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我的时间不多了,没有任何依据。非要说个为什么的话,大概可以归为女人的第六感。
时不时失去意识,醒来时面前是一脸焦急地为我检查身体的凯尔希。
给她添麻烦了吗……明明我以为可以让她轻松点的,结果成为负累的是我啊。
为什么呢?
是……和我的特殊性有什么关联嘛?
她知道么?
我……最近变得越来越优柔寡断了。
该怎么办呢,我。
“凯尔希,晚上,嗯……”组织好的语言没法脱出口。
她的目光从书上挪到我的脸上,开口:“没什么事,怎么了?”
“没事的话,能不能……”
“可以。”她并没有听完我的要求,而是直接以肯定的答复打断了我的话。
我还什么都没说啊,这家伙。
“所以,干嘛?”
“……”我组织语言的用时有点长,“晚上,能不能陪我出去走走呢?”
“?”
我,第一次对凯尔希发出主动邀约,不知道会不会是最后一次。
那天晚上的月亮很亮,肆意地挥洒着光辉,毫不吝啬。
她没有像平常一样套着白大褂和各种器具,而是穿上了一条渐变色的长裙,或深或浅的绿色色带毫无规律的在群上排列。
银色的长发齐腰,洁白的皮肤略带红润,感觉和平常不太一样,但分明是和平常无异的打扮。蒙着名为月色的纱的凯尔希像是刻意修饰过一样,整张脸的线条都比平时显得更柔和几分。
相较之下,我依然是平常的朴素打扮,毕竟今晚只是想要找个熟人陪我走走散散心罢了。
我的眼神时不时地自己飘向凯尔希。
“看够了吗?”她挑着眉,语调平而淡,显然是注意到了我的眼神。
“没呢,今晚的星空真美,”我当然没看够,但没看够的显然不会是星空,“给我拍张照吧,把星空也框进去。”
“为什么?”她举着相机——出来之前要她带上的——问我。
她在问为什么拍照还是为什么出来呢……
“没什么为什么。”
“你很不安?”
“被看出来了。”做了个很做作的笑脸,笑得很灿烂。
Mon3tr搬来了三脚架,支在地上。
凯尔希大概是设置了延时,跑到我旁边突然就扑向我。
拍下来的画面大概是她扑倒我而我刚好倒下时的瞬间吧。真想现在就看见,但是底片还要回去才能洗出来。
看上去一定很和谐。
“那么,为什么突然就要我陪你出来散步,”她把我压在地上,实际上并没有很重,“还要留照片?”
“凯尔希啊,你的头发真好看,晚上尤其美。”
“别岔话题。”她脸红了,虽然有些暗,但我看的很真切。
“我呢,最近很奇怪,但是检查也没什么结果。”
就想,万一出了什么事,给你留个念想。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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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没有听见凯尔希的答话。
啊嘞……身体有点冷,体温在变低。
好困啊……
我现在大概被凯尔希抱着摇吧,稍微有点痛。
她会紧抱住我吗……
啊嘞……我是谁,来着?
困意如潮水上涌,侵蚀我的思绪,让人无法思考。
凯尔希,我是谁来着?
问句在嘴边徘徊,最终也没有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