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50年夏末,第三次堕落入侵大潮进入相持阶段

君士坦丁堡——早在古希腊时期就已经有城市存在,而自罗马皇帝君士坦丁一世在此建立“新罗马”城的那一刻起,这座城市就在历史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而现在,这座矗立于金角湾的城市陷入了比1453年5月29日——这个刻在DNA的日子严重千百倍的危机中,浴火重生的拜占庭又陷入了苦战。

时任城防长官的安东尼·米海尔·帕佐普洛斯正艰难地指挥着君士坦丁堡中的剩余部队。

“我明明说了让这支装甲部队继续坚守阵线的,他们人呢?”

“报告长官,他们在半个小时之前就已经全军覆没了。”

“乌瑞那斯学院学生组成的特殊战士兵呢?”

“额……基本上也全军覆没了,剩下的少数人丧失了作战能力。”

接二连三的负面消息使安东尼颓废地坐在椅子上,双手捂脸一眼不发。

将桌子上的两柄仿制的古罗马短剑举起,安东尼看着透过短剑面反射映射出的沮丧之人。

难道就要在这里结束了吗?

挂在墙上的君士坦丁十一世的圣像好像正在用“怜悯”的目光看着曾经的乌瑞那斯学院α级学生,现在的君士坦丁堡军事力量的指挥者。

“元老院现在已经撤离到亚该亚半岛了,执政官跟随他们一起撤退时把乱摊子留给了我。”

“你知道吗,现在除非出现奇迹,否则我们根本赢不了。”

“有人提到奇迹吗?”

窗外的声音打断了安东尼的思路。

一个身穿夏季哥萨克骑兵军服的留着络腮胡子的中年男子不知何时坐在了窗台上。

他的军帽歪戴在一边,恰西克马刀挂在皮质武装带上,同时他的脖子上挂着用各种奇怪物体串连起来的奇怪项链。

“那么受涅夫斯基公署管辖的三个哥萨克骑兵连和一个乌兰枪骑兵连应该可以解决你的麻烦。”

男子跳入室内,像回到了自己家一样在这放满了枪支弹药的临时指挥所内转了几圈。

单手举起一挺M249机枪摆弄了几下,然后像丢不敢兴趣的玩具一样把它扔到了弹药箱上。

“你是元老院执政官吗?我是瓦赫图罗夫大尉,我们是过来充当新时代的临时瓦良吉卫队的。”

瓦赫图罗夫的奇怪举动并没有让安东尼太过惊讶。因为在乌瑞那斯学院第一校区上学以及在其他有特殊战士兵参与的战斗时,他就见识过了拥有各种奇怪性格的人。

“我好像听说过涅夫斯基公署。不过,这些骑兵,面对堕落怪物大潮时是不是过于稀少了?”

从担任要职的元老院议员中听来的传闻使得安东尼不敢轻视眼前这位乍一看装备落后了两百年的骑兵军官。

如果那些传闻中有一小半是真的,那么自己在乌瑞那斯学院所学的技术只不过是灵界机构烂熟于心的知识瀚海中的一舀水而已。

“稀少?在灵界战线上这些兵力都可以用在广阔的无人区进行侦查,放在表世界肯定是够用的了。”

瓦赫图罗夫从挂在皮质腰带的公文包中翻出了一张折叠好的纸片。

“让我看看公署高层推演后所设计的攻击方式。”

“ватаку.”(冲锋)一张折叠的A4纸上就写了这些。

“简单粗暴,但是特别有用。打这些残次品连迂回包抄之类的战术都不需要。”

