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名绘世协会的正职教师。当然,我的毕业成绩并不理想,也是因为我爸的一点小关系才能得到这个职位,不然,恐怕我的艺术分只能去当一名普教。

说起来,这个职位真的是轻松,一般没有协会特殊指定,我们平时的工作,和度假是没有区别,而且,协会会给你提供一张绘协卡,所有的消费都能用这张卡抵消,当然,任职期间的卡是冻结的。

我,还以为还能在湫夷享受酒酣肉林,可,谁能想到,谁能想到,翟永辉这个废物被一个学生搞定了,整的现在我又处于任职期,虽然翟永辉开出的价格也算高了,但那种胡吃海喝的生活就被这个叫顾玖的小破妞给搅黄了。

索性,我好好调查了一下,翟永辉这货也大力支持了我一下,虽然之前的那些小动作都被那个什么朱纺豫的打乱了,不过,不但把她开除了,而且这个顾玖,我这次也好好惩罚了她一下,估计今年的毕业考是赶不上了,嗯,剩下的这帮学生,给她们每天自己练下石膏象就完事了,我才懒得去教那么多,还得备课,啧啧,当然,也不能不教,回头教他们一点拉分的技巧好了,不然教的不好我的档案会有教育失败的词条,要知道,职规员的档案一旦有教育失败就会马上被撤职,我可不想丢了个这么享受的职业,嗯,要不今天就教他们吧。

“那个,都点到名了吧,现在开始上课。今天教你们。。。。”张杰正准备在黑板上写点什么,突然感觉不对,刚才环视学生们的时候,他感觉到了,一种,向他释放压力的眼神和通透的身躯。

“张老师,我没有被点到。”

“额,顾玖同学。。。。”张杰愣了下,回过头看到顾玖就这么静静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脸上泛着微微笑意看着张杰。

“张老师?”

“啊,顾玖同学啊,身体好点了嘛,要是不行不用勉强。。。。。”

“没事的,张老师,我已经好了,谢谢老师关心。”

不对劲。这不像平时得那个顾玖。。。。。此时,张杰并没注意到自己的背后冒出了冷汗。

“老师,没事的话快点开始上课吧,我已经落下许多课没来了,跟不上还请老师多指导。”

张杰往后退了一步,圆润的双眼无限大张,微微颤抖。

他惊恐着顾玖的改变,不过张杰也是经历过大场面得人,深呼吸了一下,正准备像以前一样嘲弄她几句,不想,他低估了顾玖的变化。

“老师,这次的绘艺比赛我能参加嘛?”

“你说什么?顾玖?”

“这次的绘艺比赛我能参加嘛?”

窗外微风细刮的声音格外清晰,投影仪的电频声在这刻贯穿着班中所有人的心,准确的说,是全身酥麻的感觉。

“老师?”顾玖歪着头疑惑得看着张杰,可只有张杰明白,那是逼迫的眼神。

“你,你要想清楚了,顾玖同学,这个比赛可是代表学校,以及代表我。。。。”

啊,该死的顾玖,你不会不知道这个比赛是会记录我的档案的嘛?要是初赛就败了,我,我可能会失去职规员的资格,而且她的实力别提初赛了,校内挣选都过不去吧,不行不能让她。。。

“以及,代表我们班级,更何况,参加这个比赛需要8名同学组成的队伍才行,你们谁愿意?“

同学们都沉默了,顾玖也做好了这种情况的心理准备,她明白,或许她有点过于冲动了,或许,有其他办法可以。。。

“老师,我愿意。”站起来的是黄蓉

“你?就你们两个,哈哈哈,我就当你们是说笑吧,来赶紧上课吧,顾玖同学刚已经催了,我们开始。。。”

“我。。。。”再次站起来的是吴笱。

他低着头不敢看顾玖,站起来的原因,可能是出于一直对顾玖的愧疚吧,本来,他们应该是盆友的。

“你。”还没等张杰开口,班上更多的同学们站了起来。

“玖玖,我们支持你!”

“我决定和顾玖同学一起去。”

“我们两个也想参加!”

