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妮娅的掩护下,古月澪总算是成功躲过牧遥音的目光,进到浴室洗了个澡。
虽然女孩对四人说着去散步,却那么快就回来,并且招呼也不打一声就直冲浴室一事感到疑惑,但最后好歹是蒙混了过去---由古月澪自己一人。
先行一步的姬萤早就躲进了房间中,待到少年好不容易蒙混过关后才一脸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步出房间,让古月澪后悔刚才应该将投掷的目标稍微往他肚子方向偏一点才对。
“唉…累煞我也…”
总算是搞定所有事,不管是精神还是身体都颇为疲倦的少年直接扑倒在自己的床上,充分享受过空调吹出的凉爽空气和床垫软绵绵的感觉后,不由得长叹了一口气。
“该死的姬萤…明明是自己提出的战斗为啥还要我来帮忙擦屁股啊,明天看我不给他的咖啡里洒几把盐下去!”
一想起刚才那货一副像是老人痴呆那样一问三不知的表情,古月澪就产生了一股朝自己同事的脸上来一发破颜拳的冲动。
仅仅因为不确定的威胁而做到这种程度,那无疑是过度保护了…但一想到以前发生过的事,也许这种程度还不算过度保护。
如果将我和遥音放在天秤的两侧,那天秤毫无疑问会倾向她的那边吧。
少年很明白,倒也没有因此而说感到不快,即使单以相识的年数来算,一年和十三年的份量哪边更重要一点,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姬萤那拼上性命也要保护好牧遥音的决意,古月澪能够清楚地感觉到,所以他也会为保护好年幼的所长大人而出一分力。
不过这和那笑面虎无视自己意见肆意吊打了自己一顿然后装作什么也不知道是两回事。
恨意之火并没有因洗澡而被浇灭,越是想下去少年就越是不忿,边咬着拇指指甲边思考着该如何进行报复。
“下次一定要做掉那家伙…嘻嘻,对了,下次就在他上厕所之前把厕纸给…”
叩叩。
“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会好好地补充好厕纸的。”
“主人,是我,我洗好澡了。”
仅仅是听到敲门声,白发少年却已反射性地朝门口方向跪下道歉,直到反应出门外的是浅叶,他始终没察觉到自己似乎已经渐渐无法反抗姬萤。
“原来是浅叶啊,进来吧。”
得到主人的应允后,浅叶便打开了房门。
少女身上只穿着有点单薄的水色睡衣,踩着宽松的兔子造形拖鞋,几乎是注册商标的围巾也没有围着。
因为才刚刚洗完澡,少女的脸颊还带有一抹潮红,介于柳色与瓶覗色之间的长发仍带点水气,可以说是对处于青春期的男生有着极大的冲击力。
可惜,古月澪早就已经习惯了这幕光景,一点同龄男生该有的反应都没有,仅仅只是一个翻身便从床上坐了起来。
“刚才我去洗澡时,尤法小姐还特意来跟我们道歉,说是会好好地对姬萤先生说教的,希望主人不要介意。”
“唔、既然尤法这么说的话…但还是接受不了啊…”
尽管不想让尤法感到困扰,但少年亦不甘就这么放过姬萤,不然下一次那家伙肯定会更加放肆的。
无视了自己主人痛苦的思想挣扎,浅叶无言地走到床边的桌子,拉开抽屉拿出里面一个大概比手掌要小一圈的盒子递给了古月澪。
“主人,麻烦你了。”
“也对,刚才使用了两次魔眼,你也花费了不少魔力了吧,得补充一下才行。”
“不是魔眼。”
看见那盒子,古月澪才“啊”的一声想了起来,接过盒子打开,里面放着的是一排排的,只有两指节长的短针,两小瓶不知名液体及十几片切成小块的医用棉布。
随手拿出一根短针,并将其浸泡在其中一瓶液体中一会后,他毫不犹豫刺破了自己的食指指头,让鲜红的血滴缓缓于指头扩大开来。
浅叶亦没有半点迟疑,将少年的食指含在口中,如同婴儿一样地轻轻地吸吮着他的血液。
少女舌头微微舔舐着,以及唾液那温热而湿黏的双重触感刺激。就像电流一样由手指经手臂,再由脊髓直传向大脑。
全身的神经彷佛只集中于指头,就算少年再努力尝试表现得若无其事,微微跳动的眉头还是出卖了他。
纵使想转移注意力也是无用之举,为了能更好地摄取主人的血液,少女与他的距离就只有不到十公分,甚至还隐约能闻到少女洗澡用的香波的淡淡香味。
不管是触觉还是视觉,嗅觉,就连听觉也…五感都被少女的存在所占领,令一秒変得似是一小时一样漫长。
好不容易,待少女满足过后松开口,仍拉出一缕银丝;明明古月澪这边是一脸如释重负的样子,浅叶表情却完全没有半点变化。
“…唔!果然…无论多少次都无法习惯这种感觉。”
“难道主人以为我习惯了吗,还是主人你觉得血的味道很好?”
