这个问题。
总之我真的只是出于意外才会出现在这个地方的,毕竟我不是像瑟维尔那样的萝莉控,并不会有什么无底线无道德的想法。
“黛娅,该起床喽。”
能听到女人的声音,而且好像还在什么地方听到过......是错觉吧。
说起来她叫的的确是“黛娅”吧?果然那个丫头是在假装不认识我吗?
算了,还是详细来说说我的遭遇吧,至少也该证明我不是会潜入幼女闺房的变态。
该从那里开始呢——啧,对了,果然还是要从那个自顾自死在我面前的女人说起才行。
虽然到头来也不知道她的身份究竟是捕梦网组织的贝利珠,还是拾荒犬的首领哈依娜,但我姑且还是准备按照她临死前的遗言,背着她的遗体找前往耸立在城镇中心——
——不对,那种茅草屋的话应该叫做村落比较合适吧,总之就是那些破房子中心的城堡跟前。
不过在那之前......还记得那个突然激起的龙卷吗?
从实际近距离接触的角度而言,龙卷风的魄力是真的无法小瞧,就连背着遗体的我都被......咳,差点被掀飞了。
啧,好吧,也不是差点,在我还在对着突然席卷小镇的龙卷,我就真的被它引起的气流卷到空中去了。
实际上而言这也是挺正常的事情吧?虽然梦境跟现实总会有很多微妙的差距,但一些基本的物理规律还是存在的,这至少说明梦境的主人是个脑子还算正常的家伙。
不过奇怪的是,当我被卷飞到空中的时候,同时还有沙尘暴级别数量的砂石好像也被同时吹了起来,搞得我一时间什么都看不见。
虽然按常理而言,我作为一个肉骨凡胎的人类应该会被龙卷风这种移动天灾给轻易撕碎,但结果确是完全相反——我不仅没有感受到任何力的牵拉与撕扯,甚至连一点砂石尘灰都没有沾上,就像是失重了一样就这么“飘”在了毫无能见度可言的风旋之中。
你问我背着的遗体去哪里了?
啧,能别问些废话吗?你要不试试背着个什么东西跳到龙卷风里去,要是能不被卷飞的话,那这个梦旅者我让给你来当。
虽说的确有些对不起贝利珠——或者哈依娜,但是这种情况下我实在是无暇保护她的遗体,几乎是在被卷上空中的瞬间就同她分散开了。
印象里好像是被卷到城堡内侧的那边了吧?这也算是达成了她的遗愿,应该不会再有怨恨我的理由了才对。
啧,题外话说的有点多了,总之我也不知道在天上飘了多久,虽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但是那种全力游玩旋转茶杯一般的眩晕感已经让我快要吐出来了。
大概就是这个时候吧,我突然被抛出到龙卷风的外面......不对,是内侧了。
具体而言,就好像是龙卷风的规模突然扩大到了飓风级别,将整个城堡都囊括到了风眼之中,而我就正好被甩到城堡里了。
之后的事情就不需要我多说什么了吧?
为什么会在黛娅的房间里?啧,就是凑巧撞进来了啊,谁让她非要睡在三楼的房间里。
总之就是这样,然后我跟惊醒之后的她稍微沟通了一下,但是这家伙居然一脸茫然地说她不认识我,而且对瑟维尔的事也只字不提。
明明我叫她名字的时候都有反应的,肯定是在故意搞我......
