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

回到自己包厢的端木绍瑀按下了手机接听键,尽可能模仿何伯安的声音,“你好,朋友。很抱歉让你久等了。”

那个黑市商人应该见到一个人就会说朋友吧。两头讨好,四处巴结逢迎的癞皮狗都会这样做。

“你这个混蛋,不是说在二楼的卫生间交易吗?门都是锁的你让我怎么进!”

伊比利亚语,圣马丁口音。可能是被吸收进入国际自由军的叛军部队。自从第二次尼比鲁大潮在圣马丁肆虐后,半个圣马丁的国土成了表世界的“索多玛”城。

“很抱歉,这是不可抗力,我也不知道卫生间在维修清洁。交易地点改在二楼VIP级包厢。我会安排一位手下去和你们交易。”端木绍瑀用伊比利亚语回应道。

怎么了?作为天师堂正式职员掌握七八门外语是很正常的事。

“你听好了,如果你敢耍花样,我二十个手下会把你溺死在卫生间的马桶里。我要看看你这个军火贩子的随从长得什么鬼样。”

这个恐怖分子智商怎么这么低?哪里有自报家门的?而且还不认识何伯安。怕不是个小喽啰队长。

“请放心,我向您保证您会拿到您想要的……”

端木绍瑀把通话关闭,说出了后半句,“监狱和法庭。”

半分钟后,急促的敲门声提醒端木绍瑀“客人”来了。

“Adelante.(请进)”端木绍瑀试着倚在单人沙发上,摆出一副精明狡黠的神态。

真是不容易啊,希望能够在这件事情结束后能给我个嘉奖。

一个肤色黢黑的肌肉大汉大步流星地“撞开”门进入了这个已经拉上了天鹅绒帷幕的包厢。

“何先生让我来的。”端木绍瑀展示了一下手机。

“我要的东西呢?”肌肉大汉直接走到了放松倚在深褐色单人沙发的端木绍瑀面前。

端木绍瑀把放在脚边的手提箱扔在了桌子上。

肌肉大汉看到箱子,立刻把手伸了过去。

端木绍瑀眼疾手快按住了箱子,“没有钱,没有文献。”端起了手中的鸡尾酒抿了一小口,少年对着肌肉大汉露出了微笑。

有那么一两秒,肌肉男的另一只手伸向了后腰,可是他忍住了,“没有文献,没有钱。”

这位仁兄的脑细胞是真的少啊,这么容易就信我的话了。国际自由军成员的上限与下限真的是泾渭分明啊。

毕竟是混了各色势力的大杂烩状态,也不能太苛求他们。

“噗嗤。”端木绍瑀没有忍住。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肌肉男不满地扭动着自己的脖子。

“没什么,只是想到了高兴的事情。”

跟着肌肉男进来的是他的两个同伙。套在身上不合身的晚礼服让两个大汉不时挠着痒痒。

现在肌肉男站在端木绍瑀的对脸,他的两个同伙站在门的两侧。

“我怎么知道你会把钱给我呢?”

“别急,其他人马上会去银行里找钱。现在先让我看看货,你这个跑腿的乳臭未干的小毛孩。”

易怒,暴躁,应该是在军队时间长了的后遗症。

门边的两位手下——携带短管武器。但是气质并无军队色彩,倒是有些黑帮气息。

看他们两个人的精神气,估计还是在圣马丁的某个毒枭手下混过的。这种一眼就可看出来的颓废气息,该不会干这趟之前嗑药了吧。

他用了“马上”,该不会……

端木绍瑀想起了离这里五个街区之外的一家刚开张不久的银行。

嗯,现在已经下班了,不能算是抢劫的最好时机。

“你应该知道银行不会把太多的现钞放在保险箱里。”端木绍瑀装作没事人一般看了一眼怀表。

“告诉你的主子不用操心,我们有计算机方面的专家。钱直接打到他无法追查的海外账户上。或者你也可以通知他观赏我们接下来的精彩表演。”