接过古月澪递来的纸巾抹了抹嘴巴后,少女才徐徐说道,少年也只能苦笑以对:
“可能…大概不会吧。不过也没有办法,毕竟要补充魔力的话,还是直接饮用新鲜的血液最快,所以协会才会推荐用这种方式补充魔力吧。”
魔剑少女,顾名思义是以魔力为食的存在,而魔力则是一种存在于万物之中的“能量”,在血液中尤为丰富,其中又以人类的血液为优。
魔剑少女只要被召唤出来就会一直消耗魔力,一旦魔力耗尽就会强制被遣返回空想庭园继续沉睡。
不过这消耗量十分低,就算只靠着通常的进食也能让魔剑少女得以一直存在,可一旦要战斗了,要消耗的魔力量自然是不可同日而语。
所以在战斗过后,为了能给魔剑少女快速补充魔力,基本都会让她们喝下契约者的血;而血液一旦接触空气,所含的魔力就会急速消散,所以最具效率的方法,就是直接从契约者身上吸取。
“毕竟魔剑少女不是吸血鬼,血液的味道不好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呢…”
语毕,古月澪从另一个小瓶中倒出些许在医用棉布,并覆盖在指头上。
那个盒子就是协会所提供的,用来给魔剑少女补充魔力的工具组,短针用来刺破指头,两瓶液体其中一瓶是防止伤口过快闭合的药物,另一瓶则是消毒用酒精。
“但是血之契约啊,听上去还挺帅气的…以血之盟约令汝,解放汝之力量…!”
“要不主人你自己尝一下自己血液的味道如何?”
“啊是,对不起。”
少年立即乖乖闭上嘴巴,待手指的血止住后便收拾好盒子,重新放回抽屉中,又顺手拿起手机,打开了手机里某个名为“Littlerare魔剑会”的小程序。
要说魔剑使必备的三样事物,那自然是协会下发的魔剑使执照,作为搭挡的魔剑少女,以及一台手机。
虽然画风稍微有点不一样,但手机对魔剑使来说无疑是十分重要的工具,除了因为能够保存和使用符文这一强化道具,另一个原因就是因为这个小程序。
登入后就能看到目前为止出现过的所有深渊的相关数据的图鉴功能,随时随地都能收到深渊出现的消息与魔剑管理协会的最新通知的公告功能,其他还有许多十分实用的功能。
只要是魔剑使,在与魔剑少女进行契约后,召唤系统就会自动于该名魔剑使的手机中下载这一程序,至今也没有人能解释得了这个程序的编码。
尽管来路不明,不过其实用性已得到无数次的验证,自然没有人会拒绝这么方便的辅助道具。
“虽然想早点睡,不过还是得在睡前确认一下协会的最新情报呢,浅叶你也要睡了吗?”
