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奢求你們能夠像四聖會的專職魔法師一樣利用火球或者雷電把敵人消滅，我只希望在座的絕大部分人能夠在離開這所學校之前掌握一定的技能。”
這是在烏瑞那斯學院第五校區的新學期的第一天下午，在開學典禮后針對全體新生開設的會議。
相關課程的老師是來自各個靈界機構的職員。現在正在講台上對着新生講學的是四聖會馬可分會的一位極其普通平凡的研究員。
“以四聖會在接觸戰鬥中經常使用的否定範圍圈為例子。否定範圍圈，顧名思義，就是以自身為中心在一定範圍之內建立一個可以躲避一定破壞力的攻擊。”
真沒想到我這個連四聖會後備軍的後備軍都不是的小人物可以在這種國際性的學校當教師。
“關於否定範圍圈的定義……”
一邊仔細地傾聽一邊把知識點記錄在筆記本上，今天的馬扎爾騎士赫莎依然是百分百集中精神認真聽講的狀態。
“我先向大家實際展示一下。”老師走下講台站在教室前方的空地上。
“這個範圍圈是根據意念啟動的，所以如果我產生這個想法……”
以所站位置為圓心，一個純白色的圓出現在地面並且迅速以老師的身高為基準構成了透明的保護罩。
在幾十位新生的驚訝目光中，老師繼續解釋，“這就好像是一個單面玻璃一樣，你的攻擊可以打出去，像這樣。”
老師將手中的粉筆透過透明保護罩扔到了講台上。
“好，現在誰試着向我攻擊一下。”
老師的話讓在場的所有成員都為之一怔。
“沒事，打我呀！就把我想象成敵人就行了！”
雖然很敬佩這個老師的躬身實踐，但是這樣是不是太過火了。
在赫莎猶豫着是否要把掛在大腿上的槍支拔出來時，坐在後方的一位褐色皮膚的女生高舉右手喊道，“什麼攻擊都行嗎？”
“只要別上重武器就行。”老師看向手錶，“一分鐘時間，你們用所有能使用的武器攻擊我。”
“那就不客氣了！”
這位表現得獨樹一幟的女生直接從裙下拿出了兩把CZ75手槍。
“哈哈哈哈！能夠這樣將子彈傾瀉而出真是太爽了！”
這個女人……是個瘋子嗎？
坐在她旁邊的新生們立刻二話不說趕快與其保持距離，生怕被“友軍”誤傷。
“別只有一個人啊，能不能來點更強的火力。”
子彈在衝到防護罩時不是被彈開，而是像速度被抵消一樣懸在空中，然後緩緩落於地上。
“很好，停！就像我展示的這樣，否定範圍圈不是單純意義上的屏障，而是類似於營造一個屬於施術者的防護網。”
等到少女的子彈打完，老師把否定範圍圈解除。
“就和你們看到的一樣……”
老師還沒有說完，一把旋轉着朝他飛去的不明飛行物打斷了他的講話。
“還有一件事，在我說停的時候，不要做多餘的動作。”
在不明飛行物將要砸到臉上時，老師一把將它攥住。
“這小東西倒是挺鋒利的。善意地提醒一句，爪子刀如果用不好會傷及自身的。”
雖然在四聖會是不起眼的小人物，但是在這至少能光明正大地裝一下。
老師將爪子刀朝着原來的方向扔了回去。
“嘁，早知道就多準備點道具上課了。”
你是想要謀殺同學嗎？包括赫莎在內的其他學生已經有些後悔和這位不知從哪竄出來的暴躁老妹坐一起了。
造成班內短暫恐慌的少女大大咧咧地翹起二郎腿滿不在乎地坐在座位上。
裸露在外的肌膚色澤是被光照曬得均勻的成熟小麥色，如綠寶石般璀璨耀眼的雙瞳鑲嵌在“精細雕刻”的玲瓏面龐中。雙耳側的頭髮梳成了髮辮自然垂落着。