瓦赫图罗夫大尉将纸团成一个球,紧接着指尖跳动的火苗轻松将这命令燃烧得一干二净。

信心满满的瓦赫图罗夫大尉走出由深绿色帐篷搭乘的简易指挥所。在外面的空地上,几名乌兰枪骑兵正在和穿戴着全套个人装备的表世界普通士兵们说笑着。

就好像是穿越电影里发生的场面,19世纪的骑兵和21世纪的步兵聚在一起有说有笑。

一方的士兵身穿华丽军装,腰挎马刀手握骑兵用长矛,戴着标志性的长筒方形乌兰枪骑兵军帽,背后是用蹄子抓着地面,且不停地甩着尾巴的独角兽亚种。

另一方的士兵则身穿着包括防弹衣和防弹头盔,作战手套,作战靴等现代化设备在内的全套单兵作战单元,将他们的大部分躯体掩盖在了装备下面。

双方的年龄都不大,不过低龄化的原因却各不相同。

表世界的士兵年龄不大是因为阵亡人数过多;灵界联军的士兵年龄不大是因为灵界领导层把表世界战场当成了年轻人们的试炼场。而且灵界战线比表世界战线凶险万倍,这些年轻人还不足以担此重任。

"отставить!"

在瓦赫图罗夫的命令下,乌兰枪骑兵们扶好自己的长矛和马刀排列整齐。

同时在这个营地周边转悠的其他骑兵也牵着自己的独角兽亚种赶到长官的副手面前。

“下面,请长官费奥多尔·叶尔莫若夫少校讲话。”

叶尔莫若夫少校,这位仔细地留着鬓角,卷发以及上嘴唇毛茸茸的胡子的身高超过两俄尺十二俄寸的壮汉将手中的香烟掐灭,用他粗犷的嗓音对着在他面前排列整齐的部下们吼道,“一个要求,你们和外面的堕落怪物必须要有一方完全死光!”

"Ура Сергейсамойлов!"(谢尔盖·萨莫伊洛夫万岁!)

士兵们齐声高呼涅夫斯基公署长萨莫伊洛夫元帅的名字以振士气。

站在帐篷旁看着这支以骑兵用长矛和马刀为主武器的小规模部队,心里还是忍不住打鼓。

“请恕我冒昧,但是……”

安东尼试图吸引叶尔莫若夫少校的注意力。“您的父亲叫什么名字?”

“阿纳托利。”

“费奥多尔·阿纳托利季耶维奇,您确定您的……这些士兵,他们能够扛过堕落怪物的冲击吗?”

“哼,你们的知识都是我们教的。”叶尔莫若夫看了眼安东尼的乌瑞那斯学院臂章,不屑地将仍燃烧着火星的烟头踩灭。

这句看似没头没尾的话已经做出了很明显的暗示了——我们的经验比你们这些晚辈不知高到哪里去了,不需要你们指手画脚。

安东尼很识时务地闭上了嘴。

恰在此时,瓦赫图罗夫牵着两匹独角兽亚种走了过来。

叶尔莫若夫翻身上马,紧握缰绳的他向身后的士兵挥手,“出发。”

整齐的马队跟随着前方飘扬着的涅夫斯基公署的旗帜缓缓前进。身背长矛的哥萨克骑兵和乌兰枪骑兵的马鞍上挂着套有骑兵用三管霰弹枪的枪套,枪套外侧绣着涅夫斯基公署的纹章——黑色双头鹰,正中间镶嵌的盾徽画着圣米哈伊尔大天使长的马赛克画像。

双头鹰左爪持宝剑,右爪持宝球,同时双头鹰下方还有一个处于平衡状态的天秤以及一串拉丁语铭言——“莫忘本职”,提示着涅夫斯基公署的最高职责是维持表里两界平衡,而非插手表世界文明进程。

“想要在一旁观战吗?”叶尔莫若夫少校向安东尼发问。

没等安东尼回答,少校就自我否认了,“算了吧,把你波及到了对我们可没好处。”

说完,这支小部队的指挥官两腿轻轻夹了夹独角兽亚种的肚子,这支三人成一横排的马队保持着秩序向战场开去。

负责殿后的瓦赫图罗夫走前对着安东尼做了个古罗马军礼,“叶尔莫若夫少校就是这样的,先生,不要介意。”

