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黛娅......不对,是黛雅?
算了,怎么都好。
我现在正在装睡,虽然我真的很困。
“黛雅,该起床喽。”
是妈妈的声音,温柔的音色让人相当安心,以至于想要就这么继续睡去。
不过她并没有给我这个机会,还不等我翻个身子,柔软的掌心就已经轻轻推上了我的腹部。
一阵摇晃过后,我最终还是以放弃安逸的睡眠为代价选择了投降,抹着有些酸痛泛泪的眼角,打着哈欠爬起身来。
还不等我好好伸个懒腰,温暖的拇指和食指侧节就贴上了我的脸颊,轻轻地揪起了一小方肌肤,有些爱怜的捏揉了两下。
在脸颊微痛的触感中,我也总算清醒了一点......一点点。
“戈尔先生说他昨天买回来的甜面包不见了,是不是被你悄悄拿走了?”
甜面包?
说起来,好像的确有这么回事,但又好像不是这么回事。
虽然我对于自己偷偷拿走甜面包这件事没有什么印象,但我却知道甜面包现在在什么地方,真是奇怪。
好吧,这么看来大概就是被我拿走的吧?
这么想着,我朝眼前身穿暗蓝色礼服的柔丽女性点了点头,她则是微笑着拍了拍我的头。
“真是的,你这次又藏到什么地方去了?”
“妈妈的房间......呼哈~在床底下。”
原本就因为疲困而导致精神难以集中,因此在言语中我也不免夹杂了一些哈欠声。
毕竟我实在是太困了。
“唉,你要是把甜面包全拿走了,妈妈和哥哥们不就没早餐吃了吗?”
妈妈的语气并没有责备的意思,反倒是一股无奈而又宠溺的感觉。
不过她的确说的很有道理,而且我自己也吃不下那么多甜面包,所以我为什么要把它们悄悄藏起来呢?
算了,怎么都好。
大概是看我已经是一副了然无趣的神情,妈妈也没继续再说些什么,而是对着门外的什么人点了点头。
瞟眼看去,朦胧的视线中一闪而过一个坚实的背影,看起来似乎是城堡里的厨师戈尔先生,大概是去拿甜面包了吧。
我喜欢戈尔先生做的饭,但不怎么喜欢甜面包,毕竟那又不是他亲手做的东西。
“好了,妈妈要去维曼特哥哥那边了,你也早点起床准备吃饭吧。”
“哦......哈啊~”
果然还是很困,止不住的想要打哈欠。
一串清脆的脚步声渐渐踏出了我的房间,随即而来的则是门扉扣合的脆响。
直到确认妈妈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了门外,我才轻轻敲打了一下床沿,一个色调暗沉的身影旋即掀开淡粉色的床单下摆,从床底缓缓爬了出来。
“啧,到底是怎么搞的。”
——这句话应该由我来说才对吧?
看着眼前自顾自咬着指甲的男生,我的心中不由地浮现出了这种想法。
事情还要追溯到天亮之前。
原本我就因为失眠的缘故而近乎彻夜未眠,好不容易攒起一丝困意的时候,就立马被寝室窗户的响动声给惊醒了。
虽然起初的动静听起来只是挂起了大风,但其中夹杂着沙粒碎石摩擦般的异响却让人想到在意。
毕竟这里是村落的中心嘛,总不可能刮起沙尘暴吧?
也不知道究竟持续了多久,但是就因为这种令人心神不宁的怪声,害得我怎么都没法安心睡着了,真是无以言喻的可恨。
就在我咒骂......不,也算不上咒骂,应该说是在心里对着城外的天气发泄不满的时候,窗户就突然被什么东西给撞开了。
没错,这个一身奇装异服的家伙突然掉进了我的房间......大概是掉进来的吧,毕竟窗户都被他给撞开了。
算了,怎么都好。
我并不太想考虑这种条理性的问题,毕竟结果而言只能让我感觉更疲惫罢了。
总之他就突然出现在我的房间里了,而且还一脸失礼地大呼小叫着喊出了我的名字,怎么想都很可疑吧?
