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她們沒有在這裡找到靈翅的下落,但次元交叉的現象卻是實際發生了的,就如同在埃爾夫海姆發現了「彼方之境」的氣息一樣,法恩澤這邊同樣也出現了外面世界的痕迹,對於愛麗來說,這無疑是重大的調查進展,雖然沒有流於言表,但在如今零時下落不明的狀況下,能意外地發現這些,確實是讓她忐忑的心裡多少有了些慰藉。
“相當不妙的狀況呢…聽起來,菲爾小姐,你有什麼頭緒么,雖然是意外所致,但畢竟我和那傢伙可以藉由次元裂縫來到這邊的世界,那外界的氣息會來到這裡也並不是絕無可能的吧?”
而正如菲爾所說,「彼方之境」是類似平行次元一般的存在,與外部的世界不會產生相交,但兩側之人能夠通過特定的手段主動進行一定的來往也是既定的事實,所以對於菲爾這麼在意外界氣息的出現這一點,愛麗雖然自己心裡差不多明白其中原因,但為了隱藏自己的身份、加上想盡量多獲取一些關於這裡的情報,她還是裝作完全不理解的樣子,向對方問起。
“…嗯…關於那個,雖然同是跨越次元的邊緣,但兩者稍有些不同。”
“稍有不同,你是指?”
“簡單來說就是“個體”與“整體”的區別,你們大概是通過叫做絕對相位面的物體來到的這裡,那是一種經由特定形式的幻獸族魔力波動、加上絕對靜止位面的容器所創造出的兩個次元間轉瞬即逝的橋樑,平衡者的人如果需要的話也是通過這種方式來往於這邊,而且實不相瞞,我們這邊的人必要的時候也會偶爾去到外面,所以像這樣的個體出入並沒有任何問題;而我剛才所說的“不可相交”指的是空間…或者說次元本身的重合,四周的這些氣息並不是像你們一樣“進入”這個世界的,而是正相反,是兩個世界的邊緣交叉把它們“帶到”了這裡,相較之下,這問題就嚴重了,這意味着千年間未被撼動過的這個幻獸的世界…出現了裂痕。”
說話間,菲爾的神情變得越發嚴肅,與剛才所表現出來的氣氛不同,此時,甚至連周圍的空氣都因為她那周身散發出來的冷峻氣息而變得異常緊張起來。
“菲爾小姐…如果這麼說的話”
“砰———噼哩~噼哩——砰——砰———!!”
而就在此時,當愛麗見狀,不由得略帶遲疑地跟菲爾搭話的下一秒,在一陣厚重的鳴響聲之下,數十道漆黑的放射狀閃電流突然從上空穹頂的某處瘋狂釋放而出!
“什麼?!”
“嘭——嘭——咔啦——咔啦——”
在這龐大的魔力波動下,愛麗和菲爾自然是立刻就停下了各自口中的話語,抬頭將視線放在周圍那正在不斷摧毀着流轉在空中的岩石和樹木、或者更準確的說…是正在破壞着這整個空間的黑色閃電之上…
“這個顏色的magia(魔能)…不,在這些閃電流之中若隱若現的那種氣息…”
(“是零時么?!”)
所幸的是,儘管那極具破壞力的閃電流瞬間就遍布在了整個空間之中,但由於「稜鏡系統」的存在,所有接近她們的“攻擊”都被悉數彈開,讓她們能夠安心地分析眼下的情況,而很快…或者說只是在剎那間,愛麗就從這瞬發的激烈狀況下發現了驚人的事實!
“真是厲害的屏障啊,在這麼猛烈的魔力衝擊下竟然紋絲不動,話說回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突然間的,這股巨大的magia(魔能)實體是從哪裡來的?”
相較之下,菲爾則是第一時間把注意力放在了周圍的屏障上,對於這個獨特而又異常強大的守護系統,她似乎尤為感興趣的樣子,不過在那之後,就在她重新把自己的思索方向放在眼下的局面上的時候,新的異變發生了…
“鋥——鋥——鋥———!!”
“菲爾小姐!你看那邊!”
經歷了數分鐘的肆虐,令這個空間幾近半毀之後,彷彿是源源不斷的漆黑閃電突然停止了釋放,轉而是大規模的波動收束開始從四周匯聚而來,不斷凝聚在上空穹頂中的那一「點」之上,形成一副完全不亞於先前的轟動景象!
“第二波么,這麼下去可不太妙啊,雖然我們這邊沒事,但那個奇怪的釋出點要是一直這麼暴走下去的話,造成的影響很快就會超出這個空間,不知道會波及到多麼廣大的區域,置之不顧的話後果很有可能不堪設想。”
“嗯嗯…”
(“變得逐漸清晰起來了,果然不是我的錯覺,那個氣息是…”)
而在僅僅過去數十秒鐘的時間之後,當菲爾和愛麗正在兩個不同的方向上極力思考的時候,天空中的那個魔力釋出點就像是逐漸被盈滿、馬上就要到達爆發的邊緣一般,散發出了大面積無比凝重的無形的壓力!
“難道?!”
“…………………!!!”