“如果主人你也要睡了的话。”
说着,浅叶便攀上了双层床的上方,古月澪则是打开Littlerare魔剑会的公告功能,开始挑选起感兴趣的消息念出来:
“我看看…海镜分部没有什么值得留意的消息…喔?尤兰联盟国北边出现特殊深渊,导致六名魔剑使战死,另造成四名平民身亡,这可真惨啊…什么什么,亚米拿第研发如何利用魔剑力量转化为电力取得新进展…”
尽管有少数新闻能吸引少年的兴趣,但粗略地看了一遍,里面始终还是没有提及到他想了解的消息。
“…果然没有啊,奥博教团袭击发电厂的消息,是被上面压下来了吗。”
“就算是也不出奇,毕竟奥博教团的名字对一般民众意味着什么,我想主人你比只被召唤出来才一年的我更清楚。”
从床的上边传来了浅叶的回应,正如她所说,尽管不到十分了解的程度,这也是他自小就有所听闻的名字。
“奥博教团…奥博克斯深渊教团的家伙主张深渊是神所派来的使者,相对的魔剑少女就是杀害神的使者的恶魔,甚至要人们接受深渊的制裁。真是一群疯得够透彻的家伙们啊。明明他们之中也有魔剑使在。”
古月澪不屑地砸了砸舌,毕竟奥博教团的魔剑少女恶魔论可以说是和他的价值观完全相反。
虽然因为政府和管理协会的行动,近年来已经没什么行动,可是在上一辈甚至上上一辈,奥博教团几乎就是恐怖和破坏的代名词。
被定义为过激派恐怖分子集团,残忍屠杀了无数魔剑使和无辜的平民,多次在协会魔剑使和深渊的重要战役中搞破坏,难以想象为何会有那么多人加入这种疯狂的宗教性恐怖组织。
“说不定是因为世界变成了游戏,人们的头脑也变得不正常起来了吧。”
“我不反对,毕竟主人的头脑也不太正常。”
“我会哭的喔?真的会哭出来的喔?”
不如说少年已经语带哭腔,要是自己的搭挡真的认为自己和那群脑子抽风的玩意是同一类人,他肯定会毫不迟疑直接跳出窗外。
幸好他并没看到少女不打算否认的表情,不过和古月澪猜想的有点不同:浅叶口中的不太正常,是以魔剑少女的角度而言:
“魔剑少女…我们只不过是拥有自我意识的物品。”
“在契约之后,主人就拥有绝对的命令权。明明这样,主人却还是将我当作是人类…所以主人,头脑肯定不正常。”
“浅叶。”
唔。
惹他生气了。就算没有看到主人的表情,就算他的语气和平常一样,但浅叶就是能够感觉到微妙的不同,古月澪现在是有点生气了。
“说过很多次了吧?你们是人,不是数据,不是幻像,更不是什么物品,是和我们一样,只是有点特殊力量的,活生生的人。”
也许是咬字,也许是音调…又或者其实什么都没有不同,不过古月澪在生气,这点是无需怀疑的事实。
“…既然主人你这么说的话。”
没有认同,也没有反对,少女只是有点闹别扭地翻了一个身,抱住床上的法式面包造形抱枕,仅仅表达了自己的顺从,作为物品和从者的顺从。
古月澪不由得在心里轻叹一口气,尽管不讨厌,不如说他很喜欢少女的这种我行我素,不过偶尔会因她的性格而感到烦恼不堪也是事实。
不想再在这个话题再纠缠下去,少年便将注意力放回到手机上继续翻阅着新的消息。
“…啊!六芒星近日将会召开视频会议,商讨有关最近深渊的异动…!这件事已经到了要六芒星商议的程度了吗,这可有点糟糕…不过有六芒星在,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吧!”
一看到有关六芒星的消息,古月澪顿时就变得似个小孩般雀跃,已然将刚才的事完全抛于脑后。
“主人你还是那么信任六芒星呢。”
“那当然!他们可是六芒星啊!六．芒．星！世界上最强的六位魔剑使,就算有千万深渊挡在前也不成问题,让所有坏人都闻风丧胆的超级英雄!已经出过无数的漫画!电影!游戏!电视剧!只要是人类都会听过他们的名字!在極天的蒼穹閃耀的六顆明星!那就是六芒星!”
