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国仙馆外勤办事人员手册,每一位在异国从事情报活动的人员,都要有一处备用安全屋。一来可以屯一些补给作为备用,也可藏匿一些组织需要的敏感物品或对我国有帮助的他国要犯,这安全屋一般是不会被用上,几年前刚踏入斯达汀境内,经济较为困难的我图省事就没有去找合适的地脚。

当时确实是省了一笔费用,现如今报应来得很真实,苦不可言。安德森·罗文要是知道我是这个处境肯定会高兴的拍手称快。事情发生的很诡异,几乎所有人都没能注意到这个动向。

富人区这边住户是最少的,各家各户的占地面积都出奇的大。拉斐尔这一脉还不是最大的,相邻的两个住户都用夸张的手段装饰着自己的房子。

各家各户都有自己的私密空间,这片也少有马车与公共车出现。斯达汀首都城的市政根本没有考虑过把基础交通设施放在这里。

前一秒万里晴空下一刻已是云层遮盖,白与黑灰与黄,这些特色遍布于天。那鬼东西又开始作祟了,很快富人区的天空就被这股特殊的天空造成的氛围所影响。

使劲眺望远方,与其接壤的斐南迪街区就是另一番景象。仅一步之差,气候上就有非常大的差别。胡成豪一定控制着这座城市的天气,就算不是他本人也是什么其他的相关人员。

顺着道沿一路走过来几乎没看见过什么人,我的步伐很慢,仔仔细细的查看我能预想到的每一个角落,一直到快要步行到斐南迪街区与富人区交界处时,没有发现任何关于群聊内所说的通缉令。

这里基本上没什么人,住户非常少,周围几个相邻街区又都是重要政治街区。有重兵把手,鲜有歹人出没也不会有人在意。我开始考虑眼下的状况,临近斐南迪属区要不要去公寓附近看看?说不定还能发现什么线索?我的一只脚以踏过两地交接,这个想法是否可行只存在于一念之间。

既然要回去还是把尾巴都清理干净吧,想到这我使劲压了压乌嘴式的三角帽,翻开手镜使劲摆弄直到满意为止。事后我又重新翻看了手机,有多条未接收消息与未接电话。

至于都是谁打进来的我一概不知,毫无兴趣,以前随时都会期望着消息到来的我,随时随地的都会翻开手机就为了那不存在的消息。

现在……消息再怎么多又如何?去他妈的吧,遇到事了一直找我,平常日子不联络。在众多感叹号中我唯独点了金乌鹰的消息。

“祝好运。”

这是一句废话,但是我还是象征性的回了一句。

“后会有期,勿念。”敲打完最后一个字后,我快速的拆下这张电话卡,用漆黑色小皮靴踩成两半顺手扔进了下水道,检查好手包的手枪后,又将其放到了外大衣的衣兜里。

在这些准备做好之后,我才开始迈出另一只脚真真正正的踏入斐南迪街区。

也就是我所租赁公寓得这条街。

这个想法很蠢,就是在自投罗网。内心现在的想法一直告诉我,这其中没什么能奈何得了我。我的亲自看一眼,才能安,安下心来。

然后在想办法,离开这座城市。在乡下避一避,或者另选一个斯达汀的城市咱做修整。

要实现这个计划就得准备一大包补给,它们必须全部放在一个大背囊里,至少一包压缩实用性的干口粮,够勉强喝的水,每天仅摄取六百毫升分摊至三天。一身合适的冲锋衣,登山靴,攀岩缰绳与各类求生刀具,和医疗物品。这不是去攀岩运动,这是逃亡的最低准备限度。

斯达汀的郊外可不比城市安全,很多城市与城市之间没有中转系统,道路建设不全。自然覆盖率算是整个西域之中非常广阔的。私自出城没有跟随大众一起,就不止是会遇到单纯的流民,强盗,恐怖分子了。

隐藏在树林中未知的危险还有很多,光我所不熟悉的野生动物就是一大难题,埋伏在草丛之中的细小毒舌,与硕大身躯爱集群行动的巨蜥或丛林狼,还有该地特色拥有食人能力的植物。

