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泠寒月看到那些忽闪的白光时,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白夜向天空发射出道道光弹,随后它们宛如倾盆大雨般袭向怜沙华,然而飞弹仿佛被什么东西轻轻推开,一枚枚全部都与怜沙华擦肩而过。紧接着,怜沙华轻轻合拢双手,再展开时,一把大得夸张的巨剑从掌心凭空浮现。只见她举起大剑直冲白夜连续挥斩,完全无视身后光弹的剧烈爆炸。白夜也不甘示弱,光团体积缩小的同时伸出两只利爪,与怜沙华如狂风一般起舞。本来宛如黑洞一般漆黑的深夜此刻反而被无数光弹映照得白亮刺眼。

泠寒月知道,那就是人尽皆知的,上一次兽人讨伐战中的狂战士,人类阵营实力第六的光之精灵,白夜。

然而,就是这样强大的精灵,与怜沙华对抗时依旧不能占优。

尽管云文滨及时接收到了卜术的信息,帮助白夜接受了增幅,但是白夜现在暂时也只能与怜沙华僵持。怜沙华的概念术极其诡异,不仅可以规避到目前为止所使用的的一切袭击,而且使用着无视物理定律的迷之巨剑,以完全不符合她身体强度的动作和凌乱的剑技压制着白夜。无论是飞弹,光束,爪击,甚至是白夜本体的俯冲侵袭,所有攻势全都无法命中这个女孩,白夜反倒是被对方的迷之巨剑劈砍到好几次,好在白夜所使用的精灵式形体极其适合战斗,几度被撕裂依旧能迅速复原,尚且没有什么大碍。

然而,此时的异集术团和夜鸦术团的干员都无法插手这场大战。几名夜鸦术团的术师想靠近白夜并使用一些援助术法,结果刚走两步便被极浓烈的概念氛围包裹,直接陷入昏迷,好在云文滨和安里娜及时把他们拉了出来。

“完全没有办法......”云文滨拿出两张漆黑的卡片打开,将内部柔软的黑色物质敷在昏迷者额头上,“大范围的精神系概念术对普通人的威胁太大了,就算做尽了准备也难以防范,更别提战斗了。”

“与其说是精神系概念术......那家伙根本不是概念使......”安里娜咬了咬牙,“哪有能够这么全能、这么强大、这么持久的概念啊!”

没错,无视物理定律,无视概率学,无视能量守恒,那理应是神的权能,但是怜沙华全都做到了。如果此时怜沙华自称是神明的使者,也不可能有人挑得出毛病。

——

“拿着这几颗定神丸,你们立刻往反方向跑,越远越好,走出影响区后直接回异集术团。”泠寒月对疾小队嘱咐道,"我要去里面看看情况。你们不用管接下来的事情了。"

“......泠姐是为了兰队长的安危,对吧?”疾小队队长缎风吹从贴身口袋中摸出一个护符,上面纹着一只四翼的龙。“兰队长对我们很好,所以如果发生什么事,一定要救下她。这个护符是我的传家宝,拥有风神翼龙的神行概念术,关键时刻可以给予你御风的能力。一定要带着兰队长好好回来。”她将护符塞进泠寒月手中。“我们回去立刻就会叫人来的!”

“一定。”泠寒月将护符带在脖子上,收进衣服里,独自一人驱动木行车,驶向不远处的战场。

——

“看这样子,白夜撑不了多久的!我们先撤吧!”安里娜将尚未昏迷的的人聚集起来,让大家先把昏迷者安置到车上,随时准备逃离。"白夜现在的真身在夜鸦术团,强行脱离也是没关系的,我们必须和外界重新建立联系!"

“不知道赶不赶得上啊!”云文滨瞟了一眼正在苦战的白夜,“驱车拉开四公里距离,这期间全靠白夜拖时间,而且对方还有什么底牌我们还不知道......对抗概念使的功课全都白做了......”