“我。。。。。”

近乎一半的同学们站了起来,虽然仍然有人窃窃私语谩骂着这些人,但,大家都看向了顾玖,并且投来了信赖的目光。

“你们。。。。”张杰此时后背已经全是冷汗,他这才明白,改变的不是顾玖,是顾玖,在改变这个班级。

擦了下鼻子上的汗,张杰清咳了一下,示意大家坐下。

“好吧,同学们真是积极呢,尤其是顾玖同学起到了很好的带头作用还有黄蓉同学。”说到她们两时,张杰狠狠瞪了她们两一眼,但转而看到了一个更恐怖的眼神。

“咳咳,嗯这个课还是要上的,既然大家要参加比赛,那么就更加不能耽误了,想参加的同学下课来我办公室。那么今天我们继续讲透视的几种方法,首先。。。。”

“黄蓉。”顾玖拉了下一旁黄蓉的衣角

“嗯?怎么了顾玖?”

“谢谢。”由于在上课,顾玖只能压着声,那是一种梗咽又沙哑的声音,中间夹杂着泪水的一声谢谢。

黄蓉没有说什么,抵来了一张纸巾,以及,一支针管笔。

“这是,我迟来的圣诞节礼物吧,顾玖,就让我们一起努力吧。”

黄蓉拿出了另一支针管笔,举向了顾玖。

顾玖擦拭着泪水,笑着将手中的针管笔也举起,两只针管笔在半空重合,发出了清脆的敲击声。

“咳咳,我说你们两个,别太过分。”张杰的一声提醒,她们两个只能尴尬的快速收回笔,当做无事发生。

病房外,屠牍坐在等候椅上看着手中的针管笔,这支笔和纺豫送给顾玖的美工刀一样,顾玖总会随身带着,虽然没有纺豫的美工刀精致,但屠牍清楚这里面的故事。

“啊,屠先生,今天又来啦。”

“宋医生,顾玖今天怎么样。。。”

“额,哈哈,屠先生也真是。。。”自从顾玖长期昏迷后,屠牍几乎每天都会来探望,而且每次都要问下顾玖的状况,这使宋医生非常困惑。

“唉,屠先生啊,虽然顾玖没有家属,可你也别这样每天都来问啊,这病也不是一两天就能看出症状的,再说,我已经告诉过你是什么状况了,所以你也。。。。”

“好吧。。。。”

“唉?”

宋医生不解了,好吧?这是什么回答,是表示他放弃了吗?

“好吧,我清楚了,打扰了,宋医生。”

“你,没事吧,屠先生。。。。。”

“没事,我也想开了,毕竟比起刚入院时候的顾玖,她现在这样我反而很安心,你说过的,她,没有生命危险的吧。”

“极大部分,是不可能的。。。。”

那是什么眼神,逼迫?压抑?憎恨?说出最后一句话的瞬间,宋医生被吓得不轻,这种眼神,只有杀人犯才是拥有,或者就是,魔鬼。

“你知道嘛,宋医生?”

“嗯?”

屠牍把玩着手中的针管笔

“这支笔啊,是当初顾玖非常信赖的朋友给的。然而。”

“什么?”宋医生不知为什么居然有了冷汗。

“然而,顾玖的一次失败,断送了这段友谊。”

屠牍打开了笔盖,露出了里面红色的笔尖,以及笔盖中溢出的红色墨汁。

“这支笔都漏墨了啊,看来顾小姐的确很重视这支笔啊。”

“哼。”屠牍冷哼一身,吓得宋医生往旁边站了一点。

“这支笔并没有坏,只不过。”屠牍将笔在手指上涂了涂。

“只不过,笔中的墨水,装的是她的血,你看到的笔盖中溢出的,也是她,故意装进去的。”

宋医生咽了口口水,虽然那么多年和那么多精神病人打交道但,顾玖觉得是唯一一个让他感到可怖的病人。

屠牍并没在意宋医生的举动,继续看着手中的针管笔,细细端详以及,回忆。

“她把这支笔称为,思念体,对于她逝去的友谊的,思念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