我没真正的走过这条路,也不清楚究竟有多难。

在城里早晚不安全,不如拼一拼走出首都城,只要在这期间我找到一个村庄作为中转,我就能有很大概率得救。

可惜的是,我身上所带财务不是很多。临走的时候雇了两次马车开销相当大。

就剩下不到一千块金,身上的配饰品又不能在最短时间内当掉。

就这样我怀着危机感十足的心情,走在大街上。

这条街算是整个城市综合性最广的城市,有较好的市政面貌,也有亲民的建设,全城上下所有阶级的人口都齐聚于此。

在这能看到许多的人,不论是富人,穷人,官员,职工,阶级在这里没有衡量,如过有机会大家都喜欢选择斐南迪街区,这跟我从富人区出来的景象就完全是天差地别。

我是从正对着斐南迪街区的街口出现,又重新在穿梭在街区的几个巷子内四处绕了几个圈子之后才敢重新走上斐南迪大街。我知道仅凭这样我做的还不够,这几天我已经犯过太多错误了。现在的事的确让人恼火和差强人意,但在不重视认真起来可就连赢得机会都没有了。

一些没有从商证件的商贩三五成群的站在路边,这些人的货物都浓缩在一个质感很不错的皮箱当中。他们是社会的最底层人之一,没有自己的商铺也没有钱去申领经商证明,用极地的价格进货一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在道路两旁逮住一个路人就会锲而不舍的跟着他,为了赚到钱他们的嘴巴喋喋不休能把自己手中的玩意说的天花乱坠,这都能把人耳朵磨出茧子来。

在就有一种人他们不似上述人群那样兜售破烂,而是开着一辆用人力或电力驱动的小车。车后斗有一层棉被,下面铺满玲琅满目的东西,除了吃喝以外还有些不知道从哪淘来的高档服侍,在他这低价出售。

我尽量混在人群中走,可没有对少人能给我作为掩护。由于我的身材比一般女性要高挑不少,人越少越容易辩识。在这里可不比富人区,每走一段距离都有成对的警员执勤。

正巧两个警察比值的朝我这边大踏步的的走过来,我斜着眼睛用余光看了看开着步伐,铿锵有力循序渐进。腰上的枪套打开,正在他们手中拿着。人群因他们的到来而纷纷闪开。

我心虚的低着头,准备往反方向走。如果可以我绝对不会和这两个警察打照面。只是一撇还不等断定这两个人是不是冲着我来的,可那锐利的眼神把我整的害怕极了。

事情绝对不能这样。

我开始左顾右盼,准备找到解决这个麻烦的时候。这么广阔,人来人往的街道我就不相信我没有办法。

最后,我想都没想的转过身子往反方向走,周围没有胡同和巷子没办法脱身,这个转身在这条路上就已经很扎眼了,我轻声细语:“对不起,请让下一下。”

一个秃头矮小的男子被我撞开,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祈求他能理解我,我感觉到那个人十分不满但又重新恢复神态继续走他自己的路。

“对不起。”

“对不起!我要过去。”

连续好几次,非常失礼的跨过一些正常走路人的缝隙之间。我的对不起已经不在那么值钱。

大概感觉距离已经差不多了之后,我跑到一个以车为载货单位的商贩附近。他那棉被里装的满满一车满是泥土的水果。车身锈红锈红的,跟主人的一身灰色碎花西装行程鲜明对比。

“你有从商证明吗?”我从其他人身边紧了进来开始问。

“你问这个做什么?和你有关系吗?”

“没什么只是确认一下,这东西怎么出价?”

“赶快,一会警察就要来了。”一个做工精致的塑料袋被扔了过来,男人着急的四下张望,在看到其他“同事”跟没事人似的经商后胆子壮了不少。

“你还怕他们啊?”我调侃起来,好似我也不怕他们一样。

“莫名其妙……不得不防啊。”他伸出五个手指头。“五个这么一斤,你买多少。”

“太好了,给我来一斤。”我转头看了看那边的警察,两个人还是继续往前走。

“小姐,一斤太少了吧?要不多来点?三斤吧,您只需要给十三个子就行了。”

“那挺好,那你赶紧吧。别耽误我时间。”我着急的说道,一只脚抖动个不停。强制压制着我的内心的不安。

“可不是要防着吗?要是被抓到这几天就白干了,车会被收走,货被扣下,要交罚款人还必须进去坐几天牢房,等出来的时候,货可能都被他们给吃了。”