正当大家忙碌于搬动昏迷者和物资时,云文滨突然注意到了一个细节:尽管怜沙华手持巨剑,但是每当白夜试图展开攻势的时候,怜沙华就会松开其中一只手去触碰彼岸花吊坠,然后对她发动的攻击全都以各种方式无效化了。

秘密在那里吗?云文滨皱起眉头。那也许还有办法!

“安里娜,你过来一下,我需要你的协助!”简要地陈述了一下自己的猜想后,云文滨从衣服内侧口袋中掏出了一根长管。“这是带有瞄准术法的管箭,但是我不知道威力够不够在这么远的距离摧毁她的吊坠,也不知道会不会被她挡下。”

“确实有搏一搏的必要。我会给你协助的。”安里娜自信地竖起大拇指,“我的天赋是’洞穿’,可以短时间内给予武器极强的穿透能力,破坏一个吊坠那是绰绰有余。至于挡下的问题,只要射的速度够快,应该就能在她握住吊坠之前放出暗箭。我们剩下的人一起施放一个速度增幅,再配合卜术,应该可以做到!”

很快,白夜再度被怜沙华的跳斩命中,白色的光片四处飞溅,怜沙华的双手握着巨剑,吊坠反射着辉光,摇晃到半空中。这时,一支漆黑的无羽箭宛如黑暗中的刺客无声地袭来。怜沙华发现了它,下意识地想要去握住吊坠,但那只箭太快了!霎那间,箭矢洞穿了吊坠的中心,彼岸花吊坠从怜沙华的脖子上滑落,化作碎片凋落满地。

打中了!安里娜和云文滨仿佛看到了希望,这可是他们第一次打中面前这个女孩!哪怕只是一个吊坠!

“......大家给我的吊坠......神圣的彼岸花......”怜沙华像是遭受到了什么打击似的,突然停止了行动,口中细语着什么,“过分,可恶,死!不可原谅!”她突然狂暴起来,精神压迫力瞬时增大了许多,一个纯白的虚像逐渐从怜沙华身后显现。她举起左手,指向云文滨他们,“我要你们,接受审判!”

“什么???”刚吐出两个字,云文滨便感到头痛欲裂,身体十分虚弱。他回头一看,包括安里娜在内,身边的所有人都停止了动作——他们全都昏迷了。

最坏的情况还是发生了。那个吊坠并不是她能力的关键,也就是说——

握住吊坠不是因为吊坠在保护怜沙华,而是怜沙华在保护吊坠。

同时拥有神之恩宠,神之威严,神之利剑的圣女......吗......云文滨惨淡地笑了笑。凡人怎能与神对抗!

“兰!”一个声音从战场的角落传来,云文滨转头一看,一个不曾见过的红发少女飞快地跑向昏迷的卡里娜兰,但是后者已经在强打的精神威压下昏厥,任凭少女大声呼喊也无济于事。

“......怜沙华,关掉精神压迫。”红发少女放下卡里娜兰,黑着脸向怜沙华走来。

“我要先杀了这几个人。”怜沙华强硬地拒绝了她。

“我跟你说关掉。我不想说第三次。”一股强盛的杀意从少女身上满溢出来,瞬间天象大变,猩红覆盖了一切,就连少女腰侧的凌雪双刀也被浸染。

“哦?你也要阻止我吗?”怜沙华转过身来,“不要认为我不会对你出手哦。”

“好好想想是谁把你拉进异集术团的,然后再说这句话吧。”红发宛如血之浪潮般起伏,泠寒月拔出了双刀。怒焰升腾,狂气席卷,将怜沙华的精神压迫驱散了许多。借此机会,云文滨挣扎着从口袋中掏出一张纯白的卡片,用尽最后力量将它甩上了夜空。

视线逐渐变得模糊了,云文滨看着红与白的烟花在天空绽放,逐渐失去了知觉。

要来啊。

——

“你们先撤!很危险!”看到那束烟花绽开的瞬间,云君昊和夜空立刻拿起巨镰跳下了车,跑到了霞小队的木行车上。“快开!没有时间了!”

