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昨天的事情。
对我来说就跟昨天一样的事情。
暑假的噩梦的最后一个月。
我,刚刚高一结束,正值人生上升时期的三好青年——周宇通,在被混混打劫后回家的途中,遇见了被绞死在天台上的神——阿尔涅斯·普劳伦希尔德。
被七柄长剑贯穿的神明。
黑发紫瞳的、美丽的神。
仿佛连空气都会凝固在喉的美丽。
我救了她,用我的命,把我的生命祭祀给了她,把我的生命无条件的送了出去。
我用银刃刺穿了动脉,然后我如愿以偿的获得了解脱。
死了。
然后....
我的人生便开始转折。
首先是成为信徒,被各种神秘教派的人士所追杀,过着每天都要被肢解的生活。拯救我的既不是基督教的特种部队也不是奥利匹斯山上的众神,而是一个狂妄的巫师——
坧罘。
那个狂妄的,邋遢的,抑郁的西装混蛋。
只是穿着一身西装坐在那里,叼着一根棒棒糖,用看待渣滓的眼神面无表情的盯着你,不折不扣的中年混蛋。
就是这种人把我和阿尔涅斯从痛苦中解脱了出来,让我....
变得看起来像人类。
两败俱伤的结局。
开玩笑,怎么可能有上升期?只是颓废孤僻症的偶遇罢了。
22:10
在安抚过受惊的莉莉丝和一阵解释后,我和她姑且先找了家快餐店落了脚。
“你说的那个坧罘到底是什么人?”
“是个异常领域的专家,专门从事对异常的处理。”
“这名字听上去就很没品,想必一定是个很无聊的人吧。”
“并不是,虽然人有些奇怪但还是蛮有意思的。”
“那一定是个很死板的人吧。”
“不是,是个酒鬼。”
“原来如此,是个很恶心的人吗。”
“给我改改你这看人的方式,别因为是酒鬼就这样嫌弃啊!”
虽然他的确有点恶心,但那混蛋好歹也是我的恩人,也不能这么直接描述他啊。
“那你的三观真是正义呢,周宇通。”
“这是基本的礼貌吧!”
“想必你上辈子一定是比干转世的吧。”
“欸?欸,在夸我吗....?啊——不是不是,谢谢,过奖了。”
“死于三观太正。”
“果然奢望你说好话就只是奢望。”
“说谎可不好哦,如果我对周宇通说谎的话说不定会得到奖金呢。”
“什么时候有‘周宇通奖’了???这玩意儿什么时候设立的?”
“奖金就是一顿全家福套餐哦。”
“我只值一份全家福套餐的钱吗!”
“吵死了,已经比酒鬼强多了,尼安德特人!”(注:尼安德特人是比现代人脑容量小但身体壮硕的古人类)
原来酒鬼比我地位还低下吗....
这家伙是有多讨厌酒鬼啊?
“在我眼里烟鬼和酒鬼还有赌徒以及小孩子都是拖累社会的吊车尾,说是社会垃圾也不为过。”
“为什么小孩子会是社会垃圾啊?你反社会吗!!”
“顺带一提,天津垓我也很讨厌。”(注:天津垓是假面骑士01中ZAIA集团的社长)
这个是真人渣。
话说她竟然连特摄都看吗!
刚说到这里,桌子上的手机开始莫名震动起来。
是坧罘的电话。
“喂,垃圾。”
扩音器里传来沙哑的吼声。
社会垃圾骂我是垃圾了。
“什么垃圾,话说你在啊....你这家伙现在到底在哪儿?”
“啊....在彩虹路的十字路口。”
“哪离这儿不就100米远吗?为什么不过来?”
“这个,说来话长....我说这个国家的警察可真苛刻啊,现在骑个机车都容易被抓,这个时代真是对年代缺乏尊敬啊。”
“你酒驾被抓了?”
“呃嗝,没,就喝了一点,今天据说是双色球开奖的日子,我还特地去买了包红星庆祝庆祝。”
喂喂喂这家伙昨天不是还问我借钱来着吗....
完蛋了,这家伙基本上全部占全了。
你是什么时候变成垃圾的集合体的啊!混蛋!