“那你为什么还要开车过来,人这么多根本不方便你走啊。”我心不在焉的数着手里的零钱准备付给他。

还算错了钱一股脑的直接给了对方十五个子,这和约定的数额不一样。

在接过一袋子水果后我把钱一拍,扔在他的货物上,头也不回的快速离开,继续向前走。

“嘿!嘿!这女的……你给多了!连钱都不要了!吧?”离开那么一会后只隐约听见商贩这么说道。

等到走的有差不多的时候,我鼓起勇气再一次望向后边寻找着两个警察的身影。

看到他们的到来,原本混在这些人的小商贩哗啦一下子四散而逃。速度最快的就是那些拿着皮箱的人,货少便捷。

合上皮箱子就可以撤出,这样的人也是追不容易抓住。

他们已经停在我刚才买水果的那个商贩的附近,他的处境就比较尴尬了,因为手中手枪的关系刚刚聚集在附近的客人都被间接撵走了。其中一个警察一只脚踩在小拉车的驾驶位上,一只手翻弄着棉被里的货物。嘴上骂骂咧咧的。

另一个则是在商贩面前不停挥舞着那把枪。感觉像是在威胁着他,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从商贩哭丧着脸的情况下来看,内容铁定不容乐观。

是我害了那个人,如果我是挑快一些他就不至于被抓到。这也怪他自己没经验,出摊经验少选了个最难脱身的销售方式。

可能之后就真如他所说的那样,车子被收,货物被扣,人进局子里蹲上几天,出来后发现货都被贪得无厌的警察吃了,而且还会被告知车被拍卖出去,所以几天下来白干了。还得腆着个脸装作趋炎附势一样的说,谢谢老总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我关监狱里边整个人感觉都升华了。

对于这个结果,我只能用最简略的方法来表达我的歉意,默默的为这个不幸的倒霉蛋祈祷日后发财。就好像今天我惹得骚给其他人添的麻烦不够多似的。

提着这袋水果我渐行渐远的快速离开了这条是非之路,转而继续开拔前往我的公寓。

刚才真是太刺激了,以后不能再这样了。几个警察就把我吓成这样,这群人到底是不是认出了我赖,具体不好说 。

随着目的地越来越近,人烟越来越稀少。等到最后快要到达的时候已是三三两两。那里设立了几个用潦草字迹写的西域词语的栅栏牌子,翻译过来勉强是警察二字。

三个衣着防化服的高大男性,正对着每栋建筑的墙根喷洒着什么东西。他们消毒的距离足足有十多栋成双成对的公寓楼,各家各户零零散散的有些灯火。身后背着的方形塑胶罐透过阴影展现的储备已经过半,这表明他们进行这项作业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在就没有什么对我目前有威胁的人了,我站在原地提着袋子就像其他好事者一样驻足围观。这个点围观应该应该已经晚了不少,在拉斐尔庄园观看的视频的时候还有些人在哪眺望。

唯独整栋斯科特公寓楼漆黑一片,反常的让人直哆嗦。气候正常,可被夜晚增添了许些阴寒。

这个时间段不应该是这样,其他房客都被赶出家了?

我脑海中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我为什么不能趁着这个机会回一趟家呢。我知道这么做很愚蠢,无疑于自投罗网。

但是也不是没有机会,眼下这一区域没有任何载具,也没有警察的看守。这是个诱惑十足的条件,这也促使我想都没想就踏入了这块危险之地。

趁着周围人群与防化服消毒工作人员的不注意,我轻轻拉开纯黄色的隔离带。一步两步并成三步走似的穿进其中一栋楼的背面,这街区大小除了两旁道路能过路人行走,中间轿车马车行驶之外楼与楼之间并不是紧挨着。有些楼之间隔着一个胡同,用来存放垃圾桶,这里连结着应急用得铁楼梯,每层都铁门紧闭。上面生锈的痕迹总给人一种永远打不开的诡异错觉。

我窜进的胡同不大不小,还被这的物业建了铁丝网墙,一般这种都是小铁丝门作为进出。但这一片物业显然没有计划安装这个设备。运气稍稍有些差劲,不过我今天运气已经够差了,这点我早已习惯。

铁丝网是挡住了去路,这可难不倒我。我在胡同中一个助跑,借助铁皮垃圾桶的高快速的爬了上去,费了点劲之后可算越了过去。

铁丝网在我的攀爬中发出沉闷的哗啦声,远处除了有几声狗叫之外就出奇的安静。

警察不会进了我的家之后,抓了鸢就再也没回来过了吧?

