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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離之宿]最西側 次元崩塌發生點附近
“…不僅突然間展開了這麼大規模的封鎖行動,而且「林中行者」中超過半數的四位竟然都同時來此了,你知道么,這個地方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那個嘛…我也不清楚,我跟你一樣,也是在別的行動中途被突然召集過來的,任務說明中也只有自己負責的部分,聽同行的前輩所說,這種級別的區域封鎖已經很多年沒有實行過了,想必裡面肯定是發生了相當不妙的事情。”
臨近傍晚時分,以幻獸王國次元崩塌發生點為中心,隸屬於[南離之宿],數量超過千人的集合部隊一層又一層地聚集在了周圍的區域,更甚的是,原本應該駐守在密林之地的各個區域,擔當最為重要的守護任務的「林中行者」,此時其中的大半都一齊來到了這裡,此等陣勢的行動,可說是經年未有。
“這種氣息…真是難以置信,怎麼會這樣?”
“朱雀大人最近不好的預感成真了,世界交融…真是怎麼都沒料想到會是這般嚴重的事態。”
基於諸多原因的考慮,封鎖圈從外到內的人員配置,不管是數量、還是部隊類型分布、以及掌握情報量的多少都有所不同,而將視線來到這最中心的位置之後,則只有知曉着全部的事實,「林中行者」中的四位立於此處…
“會做出這種事…或者說“能夠”做出這種事的人,果然只有靈翅族這一種可能么,呃?怎麼了,你有什麼發現嗎?”
“沒有…算不上發現…大概,就是…不久前這裡似乎發生過一場戰鬥,雖然沒有留下任何痕迹,不管是物理層面、還是magia(魔能)分布上,但我能夠淺淺地聞到,至今還飄蕩在這裡的,這股短暫、而又無比驚人的“戰鬥的氣味”。”
——稍微把時間回調數小時
當零時為了尋找愛麗而經過這個地方的時候,多少發生了一些事情,廣域能量力場的出現、意外的自主反應機制、空間崩壞反應的爆發、自身被捲入空間裂縫,零時跟愛麗她們所說的這些都是確實發生的事實,只不過…在那之後的短短十多分鐘間所發生的另一件事,零時隱瞞了下來。
“真是大意了,沒想到會是這種構造的招式,話說究竟是誰把這種東西放這裡了,魔力上感覺也不像是幻獸所為,嘛…算了,現在沒時間想這些,必須要快點兒回到愛麗的身邊才行。”
彩虹色的光幕遍布所有目視所及之處,沒有天空、沒有大地,除了炫目的光彩之外空無一物的這裡,就是魔力空間的“夾縫”。
當然,這只是自然魔力受到過強的空間粒子衝擊而形成的臨時的存在物,相較於零時所發動的『Eles space(異空間)』,規格上完全是比不了的。
“好了,讓我看看,因為幻獸這邊的空間狀態多少有些特殊,所以自然消解有些不太容易么,倒也沒什麼,本來就不太指望那方面就是了,時間不多,這個地方就先讓它留着,總之先開個空間通道出…額?”
對於作為空間支配者的零時,這種狀況自然算不上什麼“問題”,不過就在他有了相應的策略並準備付諸實踐的時候,一股從他背後的某處傳來的魔力反應卻突然打斷了他的舉動。
“他們的提線人偶么,也是,該到這個時候了。”
身處於這個空間的,除了零時之外,還有另一個…個體,這樣稱呼應該比較合適,一眼看去,此時正站在零時身後30英尺左右距離的的確是一個“人”,或者更具體地說是一名“女性”,但異常之處在於,從她那掛着殘破不堪的衣物和甲胄之下的軀體上,能夠感覺到的只有相當大量的magia(魔能),而沒有任何生命的氣息,再加上她那被青色的光焰完全覆蓋的面龐、以及其上像是“眼睛”一樣的弧形紅色火光,這個人…定非通常認知中的生命個體,不過同樣讓人感到一絲驚訝的是,零時在察覺到她的一瞬間,似乎就已經知道了她究竟是何物。
“……………”
“不說句話么,我還以為你是替他們來跟我“打招呼”的呢。”
當零時慢慢轉過身去,將目光匯聚在那個人的身上,隱約透露出交談的傾向之後,對方卻似乎並沒有這方面的意思,與其說那光焰之下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不如說她好像對零時的舉動沒有作出反應一樣…
“嘛…我倒是無所謂就是了,不管你們此舉的目的為何,我都會”
“鋥———!!”