虽说怎么看都是个可疑的家伙,但我并没有大声呼喊——倒也不是没有受到惊吓,而是单纯的有些反应不过来。
怎么说呢,睡眠不足就是这么夸张的事情。
赶在我对此有所反应之前,妈妈的脚步声就开始靠近了,结果这个一身黑的可疑男生十分自然地就让我帮他掩饰一下。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信得过我,但剩下的就不用多说了吧?
虽然只是顺势而为地让他藏在床下,但现在想来我果然还是应该直接让妈妈把他给赶出去,至少这样我就不用辛苦地装睡了。
......等等,其实现在接着睡觉也没什么吧?
就这么想着,我已经顺势倒回床上了,柔软的棉布枕头和温暖的鹅毛床铺简直就像黑洞一般把人完全吸附了进去,这种完全契合其中的绝妙安心感实在是让人难以自拔。
具体来说,我现在就想死在这张床上。
“啧,快醒醒,现在是睡觉的时候吗?!”
烦人。
烦人,烦人,烦人。
不管是那种扎耳的咂嘴声还是自来熟的质询声,这个莫名其妙的家伙除了扰人清静之外真的是一无是处。
对哦,他明明是个可疑的家伙,我为什么还要让他留在这里呢?
耗费了这么久的时间,我总算理清了头绪,现在的状况从一开始就完全有问题。
“能请你出去吗?我要......睡觉......”
糟了,已经感觉有点缺氧了。
一句话都还没说个完全,逐渐模糊的意识已经催促着我继续回到柔软床铺的怀抱了。
不过很显然这个糟心的家伙并不打算让我安心的眯上眼睛,反倒是他焦躁的声音越发逼近了我的耳侧。
“啧,都说了别睡了,这个梦境到底怎么回事?瑟维尔那家伙呢?”
梦境?他在做梦吗?
啊,不对,既然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那就应该是我在做梦喽?做梦原来是这么辛苦的事情吗?
根本顾不得考虑瑟维尔是什么人,我的大脑早就已经到达负荷极限了。
本能告诉我,在这么继续跟这个家伙纠缠下去的话,我恐怕到猝死之前都没法安然地睡着了。
而早在我得出这个结论之前,我的身体已经在求生欲的驱使下掀起被子离开了床铺,拖起抱在怀里的兔子先生就准备离开这间聒噪的寝室。
“我去找......呼啊~九弦哥哥了,再见......”
打过招呼之后,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在拉上房门之前还听到他似乎在嘟囔着什么,不过这都跟我没关系了。
但是他会不会是什么危险人物,果然还是应该通知其他人吧?但是这样的话我又要更晚才能睡觉了。
算了,怎么都好,反正爸爸总会处理好的。
眼下最关键的事情就是赶紧到九弦哥哥的寝室去。
跟维曼特哥哥不一样,九弦哥哥总是会起的很早,也就是说他的寝室现在应该一个人都没有,这种能够安然入睡的乐土实在是再完美不过了。
不过直到我沿着红地毯了走了不知道多久,我才终于反应过来一个问题。
“迷路了。”
左右环顾了一下四周,空无一人的宽阔走廊完全看不到任何指示性的标记,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具体在哪一层楼。
我回想了一下妈妈的话,如果在城堡里迷路的话,只要看看外边的景色,就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了。
这么想着,我找了找周围可以垫脚的地方,最终还是小心地把小花瓶从方台上挪了下来,让它陪在兔子先生旁边,然后慢慢爬上了贴着侧墙的方台。
站上方台之后,我的视野一下开阔了起来,迎面吹来的晨风也让我多少清醒了一点点。
从高度来看,这里应该是三楼的位置吧?
