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克是檢查完後去上廁所了嗎?”有位等得不耐煩的武裝人員發出了疑問。

幾位同夥發出了粗野的笑聲,同時開着下流的玩笑。

“沒有,他這不是出來了嗎?”一位武裝人員看見半開的廁所門說了一句。

接着,在一眾恐怖分子注視中,兩個白色的圓柱狀物體扔到了眾人眼前。

在地上彈了幾秒,緊接着,瓶中的鎂單質迅速燃燒產生了耀眼的白色強光。這些相對於警察,武裝到牙齒的恐怖分子迅速變成了聾子和瞎子。

雖然不是長時間的干擾,但是對於岐山戰團士兵來說,一秒都嫌多。

“誰踏馬在那?”

“別開槍,容易誤傷!”

“我的眼睛!”

“現在不是一片閃光了,是一團濃霧!啊,你打的是我,賤人!”

“擊中友軍!”

一時之間,被干擾的恐怖分子如無頭蒼蠅一樣在這個房間里亂竄,而真正的“兇手”已經一個前滾翻入場,手持雙槍進行着無情收割。

“誰在開槍,都說了不要轉着圈瞎開槍容易誤傷!”為了保命,岡薩雷斯下意識地做出了抱頭蹲防的姿勢,結果從暗處射來的一槍打破了電腦屏幕,中斷了他的工作,使密碼破譯工作前功盡棄。

“你們在幹什麼?還有人嗎?回答我啊!”

視力逐漸恢復,岡薩雷斯“矇著一層薄膜”的雙眼只能看清自己眼前站着一個模糊的“黑影”。

在濃密的煙霧中像從地獄中現身的魔鬼一樣出現在這位國際自由軍成員面前。

“我想這個房間里只剩下你和我了。”

“黑影”蹲下身子,將電腦從岡薩雷斯的手中抽走。

雖然屏幕已壞,但是情報部門會在未損壞的硬盤上竭盡所能查找出有價值的情報,像是蜘蛛吸吮獵物一般抽干所有的有利物質。

“等等,你不能殺我。我知道誰在指揮,我能幫到你們,我是……”

“我確實不需要殺你,但是為了防備你這個技術員亂跑需要做點預防措施。”

在戰鬥打響的一刻端木紹瑀有兩把手槍和二十發子彈。現在的他已經使用了十七發子彈,收取了十六位國際自由軍成員的性命並且組織了密碼破譯。

最後的三發子彈被射進了岡薩雷斯的膝蓋和右手。

把打光子彈的USP扔到地上,撿起一把AK-74M。端木紹瑀用腳踢開不斷掙扎試圖站起來的岡薩雷斯,使這個倒霉的恐怖分子遠離電腦和散落在地上的槍支。

對了,再補一槍吧。保險起見。

端木紹瑀回頭衝著在地上使勁擰馳的岡薩雷斯的左手來了一槍,之後留下正在哀嚎的國際自由軍成員準備突破銀行大廳。

如喝水般輕鬆,沒有任何阻礙,衣服上甚至沒有沾血。

還好還好,如果粘上血即使是用最好的洗衣液也洗不清燕尾服上的痕迹。怕是要被老媽好好說教一頓。

……

另一邊,從通訊系統里聽到哀嚎聲以及門外警笛聲大作的六名成員已經完全亂了陣腳。

一個小頭目正試圖控制住這混亂的局面,“快點聯繫岡薩雷斯!”

“我試了很多遍,但是我只能聽到他的慘叫聲!”

“別管他了,趕快上車!不能就這樣稀里糊塗地死在這,我們的大業還沒有完成!”

正在“倖存者們”推卸責任互相甩鍋之時——沒有絲毫停頓,連接後方和前側大廳的門被拉開了。

保持正常走路姿態的端木紹瑀端着AK-74M進入了大廳。

在離他最近的恐怖分子說出“哦,上帝啊,詹姆斯·邦德!”之前,穿着燕尾服的少年就用阿爾比恩及倫斯特聯合王國的特別海勤團的特殊射擊方式回敬了他——三發點射直接射向頭部。

“快上車!”從震驚中驚醒的恐怖分子一邊胡亂地沖端木紹瑀掃射一邊逃向保命的裝甲車。

翻滾到大理石櫃檯後方的端木紹瑀躲避着密集的彈雨。同時估算着對方彈匣打空的時間。

槍聲停止,他們開始逃了!

少年立刻起身,兩次短點射,兩名上車速度慢的倒霉蛋立刻腦袋開花。從頭蓋骨噴出的腦漿和血液濺到了裝甲車上,給車輛黑色的偽裝外殼增添了一股別樣的“色彩”。

“快點,鮑勃,快踩油門!”有位年紀不大的恐怖分子精神瀕臨崩潰。他像個孩子雙手抱腿地躺在關好車門的後座上對司機嚷道。

司機立刻有所行動,猛踩油門,猛掛檔位,濃煙從排氣筒中噴薄而出,裝甲車朝着捲簾門猛衝。

可是司機忽略了一點——在改裝這輛裝甲車防彈玻璃的過程中,工程人員提醒他,駕駛座一側的玻璃一角又一個邊長不到一厘米的紅色等邊三角形,這是為了在內部安全隱患發生時,能夠以最快速度破窗救援。

在即將衝出銀行,撞爛捲簾門的千鈞一髮之際,端木紹瑀幾十米外精準的一發子彈筆直地命中並擊碎那個三角形,與駕駛員鮑勃的脖子來了個“親密接觸”。鮑勃處於驚訝狀態的臉砸到了方向盤正中。——還好這輛車沒有安裝鳴笛系統。

高速行駛且失去控制的龐然大物用它剛猛的外殼撞開了在它面前如單薄保鮮膜的捲簾大門。

在顛簸地下台階的過程中,已經死亡的駕駛員被慣性甩到了一旁。他握着方向盤的雙手也因為這下來了個轉彎。最終這輛沒有來得及在市區橫衝直撞的裝甲車在神經緊繃的警察們面前以側翻的方式結束了自己短暫的表演。

在防暴警察銅牆鐵壁的警戒中,扔掉手中步槍的端木紹瑀自信地走出大廳,站到了眾目睽睽之下。雙手自然下垂,手面朝向警察,示意自己無槍支。

“銀行後方的儲備房間中一人昏迷,一人需要醫生止血,一台有一定價值的手提電腦。車輛中有可能存活零至三人。”

“平賀警長,我先提前祝你升職愉快。”站在台階上的端木紹瑀對着嘴巴張成“O”型的平賀雷藏敬了個禮。

在防暴警察們切割着裝甲車門確定裡面的人員情況時,一位身着烏瑞那斯學院校服的金髮少女躲在一眾警察身後默默注視着少年。

少女想到了之前因為一件平常人看來的瑣事對端木紹瑀惡語相向,不禁被內心充盈的羞恥感困擾而捂住了臉不去看少年的正臉。

當然,手指漏縫偷偷看是可以的。內心小鹿亂撞,心臟狂跳不止的少女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