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真的有办法触碰到星星吗？
在房间里，格兰答应将那位曼布培先生曾经下给商会的订单继续接手下去，由此换来了对方透露的荨麻领事的位置。
巴比伦温室。
中央区，那位领事在中央区内环的广场上有一家自己的店面，专门贩卖艺术品，店名为“巴比伦温室”。
而作为获得这一消息的代价，格兰答应曼布培帮他继续完成那个关于星星的订单。
那个男人想买流星的碎片。
或者说，陨石。
确实，星星如果在天上的话，以人的手段是没办法摘下的，但如果是那些掉在大地上的，说不定真的能从什么地方买到。
这么一想，那份订单里的玩笑意味完全就失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对于圣物的憧憬，让他心中辛辣复杂。
那个人居然会想买这么古怪的东西。
从行政馆出来之后，格兰仍在思考着刚刚发生的一切，瑟利斯塔在领着他朝着中央区走去，但一路上都有些魂不守舍。
“格兰先生，我们现在就去找那位领事先生吗？”
“……嗯。”
格兰走的摇摇晃晃的，连带着那顶特别的帽子两边的假发也被晃得悠悠扬起。
“瑟利斯塔。”
“什么事情格兰先生？”
“你觉得，皮斯特先生是个怎样的人？”
格兰说着一边摸了摸眼罩，这是一个无意识的动作，却暴露了他如今内心的动摇，平常他是不会有这些小动作的。
“皮斯特分会长吗？”瑟利斯塔愣了一下，每次提起这个名字，他都会踌躇并目光闪烁，“……老实说我和那位先生呆在一起的时间不长，而且基本都是快两年前的事情了，大多记得不是很清楚。”
格兰听到这个不怎么意外的回答，盯着这位金发同伴脸上的面具看了一会，又将脸朝向天空。
“是吗。”
“是的，不过皮斯特先生的确经常有很多奇思妙想，他经常能通过各种神奇的、别人没办法想象到的手段，帮助客户实现自己的愿望呢。”
瑟利斯塔点点头，像是为了强迫自己回忆似得站在那里不动，
“……他是很有魅力的人，我只是非常确信这一点，格兰先生。他的事情，我很遗憾，真的很遗憾……”
“确实，这个你不说我也能感觉到了。”
能够给客户运来流星作为商品的人，他从对方身上感受到了某种强大的力量，那力量不仅仅是所谓的“聪明”，更像是某种智慧和启迪。
曼布培先生愿意用3000弗洛从他们手中购买流星的碎片，这种冲动甚至能持续两年之久，如今还在与他这位新会长的见面里发酵着。这些和那位死去的皮斯特先生一起用这桩有些荒唐的交易告诉格兰：
商人做生意，应当卖有所求。
第一次接受了这种不正常的订单，对他而言如同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他一下想起了自己刚来耶兰的夜晚，那个名为菲洛的魔法使问他的话：
“你说你是商人？”
我是。
“你有整只的狮子吗？”
没有。
“你有地龙的鳞片吗？”
没有……
“你有永不凋谢的燃烧的红玫瑰吗？”
也没有……
“什么都没有，你还敢说自己是商人？！”
……
“抱歉呐，我只是一个想要赚些钱的俗人而已……”他喃喃自语，突然失魂落魄起来。
“格兰先生？”
“瑟利斯塔，你有过什么很想买的东西吗？”他没头没脑地问道。
“诶？”
“不，没事，只是感觉我的那位前辈真的不简单呢。”