“什么什么?发生什么事了?”甘景天突然懵了,“撤退?”

“报告,前方斥候小队失联!”“报告!侧翼小队部分人突然昏迷!”强烈的精神压迫袭来,车队的外围已经开始出现昏迷者。“收拢阵容,后撤!现在我们没有云君昊的概念保护!”甘景天立刻做出了判断。

“夜鸦术团的家伙们听着!跟紧我们!”朝晕跳下车,对着霞小队大喊道,“马上要后撤了!”

“不,我们不后撤。”云逸之摇摇头,“你们可以先走了。我们这支小队的存在就是为了这一刻!”

“什么?”云天机吃了一惊,“可是,就算有云君昊的概念氛围,我们又能做什么呢?”

“去了你就懂了。”云逸之发动了木行车,“全速前进!”

夜苏荷看着许久不见的云君昊,后者的脸上已经卸去了舞会时的淡妆,曾经一直以来那副写满无所谓和懒散的脸如今丝毫不见那些颓废的痕迹。他依旧穿着黑衣,但却不像是夜苏荷印象中的云君昊,那个云君昊应该更无所谓,更听天由命才是。

然而面前的这位却紧咬着牙关,巴不得立刻赶赴前方那片凶险万分的战场。

“班长,我记得你之前跟我说过一句话,说我有能力却没有选择行动部,以后会后悔的。”云君昊突然说到,“其实我已经后悔过了,但是我更明白一件事:无论怎样,人都会有得有失,怎样的选择都会令人后悔。所以接下来,也请你不要干涉我的选择。”

夜苏荷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我会的。”

吴映雪向云君昊投来担忧的眼神,雷临峰则是在座位上开始闭目养神。云天机则是一直嘱咐着莹雪萱,千万要和大家一起行动,一定要保证自己安全。只有一路无语的灵梦瑶,眺望着远处的那个白色虚像。

“恍若神明。”灵梦瑶感叹道。

——

洁白的凌雪双刀被浸染得鲜红,泠寒月挥动着它们,所至之处万物霜结,随后宛如冰片一般绽裂。凌雪双刀可以吸允接触对象的热量,使得任何性质的物体都因为极寒变得奇脆无比,可以轻而易举地被破坏;然而,这对于怜沙华来说并没有什么影响——只要无法触碰到她,一切伤害都是不成立的。尽管白夜知趣地绕到后面配合泠寒月锁住怜沙华的走位,但是那种宛如神明之助的奇怪现象依旧没有断绝,无论是怎样的攻势都会偏转破灭,怜沙华只是站在那儿,无情地挥舞巨剑,便能与两者抗衡。

泠寒月知道,唯一能对怜沙华造成有效杀伤的方法,就是近身。只有概念使的本体拥有足够浓度氛围,能无视对方概念的影响,从而打破僵局。

但是,想要无视这把巨剑去靠近怜沙华,未免有些过于强人所难了。对方凭空塑造出的这把剑与当初夜空手里的那把半吊子显然大有不同,不仅锋利无比还能轻易挥动,握在怜沙华手中宛如纸片,打在泠寒月刀上时却沉重无比。就连白夜的特殊软质躯体这把剑都能轻易劈开,更别提人类那脆弱的身躯了。尽管拥有第三法“怒火”的自愈力,泠寒月也不是无敌的,要是被击中某些关键部位就完了,所以她也不敢贸然进攻。

而另一方面,泠寒月又不能继续拖时间。卡里娜兰和异集术团的其他人正承受着精神压迫的影响,再拖下去不知道会造成什么伤害;同时,泠寒月在与云君昊战斗时消耗了不少的术能,白夜为了拖住怜沙华也付出了大量的消耗作为代价。与其交过手的泠寒月知道,怜沙华的持续力是非常强的,而且因为双方对彼此的了解度较高,泠寒月的撕裂在无法接触到对手的情况下完全无效,狂躁压不过怜沙华,怒火展开也不能恣意战斗。尽管不至于被怜沙华打败,但是想要击溃怜沙华这种怪物,仅靠白夜的干扰简直太艰难了。

有没有,有没有什么突破口!