“总之你和金发妹先去那个地方吧,我自己想办法过去。”
“哦....行吧。”
“这次要把病患好好的带过来啊。”
“好的。”
“那就这样,Tschüss(再见)。”
通讯完了。
“好了,大概就是这样,呃....我们先去往前700米的那个旅社等他,他大概半个小时后就过来。”
“等一下,我手腕扭到了。”
我抬手看了看腕表。
22:30
这家名为金拱门的快餐厅位于城北彩虹路北段的小区门口,是家相当冷清的店。不仅服务差劲而且汉堡的味道很一般,不得不说这家店能活到现在也是个奇迹。
不过有一个好处,这家店里有租借雨伞。
虽然要掏50元的押金吧,但有总比没有好。
“要骑车去吗?”
“是啊,怎么了?”
“.......”
啊....对了,莉莉丝如果这时候骑车的话,会被吹走吧....
失重可真不方便。
“那还是步行吧。”
我把伞递给莉莉丝,她迟疑了一会儿,收下了。
“我说,你是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
“不知道,只记得很早之前就有了。”
“是初中时候的吗?”
“应该是吧,我以前一直都是营养不良的状态。”
我从上到下扫视了一遍莉莉丝的身体。
大概一米八。
人类对营养不良的定义真是模糊。
“你一定想说‘为什么这女人明明营养不良还发育这么好’吧?”
“呜....你在我脑袋里植入了芯片吗。”
“我的眼睛刺穿任何人的大脑哦。”
“这不是吸血鬼的技能吗!”
“换句话说就是只要是笨蛋的大脑就没办法刺穿。”
“这明显变味儿了吧!”
“因为脑袋是木头做的。”
“.....你不损我一两句心塞吗。”
“不会心塞,如果不损你我会来姨妈的。”
“没这么严重吧,喂!”
“什么嘛,男人又不明白女孩子有多难受,你们这群人只顾自己的舒服从来都不想女生有多不方便。”
“谁会懂啊!”
“吵死了!叽叽歪歪的,再吐槽我说的话我就在全班散布你偷我姨妈巾的谣言!”
这是我活到现在听过的最厉害的报复。
为什么会是偷姨妈巾啊!
为什么是姨妈巾啊!
“我看透了,跟你这样的人相处真是需要颇大的耐心呢。”
“想接机宣扬自己的宽宏大量吗,宇通同学?事先说一声如果有人想借我来宣扬自己的品德的话我是不会介意的。”
“你真是在意外的地方莫名大方呢。”
“只是嘴里会少块肉罢了。”
“嘴里少什么肉?!”
人间凶器。
这家伙是管制品做的吧。
“我的骨头是晶体管做的,肌肉是二氧化硅做的,皮肤是硅陶瓷做的。”
“你是什么无机生命体?!”
“我是恶魔人,合法的。”
“这都不是一个东西了吧!”
“热光线!”
莉莉丝一个助跑朝我背上踢了过来。
这不就是飞踢吗!
正义的英雄(大嘘)
“应该是rider kick吧?”
“制作公司都错了.....话说你干嘛踢我。”
姑且只能进行这样毫无意义的对话。
为什么明明没有质量还踢着这么疼啊!
已经走了大概600米,再往前走就该到老城区了,二环与三环的交界处——旧开发区。
顾名思义,原本要计划开发的开发的地区,因为几年前清沪市房地产泡沫被破裂,所以不得不停止了开发。
私有地禁入
小心抛物
几个醒目的黄色提示板歪歪斜斜的钉死在蓝色钢板上。
这连路灯都没有,只能看到几束高耸的黑色轮廓屹立在光污染后的夜空下,像暗礁一样的安静。
就是这儿了。
我和坧罘的据点,行动中心,指挥部,还有暂住地。
废弃的居民楼框架。
“好了,这就是我和坧罘驻扎的地方。”
“好破。”
“别吐槽....要不我就没话说了。”
“他竟然是住在这里的...真不愧是酒鬼。”
这个属性已经变成具有歧视意味的标签了啊。
等等,似乎本来就是有歧视意味的。
语文这玩意儿真难懂。
“话说。”
“你要我直接从这里钻进去吗?”
莉莉丝指了指门口蓝色钢板上扭曲的裂口
“呃....差不多吧。”
“你耍我呢?”