从侧面锈铁门进入斯科特公寓之后,我脑袋里就一直想着这件事。再进入前也是,不过我也不止是再永无休止的意淫,托斯科特公寓附近呼啸而过的轿车车队发出的发动机轰鸣声,我用手里的枪破坏了这栋楼的电表。

可就算如此,我还是要小心小心在小心。

理智告诉我不要去做任何无意义的傻事,进屋之后先拿钱不要贪多够一部分盘缠与配置装备的钱就行,然后再看看存放在沙发下面的1331号文件还在不在。

思路清晰又简洁,就是不知道这胆大包天的行为是否能够成功。

大概用了十五分钟,我用缓慢潜行的步调终于从最底层摸到了我所居住的那一层。楼道里没有开灯,各家各户也没有每次经过的吵闹声,昔日的楼凤也不见踪影。

也就是这样,整个潜入过程出奇的顺利,安全到超乎我的想像,在踏上每一层楼之前我都会躲在黑暗之中月光所照不到的地方秘密等待几秒,这是为了保持绝对安静以便听到这一层楼道微弱的呼吸声。

一些业余人士,守在这样的环境下,时间长了总是会因为寂寞而沉不住气露出一丁点致死的声响。虽然我自己也算是业余这一面的其中一个,但我可以是一流。

终于在一次次自己吓自己的情况下,我重新又回到了公寓房间的门口。眼前的状况就是连钥匙都不需要,警察的突入使用了破门锤,这扇门就像垃圾站的废品一样被砸了个稀巴烂。门锁门把手几乎变形,门中间位置也因为质量问题扛不住多次冲击而四处不规则裂开。防盗门的供应商为了增加门的密度,在门里掺了只增加重量毫不实用的铁块。这些东西以次充好,反而会在冲突中变相的帮助突入者们。

门框上和外面的街道一样,密密麻麻的封锁了纯黄色的警戒隔离带。屋子里即使是不借助灯光,我隐约也差不多看到有轻微翻动的痕迹。

我用一根笔慢慢伸进屋子,仔细的打开笔盖使笔头的尖锐慢慢插进其中一条隔离带,细微的动作就像技术工一样缓慢操作一项大工程。但凡露出一点声音都会令我感到浑身发紧。隔离带的质量同那扇防盗门一样奇差无比,唯一区别就是噪音太大。对此我又不得不向着偷偷潜入楼上那样,缓慢推进。

尖锐的直液走珠笔每戳破一层隔离带,心情就能释然一些。就这样一点一滴,持续了一小段时间,我戳破了一个勉强能够让我跨越步子走进房子里的口子。

这地方我在熟悉不过了,斯科特公寓意味贫瘠之地,周围没有超商,没有商城,没有娱乐场所,也没有什么值得人留恋的餐馆。住的都是穷人和一般中产家庭,对于我来说是因为我懒得搬家所以这几年来一直选择居住在这里。

没有警局,和监控系统,就连路灯也时好时坏。

我的行动看起来成功了。

浪费了这么长时间的我,今晚上尽是跟空气斗智斗勇。一踏入屋内我便感觉随之而来的安逸感,这种感觉说实在的,就已经算是完成目标的一半了。

过分的喜悦与激动扰乱了最先还没进入前,思路清晰的计划。首要目标现在不是拿钱了……

换成了仔细检查花盆。

所有盆栽都被打翻,打不翻的也呗粗暴的掀起泥土。这事意料之中的事,我昨晚把一把教母掌心雷扔进一个大花盆里放置着,一定是搜查期间被发现了。随后得过程我大致推测出斯达汀警察怀疑所有花盆,植物泥土里有危险物品。

结果最后都让他们大失所望。

我摇摇头暗笑。外边的电力系统被我射了几枪,没冒出火花,我也不懂电工,应该算是电力被迫坏掉了吧。

在黑暗中戴上皮手套,顺着黑暗摸索着墙壁继续扫荡我的房子。就算我没有光照,我也能清楚的知道我目前所处的位置。

手在壁纸墙上快速划过一圈后在碰到一个相框后点到即止。我抬起来一翻在油画后面的板子上上下摸索。迅速的找到了一小包子弹,东西都被警察收缴了只剩下这一包子弹。

那是用小明信片包夹带着的弹药,用手仔细一捏。大概二十发子弹左右,不多不少刚好够,和我上一次检查的时候一模一样。

紧接着在借助手机屏幕的亮光下,我又相续找到了几个存着数额不等现金的信封。这些钱我数了数大概勉强凑够一万左右,购置一套出城单人行动的武装绰绰有余,原本还想带更多的,可剩下的钱在银行,取出来就是死。

卓见成效的搜刮速度一时间让我信心大增,我不由得开始哼着小曲。现在就差最后一个了,那个印着斯达汀国徽,标记1331的特殊公文包。

这个东西不是必要的,但是我还是决定为这件东西留下点时间。顺着手部的摸索,我趴在沙发前的地摊上仔仔细细的摸索。

什么都没有。

我扫过了所有的地面,一无所获。

除了找到了我之前放在沙发座椅下面的其他杂物之外,怎么也摸不到我想要的东西。

难道是我记错了?