“该不会……你们的手又痒痒了吧?先搞次恐怖袭击再进行交易。”

看对方这粗狂野蛮的笑容,端木绍瑀确信了自己猜想的正确性。

少年将鸡尾酒一饮而尽。还好他们没有在剧院搞事情。

应该尽快行动了。现在要先制造一点响声分散他们三个人的注意力。

“你难道不打开箱子看一下吗?”端木绍瑀试图分散对方的注意力。

肌肉男瞅了一眼箱子上的四位数字加两位字母的密码。

端木绍瑀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1,6,0,0,B,C”这个密码在卫生间已经被端木绍瑀改过了。

伴随着清脆的“咔嗒”声,箱子弹开了一个小缝隙。

“咚,咚,咚……”

在肌肉男准备把这个箱子完全打开的时候,按照端木绍瑀几分钟前计划好的那样,包厢的门被侍者敲响了。

三个恐怖分子转头看了一眼门——如果他们知道这不到一秒钟的误差会导致失败的话,肯定会目不斜视并且把枪掏出来对准眼前少年的脑门。

两发HKUSP的子弹,精确地穿过了门边两位倒霉蛋的眉心正中的位置。他们的身体撞到了墙壁,慢慢滑落了下来。

第三发和第四发子弹射穿了肌肉男的左右膝盖,使这位大个子跪到了地上。在他发出痛苦的嘶喊声之前,将枪扔到沙发上的端木绍瑀及时地捂住“受害人”的嘴巴,之后是干净利落的裸绞,使其窒息后像一滩烂泥瘫在了地板上。

“先生,您要的第二份鸡尾酒……”

为了不打扰VIP包厢的尊贵客人,侍者一直等候在门外。

端木绍瑀将门打开了一条小缝隙,将鸡尾酒拿了进来。角度卡的很好,服务员没有看到里面的惨状(指恐怖分子完全缴械)

啊,该死——我应该要马提尼的。

掏出灌装清新型香水往自己身上喷了喷——这气味对于灵敏的感官来说还是太冲了,但至少暂时掩盖了身上的火药味。

下次自己试着调一杯马提尼尝尝鲜吧。

端木绍瑀拿起自己的手机,给护卫拨了一个电话,“清显大哥,你已经把何伯安控制住了,对吧?”

“是的,殿下。我找了警视厅警备部的一位警官协助我。”

“很好,来这里帮我清扫一下,顺便把功劳记到那位警官的头上。他叫什么名字?”

“平贺雷藏,殿下。他是歌剧院长邀请来的朋友。”

“这功劳够他升职了。让他赶快召集歌剧院的警力,同时联系警察局把能叫上的人都叫上,以最快的速度去五个街区外新开业的银行。以东和五摄家之一——鹰司家少主的名义,我允许你向他们展示鹰司家的牡丹纹家徽以加快准备进度。”

在十五秒内解决了三名恐怖分子的端木绍瑀像没事人一样仪容整洁地下了楼,一手端着酒杯,一手整理着领结,同时和周围的达官显贵们谈笑风生。

腰间衣摆下别着两把枪和从肌肉男身上搜刮到的通讯设备——老掉牙但没有使用过几次,插着按次数计费电话卡的翻盖手机。

用完即扔,追查比较困难。

“平贺雷藏,你真是个幸运的男人。天上掉馅饼,有的升了。”

端木绍瑀将喝空的酒杯放到了吧台侍者的托盘上,一路带风地走出了剧院。

中途对着大厅的落地镜照了一下自己的装扮。

嗯,衣冠整齐,发型不乱,没有粘上血迹。这才像话。

对着镜中人行了个骑士礼,少年压抑着内心的正面情绪向下一个“战场”走去。

让我们准备收拾行装应付“大场面”吧。最好在他们抢完钱冲到大街之前把他们打倒在地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