虽然想是这么想,但考虑到她可能是陷入什么麻烦的事件内了,我倒也没打算问的太细,正好这个时候听到有脚步声,我就很自然地想让她掩护我一下。
毕竟这里是梦境,还是状况比较复杂的完整梦境,一旦被巡梦兽甚至梦魇撞见,难免会引起冲突,但是我并不打算在状况不明的情况下随意出手。
然后黛娅顺势就同意了......顺势让我躲在她床底下。
床,底,下——你敢想吗,如果我一个正值青春期的少年被人发现躲在幼女的床底下,恐怕等着我的就是三年以上十年以下刑期,还有无可避免的社会性死亡了。
总之——
“噔噔。”
头上突然响起了清脆的声响,听起来好像是黛娅在敲床沿示意我出去。
我贴着地面屏住呼吸,很快便听到越发走远的两串脚步声,看来之前在屋内的女人和另外的什么人已经先后离开房间了。
选择相信黛娅的示意,我在估摸着周围不会有其他人之后,有些艰难地从床下爬了出来,站起身后开始拍打起散落在身上的零星灰尘。
“啧,到底是怎么搞的。”
我习惯性地咬起了拇指的指甲,眼下的情况实在是有些诡异——虽说大部分的梦境一开始应该都是这种感觉。
但是联想到进入飓风荒漠前雷昂搜集来的情报,已经有数个组织的梦旅者在进入这里之后一直没能回到现实了,因此自从那股龙卷风出现开始,莫名的危机感就一直萦绕在我心头。
不过仔细想想,现在我面前不就有个活生生的黛娅吗?所以问题大概是出在了梦境之主身上。
具体来说,或许这个梦境已经连续三天没有关闭了。
但是如果这么考虑的话,也就意味着梦境之主本人也在三天内没有一刻苏醒,且不论生理层面上的异常,我甚至都怀疑他是不是已经被梦魇给完全掌控了。
不过既然我们还能正常梦旅到这里,加上瑟维尔他们也没有出现遇害的迹象,这种可能性似乎也小了很多。
说起来,黛娅这会穿的好像不是之前在红黑都市里见过的那身哥特系装扮,按说她在每次梦旅的时候都应该会自动同步那一身才对——
这么想着,我的视线重新放到了一身轻薄睡衣的黛娅身上,却发现她已经被整个“吸”回床铺上了。
“啧,快醒醒,现在是睡觉的时候吗?!”
我犹豫着要不要直接摇醒她,毕竟据瑟维尔之前的说法,黛娅的梦旅症候群早就到达症状末期了。
尽管不能确定在梦中睡着会不会二次触发梦旅症候群,但在完整梦境里放松警惕显然是致命到有些愚蠢的行为,我可不希望之后因为她因此受伤而被瑟维尔那个家伙记恨。
正在我纠结着打算伸出手时,黛娅有些烦躁地睁开了眼睛。
“能请你出去吗?我要......睡觉......”
声音在逐渐走低,听起来好像随时,不对,现在就会睡着了。
“啧,都说了别睡了,这个梦境到底怎么回事?瑟维尔那家伙呢?”
我整个人都贴到了床铺边,但还是没有伸手去摇醒她......啧,我承认面对女生的话是有点不好意思,反正靠喊的应该也没问题。
这些先抛开不谈,目前最关键的东西果然还是她所掌握的情报,毕竟比起刚刚进入飓风荒漠的我,早就开始反复梦旅的瑟维尔小队显然会掌握更多有关这个梦境的信息。
不过黛娅好像根本没打算搭理我,而是在一阵纠结般的沉默后自顾自地掀开了被子,扯起她的兔玩偶就打算离开房间。
“我去找......呼啊~九弦哥哥了,再见......”
很奇怪,任谁都应该发现状况的异样了。
首先她的确是黛娅没错,虽然梦旅经验算不上丰富,但她和瑟维尔的容貌我还是记得清的。
尤其是黛娅这成天幅睡眠不足的厌世模样,我估摸着见过她的人都能记上很久。
而且在我刚刚被龙卷风甩到这个房间的时候,我就已经同她打过招呼了,虽然她那时候看起来有些迷糊,但还是对“黛娅”这个名字有所反应,所以理应就是她本人才对。
当然,这也有可能是她受到了梦魇或梦境规则的暗示甚至操控,所以进入了某种无意识状态,但这种事情实在是难以拿捏,只能留作猜测了。
“难道说是类似幻境之类的东西......说不定是我看到幻觉了吧?”