正当我不假思索那公文包的取向时,突发事件出来了。

在公寓门口的楼道里传来了喘粗气和咳嗽声,隐约还夹杂着怪异的尖笑声。这些动静在安静的走廊里越发的大。

这都是些神,神经病,鬼哭狼嚎的。在黑暗中我无法分辨这些人的数量,还有他们所在的位置。我心中一紧赶忙关闭了手机的屏幕光良,紧紧的趴在地摊上捂住嘴巴。

这样的状态下,我的心跳的很活跃。

我难以控制下来。

呼吸的大小幅度被控住到最小范围。

在等了许久之后都没有看到光亮,应该是我所破坏的电箱起到了作用,整栋楼还是用着统一电线挨家挨户牵引性的输出方式。

循序渐进的脚步与说笑距离我这间屋子越来越近,他们是冲着我这个屋子来的。MPID?还是斯达汀警察?都有可能。

这气氛不像是猎人在等待猎物上钩后的感觉,更像是一群毫无防备的鬣狗按部就班的过来在“领地”内例行巡视。

等他们到达这层楼,在这之后我才听清楚他们之间的对话。

其中一个大大咧咧的在楼洞里笑骂,“混球,我本来还想多呆一会。防疫科的那群人居然敢说这里有病毒。”此话一出口,引得周围哄堂大笑。分贝质的提高,这份信息告诉我有三个人在笑,剔除刚才说话的人一共四个人,还不排除有其他没笑的人。

闹腾的声音停止之后,另一个人立刻接上话茬:“哪来的病毒?东陆瘟疫?哈哈哈哈。”

笑声又一次响起,我感觉有种天魔乱舞的情形,就跟之前再你车上逛动物园一样。

“等一等,都别笑了。有点不对劲啊。”

“你怎么了,马文?”先前最先开始开玩笑的人开始询问。前者马文的声音放低的缘故,后者也开始小心起来。

“有人来过了,有人进了案发现场!”第三个家伙蹦着高的叫喊起来,我听到他们拿起隔离带的声音。

“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有谁进来过?混球,谁知道灯的按钮在哪?”

屋外本来还笑呵呵的几个人,因为隔离带破碎的缘故,一个个现如今变得戾气十足,叫马文的男人一股脑的撤下隔离带大声埋怨,“我早就说过,应该留下几个人值班,一起出去这算什么?”

“一定有小偷进来了,我敢打赌肯定是个贼光顾过这里,抓起来老子非打断他的腿,敢在咱们警察嘴里拔牙!”

“混球,怎么那么多废话,我想说谁找一找开关在哪!?谁有手电筒?”

扯开隔离带之后,这几个人断断续续操着粗口陆续走进来。咿咿呀呀的话语搞得这间屋子现在成了菜市场。混球一直嚷嚷着要开灯,但是总找不到灯的开关在哪,连续几次因为黑暗缘故撞到家具之后便不在有所行动。

他开始在原地一直动嘴抱怨。

我浑身开始发抖,也许我今天就该遭遇到如此地步。他们只是在大厅活动,偶尔有皮鞋踩踏在其他房间的声音。我甚至还听到有人跑到厨房打开冰箱的声音。

接着就是摆弄里面的瓶瓶罐罐,玻璃容器之间碰撞的清脆声。起子打开饮料的声音。

“这有冰箱,唉怎么没电了?这冰箱怎么打开之后没有亮光。噗,这特么是豆汁,这家伙疯了居然会屯这么恶心的东西。”

咔擦一声响,他把那玻璃瓶摔在厨房的瓷砖上。可能冰镇豆汁不符合他的口味。

“你这混球,你在哪干什么?”