“没有,这就是我经常进出用的。”
一口摩托车大的裂口。
“不要,想都别想。”
双重否定不一定表肯定。
“给我找个干净点的地方让我进去,要不下一秒我就让那个裂口出现在你身上。”
“我说,将就一下又不会怎样。”
“不要,如果从那进去的话衣服会划破的,话说我从放学后就开始蹲你,现在还走了两公里的路脚跟疼的很,周宇通你连怜香惜玉都不知道吗。”
“你竟然放学后就开始蹲我了吗!为什么我没看见你?”
“你瞎。”
干脆的回答。
这答案听起来貌似还是正确的。
“啊——行,我知道了,我再找一个出口,不过还有一件事。”
“什么?要给我道歉吗?”
“为什么我要给你道歉啊......”
“我手腕脏了。”
“要我帮你舔舔吗。”
“抱歉我咬到舌头了,是手腕伤了,死变态。”
是攻击我时受得伤吗?
她还是个人啊。
“你到底有什么事?”
“把所有武器都交出来吧,我会暂时替你保管的。”
.....
.......
...........
“欸?”
“欸?!”
“欸——?”
莉莉丝掩着嘴不停的惊叹着。
“怎么了?”
“我们之前的对话跟这部分完全没关系吧。”
“不知道,应该有吧。”
“一定要这样吗?”
都到了这里才说这种话....
莉莉丝说道。
“为什么?”
“因为坧罘也算是我的恩人,我不想让一个危险人物就这么直接靠近他,所以抱歉了,把武器交给我保管吧。”
“.......”
莉莉丝下意识后退了几步,与我对视着。
“我说,你给我下套了吧。”
“.......”
坧罘说过,与患者建立友好的互信关系是很重要的,必须信赖彼此治疗才有可能继续进行。
‘友好的信赖关系’我是不强求了,莉莉丝愿意跟我来这已经是超乎我预料了。
尤其是在暴露了不死之身后。
我俩一直站在雨里对视着,莉莉丝叹了口气闭上眼睛。
“好吧,我明白了。”
说罢,她收起雨伞,小心翼翼的拉开了棕色的冲锋衣,展开衣服里面夹着的防弹背心。
只是抖了下腰,裙子下如同变魔术一般掉下来一堆军火。
手枪、冲锋枪、突击步枪、步枪、炸弹、定时炸弹、榴弹发射器.....基本上只要是军队有的都全了。
“我说.....”
这家伙是来打仗的吗。
“先说一声,我还没有完全信任你,从现在开始每做一个动作都要跟我汇报,要不我那50000个可怕的同伙就会连夜把你家爆破掉顺便绑架你的家人,明白吗?”
5000个也太夸张了吧,话说她能请来这么多人吗?明明自己连一个朋友都没有。
说谎都不打草稿。
“话说一个动作汇报一次也.....”
“难道你用不到一个动作就可以了吗!”
“你当我有神速力吗!”
“你的妹妹,刚刚休学吧?而且人民路也正在准备重新规划建设,你这几天也在准备搬家吧?”
“......”
家庭信息被摸透了。
虽然她能够信服我我很开心,但是眼下的情况实在说不上是乐观。
我绕到场地另一头找到了我和坧罘提前规划好的逃生通道,一处被塑料布掩盖的手脚架废墟。
这是坧罘在对付玲的时候规划的,我和她,总要没一个。
不过就在我进入建筑内部的时候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
如果这时候一块石子掉到她头上会怎样呢?
对普通人来说一块石子就只是一块石子,只要不是太夸张的高度也造成不了什么伤害。
但是一颗石子的重力也是普通的重力,是自身重量的10倍。
十倍的重力对上百分之一的重力
如果放在这个角度来看的话,是千倍。
一个普通石子重量的千倍。
我扭头看向在门口踌躇不进的莉莉丝,冲过去拽起来她的手往前走。
“我说你....别以为你这样我就会感谢你。”
“我知道。”
“你还得感谢我呢。”
“这我就不明白了。”
“感谢我阿比斯的不杀之恩。”
“我知道了,我会记在心里的。”
“我说...虽然不是我谦虚,但是我的身体还没夸张到周宇通你不惜犯罪也要得到的地步哦。”
“我也不会因为你的身体去犯罪。”
“哎呀,真讨厌啊。”
“怎么了?”