联想到她也是三天前进入飓风荒漠后没能醒来的梦旅者之一,我开始怀疑这会不会是某种权能引发的集体幻觉,所以才会困住进入这里的梦旅者。
但这样的话我不应该像现在这样能保有清醒的意识,甚至还能记得从入梦之前到现在的所有前因后果,否则这种“幻觉”也就失去了本身的作用。
啧,光靠空想果然还是不可能有所进展,只能平添我的疑虑罢了。
但现在我至少能确定这里就是飓风荒漠,而且正处于某种异常状况之中,所以这会最关键的事情就是赶快设法跟董浮歌那个蠢货会合,然后再考虑该如何破局或者脱离这里。
如果被卷入了龙卷风的话,董浮歌现在应该也有很大几率在这座城堡才对,反正外面的事情有大叔跟雷昂调查,我就趁此机会好好调查一下梦境内的情况好了。
这么想着,我正打算离开黛娅的房间外出探索一下这个庞大的城堡,却突然被一处棕灰暗沉的眼熟色彩隐去了视线。
在黛娅房间门侧的角落,高大的衣架上正挂着一个棕灰色的脏污斗篷,怎么看都跟这处房间格格不入,甚至到了有些扎眼的程度。
我有些好奇地走了过去,突然想起似乎在不久前的杀人现场就看到了类似的玩意。
那时身披这件斗篷的人先是从房间后方逃走消失,之后又不知为何绕了回来,在龙卷风出现之前甚至还一度躲在不远处查看我和那具女性尸体的状况。
如果那时候披着这件斗篷的家伙就是凶手,那岂不是意味着黛娅她——
“你是谁,为什么会在黛雅的房间里?”
啧,麻烦了。
很奇怪,我并没有注意到有人靠近,那个平淡的声音仿佛凭空出现在我身边了一般。
算了,就当是我太不慎重了吧,但眼下最关键的是该怎么应付过去,就算是在梦里我也没有被人当做变态的兴趣。
我偏过了视线,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身披白色全身斗篷的身影,兜帽之下的阴影挡住了他的整个面容,像是个中二病一般的装束让我都感觉有些害臊。
“你,你是?!”
还没等我想明白该怎么应对,他却自顾自地打量起了我,偏向中性的音色中透露出了某种莫名的动摇感。
“不,不对,我想想......能出现在这部作品里的人理应有个对应的身份,你是怎么混进来的?”
啧,净说些听不明白的话。
不过有一点我能确定,那就是这家伙很清楚这处梦境,而我却一点也不清楚他。
按照雷昂提供的信息,被困于此的梦旅者除了贝利珠和哈依娜两个女性之外,就只剩下蜂刺物流中的某个家伙是我不曾见过的。
但如果他真的是梦旅者,而且不像黛娅那样失了智的话,按说应该会采取更加慎重的态度,毕竟站在他面前的完全是个敌友不明的梦旅者。
——等等,他刚刚好像提到了“黛娅的房间”。
也就是说他应该也把自己代入到这座城堡中了,可之后的话似乎又与梦境的本质有关联。
既融于这个场景,但又清楚梦境的状况,也就是说他很有可能原本就是属于这个梦境的存在,是梦境之主、梦魇甚至单纯的梦中住人——
在想到这一点的同时,我已经伸手摸向了腰间的神之梦旅,冰凉的玉盘没有任何反应,基本可以排除他是梦魇的可能性。
难道是被梦境之主吗?
这么看来梦魇大概也在这座城堡里......果然瑟维尔他们都被某种未知的权能困住了,这下就麻烦了。
“能告诉我有关这里的事情吗?”
简要的分析过后,我尽量保持着礼仪得当的态度开始尝试跟眼前的白袍男沟通。
既然神之梦旅已经指明了他大概率不是梦魇,那么从他这种平和的态度来看应该是可以沟通的对象。
眼下只要能获取到有用的信息,能想到的方法自然都要尝试一遍。
“难道是客人,按说应该就只能被算成是客人了吧......”
不知道是不是没有听到我的话,白袍男正自顾自地嘟囔着什么。
因为被兜帽遮住了表情,我完全没法判断他此时的情绪,也不知道他会不会突然做出什么带有敌意的举动,只能纠结着要不要再继续尝试同他对话。
啧,所以我才讨厌这种故作神秘的长袍,还有这种莫名其妙的家伙。
“那个,您好?”
心里的想法放在一边,态度还是得尽量友善一点——虽说在现实里我实在是很讨厌同陌生人接触,但是基本的社交方式还是明白的。
白袍男似乎总算注意到了我,巨大的兜帽也随着他抬起的视线而不住颤抖着。
即便他抬起头正面注视着我,我却仍旧没法从兜帽的阴影下看清他的面容,只能看到女性般白皙的肌肤。
难道他从来没晒过太阳?
