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先生，我一直想知道顾小姐一直念叨的什么鞋塔，什么碎念镜啊，彷徨者啊，渔夫啊，等等等等，都是些什么嘛？"宋医生看着眼前年仅30却一头白发的年轻人，给他递了一杯咖啡。
"谢谢宋医生。"屠先生非常细细得品尝了一口咖啡。
"碎念镜么。。。。。"娩了娩嘴角残留的咖啡，长叹。
"原来宋医生喜欢喝这种咖啡啊。这么多次来你还是第一次给我喝这个。"
"哈哈，屠先生这么久以来一直支持着我们医院的工作，这是一点小小的心意，没有你我想顾小姐也不会好的那么快。"
"嗯哼，寒暄的话就免了，宋医生。"屠先生又喝了几口，这种咖啡苦中带着酸甜，而酸味又极其突出，隐约间还带着点辣味。
"彷徨，人啊，就是这样，一辈子都在酸甜苦辣中成长，而结果却是去世界当一个彷徨者。"
"屠先生。。。。。。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这就是彷徨的意思啊，以及，这种稀有的咖啡，是顾玖发明的哦。只不过。。。。"
"被盗用了吧，这个名字，或者说，咖啡本身。"宋医生马上顿悟到屠先生接下来想说什么。毕竟上面没有顾玖，只有几个大大的快美公司这几个字。
"宋医生，很清楚啊。"
"哪里，屠先生还需要继续来一杯嘛。"
"啊，谢谢。说起来，第一次遇见顾玖，这是喝的咖啡啊。"
"屠先生，继续顾小姐的故事吧，这里有一堆问题我想知道呢。"宋医生将咖啡再次递给了屠先生。
"那么，就从鞋塔的故事开始吧。"屠先生再次娩起了咖啡。
"嗯真淡。。。。。"
所有的鞋塔全部崩塌，只留下一堆堆由鞋子堆砌而成的鞋堆。顾玖紧拽着悬与天空中的鞋带。身上却都是被鞋砸伤的鞋印。
"怎么样？脚步声，很动听吧。"一根鞋带在顾玖左耳边来回回荡并且喃喃细语着。
"住口。"顾玖勉强望向了鞋带，惧怕坠落的双手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抓紧了鞋带。
"我知道你是谁。"
"哦吼，是谁？"鞋带又转到顾玖的右耳边。
"你只不过，是我的幻想罢了。"顾玖试图不理睬鞋带，逃离的出口就在天空顶端，她想抓住这个机会。
"幻想？可以是，又可以说不是，确切来说，我只是你许许多多中梦想的一个，你看看这些，都是你的梦想。"
顾玖循着鞋带的指引，望向了四周，那一根根牵牵连连的鞋带，代表的是她一个个想法，与想要尝试的想法，因为梦幻，所以都是梦想。
"那又如何？我的梦想，应该只有一个。我知道它在出口那边。"
"所以，你就放弃这些？放弃我们？"
"我不想知道你们再说什么。"
"逃避。这是逃避。我们只是你梦想的衍生物，因为阻碍了你所以你想抛弃我们？"
"够了。"顾玖疯狂的摇头她尝试逃离这些鞋带的嘲弄。但每当她触碰到一根，就会有更多的鞋带晃倒她耳边低语。
"怎么？只是一些流言蜚语就让你退缩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顾玖脑后响起。
"你，又是谁？"
"你的执意。我觉得，你看下脚下会比较好。"
顾玖朝下看去，不知何时堆砌的鞋堆已经被一种棕色的粘液吞噬，并且这些粘液正在不断升高，朝着顾玖爬来。
"这是什么。好。。。"顾玖捂住了嘴，差点吐出来。
"没时间给你恶心了，快点往上爬。"
"可，我，害怕。"
"扭扭捏捏，难怪会被自己锁死。抓住往上爬，你想被自己的欲望吞噬嘛？"
欲望，啊，没错，这就是我一直惧怕的东西么，我一直在逃避这种欲望可是。
"是啊，我。。。。。"顾玖放开了手，任由自己向着粘液坠落。即使那个自称"执念"的东西仍然训斥着。
"或许，只有这样我才能获得梦想吧。"
噗通，顾玖坠入了粘液中，鞋带也变成一根根枷锁，坠入了粘液中，将顾玖与各种鞋缠绕变成了一座琥珀山。
"同学们。"距离翟老师威胁王老师已经有一个星期左右了，然而一切还是那么正常。直到，今天王老师没来，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陌生的老师。
"内个，王老师因为触犯了绘世协会的法律，被停课了，所以这几个月都由我来代课。"
班上瞬间炸开了锅，各种舆论不断。
"我去，那个老东西居然会被停课。不是学校保守人员嘛。"
"我的天啊，王老师被停课了，这也太突然了吧！"
"发生了什么？"