马队离开营地,向着一片荒芜的阿德里安堡地区前进——那里是堕落怪物的聚集区。

“很抱歉,费奥多尔·阿纳托利季耶维奇,我觉得您刚才不应该对城防长官这么无礼。”瓦赫图罗夫逐渐加快了速度与在前方与旗手并排前进的叶尔莫若夫少校汇合。

“我不认为乌瑞那斯学院培养出的学生在没有其他火力支援的情况下可以抗下这些怪物的攻击。而且他若是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出了什么岔子,先不说萨莫伊洛夫元帅,光是那些政客就会那这些事情大作文章的。”

“是我疏忽了,费奥多尔·阿纳托利季耶维奇。您看我这脑子就是一根直线。”

瓦赫图罗夫大尉自嘲地敲了敲脑壳。

马队继续向战场前线移动,一路下来,借助因受到重创而报废的装甲车、主战坦克等设备以及倒塌的房屋,不断逃离的人群,燃烧产生的浓烟作为标记,很快就到达了阿德里安堡前线。

“好了,我们马上就可以大干一场……什么?”

快马加鞭的马队前方出现了一只长相奇怪但是在表里两界有着悠久历史的生物。

这只动物有着狮子的躯干和四肢,隼的脑袋。一对奇怪的双翼覆盖了整个后背。

那对双翼并非是巨大的鸟类羽翼,而是平滑闪亮如同钢铁般坚硬的修长羽翼,覆盖着深红斑点的白色羽毛。

一只狮鹫,同时它牵引着的战车上镌刻着的标志表示了它的所属机构和人。

一只奇特的眼睛,它所包含的浓厚底蕴是其它势力难以与其并肩的——那是荷鲁斯之眼。

从战车上下来的人年龄不大,最多也就十六岁左右。有活力的小麦色肌肤搭配上经过仔细梳理的浓黑色头发和他炯炯有神的青色眼睛,显示了这位年轻人旺盛的生命力。

他的衣着给人一种他是从千年前的陵墓中爬出来的法老的错觉,不过左臂上的生命之符纹身,头顶的奇特蓝冠以及他脖子上挂着的奇特勋章都显示着这位少年的特殊身份。

奇特勋章的主体部分为三个形态不同的呈交叉状的权杖。

在古埃及,它们的名字分别是赫卡杖,万斯杖和连枷杖。同时勋章下方有一条正面朝向的金色眼镜蛇,古埃及法老的象征之一。

“我倒是没有想到安卡之屋会插手这一事务。而且还是……”

叶尔莫若夫少校向戴着蓝冠的少年敬了个礼,“而且还是安卡之屋的领袖,法老王血脉的正统传人亲自参与战斗。您好,纳尔迈。”

被称呼为纳尔迈的年轻人看到这些涅夫斯基公署骑兵的出现很兴奋,“太好了,我正愁我自己一个人怎么解决这么多堕落怪物呢。你们能来是我的荣幸。”

嗯?这听起来像是这位灵界机构之一的安卡之屋领袖兼现任法老自己跑到战场上来了?

“哈,我确实是想要像善战的祖先一样建功立业所以才偷偷跑出来的。”

注意到了少校审问般的目光,纳尔迈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

“长官,现在怎么办?”

瓦赫图罗夫大尉悄悄地向叶尔莫若夫少校发问。

“还能怎么办。让他当殿后给我们清扫战场,安全系数相对较高。”

少校转向纳尔迈,“那么请您担当这次战斗中最重要的后卫,您意下如何?”

“这很重要吗?”纳尔迈的湛蓝色眼睛透露出大大的疑惑。

“当然,您想一下,我们在向敌人冲锋时,我们的后背就会暴露在危险之中,而且您也看见了,我们的部队里面没有龙骑兵、胸甲骑兵、翼骑兵,或者装甲部队、无生命假人偶、石兵俑、沙伯替之类的防御用替代单位。这导致了我们自身的防护设施较弱,所以就需要有一个有敏捷思考能力的,能够把握大局的,心思细密的人来当我们的后盾。”