但就在數秒鐘之後,那個人的身影卻突然於無聲間消失在了原地,眨眼間就來到了零時的面前,並且此時,一柄青綠色的長劍已經從她的手中揮出,橫在了零時脖頸前幾英寸的位置!
“要打么…”
而意識到攻擊到來的零時立刻將上身向後一撤,於分毫間擦過對方劍刃的同時,令那黑色長劍出現在自己的右手之上,並隨即自上而下向她的胸前斜向揮出…
“…………”
但對方的反應也十分驚人,當自己的斬擊與零時霎時間錯開,她立刻就將手中的劍轉為反手,繼而在碧綠的流光之中發動了一道反向的橫向斬擊!
“啪~~~!!”
然而就在這時,奇怪的事情發生了,當零時與那個女人、當漆黑與青綠的利刃碰撞在一起的瞬間,對方那柄看似鋒利無比的長劍卻突然在一陣刺耳的鳴響聲之中傾然化為碎片,彷彿是在零時的斬擊之下毫無防禦力可言一樣,飛散到四周的空中!
“額…這個觸感,好像哪裡有些不對勁…”
不過這時的零時並未順勢把劍壓向對方的身軀,而是在對方的劍刃破裂開來的同時瞬間收起了劍的力道,就那樣頓在了半空中…
“鋥!鋥!鋥!鋥!鋥———!!”
而事實正如零時所猜想的那樣,當對方趁着一絲的空檔起身向後躍去幾步的距離之後,剛才散落開來的她的劍的碎片立刻就“活性化”起來,在一瞬間爆發出的紛繁複雜的劍光之中,從各個方向、以不同劍道朝零時猛烈攻來!
“玻璃?是么,這還真是…有意思的魔力。”
並非是金屬,當對方的劍刃碎裂開來的一刻,零時立刻就發現,那種光澤、那種觸感,無疑是幾乎沒有任何硬度的玻璃,同時他也察覺到了對方所發動的招式並不是“斬擊”,那種攻擊態勢只不過是誘餌,真正的攻擊其後才是,所以他馬上就拉回手中的長劍,開始以迅速而又鋒利的連續斬擊與攻來的碎刃相抗衡。
“蹭——蹭——蹭———”
不過,儘管在零時的那難以想象的揮劍速度之下,飛來的大部分碎刃都被其斬落在地,看似全身不管哪裡都沒有受到實際的攻擊,但此時不知為何,他那隨身飄蕩而起的黑色皮革長衣之上,還是不間斷地出現一道又一道細長的裂口。
“…………”
而在無數次重複性的攻擊之下,對方的“利刃”終於臨近零時襯衣下的肉體,而對此狀況,他在冷靜地觀察了十秒左右的時間之後,便很快有了某個想法,並且在不停下手中劍招的同時,慢慢閉上了自己的雙眼…
“這難道是…利用了光的折射么,哼嗯~相當有創意的戰法,雖然這裡沒有自然光的存在,但盈滿在這個空間中的“魔力的光芒”卻是更加強化了你的能力,僅憑目視的瞬間判斷恐怕已經不足以應對你的高速攻擊了,呃?!”
就在零時確認了對方此時所用招式的下一秒,說話間掛在他臉上的那愉悅的笑容突然消失不見,突然露出了些許疑問的神情,至於原因,在他這時的心中,緊接着剛才所想的另一個預測已然浮現了出來。
“如果是折射的話…”
這時,當他因為自己新的想法而馬上睜開雙眼的時候,伴隨着一陣微弱白光的發出,原本位於自己身前不遠的那個女人的身體表面突然出現一道道裂紋,並且仔細看的話,整個人逐漸變得“平面化”了起來…
“鏡中倒影,原來如此,最開始的時候就在四周布下了眾多用於迷惑我視覺的玻璃鏡面么,確實是有一手”
“啪———!!”