將擋在眼前的頭髮撥攏到耳後，褐膚少女心不在焉地玩着爪子刀。刀在手上快速翻轉不停飛舞，少女的手卻沒有因此產生划痕。
“嘿,老師，能不能教一些攻擊招式啊？”
“你們應該先試着在敵方的攻擊下活下來，然後再反擊。等大部分知道如何防禦，我再教攻擊。”
老師重新站上講台，“當然，如果你們有足夠的資格證明自己的實力，我可以教更多技能。比如……”他攤出右手。
一團火焰逐漸在手掌中成型，然後慢慢變大，最後成為了直徑三米的紅色火球。
“本來它還能膨脹，不過為了防止天花板被燒壞，還是控制一下為好。”
“不過還需要注意的一點是，各個靈界機構的大致影響範圍很大程度上會決定各位能夠學習的戰術的類型。比如一位來自涅夫斯基公署大致勢力範圍的人很難使用五行御術。”
“所以，在新學期的首次公開課後，我希望各位能夠在特殊課程下在專業人士的指導下進行學習。”
“你們體檢表中的評級是在激發后評定的。根據激發后潛能的不同需要不同機構的人士進行專門教育。”
“α級和β級的學生可以上小課，而γ和δ級的學生，很抱歉你們需要上百人以上的大課。因材施教嘛。我當時就是在幾百人的教室里學習魔法基礎的。”
教員又接着吐槽了一下評定等級，“本來不想用希臘字母的，但是古巴比倫楔形文字的提議沒有通過。而且提出計劃的是我的前任BOSS，就是四聖會前任總導師歐文勛爵。他很喜歡古希臘哲學，泰勒斯、赫拉克利特、畢達哥拉斯，你們都知道的。同時還時常看布魯圖斯的法律著作。所以現在的學校有很多古希臘和古羅馬元素。”
“當然，如果誰在身體檢測后根據評定結果需要上我的課，請做好心理準備。因為我的課程是很嚴的。”
“好了，根據規定時間還有十五分鐘，但是也沒什麼好講的了，下課吧。”
老師率先抄起搭在椅子上的外套和用罕見的阿非利加蛇紋木打造的手杖走出了教室門。
真是麻雀變鳳凰啊，在四聖會下轄的聖米迦勒大學中成績次次墊底的我居然能走上講台。
當這位教員走到樓梯拐角時，他與一位留着黑色凌亂有些炸毛長發的青年擦肩而過。
穿着扶桑傳統的深黑色流紋禮服的青年右側腰間別著兩把太刀，同時腹前還有一把用於狹小室內格鬥的肋差。
禮服胸前的牡丹紋家徽和太刀上的標記與端木紹瑀房間掛架上的那柄完全相同，
兩人相遇時，青年低頭鞠躬行禮，而來自四聖會的教師也摘下禮帽回禮。
這個人不簡單。剛才那一剎那流露出的氣息……果然靈界機構派來的教師數我最爛了。
……
撇開為自身實力苦惱的四聖會教員不論，教室里的學生還沉浸在剛才的過於真實的魔法效果中。
“你覺得剛才的老師怎麼樣？”
“我們能學到這麼高深的知識嗎？我感覺他什麼額外動作也沒做就製造了火球。”
在眾多的議論聲中，有一個聲音與眾不同，“這什麼花里胡哨的東西？難道沒有什麼更實用的方式嗎？”
說話者正式剛才的那位少女。
“同學，難道不應該對剛才的老師尊敬一些嗎？怎麼說都是教授我們技能的人啊。”
赫莎試圖同這位學生講道理。
“能讓我尊敬的人沒有幾個，至少我最尊敬的人現在不在這裡。”
少女大大咧咧地把手伸了過來，“黃朔歆。”
“安德拉希·馮·赫莎。”
能夠端莊一些嗎？至少別把單薄的防晒外套捲起來系在腰上，還有校服上衣的扣子還沒系好。
這句話剛到嘴邊又被赫莎咽了下去。
……
這是兩人的第一次見面，而第二次見面就是在“普洛”號甲板下的房間里了。
“嗝，還有多長時間才能上岸？”
將手中吃盡的盒飯堆在桌子旁，黃朔歆大大咧咧地用手背擦了擦嘴。
