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乱战

比赛的时刻到来了，现场挤满了围观的吃瓜群众，科学部没有组织助威的队伍，这无疑是不希望这场决斗和科学部扯上更多的关系。

莱德和路法已经在场地中等候多时了，两场单挑在同一场所的两片场地进行，中间分割。迪伦和瓦西里进场了，简单的热身后，阿特拉亲自敲响了比赛开始的钟声，两场DUEL同时开始，脚下出现电子虚拟的标准场地。

莱德发动了黄卡“忘言”，面对未知的对手，莱德压抑了愤怒，选择谨慎迎战。阿米装上了“加把劲骑士”，举起盾牌护着莱德的侧翼和后方，莱德直接掏出了辉耀，在阿米的掩护下向迪伦圧去。

迪伦看样子是用了武装卡，漆黑的锁链缠绕他的周身，仿佛形成一个密实的火柴人，迪伦应该就在密实的锁链护甲里面。

莱德被这诡异的武器吓了一跳，稳住神试探性地向迪伦砍去。迪伦向后撤，向莱德抛出，阿米连忙去挡住锁链，谁知锁链缠住了一面盾牌并拽飞。

莱德从阿米身后发动突袭，用辉耀横斩断了迪伦的腰，然而，被斩断的锁链护甲下只有一片更暗的漆黑，并不见迪伦的身影。

莱德正怀疑这是科学部的黑客们搞的外挂，迪伦向后拉开距离，面部的锁链解开，露出迪伦嘲讽的脸：“TC的亚军，只有这种水准吗？怕不是见谁都五五开吧。”

莱德不想和这堆锁链多纠缠，武器再强也只是武器，莱德叫回了阿米：“准备好，我开大秒他。”莱德发动了红卡，力量喷涌而出，莱德怒吼着冲向迪伦，迪伦抛出的漆黑锁链还没来得及阻碍莱德，莱德带着技能缠绕的锁链便已逼近迪伦身旁。

路法和瓦西里这边，路法已经将绿卡“同情的余烬”用的很娴熟，但瓦西里凭借熟练的武器卡运用竟然占了上风。从一开始瓦西里就发动了武器卡机械傀儡并操纵它掩护自己，本人则喊着乌拉冲上前去挥刀攻击。

路法有点懵，没想到战斗民族的毛子这么刚，他赶紧甩出身上的布条阻碍瓦西里，并企图拉开距离，但腰部还是被砍了一刀。

路法再向后撤退，腰部的布条逐渐恢复，他感觉瓦西里的战术熟悉又陌生。正在路法思索之时，瓦西里收回了机械傀儡，并使它变成装甲覆盖在自己身上，瓦西里放出了嘲讽：“莱德的徒弟如此垃圾，看来我和迪伦都胜券在握了，这次要夺走你们在DUEL的一切。”

路法想不明白，自己辛苦的训练居然被新手的武器卡碾压，而今天瓦西里表现的完全像一个DUEL的老手。瓦西里以极快的速度冲向路法，路法抛出的的布条根本跟不上速度，到达一个足够的距离后，瓦西里向路法甩出了一条绳索。

（十五）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路法与莱德不知道，观众们从决斗一开始就一脸懵逼，明明说好是两场solo，怎么变成了一场莱德和路法的对抗，焦急的阿特拉最先反应过来，赶紧带着知惠等人去终止比赛，却发现他们已经失去了对比赛的控制，观众们议论纷纷，看的是云里雾里。

同一时刻，迪伦和瓦西里正陪着威廉-史密斯在科学部的会议室里，一边喝茶，一边实时观看着DUEL的现场直播。威廉发出感慨：“当初我还在长月学院读书时，DUEL还是一个小圈子里的自娱自乐，现在竟能发展到这个水平。”迪伦夸夸其谈地介绍如何地操作，使得莱德和路法被蒙蔽了认知，自相残杀，莱德眼中的迪伦实际上是路法，而路法眼中的瓦西里是莱德，至于相关资料的收集，则要鸣谢科学部的诸多黑客以及科学部中在DUEL圈子里的同志。

威廉担忧地问道：“你做事这样不守规矩，不担心受到责罚和处分的。”

迪伦答道：“DUEL不是像ATOD22那样的正规游戏，DUEL圈子原本就是灰色的存在；DUEL只有江湖的规矩，没有能上得了台面的校规、法规和秩序；DUEL本质上和小孩子的嬉戏打闹是一样的，即便是身为DUEL管理者的学生会也无法上纲上线。”威廉叹道：“当初单纯的游戏，现在居然发展的这么复杂，迪伦你可真是旁观者清。”