仿佛在回应泠寒月一般,一股幽凉之气袭来,将怜沙华的精神压制再度压下了许多。这时,黑云恰好退去,一轮满月向大地洒下洁白的月光,照亮了靠在木行车轮子上的云文滨,也照出了那个黑着脸的男人。云君昊静静地从云文滨身边走过,其他人则俯下身确认云文滨等人的身体状况。云君昊一边走,一边扣上黑衣的暗扣。上衣与下裤,手套与袖口,然后蒙上一个黑口罩,最后带上兜帽,把自己包裹在黑色之中。他就这么走向怜沙华和泠寒月,毫无退缩之意。

“你这家伙......”云君昊靠得近了,怜沙华突然感知到了什么,瞳孔微缩,“你也是神使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屁话,但是我想要打爆你的想法并没有改变。”云君昊,又或者说是黑狼形影,这次没有拿上双刀和巨镰,只有左手正握着一把黑铁小刀,眼神之中喷薄着杀意。“你和你的神,都完了。”

“哦?你果然看得到。”怜沙华冷笑了起来,“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得不审判你了呢。”

云君昊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直直走了上去,右手从腰间扯下一把匕首掷向怜沙华,后者则是毫无反应地站在原地。在云君昊的窥视画面中,一团浓厚的紫色推开了匕首——但在其他人的眼中,宛如是匕首自己避开了怜沙华。

果然。云君昊从一开始便看见了怜沙华身后的虚像,神圣的白光下是无数双紫色的手,它们虽然不会直接接触泠寒月,但是却能轻易推开白夜或者刀剑等物体。除此之外,那个神像的内核是看不到底的深邃紫色,但是到现在为止,它还未曾有过任何动静。

“小心点,这家伙不会被概念以外的东西打中!”泠寒月连忙提醒到,“吉尔里德有来吗?”

“要是他在的话那可太简单了,可惜抽了一支下下签。”云君昊摇摇头,伸展了一下右手,随后黑手套的指节再度化作利爪。“借点东西。”

“懂。”云君昊向泠寒月冲了过来,后者则是心领神会,将撕裂概念付与凌雪双刀,同时关掉了冰结术法。云君昊右爪划过双刀,概念术宛如洪水一般流进黑衣之中,他已经想好了接下来的手段!

黑衣上的红纹毫无征兆地浮现,云君昊先是被一团自黑衣喷薄而出的黑雾包裹,随后释放出强化版的银光冲,转瞬之间便来到了怜沙华面前,右爪挥向了怜沙华。后者自然也不会坐以待毙,巨剑以快到不可思议的速度朝云君昊的右手劈砍过来——但是云君昊没有闪躲!巨剑率先击中了云君昊的右手,但预想中皮开肉绽的景象并没有发生,反倒是巨剑被弹开了!怜沙华大惊,身后伸出无数的紫色之手将自己的身体拉开,在千钧一发之际勉强躲开了云君昊的直击。利爪只是轻轻触碰到了怜沙华的衣袖,她的黑纱衣便被撕裂了整整一半,黑色的轻纱碎片宛如雪花般飘落,怜沙华的脸也暴露了出来。

“还只是个小孩?”云君昊有些吃惊,“比我当初还小。”

“......你会后悔的!你们都会死!”怜沙华的脸涨红起来,眼角也溢满了泪水。“都给我跪下!”