混球听到厨房的动静明知故问的说了一句话,还是没有人回答他的话。这些人现在分布在各个房间,摸着黑寻找着所谓的小偷留下的痕迹。

“汉特太不专业了,腰带上不是有手电筒吗?你为什么没带上。”马文从卧室那个房间出来,举着手电对准那个一口一个混球为口癖的人。我从沙发与茶几之间的缝隙,看到一束光照了过来。

那是一身斯达汀警察的制服。

看到这身衣服不知道为何我的心情又开始不那么紧张了,他跟今天护送我度过帕廷恩的那群警察不是一个衣服。这身衣服就是身普普通通的一般制服,大腹便便的身形让这身衣着的主人即使是有着强大身份也难以发挥出它的威力。

手电筒的灯光上下晃动,不停闪烁,马文的手段很幼稚。明显就是对着名为汉特的警察眼睛下手。汉特被强光手电晃动的一直捂着眼,及其愤怒,“混球!你母亲没告诉过你什么叫规矩吗?”光束里除了漂浮在空气中的尘埃,还因为这句抱怨多了许些唾液。

我隔着很远都能闻见他嘴里的口臭,真是不枉他平常也是这么说话的。

“信不信我一枪崩了你?”一时间,扣子弹开声,怒骂声,保险开关齐聚一堂。

汉特气的拔枪,作势就要开火。他言语中强调了对这种恶作剧的愤怒。

看来不管在哪一条街,这些人……都是离不开那土匪的气息。这也把我吓个不轻,随着他的动作趴在沙发后也赶紧蹑手蹑脚的填装子弹。

一颗两颗填进去后就再次装满这把武器。变故来的太多,自然而然就学会了提前准备。

要是一会事发突然了,我能一次性打五枪,我知道他们的大概位置,也能很大概率一举击破大部分人。

马文看到情况不对赶忙关闭了强光手电筒,将身形隐蔽在了黑暗之中。面对不愉快,其他几个分散在角落里的警察也都问询赶来。

“怎么了?怎么了?”

“你发现什么了?”

我听见汉特把枪收起来的声音。

“没发现什么,花盆之前都是自己人翻开的。这里就像刚刚离开这一样,完好如初。”

“混球!那是谁把隔离带弄断的?”

马文淡淡回应,“我还是保持那个态度,肯定是个贼。这家里进来个贼。”

“你个混球,那你不会用你那该死的灯去看看那有被翻动的痕迹!?”

“你还好意思在这叫唤!之前突进去的时候是你满口胡言,嚷嚷着抄家得。一口一个把值钱的东西都收走的。”这句话是第四个警察说出口的,我能感觉出他之前一直没说话。我还是一动不动静观其变,说不定有第四个人出现。

“汉特你消停的吧。我认为是有人在恶作剧。”

“谁?那个混球。”

“你是说学生一类的人吗?”马文开始移动,根据地板的声音我猜测他大概是走到门口那个位置,随后强光手电灯的按钮声再一次响起来,“你看这隔离带的粘贴处没有指纹,但是有毛绒一类的残留。”

“这说明什么?屋子里灰尘太多?”第四个警察问。

“屋子里灰尘怎么可能多,这和灰尘完全不一样。没有剪刀裁剪痕迹,这些断裂处有划痕可能是颜料。”

“工具有很多,尖锐的油漆笔,钢笔,直液走珠笔,还有可能是某些沾了黑色物质的东西?”

汉特听到这立刻冷笑,“你说了这么半天有什么用?你知道是谁干的?”

“肯定进贼了!”

“你快闭上你那个嘴吧汉特,就你屁话最多。每次一来现场你就废话连篇。你有按照手册好好佩戴你的警用装备吗?”马文又开始针对起汉特,这一次他选择关闭强光。

“你这个……你这东西气死我了。我管它什么……去他的手册,去他的警徽,我只知道手里有枪是硬道理!”

“所以我说我猜这胖子腰上装满了子弹,我看看大概有多少。哇,九个弹匣,伙计!你身上真是个小金库!你以前是管仓储的保管吧。”

“我去你的!的吧!”汉特大骂,又响起踉跄声音,“死吧,死吧,都去死吧。该死的一天。”

“局里老一辈人都说,大个越大胆子越小,大个胆子小不是枪大就是弹药多。”

“瞧多有趣,这混球文化人。你继续,我看你表演。”

马文的声音在双方吵闹中传过来,“报告!这里是13213,刚刚我们返回现场。发现隔离带断了。完毕。”

几秒钟后收到了对方回复,“13213,检查房子了吗?有无可疑人员,证物是否遭到破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