......好吧,我的寝室就在三楼,说起来这应该算是废话。
除此之外,剩下可以看清的就只有高耸的大门了,但这似乎并没有办法让我知道自己的具体位置,毕竟我根本搞不懂什么东西南北之类的事情。
“妈妈,骗人,讨厌。”
用最低的能耗将心底的不满嘟哝了出来,我刚打算爬下方台,却突然听到震耳欲聋的声响从头顶传来,吓得我赶紧捂住耳朵蹲在了原地。
片刻之后,我才反应过来原来是城堡顶端的壁钟报时的声音,看来这会的时间已经很早了......好想睡觉。
我揉了揉越发酸痛的眼角,在抑制不住想要打哈欠的同时,突然感觉有什么搁眼的东西被晨风卷入了眼睑之中,好在很快就被泪腺分泌的泪水给冲洗干净了。
等到不适感渐渐散退,重新睁开双眼的我突然注意到眼前的大门正在缓缓开启,而旁边的侧门似乎也被谁给渐渐推开了。
虽然因为距离的缘故看起来有些模糊,但开门的人大概是威利吧。
毕竟城堡内一共就只有十个人,我大抵上还是能凭着感觉分清楚的。
然而就在下一秒,我却突然看到推开侧门的威利消失不见了——并不是跑开了或者走到了门外,而是就这么“唰”的一下从我的视线中消失了。
简直就像是魔法一般,但我疲乏的大脑都还来不及深入思考或发出感叹,更多的信息量却一下涌入其中。
从眼前逐渐推开的大门缝隙间向外看去,一片无边的灰褐色猛地扎入了我的视线。
沙尘、巨石、枯木,门外的一切简直有如荒漠一般,甚至还能看到轻浮的晨风不断撩拨起地面的黄沙,带入到高悬的天幕之间。
村落呢?
我没有看到一间升着炊烟的平房,无论是面包房、染坊还是铁匠铺,领主大人治理之下繁荣兴盛的街道不知为何没有了一点踪迹。
太奇怪了,果然像是那个莫名其妙的家伙所说的那样,其实我现在正在梦中吗?
这么想来,我好像也没必要再去到处找九弦哥哥的寝室了吧?毕竟我现在就已经在睡觉了。
我有些迟疑地低头看了看自己摊开的掌心,而后又看向了被我放在地上的兔子先生。
可就当我的视线向外移出时,却发现兔子先生不知何时已经被我拽在手里了,就好像我刚刚还在朝什么方向走动一样。
“奇怪,果然是在......呼哗~做梦吗。”
我不自禁的打了个哈欠,感觉眼角又被挤出了几朵泪花。
再四下看看,这会我又不知道自己身在什么地方了,周围看起来好像是走廊——好吧,虽然城堡里到处都是走廊。
总之先继续前进吧,就算这会是在做梦,这份困倦的感觉却还是一如既往的真实。
在梦里睡觉会是很奇怪的事情吗?应该不怎么奇怪才对,反正我现在就是想睡觉。
还是去找九弦哥哥的寝室吧,实在不行回我的房间也可以,那个黑衣男生应该已经离开了吧?
决定好接下来的行动,我拖着兔子先生摇摇晃晃地重新踏上了旅途,现在我实在没有多余的精力再抱着它了。
真是对不起,兔子先生,一会儿把我的枕头分一半给你吧。
“黛雅大小姐,我送您回屋休息吧?”
还没走出两步,我突然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声音的主人此时正单膝跪在我的面前,似乎是打算带我回房间去休息,散发出来的沉稳气质让人感到十分的安心。
我抬头看了看,朦胧的视线却一下被一抹扎眼的绯红给引走了。
在单膝下跪的身影一侧,一个色彩热烈的女生正紧盯着我,眼神看起来有些入迷的样子,不过我也不清楚其中的原因。
先是黑色的男生,然后是绯色的女生,今天城堡里的陌生人会不会有点太多了?