刹那间,在云君昊的视角里,那团深邃的紫色散开了,随即将周围的空间尽数污染。云君昊没有犹豫,概念场飞快地展开,包裹住了怜沙华和云君昊两人,阻止怜沙华对外界释放超强的精神压制。

“第三法,挣脱。”

“诶?云君昊的第三法不应该是挣扎吗?”回想起了什么,夜苏荷不禁问道。但是预想之中的答复却迟迟没有到来,夜苏荷转头一看,夜空用孩子般的躯体迈着细碎的步伐跑进了概念场中。

“不记得之前有没有跟你提过,昊哥因为某些原因不得不封住自己的一部分精神力。”吴映雪走了过来,“因此,云君昊的第三法也被封住了。如果以不解除封印的手段开启第三法,云君昊的概念术只能达到‘挣扎’的半吊子水平,并不能称得上‘挣脱’。并且,云君昊的孤独概念并不是只有三种概念术的寻常概念,而是难以定义的另类概念,还有很多疑点。不过,既然他选择隔绝外界,他应该已经确认自己能一个人对付那家伙了。”

——

“切,把我包裹进来却自己躲在黑暗里,你就这么胆怯吗?”怜沙华嘲讽道,“你不会以为这样就能困住我吧?”

灰黑色的浓雾包裹着怜沙华的周围,笼罩出一片死地,唯有怜沙华身后的神像为她照亮唯一的白光。一个黑影从怜沙华面前走来,他的双手空无一物,两只手宛如狼的利爪,指尖闪烁着黑色的寒光。

“正面走过来?我还以为你会搞点偷袭什么的。”怜沙华举起巨剑,“还想故技重施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黑影身上笼罩着极其浓厚的概念场,怜沙华引以为傲的超强精神压制也无法侵入,这种情况怜沙华只在怒火模式下的泠寒月身上见过。黑影以惊人的速度冲了过来,利爪蓄势待发。但是这一回,怜沙华毫不慌张地举起了手中的巨剑。

“彼岸之神啊,为此人降下审判。”

随着深紫向巨剑上汇聚,巨剑亮起了神圣的金光,随后转变为鲜红的血色。就在黑影逼近到怜沙华身前,即将挥出利爪的那一刻,时间仿佛停止了,怜沙华和黑影都没有动,只有那把巨剑带动着怜沙华的手,准确无误,毫无阻碍地插进了黑影的左胸。

随后时间重新流动,怜沙华保持着姿势没有动,而面前的黑影亦是如此。“懂得了么?这就是神与人的差距。这就是审判!”怜沙华轻蔑地看着面前的人,“这就是污蔑我与我的神明,所要付出的代价。”

突然地,毫无预料地,一双手从怜沙华的身后抱住了她。“我说过,你和你的神,都完了。”

“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话音未落,周围漆黑的概念场纷纷笼罩过来,以不可阻挡之势向怜沙华收拢,怜沙华则痛苦得发出惨叫。“我似乎没跟你说,精神压制是我的老本行,准确来说,应该叫做精神崩坏。”

很快,怜沙华便在云君昊怀里口吐白沫,双目失神地昏迷了过去,甚至没有力气合上双眼。另一边的黑影此刻终于恢复了正常站姿,费了些力气才把巨剑拔了出来,巨剑插进大地,自上而下地缓缓化做白色的光片,随风飘散。

包裹黑影的概念氛围消失了,成熟版夜空的脸露了出来。“精神力消耗的怎样?”

“就算有术晶顶着也不太行......”云君昊此刻也是站不太稳了,还抱着个怜沙华,全靠夜空扶着才没有当场摔倒。“回去每天睡十八小时补补吧。”

“喂,那边的,虽然我知道你们打这场仗非常辛苦......” 泠寒月对云君昊和霞小队喊道,“你也知道吧,那边的天上,那群家伙还等着我们继续厮杀,好渔翁得利呢。”

“虽然一开始我们过来是想对付你的,不过现在似乎不是时候。”云逸之倒是口无遮拦,“霞小队,在木行车上布置飞行术阵!”

在这片璀璨的夜空之中,一个巨大的曲光屏障迅速从中间一分为二,缓缓分解消失。一支将近八十人的部队凭空出现,站在金属浮板上,对着下面的残局虎视眈眈。

夜,还未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