而當零時眼中的那個女人忽然如一面鏡子般猛地從中心碎裂開來,一片片掉在地上的同時,另一個同樣的身影緊緊貼着他的背後突然浮現了出來,並且於這一刻,飛舞在空中的碎刃又重新合為劍的形狀,同它的主人一道,分別從前後兩個方向以極近距離向零時發起攻擊!
“這個距離可稍微有點兒,『Sub spa…ce(置換空…間)』?!”
但就在這時,另一件奇怪的事情發生了,面對忽然間的前後夾擊,零時本來想通過空間轉移同時避過兩面的攻擊,事實上雖然也確實是成功地發動了魔力,躲開對方攻擊的同時與她拉開了百十英尺的距離,但當他在另一端的位置出現的時候,卻不知為何看起來就像腳滑了下一樣,身體突然出現了一瞬間的不平衡。
“這個感覺…是么,稍微有些疏忽了,看來這裡的空間狀態對我的魔力有着很大程度的限制,沒辦法,採用以劍技為中心的戰鬥模式應該比較合適…么,
哼嗯,真是遺憾呢,本來還想讓你們有機會提前看看我如今所擁有的新的力量了,畢竟等你們親眼看到它的時候,原本在六千年前就該降臨在你們身上的「毀滅」將會再次君臨於你們的眼前。”
對於此時自己魔力出現的異常之處,零時儘管有了那麼一刻的遲疑,但之後馬上就找到了其中的原因所在,並立刻調整體內的magia(魔能)流動方式,準備使用不同於預想中的另一種戰鬥方式;而面對他這顯而易見、但又不能讓人理解其真意的挑釁,對方依舊是一言不發的樣子,並且當零時話音剛落,她就把那飄動在身體四周的青綠長劍猛然握回手中,同時以自己的腳下之處為中心,朝零時的方向釋放出貼於地表…或者說浮於空間地面的大範圍扇形衝擊!
“啪咔~啪咔~啪咔~啪咔”
然後緊接着,在互相碰撞與拼合的聲音之間,一塊又一塊的三角狀玻璃在衝擊遍經之地接連翻折而起,並且不出幾秒鐘的時間,便把這附近的地面變化為能夠映射出各自虛像的琉璃板塊。
“原來如此,我多少有些理解了…你能力的特性,但是,包括魔力的問題在內,不管如何,我都要在接下來的幾分鐘里儘快解決戰鬥的“必要性”不會有任何改變,現在的我可沒時間在這裡跟你悠哉地打鬥…”
(“針對她的那個能力,果然「雙/劍型」還是能夠最快解決戰鬥的劍技,但不巧的是現在白翼不在我手上,如果換作別的劍刃的話…不行,還是算了,彆扭的地方實在太多了,對了!許久未用過的「刀/劍型」也許…”)
「雙/劍型」,即“二刀流”,這是零時獨特、並且也是最強的劍技之一,它並非是單純意指使用兩把劍來進行戰鬥,而是一種特殊的戰鬥方式的代稱,不同的材質、不同的屬性、不同的magia(魔能)流動類型、不同的劍招,等等這些看似互相衝突、互相矛盾的元素如果能夠被更為上層的突破性力量整合到一起,於衝突之間造就激昂、於矛盾之中誕生補合,那能夠發揮出的威力就不是各自的數倍、甚至數十倍足以論及的程度;不過關於這個劍技有些奇怪的是,作為雙劍的搭配,零時總是使用愛麗的白翼,回想以往的戰鬥,不管當時具體情況為何,從結果來看,他使用“二刀流”之時手中所持的總是那黑白雙劍,彷彿那就是「雙/劍型」自身的姿態一般;
如今亦是同樣,雖然從當前的局面分析,零時認為「雙/劍型」是最為合適的劍技,但因為現在愛麗不在身邊,沒有白翼在手的他同時也心生了猶豫之意,並且最後在糾結之下,還是決定轉而運用他法。
“滋鋥~滋鋥~滋鋥~滋鋥~”
而就在這時,對方的“布陣”也已經完成,伴隨着越來越強的能量反應,從透澈的琉璃板塊之下,一陣又一陣的強光就像是波濤一般不斷向上湧起!