想起那个莫名其妙的家伙,我突然有些不想回自己的寝室了,假如他还待在那里的我,其岂不是又没法好好睡觉了?
“嗯......不用了,我要去哥哥那边。”
没错,这里还是去找找九弦哥哥的房间吧,安稳的睡眠才是必须保障的事情。
“维曼特少爷的房间在反方向哦。”
“嗯......嗯。”
是这样吗?反方向应该是......背后吧,大概?
不过我要去的是九弦哥哥的房间才对。
算了,怎么都好。
我转身离开了这里,一步一缓地离开了这里。
虽然说是反方向,可具体又是那个房间呢?
毕竟整条走廊都是一模一样的房间,而且看起来也和我寝室的房门样式不同,应该不会是九弦哥哥的寝室吧。
就在犹豫之中,我已经到达了上下通行的楼梯口。
该往上还是往下呢?
此时的我已经快要失去“思考”这一大脑机能了,干脆凭着本能往楼下走去,大概是下楼比较轻松的缘故吧。
“董浮歌?你他妈在搞什么呢?!”
当我努力保持着身体的平衡向楼梯下方走去的同时,身后却突然传来了跟大壁钟一样震耳欲聋的咆哮声,吓得我差点一个踉跄跌下了楼梯。
虽然很想斥责一下那个大呼小叫的家伙,但眼下我只感到越发的头疼起来,极度困倦的状态显然已经不能支撑我原路返回了。
继续下行,当我绕过楼梯的转角时,突然看到有什么人正毕恭毕敬地站在楼下,似乎是在为我让行。
“早,早上好,黛雅大小姐。”
仔细一看,这不是威利吗?
这么一说,我突然想起来片刻之前好像看到他从侧门前突然消失了,魔法一般的情景实在是让我倍感兴趣。
想到这里,我强打着精神想向他确认一下,但却困得连话都有点说不明白了。
“嗯?嗯......是你吗?突然不见的人.....”
没有回应,真是失礼。
威利仍旧欠身低头,也不知道是没有听到我的问题,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算了,怎么都好。
仔细想想,那或许只是我看错了,又或者是梦里的情景......对了,我现在是在做梦来着,那不就是很正常的事情了吗?
困意上袭,我又无法抑制地打了个哈欠,于是打算继续下楼去寻找九弦哥哥的寝室。
“那个,请问大小姐是要去什么地方吗?”
“嗯,我要去哥哥那边......迷路了。”
当我路过他身边的时候,威利总算有了些反应,我也赶紧向他表达了一下目前遭遇的困境——虽然语气可能没显得那么迫切。
“少爷的话应该在三楼的寝室吧,但是这个时间应该还在就寝才......对?”
绝望,总之这个瞬间我就只感觉到绝望。
虽然不清楚威利为什么说到一半突然愣在了原地,但这种事情怎么都好。
最关键的事情是,九弦哥哥的房间居然在三楼,言外之意就是说我现在的位置并不在三楼,而既然之前的楼梯口可以上下通行,也就是我现在应该在......一楼?
搞不明白,这种问题只能让我觉得头疼,总之就当做是一楼好了。
明明我自己的寝室也在三楼,这不就意味着我平白无故地离目的地越来越来远了吗?
一想到我接下来要浪费更多的精力去弥补自己白白耗费的时间,我就只感到深邃的绝望。
“抱,抱歉,黛雅大小姐,我还有些重要的工作,如果您要找少爷的话,沿着这个旋梯往上两层就可以了!”
“嗯......谢谢?”
威利好像很着急的样子,语气急促地打断了我的思考,我也下意识地对他道了声谢。
毕竟妈妈经常教导我,好孩子要时常记得对他人的好意回以感谢。
不过威利似乎并没有因此感到非常高兴,反倒是逃也似的转身跑走了,大概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工作吧。
算了,怎么都好。
关键的问题是,我现在果然在一楼,而且接下来我必须转身爬回三楼,才有可能找到九弦哥哥的房间好好睡上一觉。
“唉......”