“有时候话也是分该说与不该说的。”
“鬼知道!”
“顺便一提我的三围是88 54 70身高是一米八二。”
“你这纯粹实在嘚瑟你的身材吧。”
“如果你对我实施什么非法手段的话我可是会咬断舌头的。”
“那您可真是守身如玉啊。”
“我是说咬断你的舌头。”
“话能说全吗!”
啊,让我看看,现在几楼了来着?
二楼。
坧罘他一般会在5楼。
至于5楼的哪个地方嘛.....
“我说,现在说你不死之身真方便啊,你还会伤心吗?”
“不怎么会了,我已经习惯了。”
“是吗,那真是祝贺啊。”
“祝贺个鬼。”
“有时候心态能够超然也是件好事呢。”
“不一定吧....太超然的话,不就有些麻木了吗,不过超然一点也总归是好的。”
“你觉得不死之身很麻烦吗?”
“......虽然好处也有,但是很麻烦。”
很麻烦。
不,也很方便了。
不,很麻烦。
到底是方便还是麻烦呢。
肯定是麻烦。
非常的麻烦。
“莉莉丝,你害怕你会飘走吗?”
“为什么问这个?”
“呃...你看,你整个人只有一公斤重,你不怕被风刮走吗?”
“有啊,某天镇子上来了台风我就被刮走了。”
还真有啊。
“等等,台风的话就算是正常人都会被刮走吧。”
“飞到了30米高的高空哦。”
30米....跟这楼一样高了吧。
听起来可真绝望。
“那...上去之后我还是暂且先拉着你吧。”
“不用,我身上有配重,你这是想吃我豆腐吗?”
“我只是稍微关心一下而已....”
“哦,是吗?就这么想想让我夸赞你’这家伙可真温柔啊‘吗?”
“不,你不说也无所谓。”
这家伙真的是自我意识过剩。
“呐,宇通,你看过海吗?”
“没。”
“据说这座城市的大海晚上会发光哦,像精灵一样。”
“是吗?”
“听说这个地方的海鲈鱼非常出名哦,你吃过‘海滨妖精’吗?就是这里很有名的一道菜。”
“没尝过,我吃不来海鲜,太腥了,话说而且鱼这东西有刺会很难下口的吧。”
“是吗?我倒是想到了一个绝妙的计划。”
“什么?”
“想起这里的海边尝一尝妖精的味道。”
听上去真是个有些凶残的计划。
不过冬天到海边吃鲈鱼的约定,姑且就这样定下来了。
23:00
坧罘一般会在5楼呆着,一般在这栋楼的西南角。
由于还是未装修的水泥框架,所以也基本只能凭借着记忆来找路了。
因为排水做的不好结果室内也是一摊沼泽吗....
真是麻烦啊,早知道今天不穿帆布鞋了。
“呦。”
“呦...”
“呦——!”
我在一盏只有灯泡的吊灯下找到了坧罘。
就是那个躺在破沙发上的酩酊大睡的西装混蛋。
“啊....呃....嗝——,早上好。”
“已经晚上了。”
“晚上好,等你好久了,宇通桑。”
坧罘搓搓那头油腻蓬乱的短发,几片皮屑飘到他眼睛里,被眼屎带着搓了出来。
脸上铺满着经久未洗的死皮,只有下巴上沾着刮胡剂的胡茬才显得略微清爽一点,然而胡茬下还沾着晚饭的饭渍。
莉莉丝往我身后挪了挪。
果然连正常的女孩子都无法接受他这种人。
“我还没联系你就知道我要找你,消息真灵通啊。”
“过奖了,毕竟咱就是干这一行的嘛,这可是我吃饭的手艺。”
“我说,你是被你老婆赶出来了吧。”
“你小子说话真不中听.....”
他扶了扶眼镜,一口闷完手中的半瓶廉价白酒,瘫在沙发上对着天花板长叹一口气。
“那你呢?宇通桑,这次又带了不一样的女孩子过来啊,还是个金发美少女,上次我记得是幼驯染小妹,口味跨度可真大啊,真不愧是你。”
“别乱说,我会被当成那种风流的人的。”
“开玩笑,开玩笑.....我说你们这个法律可真苛刻啊,这里是富人区吗?还是东京?”