“這…難道是,熱輻射嗎?
怎麼可能,能夠將光的能量進行如此程度的轉化,已經不是玻璃的塑造物能夠實現的地步了,就算是鏡面的魔力持有者,也未必能,呃…等下,鏡子…”
對於這先手發動佔得先機的攻擊,零時雖然很快就理解了其本質所在,但相對的,關於那個人為什麼能使用這種類型的招式,他不由得感到有些疑惑,不過就算如此,面對來到眼前的攻擊,總歸不能坐以待斃,所以當那強光的波浪突破琉璃之壁的前一秒,零時便把力量集中在雙腿之上縱身一躍,在光芒湧出的同時離開地面數十英尺的距離,而就在這時,當他看到那如水般的光芒燒灼蒸發著其間的magia(魔能)的時候,某個猜測卻突然在他腦中萌生了出來…
“…………”
但對方似乎並不想輕易放棄的樣子,此時見他躲過了這瞬發的一擊之後,立刻就將手中的劍揮至面前,並猛地一下豎直地將其插入琉璃之中,然後剎那間,一陣比之前還要強大許多的魔力衝擊再次向前釋放而出,原本處在零時身下,已經有了消去態勢的光芒波浪再次爆發而上,立刻就重新逼近了他!
“這麼強大的爆發力,果然如此么,雖然一般想來“這種事”是不可能的,但要是那些傢伙的話…”
而對於這第二波攻擊,雖然它的攻勢更加激烈,但攻防的立場已然發生了改變,此刻零時的左臂已經從身旁的銀色漩渦中逐漸拉出,握在他手中隨其而出的是一柄跟他右手中的劍同樣通身漆黑、有着雙層構造的菱形刀隔、以及火焰般的暗紅刀紋的直刃長刀…
“『夜行』!!”
然後當他將其向後方大幅橫向一揮,並在逆轉刀刃方向的同時把身體向斜後方一側的瞬間,刺眼的弧形光影便突然從他下方劃過,一道揮散着黑色焰狀氣息的巨大斬擊便眨眼間轟然而下!
“砰————鋥——!!”
而當兩股強大的能量霎時間於半空中撞擊在一起,厚重的鳴響以及magia(魔能)波動便猛然間朝四周橫掃而出,不過這種互相抗衡的局面並沒有持續幾秒的時間,儘管純粹的力量方面孰強孰弱暫沒有定論,但相比於對方的廣域攻擊,零時的斬擊無疑擁有着能夠將力量最大程度集中起來的“切割力”,因此黑色的光刃很快就在灼熱的波濤之中劈開一道通路,並且以極快的速度向下方飛去!
沒錯,零時使用這個招式的目的並非是為了與對方比拼蠻力,他真正的目標是…
“鏗——!!
啪咔~啪咔~啪咔~啪咔——嘭———!!!”