“果然牛肉蓋飯就是世界的主宰！能夠在幹活之前飽餐一頓真是太好了！”
“不要說的好像最後的晚餐一樣啊，邋遢女士！還有不要含着食物說話！”
已經被折磨得有些煩了的赫莎將腦袋埋在了事先要穿的防彈背心裡。
自己剛才去甲板上放風遛彎的有一部分原因就是為了躲避這位過於“不拘小節”的同行者。
“我說騎士小姐，馬上就要登上蛾摩拉島了，禮貌好像沒有多大用處吧。”
“可是現在我們還在船上！”
兩位少女誰也不讓誰。這狹小的休息室內好像要被雙方對視產生的“電流”引燃。
“黃朔歆還有赫莎，你們不要在這地方打起來啊。”
一直躲在角落看着兩人冷嘲熱諷的松川伊萬里衝到兩人面前將她們的腦袋“物理”分開。
“啊，疼疼疼！別拽我的頭髮，伊萬里，我好不容易梳理好的。”
“騎士小姐說的對！趕快把手鬆開，你這個背着野太刀的搗蛋鬼！”
“非……非常抱歉！”被雙方吼了的松川伊萬里立刻失去了她剛才的氣勢。
“我不是這個意思，伊萬里。”注意到松川伊萬里像一隻受傷的小貓一樣躲在角落“瑟瑟發抖”的赫莎馬上改了語氣，“還有你。邋遢女士！你說誰搗蛋鬼呢？只怕這一期的學生裡面就屬你最搗蛋了！”
“好了好了，真麻煩。向你們道歉不行嗎？”
黃朔歆放鬆地將兩隻腳交叉搭在桌子上，小巧圓潤屁股下的椅子在上身的移動中晃動着，“其實這種簡單的活兒交給當地的防衛部隊不就行了。蛾摩拉島上好像有維持秩序的部隊吧。”
“很遺憾，這是一年前的事情了。”
為了使行動更順利而做了功課的赫莎將自己知道的當地情況說明，“你們也都知道這座島嶼名稱的由來吧？至少在十多年前還是正處於混亂之中的。”
“但是第三次大潮中靈界聯軍和其他靈界生物的大範圍登場很大程度上改變了這一情況。”
“因為這座島嶼離靈界生物建立的政治實體——利別蘭很近，而且當時畢竟正處於戰爭中，所以利別蘭就在得到了國際組織的默許后在島嶼周邊的海域進行了小規模的反恐行動。”
“同時在蛾摩拉島駐紮的軍隊利用恐怖勢力的衰微進行了多次圍剿行動，這對於當地的國際自由軍是個很大的打擊。”
“在第三次墮落入侵大潮結束后，其實這裡的恐怖勢力已經很難成氣候了。而為了更好地利用後備兵源，自一年前蛾摩拉島上的部隊就逐漸調回京都了。”
簡短分析后，赫莎總結，“所以，蛾摩拉島當地的環境比我們想象的安全不少。雖然當地有黑社會勢力，但是他們比國際自由軍規矩多了。”
“我完全理解了。”黃朔歆將兩條被過膝白絲包裹的纖細美腿放了下來，“那麼我們完成任務后要找個地方吃飯嗎？”
“不要老提吃飯的事情啊！你剛吃了四份牛肉蓋飯，你這隻肥豬！”
“嚯，你嫉妒了嗎？我的肉都長在該長的地方了，比如後背以及胸前。”
黃朔歆故意用自己的自帶“前置裝甲”懟了懟赫莎的胸口，“還是比我差一點。想看我的腹肌嗎？”
“滾啊！邋遢女！”
我就不應該試着和她正常交流。
“很抱歉打擾各位的休息，但是我們馬上就要上岸了。”
室內光波里傳來了島津船長的聲音。
“終於可以踏上陸地了！”已經將防護設備穿好的黃朔歆立刻衝出了休息室。
我是倒了多大的霉才和這位活寶分到了一起。
普羅號在船員熟練的操作下停在了已經有些破損痕迹的碼頭旁，碼頭頂端的扶桑皇國的旗幟已經沾染了多年的污漬。
根據第三次墮落入侵大潮后的相關會議商討，蛾摩拉島被劃分給了扶桑皇國。
“呼，新鮮的空氣，我來了！”
還未待“普羅號”完全停穩，黃朔歆就從船上跳了下來。