“……格兰先生，”瑟利斯塔生硬地打断了格兰的思考朝前走去，似乎皮斯特有关的话题对他负担都很大，“这次的机会很宝贵。现在时间不早了，按照那位领事副手的说法那位荨麻领事的店在中央区，也就是怀特广场那里。”
“那里很远吗？”格兰还想聊一些关于那个皮斯特先生的话题，但也明白现在的正事是什么，也暂时收起了心思。
“您现在住的福利社医院就在中央区的外环。整个中央区在一个岛上，外环靠近中央水道，而广场则在内环区。”瑟利斯塔比划道。
“所以我们这段路和回医院的是一条路？”
“是的。”
“那走吧。”格兰突然感到一股从容，那是他来到这座城市之后这几天一直欠缺的。
我只是一个想赚些钱养活自己和远在北方的母亲的，哪里都有的普通人。
如果死掉的那位前辈，他那古怪的生意确实能赚钱的话，那我会做的。但，除此之外的理想，还请不要强加在我身上。
冥冥中，他感觉皮斯特的亡灵在默默地盯着他看，摇摇晃晃。
——
午后。
中央区内环街角的某个鲜花店前，这里摆放着花盆和猫。
大量的花卉，扎根在门前一排又一排的花盆里，这些花盆占据了路边相当多的位置，顺着店前的台阶一路摆放下去，如同露天剧院的座位。五颜六色的花卉坐在这些座位上，花瓣和花盘垂下，像是瞪大了眼睛在盯着路人看、看一出话剧的绅士淑女们。
当然，鲜花店有花是不足为奇的，真正令人感到惊奇的是，这里除了花之外，还有许多猫在活动。
大量，大量的猫。
大量的，猫。
黄色的，黑色的，斑纹的，胖的，苗条的……
仅仅花盆间游走的猫不下几十只，它们优哉游哉地在这家店门口活动着，有一些还趴在花盆上面晒太阳。如果说花组成了丛林，那它们便是这丛林里不断游击，神出鬼没的勇士。有的撅着屁股趴在花盆里吃不知哪里偷来的鱼，有的在踩着土打架，有的用尾巴打屁股后面同伴的脸，它的脸又被前面的猫尾巴打到，有的踩倒了店主人的花，自己栽在花盆里，假装是从土里长出来的奇物。
喵喵喵！！！！！喵！！！
这里比起鲜花店来，更像是猫咪的社交所。
如今，猫猫们攒头而动，这里迎来了新的客人。
下午的时光里，一位红发马尾少女忽然在街角出现，她戴着不寻常的银色面具，一路径直走到了花盆间，猫咪们朝着她好奇的看过来。
她蹲下身子，长长的马尾在她脑后跳动着，她伸出手去摸其中一只黑猫的脑袋，摸得它眯上眼睛。
喵~
恰好此时从店里，一位戴着兜帽的小小身影搬着箱子走出来，正好瞧见这一幕。她怔了一下抬起头来，露出兜帽下那闪烁的金色竖瞳以及稚嫩迷茫的脸庞。
“菲洛姐？”她的声音里带着小孩子特有的惊喜。
“小雅，我来了。还在工作吗？”在逗猫的少女收回手站起身来，她声音带着对亲人特有的放松和宠爱，脚边的猫开始用尾巴拍打着她的靴子。
“嗯……还有一点。”女孩点点头，仰起身抱着箱子来到花店外，一晃一晃地看起来相当吃力。
“我来帮忙吧？”红发少女看着她那副样子有些担心。
“不用。”小女孩摇了摇头，“莎世雅，可以做好。”
“是吗。”
菲洛看到她逞强的样子，也没有坚持，站在一边看她工作。围过来的猫越来越多了。
“菲洛姐，有事？”
这个像是店主、名为莎世雅的小女孩说话断断续续的，带着兜帽垂下头来，似乎是掌握不好北方通用语的发音，总是一个词一个词的蹦出来像是在强调自己的意思，身材又娇小，就如同还没完全学会说话的孩子一样，给人柔弱可怜的感觉。
“没什么，今天只是来看看你恢复的怎么样，毕竟上次让你乱来了。”
“莎世雅，没事。”女孩摇摇头，那宽大的兜帽跟着晃来晃去，“菲洛姐才是，伤怎么样？”
