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子里,血气已经弥散殆尽。

屋檐上跳下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留着长发,女的却梳着刘海,留着齐整的短发。

“还是来晚了一步。”地上尸体的肢解、暗红的血迹,无不昭示着人间惨剧。

“卢勇,食人者死了。“

卢勇上前查看。惨不忍睹的身体暗示着他的对手是多么……这至少是个高等异人。

“食人者死了也是一件好事。至少,那个女孩还活着。”卢勇指了指墙边的女孩,面无表情地说道,“好了,我们抓紧时间干事吧。”

警笛声响彻大龙坎夜晚,这对于某些人来说,是个彻彻底底的不眠之夜。

“警长,大龙坎发生凶杀案。两死一伤!”

“我知道了,我马上过来。”只见一剑眉星目男子钻进警车,鸣笛加速前往现场。

(空)

“今天想起什么没有?”

“没有……我还是只记得当时,有两个人抢劫,然后,我就什么都记不起了……”

孙韵涵靠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警察刚刚走了,母亲说自己差不多该出院了。床边放着装着鸡汤的保温杯,一盘水果。孙韵涵拿出手机,“渝都凶杀案”新闻就弹了出来。

昨天就看到了,而我是里面的唯一幸存者。“两死一伤”,这么说,陈力索你……

白色床单映照着孙韵涵苍白的脸,窗外阴沉沉,鸟群在空中徘徊叫喊。

此时,一男警打开车门,坐在副驾驶位上。刚一关门便惊觉:“草,忘带火了。”

张桦把打火机甩过去。男人点上一支烟,惬意地靠在椅背上,慵懒地喷出一口白雾。

警车里烟雾袅袅。张桦打开窗,左手搭在窗口,指尖敲打。

“这凶手太没得人性了!”

“对啊,尸体被解体,而且就发生在学校旁边。”

“我有时候怀疑,干我们这行的,迟早会发疯。”

“呵呵,少屁话,现在这世道越来越乱,以后的事,我跟你说,比现在还多!哪个叫我们毕业要选这一行的?”张桦抽出一支烟,闻了闻,“我说,那个女孩想起什么没有?”

“就昨天那些。这个女孩每天走这条小巷回家。也不晓得她妈老汉儿怎么想的,让女娃子一个人走这么条阴森森的巷子。”

“旁边有人住。有人说那天晚上听到叫骂声,打架声,但他们觉得很正常,因为巷子旁边经常有醉汉摔瓶子,搓麻将声,还有进出黑网吧的学生叫喊声。嘿,这群年轻娃儿下手没个轻重,把人往死里捶,半夜经常搞得住这里的人睡不着觉。也有人说那晚不正常,打斗动静比平常剧烈,特别是‘咚’的一声。”

“这声音应该对应墙上那个大坑!”

“我记得那女孩说,当天很晚了,其实也不过11点半这样子,但巷子里非常寂静。对了,监控也是坏的。”

“监控坏了?”

“嗯,早坏了很久了,没人修。现在政府哪有钱嘛?不过,我已经喊人去查那个巷子了,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有一些收获。”

这时,对讲机响起。

“桦哥,巷子东南方一个小工房里,发现一些尸体。”

两人对视一眼。

张桦抓起对讲机:“收到,我马上过来。”

“老张,你还真是料事如神,是不是想起了上个月的杭城凶杀案?”

“嗯,”张桦脸色有些凝重,“成年男性、尸解,发生环境也差球不多。”手刹档位油门一气呵成,“对了,等会你去查一下巷子周围包括学校门口的监控。”

“好!”

汽车扬尘而去。

到了现场,情形比想象中还要不堪。

尸体堆在角落,地上墙上血迹纵横;开了窗,空气中还是有很重的血腥味。这还是将地上零件收拾后的结果。

张桦只觉得胃中一阵翻腾。

“桦哥,马哥呢?”

“查监控去了。说一下现场情况。”

经同行初步了解情况后,张桦又对比了一下杭城凶杀案。

“这个凶手心理极其变态啊,劳资从业这么多年,还从没见过这么恶劣的凶杀案。”同行感叹道。

张桦又被叫到巷子现场,被告知发现新情况:墙上的血手印和脚印。

血迹已被清洗干净,而墙上的大坑告知这里发生了多大的动静。

“棒球棒找到没?”

“没有。”

张桦只好观察墙上的脚印和血手印。

张桦打电话叫马飞过来:“你找几个练过武功的过来。”打完电话,便对身边人说:“这手印做DNA检测没。”

“做了,明天应该能出结果。”

张桦点点头,然后试试心中的想法。有两个练过武功的人来了。他对他们说:“你们看看这些脚印,看你们能不能做到。”

其中一个说道:“这些脚印力道之大,像是要跑到那上面,并且应该是两个人。”

张桦抬头看了看高高的巷墙,笑着说:“武侠小说里的飞檐走壁?你们试试。”

两人中就一个脚上功夫好,却也跑不上去。张桦之前试过了,顶多踩两个便下来了。

“会不会这不是要上去?”

“也有可能。”

这个脚印顶多反映了当晚不止那两个高中生。但这已在之前小工房里得到验证。不过这第三者应该在女孩昏迷之后到的,不过单单就那个女孩没有遭到如此变态凶手杀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