活動了一下戴上護膝且穿着戰鬥靴的雙腿，黃朔歆伸了個懶腰，“啊——哈！可以早點開始幹活了嗎？話說這防彈衣有點緊啊。”
“好了，別再說無關緊要的話題了。”
從扶梯上一路小跑走下來的赫莎扶着掛在胸前的AUG突擊步槍，馬扎爾少女靈活地緊隨着黃朔歆來到了地面。
“你們等一下我啊。”
背着全長超過170CM的野太刀讓松川伊萬里在隨着波濤涌動而有規律運動的船上一時難以保持平衡。
“伊萬里，你先在甲板上站穩，然後再慢慢扶着扶手從梯子上下來。”赫莎試着在船下指導有些手忙腳亂的松川伊萬里。
“不用擔心，赫莎醬，我馬上就能下來。”
好不容易保持平衡抓住船隻邊緣扶手的松川伊萬里長舒了一口氣，然後——她將一隻腳搭在一欄杆上，縱身一躍，像一隻精力充沛反應敏捷的貓一樣輕聲落地。
黃朔歆上前熱情地拍了拍伊萬里的肩膀，“身手不錯嘛，伊萬里。我還擔心你會被你背着的武器帶倒。”
“我可是在課上課下都堅持鍛煉練習的。可別小瞧我了。”
聽到讚美聲的松川伊萬里感覺特別受用。
“行了，我們趕快去任務集合地吧。其他同學都在看着我們呢。”
赫莎及時將兩人拉進了等候在一旁的悍馬車隊中。
“不要太張揚了，萬一在學校里得罪人了怎麼辦？”
“嘁，那就揍礙事者一頓唄，這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坐在後座上的黃朔歆一遍又一遍地擦拭着兩臂上的亮黑色護腕。
雖然學院根據每個人的身材統一發放了防彈衣以及戰鬥靴，但為了適應各自所學技能的戰鬥風格，很多學生都會對自己的裝備進行一定程度上的改裝。
“看見這護腕了嗎？只要我一啟動開關，隱藏在其中的腕刃就會彈出，是不是很酷？”
“知道了，知道了，在我們到集合地之前還是先消停會吧，你的煩人程度都快趕上我在匈雅提初級學校上學時的同學了。”
“不對，他們沒你煩人。至少在捉弄完我之後就消停了。”
赫莎將頭靠在窗戶上，看着午後的陽光穿過雲層射到混凝土和沙土交錯的地面上。
“知道了，大小姐，那我就閉嘴了。”
“好了，二位，別鬥嘴了。”
夾在兩人中間的松川伊萬里再次扮演了和事佬的角色。
……
車隊在經過了幾處塵土飛揚的施工場地，穿過了幾條正在維修交通信號燈的十字路口，又駛過十幾處坑坑窪窪、大小不一的水窪，在一處掛着警察局牌子的老舊建築物前停了下來。
建築物頂端還未拆卸的高射機槍以及建築外殼的笨重棱型金屬外殼看，這棟建築曾經是一個屯駐軍事物資和兵員的地方。
笨重的金屬大門緩緩打開，在兩邊崗亭警衛的注視下，車隊駛進了建築物一層的停車場。
然後在警員的帶領下，一行人進入了頂樓的局長辦公室。
局長是一位身材敦實的中年人，他半白的頭髮和飽經滄桑的臉頰顯示了他過去歲月的不平。
“本來這件事應該是我們聯繫防衛軍解決的，但是現在蛾摩拉島上的防衛軍剛撤回不久，如果要從京都方面調來軍隊的話需要花上一個多月的時間，而這警局，你們上來的時候也看到了，是用廢舊軍事倉庫改建的，裝備和人員都少，而且我們還需要在人員居住區維持治安，所以只好麻煩各位了。”
在說話時，局長不停地咳嗽着，“田中，幫我把感冒藥拿過來。”
“好的，局長。”站在門邊的警員立刻將架子上的藥瓶擺到了局長的桌子上。
“咳咳咳，之前長時間在雨里對居住區巡邏造成的。我這哪是個局長，應該是個剛入職的新人。”