一旁的瓦赫图罗夫紧咬嘴唇不让自己发出讥笑或者嘲讽声。

如果我和叶尔莫若夫是朋友,我肯定就信了这些吹捧之言。

“一个忠诚直率之人,但同时还是一位说谎者和阴谋家。”这是涅夫斯基公署长萨莫伊洛夫元帅对这位少校下的判断。

“请把背后安心地交给我吧。”安卡之屋兼法老血脉传人纳尔迈拍着健硕的胸膛保证。

嚯!还真被忽悠了!不愧是姓叶尔莫若夫的,完美继承了那位1812年战争中的将军的风格。

……

表世界关于这场战斗中的记录,或者更准确的说法——“报告文学”是这样叙述的:他们犹如从天而降的天使,他们是新的千年中的瓦良吉卫队,他们以自己的身躯为城墙保住了君士坦丁堡的完整……

然而当时的真实情况是:

“我都砍了几千只怪物了,手都要麻了。”

瓦赫图罗夫大尉活动着酸痛的手腕,凭借高超的骑术在堕落怪物大潮中左移右闪,并且像砍瓜切菜一样劈砍着想要把他拉下马生吞活剥的堕落怪物。

“不要懈怠,时刻保持警惕。”

叶尔莫若夫少校驾驭着独角兽亚种从瓦赫图罗夫大尉的身边快速驶过,毫不费力地从地上拔出一根插在倒地的堕落怪物身上的骑兵用长矛,紧接着猛地把这杆长矛戳进了瓦赫图罗夫大尉劈砍在地的怪物,使它彻底死亡,消散为烟灰。

“长官,涅夫斯基公署的元帅直辖哥萨克近卫团一营二连队的负责区域已经完全肃清。”一位向这里本来的士兵向两人报告。

“三连队和四连队也是。”

“还有乌兰枪骑兵近卫团元帅荣誉卫队,已完成任务。”

叶尔莫若夫少校那雕塑般的面孔没有露出笑容。因为他认为,能够顺利完成这种程度的任务是理所应当的。

“我们的小法老怎么样了?”

少校转过他那严峻的面孔,使向他报告的乌兰枪骑兵有些紧张。因为纳尔迈离他们的任务区最近。

“我们在清理时特意放了几只弱小的怪物过去。”

军衔为“少尉”的乌兰枪骑兵斟酌着语句试图把自己的意思简明扼要地传达给这位经常产生复杂心理活动的长官。

叶尔莫若夫的嘴角露出了浅浅的笑容。

这位乌兰枪骑兵少尉想的还是挺不错的——在保证安卡之屋领袖的安全前提下,送他几只怪物满足一下他的自尊心人,让他没有白来一趟。

“你叫什么名字?姓什么?父亲的名字是?”叶尔莫若夫少校问这位

“彼得·巴甫洛维奇·尤里耶夫斯基。”

难怪,尤里耶夫斯基——这是二百年前的皇帝亚历山大二世与多尔戈鲁卡娅结婚后赐予她及其她的后代的姓氏。

换句话说,这位年轻人的身上流着彼得大帝、叶卡捷琳娜大帝、神圣王亚历山大一世的血液。

用某万恶的par○dox玩家的话说,这位年轻人有“第三罗马”的弱宣称的弱宣称的弱宣称。

什么?为什么宣称这么弱?毕竟旁支还活着呢。在现在的欧罗巴,私生子还是上不了正式台面。

“彼得·巴甫洛维奇,你干的不错。我现在知道你是怎么这么快就爬到荣誉卫队里面了。”

叶尔莫若夫少校受自身性格影响情不自禁地对这位年轻的乌兰枪骑兵军官进行嘲讽。

“您难道和涅夫斯基副署长没有姻亲关系吗?费奥多尔·阿纳托利季耶维奇。”

彼得的喃喃自语让叶尔莫若夫一时无法接话。

“哼,能说会道。”

这当然不是叶尔莫若夫的真实想法,只不过是给自己造了个台阶结束这场对话而已。

在大多数灵界机构,实力的重要性远大于出身。更不用说荣誉卫队需要更多的训练和测试了。

一阵尖啸的鸣叫声由远及近到达了灵界联军下辖的涅夫斯基公署士兵的耳朵中。

拉着金色战车的狮鹫自高空中滑翔而下,稳稳地停在了准备收拾现场参与局面的骑兵们面前。

“看来我们的年轻法老玩得很开心啊。”