少年就差没从床上跳起来,声情并茂地介绍着些浅叶早就知道的讯息,眼睛都快能蹦出星星来。
“好吵。”
虽然很吵,不过浅叶不是不能理解少年激动的原因,但是真的很吵。
六芒星是立于所有魔剑使顶点的六人与六剑,他们的强大是其他魔剑使所无法比及的。
他们中的任意一位要是动用全力,连大陆板块都会因此被改变…在民间就流传着这么一句描述六芒星实力的话,虽然很大机会有夸大的成份,但无可置疑,他们的力量就是让亲眼目睹过的人产生这种感想。
“所以…终有一天,我也要成为六芒星…成为像他们那样英雄。”
而如此强大得遥不可及的他们,正是古月澪的最终目标。
自从成为魔剑使之后…不,在那更早之前,他就已经一直注视着那六人的顶点,仅仅只是想象自己终有一天能站在他们的身边,就让他为之激动得握紧拳头。
“…主人,可以打开一下我的属性栏吗。”
“可以是可以…怎么了吗。”
在沉默了一阵子后,浅叶突然提出了请求;虽然闻言的古月澪心中出现了一丝不祥预感,但还是打开了查看自己搭挡状态的界面。
[魔剑名:锈蚀的时桩
能力:观测并确定时间的能力
个体数值: 能力D 放出E 体能提升C 射程E 魔力消耗D 成长性EX]
这是只有作为浅叶---锈蚀的时桩的契约者,古月澪才能看得到的数据;这些能力是来自召唤系统本身而非魔剑管理协会,是游戏“万千剑刃”中本来就有的系统。
“主人的目标是成为六芒星吧。那么主人觉得和只有着这种程度能力的生锈三流魔剑契约,真的能够追得上六芒星吗?”
“我不是说过很多次…不要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下去吗。”
另一件让古月澪感到苦恼的正是此事,每次打开这界面,浅叶总是会若无其事地贬低自己。
确实,“万千剑刃”中对每一个等级都有说明,比如E是几乎没有这项数值的水平,D是有着一段或较弱数值的水平…如此不断提升至S---有着无可比拟程度数值的水平。
单看数值,时桩的能力确实十分低,加上生锈的外表,就连浅叶自己也会自称“生锈的弱小三流魔剑”。
“这对以六芒星为目标的主人而言并不是能够忽视的问题,如果是因为看到成长性EX这一数值而继续和我的契约,那劝主人你还别抱太大期望。”
然而,少女却仅仅像是叙述太阳从东边升起一样程度的事实般,丝毫没有感情波动,视线不带半点飘忽,甚至能说是理直气壮。
并非无话反驳,但正因为反驳过太多次,此刻少年却一时不知道该再说什么是好,只得以拇指揉了揉阵阵发疼的太阳穴。
个体的数值等级正常是由E一直到S,EX则是额外等级,然而这并不代表EX是比S更加强,在游戏中的描述,EX是“不能以常理判断的特殊水平”。
可能比S更强,也可能比E更弱,甚至不能以强弱去判断;在“万千剑刃”中,有着EX的角色确实算得上十分稀有,不过就算只在游戏中,也不是所有拥有EX能力值的魔剑少女都十分强大。
所以不要以为有着成长性EX的数值就以为我会变得很强了。浅叶就是想表达这一点,这一层古月澪自然十分清楚。
无奈地叹息了一口后,少年才再一次开口解释:
“所以说…不是这样的,我不是因为能力值才会和你契约。既然是由我召唤了你,我就已经确定了,我的搭挡就只有你,一直到你不愿意和我契约为止…等等,该不会浅叶你已经厌倦了我吧?不会的对吧!?”
“…”
“为什么这里要沉默!?”
