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到这里,你应该明白了,我不愿意接受这项任命的原因。”
锅炉中烧着热水,燃烧炉中大团大团的火舌舐舔着干枯的柴棍。这里没有点灯。火光的颜色就已经把坐在炉膛西服男子的面色照的很清楚了。少年盯着那张毫无表情的脸,对西服男子侃侃而谈。
“对于这种正在发生的事情,遗忘才是最明智的选择。至少对于我来说是这样的。”
说到这里,他仰头瞭望着满天星辰。
对于城市的夜空来说,这样的星空甚是难得。而那些对于在银行和杂居大楼间阴影处的这场对话毫不留意的匆匆路人,大概也无暇看见星空了吧。
……
没有人知道这是一块被诅咒之地——尽管没有人承认,但这里的确是一片被诅咒之地。他们不会明白,因为他们不在意。
奇怪吗?没有人注意到。身受诅咒,却没有人注意到。故事往往隐埋的比现实要深。
一条行人往来的鹅卵石小径上的一块黑曜石,每天要经过多少路人的踩踏,但不会有人低头注意到它。甚至于最后,人们在上面垫上了水泥,石头依然在那里。依然不会结束被踩踏的命运,但再也没有被发现的机会了。
这样说也许很抱歉。那一条小路上不为人所知的石头太多了,并不是每一块石头都会被人们发现,也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发现一块足以吸引他注意的石头——石头并不容易被人们发现。我想说的正是这件事。
任何一种理所当然的存在,都可能是诅咒。
在与人类的利害没有太大关系的事件,并不是以区区人类的洞察力有暇顾及的。
说起这件事的起因。大概正是如此——有一天,一个少年被一块青石绊倒,但他并没有这样走掉,而是捡起了绊倒他的那一块石头,收藏在自己的柜子里。
少年心里明白,这个故事并不是在一夜之间发生的。在我来之前它一直都有;等我来了——等到关于它的那件事结束了。但,同样的事未来还会发生。
所以可以说这个故事没有终结,永远永远不会终结。
……
你可以耐心的听我讲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