听到叶尔莫若夫少校的呢喃,他周围的几位骑兵偷偷笑了起来。

从战车上跳下来的纳尔迈此时的神情有些异样。好像他的心智一下子成熟了几十岁般,不符合他年龄段的沧桑感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

左眼是如同满月般的柔和银白色,右眼是如同正午高阳般的强烈金黄色。

居然在这种程度的战斗就使用荷鲁斯的力量——这根本不是杀鸡用牛刀,是杀虫豸用氢弹。

叶尔莫若夫少校带着残念看着手持两把寇派斯弯刀从兴奋状态还未退去的法老血脉继承人兼安卡之屋领袖,或者再加上战神兼法老守护神荷鲁斯附体。

“能够再次战斗的感觉真是爽啊,一直被限制在灵界根本不能舒服地打一场。”

纳尔迈的声线与另一个嘹亮的声线混合在一起,乍一听让人很不适应。

“果然不管是什么样的战斗都能带来愉悦感。”

在太阳的照耀下,纳尔迈的影子与他的身材完全不搭调——阳光照在纳尔迈身上后投在地上的是一只预备振翅高飞的隼的巨大影子。

“向您致敬,鹰神。”

骑在独角兽亚种背上的叶尔莫若夫少校谦卑地向纳尔迈鞠躬表达自己的敬畏之心。

“这位法老血脉继承人的潜力还有待发掘。”

“纳尔迈”晃动着“自己”的脑袋,舒展着“自己”的四肢,好像操控着不属于“自己”的机器一样。

“没想到鹰神居然会对这种小场面感兴趣……”

瓦赫图罗夫大尉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他的顶头上司叶尔莫若夫少校一把堵上了嘴。

你学一学我啊!在哪种时候可以冷嘲热讽哪种时候可以闭上嘴安静地一言不发!

至少现在用愤怒的眼神近距离传达完自己的意思了。

“哈哈哈哈!不用在意这些细枝末节,我又不是代表智慧与书写的托特。那只老朱鹭才会在意这些所谓的话语和语法。”

果然和神话传说中一样。如果没有托特的帮忙莽撞的荷鲁斯能不能夺回自己的王位还两说呢。

这种性格与其当法老不如当将军。少校心想。

“谁来处理一下这些恶心的黑色黏液?”

叶尔莫若夫将视线转向范围足有上千平方公里的“一片狼藉”中。

“我来吧。权当是战斗的收尾。”

“纳尔迈”,或者说荷鲁斯举起了自己的寇派斯弯刀。

“我为荷鲁斯,古埃及诸神的法老,我的命令不容违抗。”

“纳尔迈”的身边开始浮现出闪光的金色古埃及象形文字。

“我在此,命令凯布利,那只将太阳推向天空的金甲虫,清晨的拉(Ra)的象征,释放你的火焰净化这一切!”

金色的象形文字升到半空,逐渐组合成为了一只大型的甲虫,甲虫的角尖上,一颗火球剧烈地膨胀着,跳动着。

之后,以其为核心产生了一圈范围极大的清理光束,光芒所在之地,这些恶心的黑色黏液消失得无影无踪。

“还有一件事情,不要把这我出现在这里的情况写在给你们上级的报告书上,行吗?”纳尔迈的声线恢复了正常。

这时候想起来自己是偷偷跑出来的了?你说不写就不写啊?而且就算我不说,你的宫殿里那么一大堆侍女难道不会发现一个大活人不见了?你的侍卫不会发现一只皇家狮鹫拉着战车飞走了?

这些想法到了叶尔莫若夫少校的嘴边,变成了“当然,我不会向上面报告的。”

所以说我不喜欢繁重的文书工作啊——纳尔迈身下的巨大鹰隼的影子张了张嘴,说着对方听不到的牢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