“啊,抱歉,总之你先随意在城堡里转转吧,亲眼去看的话应该会比我的介绍更有用吧。”
这微妙的反应是什么意思,说起来口吻是不是也显得有点随便了。
不过看起来他似乎并没有把我当做某种有威胁的存在,甚至还有点以礼相待的意味,看来他很大概率就是梦境之主了。
毕竟无论是梦魇还是巡梦兽,甚至是其他的梦旅者,在见到与自身毫无关联的其他存在时都不应该会放下警惕,而眼前的白袍男看起来还是相当和善的。
虽说如此,但也不能排除其中有诈的可能性,再怎么说我对这座城堡还基本没有任何层面的认知。
我还在盘算着他的话里话外有何意义时,一串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却突然响起,我一抬头才发现刚刚还站在门口的白袍男这会早已没了踪影。
“啧,给我等等!”
我不敢大声叫住他,毕竟这座城堡很可能还有梦魇之类的危险存在,所以此时我独自外出探索的危险性肯定是相当之高的。
但已经走远的他显然听不到我的小声呼喊了。
迫于无奈,我只能小心钻出房间,然而外边却是前后通亮的宽阔走廊,除了沿侧摆放的木制方台和不知名的装饰花外,压根没有任何可供藏身的地方。
继续待在这里显然是不明智的选择,事已至此我也不做更多的纠结,直接追着白袍男脚步声离开的方向,小跑着追了上去。
假如他真的是梦境之主,那么只要追着他就有很大概率会碰到打算诱导他留在梦境中的梦魇,这对我判断当前的状况而言显然还是有利的。
反正继续待着或是随意转悠都可能碰上不知名的危险,这会既然有了目标,那就没有不跟上去的道理。
“下楼了,他到底准备往哪里去?”
转过走廊的边角,我看到那个白色的背影消失在了下行的楼梯道。
我正打算小心地摸索到楼梯边,却突然听到“砰”的一声巨响,吓得我整个人都跳到了一边。
快速平复下了陷入混乱的呼吸,我这才发现声响的来源居然是刚刚我偶然途经的一扇房门,这会还能隐约听到来自屋内的叫喊声,也不知道是在呼救还是怎么的。
考虑到有可能是跟我一样保有自主意识的其他梦旅者,又或是可能为我提供信息的其他存在,我没办法对房间内的家伙置之不理。
但为了避免是巡梦兽或者其他危险的东西,我而是小心地走到了房门边,谨慎地将耳朵贴了上去,尽量避免着没有发出任何响动。
“......恶,居然把我关......得赶快出......大姐头......”
零零星星可以听到满是怒意和不满情绪的声音,似乎是被光在这间房间里了。
听他这股焦急的语气,看来是很迫切的想要出来,这也就意味着我总算有机会能获取到城堡内的信息了。
我挪了挪步子,谨慎的贴到墙边,然后轻轻敲了敲房门。
在清脆的“咚咚”两声后,房间内瞬间安静了下来,近乎抓狂的声音有如幻觉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片刻之后,大概是屋内的家伙发现没有了后续的反应,这才从屋内再次传出了声音。
“什么人?难道是瑟维尔?你这混账——!”
Bingo。
既然知道瑟维尔的事,说明他多半是个梦旅者,虽然态度多少显得有些恶劣,大概是被瑟维尔在其他梦境教训过吧。
你问我为什么是被教训过?
怎么说呢,我觉得应该没有什么人真的有办法赢过那个腹黑银发男吧,能被这么记恨那肯定是瑟维尔把人家坑过才对。
不过这并不是什么关键的事情,我在确认了对方的身份不是梦魇或巡梦兽之后,小心地做出了回应。
“很遗憾,我大概是你之前没有在这里见到过的梦旅者。”
虽然不清楚梦旅者的身份会不会引起对方的警惕或者怀疑,但考虑到这个梦境诡异的状况,同为梦旅者的话应该更容易获得合作或交换信息的机会才是。
毕竟互坑总是要发生在互利之后才合理。
“哈哈,新的梦旅者?到底怎么进来的?”