"就是啊，老王被停课了呗，估计又是抽烟被抓了吧。"
"不可能，哪有抽烟到违反绘协的法律的，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所以说，老王到底犯了什么法啊。"
砰！黑板被重重砸出了一个窟窿，以及一个绘世徽。
"安静。"
班中看到窟窿和绘世徽后全部安静了下来，别说那些平时油嘴滑舌的了，所有人就算呼吸都觉得困难，真正的，一种窒息的感觉。
"啊。。。。。。哈。。。。不好意思同学们，有点没控制好力度，我会安排帮你们换一块新的黑板。"
新老师眼神示意了一下教室外的两名穿着制服的人。如果不是他示意完全没发现教室外已经站了许多这样的神秘人员。
"嗯，首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绘世协会教务部门的老师，也是代替你们王老师的新班主任。我姓张叫我张老师就行了。对于王老师的事，我表示很遗憾，经过绘世协会调查他的的确确触犯了一系列法律。作为绘世协会对你们学校的补偿，将会给予你们班最精锐的教育。"
张老师下意识看了一眼顾玖，微微点了点头，而这刻意的举动也被许多同学发现了。
"关于王老师的事我想大家一时还不能接受，但你们也马上要毕业了，马上就要参加你们最重要的结业艺考，我希望你们能好好珍惜我们协会给出的帮助，那么，废话少说，赶紧开始上课吧，班长是谁，麻烦帮我把名单给我。。。。。。"
"喂，你看到了吗。"
"是啊，看到了，那个张老师看了眼顾玖啊。"
"不会是顾玖家的亲戚吧，毕竟她妈。"
"嘘，别被她听见，我看不是，有可能老王的走就是她。。。。"
班上不断响着窃窃声，而舆论的矛头都因为张老师的举动指向了顾玖。
顾玖，真可怜。。。。。。一种愧疚感在我心中升起，虽然我平时不爱怎么说话，还被大家称为艺术家，但也正是因为有顾玖才没显得那么差。
"啧，怎么滴，都听不懂话是吧。"张老师忍无可忍，每点一个名就听到几句讨论声。
"你们真的，顾同学没有怎么你们，你们就这么对你们同学的嘛？"
顾玖此时看的很清楚，张老师，张杰老师，在那里邪笑。
对于这些舆论和每天嘲笑自己的同学们，顾玖只是当成，都是自己的一种幻觉罢了，因此，她并不在意。反而，她现在的另一种目的已经达到了。
"顾玖，你真的要这么做嘛。。。"王泽福在那天课后非常震惊。因为顾玖说，即使她自己牺牲，也要达到最好的一个目的，至少，能够帮助到所有人。
"是的老师，我已经决定了，老师，如果你被辞退了也没有关系，不会有事的。"
"顾玖，你。。。。。。"
没等王泽福说完，顾玖就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第二天，顾玖没来上课，那天她被翟永辉叫去了教务办公室。
"顾。。。。qiu同学？"
"不好意思翟老师，我叫顾玖。。。。"
"啊抱歉抱歉，顾玖同学喝咖啡嘛？"翟永辉翻找起身后的咖啡盒。
"不用，谢谢老师。"
"不用客气，顾玖同学。"一杯温热的咖啡被推到了顾玖面前，然而，顾玖往身旁推了推。
"翟老师。。。。。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噗，哈哈，说，我听着。"
"求求你，翟老师，请不要再来威胁王老师了，我们也快毕业了，王老师也是学校里老资格的教师了，这样大家都没意思。"
"噗。"翟永辉慢慢放下了手中的咖啡杯
"我当你想说什么，顾玖同学，你可天真，你以为你这样说了我就会撤回我的打算了？"
"我，我愿意用我的退学来交换！"
"噗。"翟永辉差点把咖啡笑喷出来
"我要你的退学有什么用，会有钱嘛？反而还要赔你学费。"
顾玖沉默了，她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脑袋里完全的空白，昨天晚上想好的对话全部忘光她。
"顾玖同学，我就放开了说了，我知道你是你们班最差，甚至全学校最差最没天赋的学生了。"
顾玖听到后在椅子上哆嗦了一下。
"所以，我告诉你，你只要给我当学生代表证明，我就让绘世协会的人来给你上最精锐的课。"
顾玖又是一愣，这样有诱惑力的要求让她心动了。
翟永辉见顾玖眼神中闪了一下，知道顾玖已经上钩了，于是继续下一步勾引。
"并且，只要你告诉我哪个同学对你有意见，我马上帮你把他编到普通班，以及，你妈的事，我会从你档案中抹去，并且从这所学校里抹。。。。。"