“嗯，我没事哦，已经用过药了。”
菲洛在台阶上坐了下来，莎世雅坐在她身边，大量的猫猫们也赶忙跟着她们蹲在一边。
“最近那个女人来过吗？”
“嗯……莉莉丝姐姐，没有来过。”莎世雅知道对方在指谁——莉莉丝·让梅尔，那个她名义上的监护人，这家店的真正主人。
“是吗。”
“但，写了信过来，问莎世雅，为什么前几天和大家出门了。”
那个女人果然在监视小雅，红发的少女听到这里不由腹诽道。
“你怎么回她的？”
“莎世雅说，是陪大家出去玩。”
“嗯，这样就好。尽量不要和她说小雅你的事情。”
“嗯，莎世雅，知道。但是，为什么？”女孩点点头，但还是感到不解
因为不想让那个女人再对你提起什么奇怪的兴趣……这样的话红发少女想了想还是没能说出口。她只是摸了摸小女孩的脑袋，而女孩也不纠缠这个话题，很舒服地眯着眼睛笑起来。
“菲洛姐，今天忙吗？”
“今天不忙。不过明天又是大公演的日子，到时候那家人都会去看歌剧，一副即使防备变得松懈他们也无所谓的样子……”
红发马尾女孩收回手，叹了口气。
“自从上次那件事以来，我就有些担心。”
“可以的话，莎世雅，还想帮忙。”
“不用了，只是预感而已。不一定有事。”菲洛再次捡起地上掉落的杂草去逗弄脚边的猫，引得它们高高的站起身子拍打草尖，喵喵叫唤，“而且，也不能每次都让这些孩子被卷入危险中。”
“但大家也说，想帮菲洛姐的忙。”
“……”
菲洛没有回应这句话。
“吃过饭了吗？”她将一只黑猫放在膝盖上，看着对方露出肚子不断扭动而感到有趣。
“还没。但接下来，要给大家吃饭。”
“那小雅你自己呢？”
“莎世雅，也一起吃。”
“是吗。那我也一起可以吗？”
“菲洛姐也，还没，吃午饭吗？”
“嗯。”
“那，就一起?”
红发的少女宠溺地摸了摸女孩的脑袋，隔着兜帽，莎世雅眯起眼睛诶嘿嘿地笑着，帽子下面有什么东西尖尖的动来动去。
喵喵————
正午的阳光之下，两人给店里的几十位小小客人喂着饭，用干鱼肉打成卷放在小勺的米饭上。猫猫们闻风而动，对喂饭的两人形成了夹击的包围圈，用尾巴和爪子拍打着两人，或用脑袋蹭着菲洛的靴子。
“大家，今天是，猫饭哦~”
悠哉的发言和被揉脑袋后的眯眯眼一起，传递着令人和动物都感到安心的气氛。
喵喵喵！！！——————
猫群闻风而动。
“不可以吃太多鱼，咸，会肚子痛。”
喵……
自称莎世雅的女孩一脸正经地教训着蜂拥而来的小猫们，就像酒馆的老板在对付蜂拥而至的酒客，和猫在一起时的小大人模样，老实说，认真得有点滑稽，但一旁的红发少女却不会这么认为，她知道对方是真的能和那些猫交流才这么做的。
“是我的错觉吗？我总感觉这些孩子的数量又增加了。”菲洛帮忙喂饭之余，数了数前来蹭饭的猫咪，感觉数量不太对。
“嗯，增加了。前天晚上之后，来了新的。”莎世雅点点头，“大家都在，找新家。”
“找新家？”菲洛感到奇怪。
“嗯，大家说，南边的，一个垃圾场，被打扫掉了，他们在那边，找不到，东西吃……所以，住在这里，暂时。”
“嗯，是吗……”
菲洛用空着的左手去喂咸味的鱼片给猫，被猫的舌头舔过的手指在正午的阳光之下晒得有些发痒，内心满满的感受着平静。
——
格兰和瑟利斯塔两人穿过白色的拱桥，从医院所在的街道沿着河道走着。到右手边的建筑被分开的时候，一条似乎直通城市另一边的宽敞大道出现在眼前。
“这边就是城市广场，格兰先生。”