“不关你的事情,但我需要这里的信息。”
果不其然,对方似乎对我有了些兴致,但我并不打算暴露更多的信息——虽然我和董浮歌只是正常的梦旅而已。
“行吧,倒也无所谓了,你先把老子......不是,先把我放出去,然后我就告诉你这个梦境的事情。”
“我怎么知道你掌握了多少东西?这笔交易可没得谈。”
过于草率的放出房间内的梦旅者显然有些不理智,毕竟我还不清楚他的具体身份,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可以合作的对象。
虽说如此,我还是打量了一下黄铜制的门锁和门把,看起来是相当普通的样式,用外力破坏的话应该是有办法把它砸坏的。
不过因为我的权能只能沿平面展开,没法直接切入到存在墙体或门板之类异物的地面上,所以也没法用暗噬直接卸掉这扇门,这么想来真要放他出来或许还有些困难。
“哈,那就算了,反正我一会也有办法出去。”
出乎我的预料,对方居然干脆地选择了放弃,也不知道他是真的自有办法,还是跟我一样对这个梦境一无所知,所有拿不出可以交换的情报。
考虑到他之前那种焦虑的情绪,我并不认为他有轻易离开房间的办法,这么看来大概只是虚张声势吧?
但综合来看,如果他在这座城堡内还有其他意识清醒的同伴,那么对于想要获取情报的我而言当然是更加有利的状况。
就算他只是在虚张声势,我顺势将他放出来,也根本没有违背最初的目的,即便他掌握不到任何信息,也有可能给我提供些许的助力。
一言蔽之,这会把他放出来应该是怎么都不亏的......除非他是个疯子,或者智障。
“嗯,不过这样的梦旅者应该早就死了吧?”
“还没走吗?一个人嘟囔什么呢?”
意识到我轻声地自言自语似乎被他听到了,我差点就“噗嗤”地笑出声来。
如果他真的有把握自行脱离,那么在放弃与我交涉之后就应该不会再继续注意门外的情况了才对。
然而就连我这种悄悄话级别的私语都能被他察觉,可见他这会儿肯定还死死趴在门板上听着外边的响动。
居然还强装着不在意似的虚张声势,看来也是个不太聪明的家伙。
“我说你,其实根本出不来吧?”
“......”
蠢点倒也挺好,至少能给我多套点情报出来。
“这座城堡里一共有十个人......不对,算上你的话应该是十一个了。”
居然有十个人?
在听到他的描述时,我的第一反应就是不太合理,毕竟按照雷昂搜集的情报,此时被困在梦境中的梦旅者理应只有七个人才对。
就算是加上了梦魇和梦境之主,那也应该只有九个人,莫非有什么其他梦旅者也跟我们一样混进来了?
“雷昂的情报应该不会出错,到底是什么人......”
但是转念一想,倒也有可能是像董浮歌梦境中那样的双梦魇构造,这么一来事情可能就要麻烦的多了。
“哈,能放我出去了吧?”
稍显有些张狂的笑声打断了我的思路,我这才想起来还没有按照约定把房间内的这个家伙放出来。
“你就知道这么点儿?”
“哈哈,出去之后会告诉你的。”
怎么说呢,总感觉他的态度越发嚣张了,而且还有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
不过眼下还是要设法打开房门,我将手搭在门把上试了试,但稍稍压下就能听到闭锁的声音,看来还是需要找些工具才行。
我刚刚转身想要搬个花瓶之类的东西过来,却不想按在门把上的手顺势向下一下,原本紧扣的锁舌却“卡嗒”一声突然开启了。
还没等我回过神,身后猛地传来一阵剧烈地冲击,就像是有什么人蛮横地将门板撞开了似的。
在下意识的脱手过后,我踉跄着向前癫了两步,这才甩着抽痛的右手回头看了过去。
“哈哈,终于让老子出来了,等着吧哈依娜大姐头,我这就去救你!”
老子操了——
啊,不是......不好意思,一下没有控制住,但是眼前的景象真的让人只能骂娘。
虽说那件熟悉的紫色紧身背心已经换成了与承包毫无违和感的贵族装扮,但那种疯子一样的气质和那副智障一样的面容我可是再熟悉不过了,难怪刚才就感觉有些莫名熟悉。
“你这家伙......欢笑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