瓦西里切入正题：“史密斯先生和金先生工作的重点是莉莉丝事件后产生的洞，但那个洞的确难以观测。在上个学期末，那个洞发生了最后且唯一一次可以观测到的现实与虚拟的交互（路法发动红卡那次），但信息严重缺乏，科学部的前辈们举全部之力才锁定了莱德和路法两人。我们不知道如何继续调查，没想到他俩送上门来了，如今他们眼中互为死敌，激烈的对抗中说不定就能引起第二次交互。”

威廉还是有点担忧：“我不喜欢听到如果，你俩这次的方案还是有些草率，一旦交互没能发生，就是徒劳一场。”

迪伦劝道：“机会不等人，实验哪能一帆风顺，更何况对象是充满不确定性的人。”

三人继续看着直播，史密斯先生的数据收集器正在记录着决斗的一切细节。很快，异变真的就发生了。

（十六）金色之光

让人类永远保持理智是一种奢求。在决斗场上的一瞬间，莱德将锁链甩向“迪伦”；而在路法眼中，自己马上就要被只用武器卡的“瓦西里”击败。绝对的求胜心使得路法忘记了思考，下意识地掏出透明红卡“向神伸手”插入卡槽。誓言被打破了第一次，就会被打破第二次。

金色的光点从路法身上发出，逐渐扩大，迅速照耀到了在场的所有观众。路法、莱德和阿特拉瞬间感觉到，这是即将前往虚拟之海的感觉。

喧闹的会场安静下来，学生们全都入神地注视那美丽的金色之光。

混在现场观众中观察局势的金生迅速反应了过来，毕竟他是有丰富经验的灵能力者。金生启动了现场的所有干扰器，防止学生们集体陷入到虚拟之海。干扰器当然也会自动启动，只是金生还是保险起见。

金色的光瞬间消退，所有的虚拟之物也不见踪迹，莱德和路法互相懵逼地看着对方，伙伴们急切地冲下台，关切莱德和路法的现状。

路法因羞愧自责而自闭，莱德头脑中只有不解和愤怒：“迪伦，迪伦在哪，都是他搞的鬼！”阿米现身抱住莱德，想平息他的愤怒，莱德最终不甘地吼出一声困兽般的声音。

困兽的吼叫声中，金生最快地离开了现场，他对莉莉丝事件后产生的洞又有了新的认识，基于校园局域网内的一次交互，效率之高范围之广扩散之快实属罕见，相当具有研究价值。

（十七）各自的打算

唐人街的茶楼里，威廉-史密斯先生、金生先生、瓦西里、刘迪伦坐在一桌，威廉语重心长地说道：“感谢科学部这段时间对我们工作的配合，希望你们能理解有些事情现在还不能公开。那场混乱的DUEL决斗和洞的实验，校领导、教育局和虚拟管理局中的相关人员都提前通了些气，上面不会为难你们，但也不希望你们再深究了。”

金生紧接着说：“今后威廉和我将继续观测洞，在DUEL的运作上应该会更多地接触学生会。要消除洞的实验产生的舆论和实质上的不良影响，需要校领导、学生会、科学部、和我们的共同努力，但只要有一个和谐的环境，这都不算事。”

瓦西里听出了画外音，说道：“能够有两位尽职尽责、处处替学校着想的督查，是我们的荣幸，我们一直只是做些分内的事罢了。很快就要迎来科学竞赛了，我们科学部接下来还要动员起来备赛，更是需要一个安定的环境。迪伦，你说是吧。”

刘迪伦品了一口茶，气定神闲地说道：“部长说的没错，目前长月学院安定的现状值得珍惜，我也将同电子科技社为母校在科学竞赛争光。DUEL圈子和洞的实验对于我的校园生活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学生还是要以学习为主。”

学生会里，代会长知惠感觉自己要被忙不完的事榨干了，她越发敬佩会长大人：“在重压下能够游刃有余的会长大人，一定是神！”DUEL的运营、金色光事件的处理、其他各种鸡毛蒜皮等等数不完的事情还在等待着失去了阿特拉的学生会。

阿特拉的心情有了一些好转，她认识到事情总要一步一步来，生活有起也有落。这个善良的少女不懂得复仇，她知道脚下的路还在延伸，只不过有些泥泞崎岖罢了。

莱德还是有些不甘，他不愿接受那个姓刘的混蛋如此的狂妄，得寸进尺地伤害了学生会、阿特拉、DUEL圈子和自己。但他认识到：自己空怀热血和理想，现实却一直在背后冷冷地注视着。作为TC的亚军，他不缺乏实力与勇气，只是少了智慧的护航。

那份智慧，或许一直就在莱德身边。

校领导对安娜老师的工作很满意，对学校的现状更是满意，上面已经给他们保证，不会为难他们。金色光事件就以设备老化短路这一类借口压下，反正实质危害也不大，没有人真的被带去了虚拟之海。

路法并没有这么想，心怀信念的他从自责中重新站起，他知道莉莉丝一直在那里等他。因为“向神伸手”那张卡，机会总有一天会主动找到他。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将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然后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