“你酒驾不管在哪儿违法吧。”
“哦,对了,我今天双色球中了400块钱啊,老开心了。”
“你这家伙....最近又迷上赌博了吗。”
“我一直都在赌,只不过没中过奖而已,话说你的幼驯染最近过得还好吗?有没有什么后遗症状啊?或者有没有什么不舒服或者异常的状态?”
“没有,她过得很好,关于那几天的事也几乎没有记忆,没有产生怀疑的想法。”
“那真好,真是万幸了,你们可以继续过自己的二人世界了不是吗?”
这家伙说话还是那么欠揍。
真想给他一巴掌。
他嘴里的卷烟还未燃尽被吐了出去,重新换上一根,坧罘在沙发上翘起腿继续对天花板沉思着。
“好了,来说说这边的状况吧。”
“哦,对了,这家伙是莉莉丝·阿比斯,中文名叫晔椿莹。”
“等等,什么叫‘这家伙’啊?”
“那我该叫你什么?”
“阿比斯大人。”
“Mr.Abyss.”
“我听不懂英文。”
“啧....阿比斯酱。”
我的视线突然被两束黑点击中。
“哦啊啊啊啊啊!!!我会瞎的啊!”
“谁叫你出言不逊。”
“你这什么暴论....”
“我的暴论是由1%的丙烯基苯酚、4%的氘、50%的铀235、0.5%的傲娇和45.5%的恶意构成的。”
“你是原子弹吗?!”
“顺便一提傲娇会和铀一起裂变掉。”
“最重要的部分还没了!”
“好了,废话到这里,我可以提问了吗?”
莉莉丝转向坧罘说道。
“嗯?可以哦。”
“请先把我的武器还给我。”
武器?!
这家伙竟然还藏的有吗。
“啊,这个啊。”
坧罘挠挠头。
如果忽略掉之前的种种缺点,他看上去更像一个常年加班的精明社畜。
“抱歉,小姐,请你理解一下,我不想之后的事情演变成医闹。”
“什么意思?”
“在修复现实的治疗中相互信任是非常重要的,我希望你我之间可以保持一种相互信赖的关系。”
“所以就要没收我的武器吗?”
“不是这个原因,只是我个人一时兴起而已,希望你体谅一下,治疗之后都会还给你的。”
“那么....我的身体到底怎么了?”
“别急嘛,小姐...”
他戴上黑框眼镜,干脆的回应道。
“妖精,是妖精。”
“也有人会叫精灵,北欧神话中,诞生于巨人伊米尔身上的圣灵,本体是伊米尔身上的咀虫,蚕食着巨人尸体成长的贪得无厌的东西,是一种生物性的异常。”
说实话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这种患者,真是开了我的眼界了,你要知道你可是个亿中无一的幸运儿啊,小姐。有的患者甚至严重到只剩一条腿在这个次元游荡了哦,像你这种轻度患者可是很少见的啊。”
“半消失半存在的临界状态,不受物理法则约束,不受物理法则影响的状态。”
“你能治好我的病吗?”
“不能,你要亲自去治。”
“......”
他如同维托·科莱昂般支着手端详莉莉丝,从上看到下,仿佛要看透她的脑髓。
“对我说过这种话的人有三个,他们全都是诈骗师,你也是他们的同伙吗,坧罘先生?”
“喂喂,怎么了小姐,今天可是双色球开奖的日子,你中了一等奖吗?”
“........”
“别这么看着我嘛,这不是病状,是异常,是本来就存在的现实漏洞,不会随便触发的。”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别给我摆出一副受害者的样子啊,小姐。”
“.......”
莉莉丝冷冷的凝视着他。
“喂,坧罘....”
我打断了对话。
“别着急嘛,你的朋友还没急眼呢。”
“真惊人,我还以为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大小姐呢。”
坧罘放下架子,靠在沙发上绷着眉头感叹道。
“现在已经不是了。”
“那么,来讲讲你自己的身世吧,莉莉丝小姐。”
没事吧?
我问道。
“没事,我可以应付。”
莉莉丝坚定的回应道。
“毕竟这还是我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