既然對方能夠連續使用同樣的招式,那麼索性毀其根源便可,當零時的斬擊以迅雷不及掩耳的疾速打入地面之後,如同開始崩裂開來的冰層一般,那琉璃板塊之上數百道的裂紋相繼朝各個方向四下擴散,僅僅數秒之間,對方所設下的這轉化能量壁就轟然炸裂開來,逐漸化為粉末消散於各處。
“利用完她之後就讓她自我毀滅么,你們這些傢伙真是跟當年比起來沒有一點兒改變啊,傲慢、卑劣、視這個世界上的生命為掌中玩物。”
而在這之後,零時的身影立刻就因為高速移動而離開了原來的位置,並且伴隨着那突然變得冷酷無比的聲音赫然出現在了那個女人的面前,此時的他,面容不知為何變得異常冷峻,更甚的是那赤紅的雙瞳之中散發著前所未有的真正的“殺氣”,但這個懾人的氣息、包括他口中的話語在內,其對象都並非是站在他眼前的這名女性,透過眼前的這幅軀體,零時彷彿是在跟別的地方的某個人對峙一般。
“……………”
然而實際處在這裡戰鬥的這個人卻依舊還是對此沒有任何的「感覺」,“敵人意外接近了自己,所以需要拉開距離然後實施反擊”,只是遵循着這理所當然的道理,她抬起自己的右腳,準備向後躍起,但遺憾的是零時揮刀的速度要遠快於她的動作,因此在那黑色的利刃即將從側面斬至己身的時候,她立刻放下了腳跟,轉而在僅有的時間裡在自己的身體周圍構築出了一個柱形的全方位屏障…
“鏗———!!”
而相對於先前“一碰即碎”的劍刃,雖然外表看起來材質沒有太大差別,但現在的這層青綠色的玻璃壁無疑有着超越鋼鐵的優秀的防禦力,零時的刀刃在與之碰撞在一起的瞬間,一陣清脆的擊鐵聲便隨即釋放而出,將那鋒利的斬擊完美地擋了下來。
“原來如此,這次總歸是認真地把魔力用在防禦上了么,但是很可惜,這種程度的硬度還攔不住我…”
不過零時似乎對這種狀況已經有所預料,所以在左手中的刀刃被擋下來的一刻,右手中的劍刃立刻就被高高地抬起,並在其上散發出的淡紫色光芒越來越劇烈的數秒后猛然將其豎直揮下,然後僅僅一瞬間,一道黑色的劍痕便出現在了那屏障之上,並且在突然失去聲息的下一秒,整個屏障轟然朝兩側炸裂開來!
不過這時…
“消去了身影?
magia(魔能)痕迹到處都是的樣子,難道是剛才在裡面的時候暗中於整個空間鋪設了鏡面,分離出大量magia(魔能)簇群之後將自己完全隱入了環境之中嗎?”
(“果然沒錯,玻璃、晶質體、鏡面、光的操作,能夠將這些能力元素整合到一起的答案只有一個,這個人在沒來得及解除Sublimare(升華)就失去了生命,而那些傢伙則是在對她進行操縱的同時,把她的肉體存續狀態固定了下來,以這種方式讓她發揮出更為強大的力量,以通常的「玻璃」的魔力引出了「晶質」的上位之力,不會錯的,這就是她所擁有的魔力,不過要是這麼下去的話…
Sublimare(升華)本來就會給使用者帶來巨大的身體負擔,更別提像這樣空殼的軀體,她的身體一定會因為承受不住過量的壓力而徹底化為塵埃的,雖然是已死之人,但逝去的肉體最後遭受這樣的下場,真是讓人心裡不爽…”)
儘管不小心跟丟了對方的蹤跡,但零時同時也藉此證實了自己的推測,明晰了她的魔力本質所在,不過此時的黑髮少年卻並沒有絲毫開心的意思,在完整地知道了對方的身體所處的狀態之後,對於他口中的“那些人”,零時的胸中所抱有的怒意無疑是更上一層樓,雖然這些沒有太多地表現在臉上,但正握着兩把黑色利刃的雙手暗地間已經越來越緊。
“滋~滋~滋——鋥——!!”
不過就算如此,完全受外力所控的那個人也不會有任何手軟,在隱去蹤跡的大約30秒過後她便再次展開了行動,一道碧綠色的斬擊光波不知從何處突然飛出,朝着零時的左肩位置疾速飛來!
“鏗——!!”
而時刻矚目着四周的零時則是立刻注意到了攻擊的到來,並馬上向後方橫向抬起左手中的刀刃,在對方的斬擊即將碰到自己的一刻將其擊碎彈開!
“呃?”
但就在這時,他似乎突然從手裡的刀身之上注意到了某種變化,不過對方的攻擊並不是這麼一擊就結束了,接二連三的斬擊立刻就從他左右的前方現身而出!