"你说什么？"顾玖打断了翟永辉动听的"誓言"
"顾玖同学是不是心。。。。"
"心动？不好意思，完全没有。"
翟永辉被顾玖的变化吓了一跳，明明刚才还柔弱的不敢说话现在简直变了一个人。
"我知道，我母亲做了许多对不起的事，但那都是正确的，你们又怎么理解她的感受！而且。。。。"
顾玖从口袋中快速拿出一支数位笔拍在了桌上。
"这是，文成的。。。。。"
"没错，翟老师，当年你们和我母亲的那些对话以及，视，频都在这支笔中。你的文件能够让王老师被审判，那么这些又能让谁被审判呢。"
顾玖的眼神不对劲，非常不对劲，那是一种能够压迫人神经的眼神，透露着绝望与压抑，并且死死盯着。
"额，顾同学，你有什么条件，我们可以。。。。"
"哼，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翟老师，你给的条件似乎有绘世协会的精英课吧。"
翟永辉使劲点头，背后冷汗已经出了好多。
"第一，给我们全班上这样的课，直到我们顺利毕业。"顾玖坐下喝了口咖啡继续说。
"第二，既然你有证据，我也没办法，你想交给绘世就给，但，我要求学校只是辞退王老师，并且给他所有你们拖欠的工资。并且不干预他之后的工作"
"你，顾玖，你连这个都知道？"
"我的要求，就这么简单，翟老师你就说答不答应吧。"
"。。。。。。唉，我答应。"
"谢谢翟老师。"顾玖拿过笔快速冲出了教务办公室外。
只留下翟永辉在那里愣着，教书那么多年，他头一次见过这样的学生。
"真是，女如其母啊。。。。"翟永辉感叹，无奈得去给绘世协会打电话了。
顾玖出了教务楼，捂着自己的胸口，自己的心跳声现在还能感觉出来频率之快。而对于自己刚才的气势，顾玖也表示非常震惊，可以这么说，她感觉那完全不是她自己，而且现在回想，那段记忆反而没有了非常模糊想不起来。
"总之。。。。。。应该可以了吧。。。。。"
此时，天空下起了通透的小雪，顾玖也溶于其中。
而事实是，目的的确达到了，王老师后来也告诉顾玖，他被辞退了而且拖欠的工资也全部拿到了，自己的档案学校也全部归还了，即使被辞退了也能继续找其他工作。
而自己，她清楚，因为自己的努力给了大家成为绘画精英的机会，尽管今天看来，翟老师似乎和他们说了什么，但。
顾玖将手伸出了窗外，积攒了一点雪花才收回了手，看着那些雪花慢慢融在了手上，顾玖感到一种解脱感。
"或许，这就是一个透明应该做的吧，即使通透也要溶于他人心中，然后，被人唾弃自己的麻烦。。。。。"
"这是我当时记得最清楚的一句话了。"屠先生看了看自己手中的表，发现已经聊了将近几小时，手上的咖啡也喝了将近几杯。
"哈哈，真的很感谢屠先生。聊了那么多，我相信也会对顾小姐的治疗有非常多的帮助。"
屠先生意犹未尽，眼角带了点泪圈，这些事简直都像是发生在昨天。
"那么，在走之前，我还有一个问题想问。"
"你问吧。"似乎是意识到了眼角，屠先生处理了眼角的泪圈。
"我这么说你可别生气啊，我真的很好奇，像顾小姐这样的杀人犯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来关心她。是因为她总是让你们可怜她吗？"
"宋医生，并不是她想让我们可怜她，而是，这么久以来，我们仍然对她很陌生，仍然想去了解她，这就好比两个人谈恋爱想要互相了解一个道理，越是未知的性格和人，越会让人忍不住去关心，去了解。"
"按屠先生的说法，顾小姐平时应该很少接触你们才对，按常理来说，她的朋友应该很少。。。。。"
"或许吧，只要，她愿意，她的朋友可能会比山还多，可正因为她经历了太多伪山，所以她尝试去避免，去避免自己变得和这些山一样，以及伤害其他人。。。。"
"嗯。。。。。顾小姐，真是个坚强的人啊。"
"嗯？为什么宋医生突然这么说。"
"可能，见过太多你所说的伪山了吧，那些富丽堂皇的装饰只不过是他们恐惧的表现，而顾小姐，她宁可自己空穷的山头，也不会尝试去变得和世俗一样，我很敬佩她。"
说着宋医生从抽屉中拿出了一张纸，纸上画的是一座孤立的雄山，没有草木缭绕，没有星空点缀，有的只是一山的面具，整幅画面都是冷色调，甚至称上黑暗也不为过，但山的中心却被一圈暖色调的光环包围，赫然其中的，是一颗淡紫色的心脏。
"这是顾小姐，刚来时画的一张画。听屠先生刚才的这些话，我也明白了这副画的含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