午后三时，两人来到这片宏大的广场。
广场中心的四根石柱撑起了一个披着斗篷的男人的大理石雕像，它的脸部一片光滑，举起手杖指向前方，看起来纪念的是某位旧日的领导者的雕像。在它的周围有着分成三大段的高台向上凹陷出一个浅浅的环。那环以它为中心，向四周发散出喷泉、花圃、街道和道路。马车和行人在这里沿着环和环之间的坡道和小型台阶移动。
明明马上要进入冬日，还维持着这么夸张的花园，这里是耶兰旅游的心脏地带，音乐和演出大行十里，游人如织。
“那是这座城市曾经起义时的带头人，他叫西欧斯·怀特。那个雕像如今已经有一百六十多年的历史了。”
看到格兰有兴趣，瑟利斯塔像是真的在担任一位合格的当地导游似的，与他一同眺望着石头雕像：
“据说这个人也是一个魔法使，但是现在这座城市的魔法使里却没有怀特这个家族的人，这也是一件神秘的传闻。不过这不妨碍市民们尊敬他，这个广场也为了纪念他而被命名为‘怀特广场’。耶兰最高级的店铺，以及最有名的旅游景点——耶兰博物馆，都在这里。”
“博物馆？”新鲜的词汇让格兰驻足。
“嗯，就是那个，您看。”
瑟利斯塔指向广场上两人正对面的台阶，那里有一片略高于广场的小丘，台阶数量要明显多过广场的其他方向。当目光越过广场中心雕像边的喷泉水柱后，庞大的宫殿式建筑正坐落在这片景色的正中央。接近正门的地方有着层层的长廊与栅栏，几名银面在入口处把守着。
那建筑显赫的高度由它夸张的柱台和穹顶构成，灰色和白色的雕花组合在一起嶙峋。如果将上午的广场画进一幅画，那么这座建筑本身便构成了能够填满整张画卷的充实感。即使接近正午，它投下的阴影也将广场西南边的几家店铺完全笼罩住。正面的狭长露台上甚至还矗着一小座尖塔的钟楼。
和两人刚离开的，同样宏伟的行政馆不同，博物馆的建筑风格更加华丽，浑身上下充满了纯粹起装饰作用的浮雕和棱角，不知名的花纹样式和似乎是伟人名言的语句在午后的阳光下闪耀着。
非常浮夸的建筑，这是商人内心的第一个评价。
“它的全名是耶兰城市艺术博物馆。里面有很多耶兰本地艺术家的展览品，雕塑，画，文物，什么都有，也有耶兰最出名的那些面具。”
“……真是壮观。”
格兰看着白灰相间的庞大建筑赞叹道，这几乎是一座活生生的宫殿。阳光打在上面又被全部还给太阳，倔强的建筑庞大且闪闪发光着。
“博物馆是直接由魔法使家族进行管理的，那里面治安人员更多。”瑟利斯塔继续介绍道，“您如果有兴趣的话，之后也可以去看看，参观费用不贵，每个人15铜板。不过博物馆的开馆时间是每旬的第一天，也就是每月的1，11，21日这三天。”
“那看来还早呢。”
今天是雾月22日，也就是说昨天是开馆时间，但自己错过了是吗。
他有些遗憾，不过现在还有正事，也就从那壮观的建筑处收回了目光。
“正好，瑟利斯塔你也给我介绍一下这附近有哪些店吧。”看着广场附近的店铺，第一次来这里的格兰被勾起了兴趣而开口道
“额……格兰先生你对这里有什么想法吗？”
“姑且算是市场调查的一种，顺手而为之。”
“这边的店都比较高级，大部分我只是听说过名字但没进去过，就算这样也可以吗？”
“嗯。”
“我明白了。”
怀特广场上的店铺非常多，经由瑟利斯塔的介绍，格兰顺路记了一下，比较让人在意的有七家：
[午后时光时装店]-似乎真的只在下午开店，贩卖现成的礼服和正装，男女装都有。