“鏗!鏗!”
“這是?難道…”
無奈之下只能先收刀回到面前,相繼斬落來臨的一連串斬擊之後,對於刀身上出現的越來越明顯的變化,零時也確認了那並非是自己的錯覺,因此在面對緊接着從自己的上方和身後飛來的攻擊的這時,他沒有再用手中的刀或者劍去斬落對方…
“『同振』!!”
而是以高速振動的移動技巧令自己的身體達到與周圍的空間同樣的“頻率”,以此令襲來的斬擊從自己的身上穿透而過。
“試圖侵蝕掉我的刀么,這可不行呢,已經有許久都沒有拿出來的“黑子”要是就這麼被毀掉的話,我和它可都是會很傷心的,『新月…”
仔細朝那柄漆黑的刀身上看去,先前與對方的斬擊接觸過的部分此時上面都凝結了一層綠色的晶狀物,並且還在慢慢地向著刀的兩側延伸開來,像是凍結的冰一樣不斷覆蓋著刀面的各處,而從魔力觸感的變化上,零時也很快發現了這物體的“目的”,並且在這之後毫不猶豫地就把自己的右腿向後一撤,半彎下身的同時將手中的刀刃豎直拉回身體的右側,然後在向後偏轉刀刃的一瞬間,朝前方逆向大幅揮出一道橫向的月牙形黑色斬擊,以此在發出攻擊的同時用龐大的魔力起伏將附着在刀身上的侵蝕性物質一併帶走!
“…穿暉』!!”
而既然是使用了「刀/劍型」,那零時的斬擊就定不是單一的,因此在左手的斬擊飛出的一瞬間,他立刻就將右手的長劍換成反手,並迅速把身體重心向右側偏移,在把力量集中於劍尖之上的同時將其猛地一下向後刺去,然後瞬時間,與其說是斬擊,數百道更像是“光線”一樣的聚合體就從劍尖之上全數釋放而出,朝着他身後的各個方向飛馳而去!
“嘭!嘭!嘭!嘭!嘭!嘭!嘭———!!”
剎那間,當零時發動的這近乎是全方位的攻擊到達某個“邊緣”的時候,伴隨着鳴響於整個空間的刺耳的碎裂聲,上千枚白色的玻璃碎片如同湧起的波濤一般,轟然翻滾而出,充斥在了前後左右空間的各處!
“好了,看看你到底藏在哪了吧,接下來就是…呃?等下,這是?!”
用最簡單粗暴的手段直接破壞掉對方隱藏蹤跡的環境投射鏡面之後,零時本來準備藉此混亂的時機找到對方的位置,並使用足以結束眼下這場戰鬥的決勝一招,但令他沒有想到的是,被他擊碎的這些玻璃碎片並沒有就此還原成magia(魔能)消散而去,而是如同擁有一定的自我意識一般,開始向著各個方向流動、組合,逐漸變化出某種“形體”…
“居然能夠同時操縱如此龐大數量的magia(魔能)個體,這倒真的是有些超乎預想了,按照這樣的變化趨勢的話,難道會是…呃啊!!”
與能夠同時使用的magia(魔能)總量不同,如果要想對大量分離開來的單獨個體進行狀態、外形、以及動作的操縱,其所需要的精力與技巧是完全不在一個檔次上的,更別提像是眼前這種數量成千上萬的驚人規模,所以即便是零時也沒想到沒有真實生命的對方竟然能夠做到這種程度的事,而且就在這時,當眼前之物還尚未變成零時想象中的完整“樣貌”之前,一隻形狀巨大的“手”就率先從空間地面轟動而出,將正在處于思索之中的零時一把握於其中!
“呃…這東西…力量真是跟它的外表一樣大得驚人啊,話說這麼快就發動了攻擊,真是個既心急、又不按章法出招的傢伙呢,而且麻煩的是,跟剛才附着在“黑子”上面一樣的magia(魔能)晶質么,看來這次是直接把目標放在我的身上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