“放心吧，老局長，我們肯定會圓滿完成任務的。”黃朔歆胸有成竹般地說。
“可是我還沒說諸位要幹什麼呢，請別急躁。”局長將一張地圖交給了剛才給自己遞葯的田中。
“讓田中給各位詳細講解下一下吧，我口才不好。”
接到上司命令的警察將蛾摩拉島的地形圖攤開放置在另一張大型的圓桌上。
“事件的起因要追溯到一個月之前，我們的一組警員在廢棄區巡邏時發現一間破舊水塔有亮光，他們在進入巡查時遭遇到了不明物體的襲擊。執法記錄儀傳回來的襲擊者圖像大致如下……”
田中警員把所拍攝的襲擊者照片扔到了桌子上。
照片中所照之物乍一看是一個渾身蒼白的矮人，不過這修長的上肢和沒有眼睛的大禿腦袋都給人一種陰森滲人的感覺。
“也就是說我們要消滅這種怪物了？看起來和老師所講的初級墮落怪物沒什麼兩樣的嘛。安心了，我們能解決的。”
“快點吧，趁着時間還允許我還想提前回去休息呢。”
在知道任務地點后，黃朔歆按奈不住內心的喜悅做出躍躍欲試的表情，現在的心情就好像一個遊戲新手剛領到任務一樣。
“那就趁陽光還未完全消失時去目的地看一下吧。”
局長起身將參與此次不定期實習的學生們送出了辦公室。
“祝你們好運。對那些和嬰兒一樣的怪物多加防備。”
接下來盡職盡責的局長開始翻閱堆積在文件盒裡的文件。
這個百廢待興的區域有很多雜項需要管理，而現在又沒有充足的人手。所以很多瑣碎事務需要局長親自過問。
“道路修築過程中出現擾民糾紛，需要協調。”
“黑社會勢力佔據了兩個街區，真是頭疼，看起來需要請求更多警力支援。”
“警局二樓的二號隔間的馬桶堵了……這找我幹什麼啊？”
……
等到把文件盒中的事情處理完，太陽剛剛完全把她的相貌藏匿於海平面下面。
局長伸展着因長時間工作而麻木的上肢，活動着曾經在戰場上受過傷的大腿，接過田中遞過的一杯熱茶。
“嘶，陰冷天腿就會疼，應該抽時間上醫院檢查。怎麼了，田中，你那是什麼表情？”
一周之前剛剛被調到這裡的實習警員現在的臉色好像在一大盤菜里吃出了一塊完整的大料一樣難看。
“嬰兒一樣的怪物？”
“沒錯啊，根據發回的視頻看，這些畸形怪物的叫聲和嬰兒差不多。”
“我知道了，很抱歉給您添麻煩了，局長。”田中使勁咽下了口水。
田中走出了辦公室，找了個無人的拐角掏出手機撥打了一個號碼。
幾秒之後，電話接通了。
“通話已加密，請講。”電話的另一頭傳來了一個冷漠的機器女聲。
“重大情況，請使用紅色標記送達陰陽寮本部。”田中開始迅速彙報與此次任務有關的情報。
“蛾摩拉島上出現被證實的畸嬰魔活動情況，按照最樂觀情況估計，數量也已經超過一百。請立即把消息轉接到陰陽寮本部！”
這條消息被通訊處記錄后，經值班人員檢查后沒有一絲懈怠被送到了陰陽寮本部，而當時的負責人認為有必要把這條消息抄送給靈界同行的對口部門。
就這樣，十分鐘后，這條消息自陰陽寮本部被送達到盤庚台。第一總管理局下轄的對外聯絡辦公室獲悉消息后也開始迅速逐層傳遞，經第一總局局長靳毅衍親自上報給天師堂總督內閣辦公室，而代管事務的常務副秘書長親自把電話打給了正在天師堂岐山戰團駐扶桑皇國駐地開會的秘書長歐陽赭。
在歐陽赭的私人電話響起時，據田中最初的報告僅過去了二十分鐘。
之所以沒有一開始就遞交至會議場所，是因為會議的保密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