[塞西莉亚成衣店]-全天开放，贩卖布料的同时接受衣物定制的订单，主要服务女性。
[贝塔的钟表]-贩卖钟表，以及首饰和一些珠宝。
[莉莱姆餐厅]和[盘塔斯龙餐厅]，一左一右立于广场两边，两家分别受素食者和肉食者青睐的高级餐厅。
[巴比伦温室]-贩卖艺术品的地方，主要面向城内的收藏家和旅人，按照那位曼布培先生说的，这里也是那位荨麻领事所在，两人今天的目的地。
[莉莉丝的 家具（划掉） 纪念品（划掉） 草药（划掉） 零食（划掉） 鲜花店]-应该是鲜花店，因为店前面正摆着大量的花卉。
前面六家按照瑟利斯塔说的，都是有魔法使家族背景的店铺，这在本地人之间也算是公开的秘密，因此即使是进去逛逛的时候也要注意礼节，不要惹恼店主。
而至于最后一个，瑟利斯塔没有介绍，要说为什么格兰会在意，纯粹是因为碰巧路过时看到了那混沌的店名。
“莉莉丝的……什么店？”
首先店的招牌上店名被划掉过很多次，每个新名字都代表着完全不同的店，这让本来看起来典雅的招牌乱七八糟，让人搞不懂这家店到底在卖什么。
其次，这家店的门口有不正常数量的猫在活动。
黄色的，黑色的，斑纹的，胖的，苗条的……
仅仅花盆间游走的猫不下几十只，它们优哉游哉地在这家店门口活动着，有一些还趴在花盆上面晒太阳。
数量如此之多，以至于在格兰路过，其中一部分猫盯着他看时，那一排排整齐随着他的方位而转动的小脑袋竟让他心中涌出一丝紧张的感觉。
喵？
“这家店是卖什么的？”
“额，如您所见，现在应该是卖花的。”瑟利斯塔看着涂鸦般的招牌，也带着微妙的语气答道。
“现在？”格兰不太能理解对方的意思，难道店里卖的东西还经常变？
“是的。这家店本地人一般叫它‘猫之家’，因为不知道为什么常年有大量的猫在这里活动，也算是这个广场的奇景之一吧……店主是一个小女孩，基本每过几个月都会换一次卖的东西，因此本地人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店。”
“还有这种事？”
格兰感觉自己的常识受到了挑战。
小女孩一个人开店，而且经常换商品，所以其实是杂货店吗？
喵喵喵~！
“那个小女孩我见过一次，非常怕生，虽然会把东西搬来搬去，但事实上她又不会做生意，即使是在这样的地段开店也基本什么都卖不出去。”
“那这家店是怎么生存到现在的？”
“这个您问我，我也不知道。”瑟利斯塔摇了摇头。
“……以后有时间去看看吧。”格兰被这不常见的传闻弄得有些好奇，但还记得现在的正事是要去见那位领事。
“店里好像有人在呢。”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格兰仿佛看到两个人影在店铺的屏风后面一闪而过。
“嗯……但现在还是尽快走吧格兰先生，会被猫缠上的。”瑟利斯塔以不太妙的语气建议道。
两人说话的时候已经有几只猫好奇的上前盯住了停留的他们，胆子大的在慢慢靠近，那竖着的明亮眼睛里仿佛在说：
“是客人吗？”“要买东西吗？”“得赶紧抓住才行！”“拖进店里，交给主人！”
喵喵！喵喵！喵……喵！
……
“原来如此，你说的很有道理。”格兰装作镇定的点头。
喵喵喵！！！——
在被猫淹没之前，两人逃也般的离开了这家店。
“这次就逛到这里，先去那位领事的店吧！”“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