因为看不到对方的表情,古月澪要显得比平常还要惊慌上几分,倒是让本来没表情没有任何改变的少女眉头微微皱了皱。
虽说不是厌倦,不过某程度上来说确实是有点厌烦就是了,对自己主人的性格。
说可靠,也不是特别可靠;说能干,又不是特别能干。做什么都平平凡凡,但唯独在对着魔剑少女时,却会将对方看得比自己还重。
作为少年的契约魔剑,浅叶是最有资格说:古月澪是一位极度宠溺契约魔剑的魔剑使。
借着这一点自己确实是得到不少好处,只要是自己想要的,他一定都会买给自己,有时在外人看来主仆关系好像反过来了一样。
没错,除了偶尔会耍一下宝以外,古月澪的性格可以说是好得有点过份,要不是有点中性的外貌姑且也称得上是帅气,这种好过头的性格大概和恶心也就一线之隔。
然而,就是这一点令浅叶总是感到一阵淡淡的郁闷,他越是对自己好,那股郁闷就越是在少女的心中肆虐。
再加上当少女翻了个身后,自己的主人正以“懵懂少女初恋的对像是个情场老手,在对方玩厌了她后少女还无法死心,哭着希望挽回这一段关系”的表情攀在床边看着自己。
果然,要形容自己主人的话。
“笨蛋。”
“为啥!?”
就像古月澪无法理解为什么少女会突然变得不快,少女也无法理解他为何能一直无条件为自己付出。
又或者,其实也不是不理解,只是。
“如果主人你觉得我讨厌你的话,直接查看我的档案中对主人好感度的那一栏不就好了吗。”
不想再看到自己主人那没出息的样子,浅叶毫不留情地将抱枕隔了在自己和古月澪中间,让他委屈得差点哇的一声哭出来。
魔剑使与魔剑少女的关系越好就越是强大,这句话并不只是说着好看的,两者间的关系越好,魔剑少女的属性就会有实质上的提升,能力的开发深度也会有所提高。
顾名思义,好感度系度就是反映魔剑少女对契约者的好感度的系统,好感度越高,也就代表两人的关系越好,同时也能发挥更多的力量。
虽然提升量因人而异,但魔剑少女的属性值确实会因好感度提高而有所提升,只是始终和手游不一样,好感度不是随便送礼物就能提升的。
人心并非能数值化的事物,据闻就算是最上位的魔剑使们,也没有几位能让好感度提升到最大值的十。
“呜呜呜…不是当初你说不想让我看到好感度那一栏的吗? 既然你不想的话那我就没有看了呗…”
白发少年边抽泣着边解释道,然而他的理由实在是让少女难以接受;虽说看了也不会有什么改变,但对目标是成为六芒星的他,竟然会不去看这种实际影响到属性值的数值。
然而他只是一如以往地,理所当然地将魔剑少女放在了最重要的位置;能够面不红腮不臊地说出这种话,天底下怕不是只有他一人能做到。
“…所以才说主人你是笨蛋,作为主人却什么都听契约魔剑的,不是笨蛋是什么。”
“又说我是笨蛋!你不想让我看,所以我就不去看,这样有什么不好吗!”
怕不是已经破罐子破摔,脆弱的自尊心已然碎成灰尘,微风一吹便全部消散不见的古月澪开始像个婴儿一样反过来朝浅叶抱怨起来。
“没什么不好的,我不讨厌。所以主人你继续当个笨蛋就可以了。”
“咦?哎?什么…?这是在称赞我还是在骂我…?”
“这个就请主人你自己判断吧,我有点困了,主人可以关一下灯吗?”
语毕,浅叶便盖好被子,合上双眼不再说话。
“…?”
尽管依然是一头雾水,但既然少女打算终止这个话题,古月澪也就不再纠缠,乖乖地爬了下去。
“晚安。”
关了灯后,房间便回归黑暗与宁静之中;最后,直到入睡了古月澪仍然没搞清楚浅叶到底是不是在称赞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