叹气也没有用——我仿佛听到兔子先生在这么吐槽我了。
无可奈的我只能迈着沉重的步子转身上楼,一步步朝着原本近在咫尺的目的地爬去。
但就在我回到二楼的时候,突然听到了像是争执一般的声音。
虽然我的眼皮已经早已开始打架了,但还是奈何不了自己本能般的好奇心,于是我摇摇晃晃地摸到墙边,撑着墙角探头看向了声音来源的方向。
“......闹了,哈依娜大姐头,赶紧跟我离开这个梦境吧!”
虽然只听到半句话,不过那个熟悉的身影我是不会认错的,显然只有维曼特哥哥才有那种和贵族完全不符的粗野气质。
但他不是被领主大人软禁了吗?不知道是怎么逃出来的。
置于被他逼在墙角的那个人......应该是伊蕾娜吧?毕竟穿着女仆装。
“那个,少,少爷......”
看起来很困扰的样子,虽然我记得维曼特少爷以前开始就经常骚扰她,但从来不会像近两天的态度这么强硬,或者说以前纯粹是戏谑的感觉吧?
不过最近他好像性情都变得有些奇怪,总会说些奇怪的话,偶尔还会凶我,明明我从来都不会惹到他的。
算了,怎么都好,总之我现在就是不太想靠近他。
这么想着,我也没兴趣继续听他们再说些什么,转身继续朝三楼的方向缓缓上行。
也不知道用了多久,我好几次强行忍住了倒头就睡的欲望,挣扎着总算爬回了寝室所在的三楼。
毕竟妈妈说过,淑女是不能在寝室之外的地方睡觉的,我在这方面一直都坚持的很好。
话虽如此,如果再找不到九弦哥哥的寝室,我恐怕就只能暂时放下淑女的名号了。
万幸的是,就在我茫然环顾之际,身搭白袍的身影有如救星般出现在我的视线中。
虽然看不清兜帽之下的面容,但城堡内会披着白袍的人只有那么一位,于是我毫不犹豫地小跑过去,一个踉跄扑到了他身上。
如我所想,有如少女般的馨香扑鼻而来。
跟城堡内粗俗的下人和狂放的维曼特哥哥不同,九弦哥哥一直都保持着合乎贵族身份的气质与操守,也从来不会疏忽对自身形象的打理和维护。
虽说因为对阳光过敏的缘故时常披着斗篷而看不到他的面容,但这股沁人心脾的安然香气一如既往地外显着他那副独有的雅致形象。
白袍之内探出了一只白皙却不乏力量的手臂,温柔地抚摸着我的头顶,就像是摇篮曲般不断安抚着我疲乏的心神,困意也越发开始泛滥起来。
“困了吗,黛雅?回房间去睡吧,这边已经没人了。”
是九弦哥哥的声音,近似中性的音色兼具令人心安的沉稳,也流露着惹人迷醉的阴柔,都让我有些舍不得松开双手了。
不过此时已然没有什么事情比睡眠更能让我为之倾心了,九弦哥哥原本抚摸着我头顶的手掌也突然移向了身侧,轻巧地拧开了铜制的门把手。
在锁舌后缩的声响中,我偏头看向紧贴在身边的房间,却发现那里正是我熟悉的寝室。
我感觉背后被什么人推了一下,蹒跚着三两步便晃到了粉色的柔软床铺边,无法抗拒地一头扎入了其中。
温暖柔软的触感瞬间包裹了我的全身,简直就像是沉入了云朵一般,我感觉自己的意识都飘上了青空,瞬间就陷入了灵魂出窍般的深眠之中。
刚刚是什么人推了我呢?是九弦哥哥吗?说起来我的寝室原来就在这么近的地方吗?
......算了,怎么都好,还是晚安吧,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