然後在下一個瞬間,四周整個區域的聲音突然消失一空,並且隨即,沒有任何聲息…但…威力卻非比尋常的重度魔力衝擊頃刻間席捲了整個空間,無論是其間存在的物質,還是固定下來的空間的形態,全部都在這一刻被摧毀殆盡,而與之同時,那個魔力釋出點也在這一刻消失在了天空之中,只留下了一縷又一縷的純白氣息遊走在這殘破不堪的地面之上。
—————————
“咔啦~咔啦~咔啦”
靜靜地,伴隨着一陣石塊落地的聲音,周圍的一切都恢復到了“正常”的狀態,沒有扭曲的現象空間…也沒有了莫名其妙的爆發magia(魔能)流。
“真是的,這亂七八糟的到底怎麼回事,難得發現的重要東西,要是就這麼被不明不白破壞掉了,接下來可就無處去尋找其真相所在了啊。”
“感覺”到空間扭曲的現象消失之後,「稜鏡系統」便自行解除,水晶錐們在空中旋轉了兩周后就化作一顆顆銀白色的星點飄落在了愛麗的身邊。
“不,菲爾小姐,關於這裡所發生的一切異變,其中的真相…如今就在我們面前。”
而此時,相比於少許有些煩躁感的菲爾,愛麗則是嘴角慢慢掛上了一絲笑容,伴隨着那逐漸變得明亮的雙瞳,一陣充滿着歡愉感的聲音從她的口中輕輕講出。
“愛麗,你怎麼會在這裡?”
當純白的氣息逐漸升騰上天空、四散於各處之後,伴隨着一句輕快的話語,一個黑色的身影逐漸從其中浮現而出…
“笨蛋!當然是為了找你這個到處亂逛的傢伙了。”
雖然只是分開了極其短暫的一會兒,但再次見到零時之後,愛麗此時的心裡卻不由得感到一股十分強烈的喜悅感,就像是沒有他在身邊的時候,自己一個人就無法安下心來一樣。
“哈哈哈哈,抱歉~抱歉,讓你擔心了~
呃?菲尼克斯,你怎麼會跟愛麗在一塊兒了?”
“別在那裡說些有的沒的,你快給我過來,這個地方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應該是知道的吧,快給我解釋一下,要不然的話
額…等下,菲尼克斯是,怎麼會,菲爾…小姐,你…是朱雀閣下嗎?!”
▹3
“哈哈~哈哈哈哈,對不起~對不起,故意隱瞞身份是我的不對,我只是想看看零時常年以來尋找的少女,究竟是個怎樣的人,所以不經意間就,哈哈~真的很抱歉。”
立於幻獸王國法恩澤頂端的四位最高位幻獸之一的朱雀,也就是被零時稱作菲尼克斯的這名女性,在先前的Ragnarok(諸神黃昏)事件中曾給予了愛麗她們莫大的幫助,無論是「The Soul」的找尋、還是同塵世巨蟒的正式開戰期間,她所提供的情報和戰力都是至關重要的,可以說沒有她提供的一系列協助,那場戰爭會有怎樣別的走向還未可知,所以在事件結束之後因為諸多原因沒能與她見上一面向她道謝,是愛麗感到非常遺憾的一件事,儘管零時當時跟她說過不用太過在意,但她一直以來都把這事放在心上,因此在剛才零時說出了那個名字的瞬間,她的思考迴路一下子就連接了起來。
“不,要說的話我這邊也是,刻意隱瞞了包括身份在內的諸多事情,十分抱歉!還有就是,朱雀閣…不,菲尼克斯小姐,關於塵世巨蟒一戰中你所提供給我們的一系列幫助,我代表埃爾夫海姆向你表示真摯的感謝,事件結束后沒能來此向你當面道謝,實在是我們這邊太過失禮,請多見諒。”
“這位自稱菲爾的年輕女性竟然就是幻獸王國的統治者之一?!” …儘管這樣的事實所帶來的衝擊感還沒有在愛麗心中消去,但在超乎尋常的理性以及作為妖精王國Princess(公主)的責任感驅使之下,她還是立刻就半彎下身去,十分鄭重地向菲尼克斯表達了自己的謝意以及與之同時的歉意。
“哈哈…不用在意,我跟耶夢加得那傢伙過去也算是有些因緣,所以那些事都是我應該做的,你不用為此想太多,而且話說回來你我處於對等的地位,因此舉止沒必要那麼拘謹,再加上你跟零時又是這樣的關係,就更不用跟我講究禮節什麼的了,隨意一些就好。”
儘管愛麗身為妖精王國埃爾夫海姆的統治者,無疑是立於種族頂端的最高位存在之一,但畢竟她年紀還比較小,敵對勢力自不必說,但如果是像現在這樣遇到於自己的國家有恩、並且還比自己年長的領導者的時候,總是會出於感謝和尊敬,而不經意間放低自己的姿態;而菲尼克斯見狀,則是馬上就笑了笑,語氣十分輕快地把氣氛緩和了下來,跟零時說的一樣,她顯然不是會計較過去之事的類型。
“是…么,我知道了,不過現在回想一下真是微妙的感覺呢,菲尼克斯小姐明明什麼都知道,不管是我的身份、還是零時的事情,結果我剛才還那麼拙劣地來回掩飾,想來真是讓你見笑了~”
既然菲尼克斯都那樣說了,加上她本身也是零時多年的好友,因此如果自己再表現得過於見外的話恐怕也不太合適,所以愛麗也就沒再多說什麼,站直身子向菲尼克斯點了下頭之後就馬上把關注點回到了眼下…
“不~不,怎麼會呢,面對一個初見的陌生人,要是隨意地就泄露出太多自己的事才是不當之舉,你的判斷是正確的,不難看出,你是一名優秀的戰士、同時也是個善良的孩子,不過唯獨只有一點,你在提到零時的時候太容易暴露自己的情緒了,嘛…當然這也算不上什麼問題就是了~”
而菲尼克斯這名女性…怎麼說呢,用“陰晴不定”這個詞彙來形容她似乎有些太過分,只不過她心中所想之事真的是十分令人難以捉摸,就像這時,明明前一秒還在說著非常正經的事情,而後一秒就突然轉到了這極其“私人”的問題之上,言語之間,讓聽到這話的愛麗瞬間慌張起來,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哎?不是,那個…那個是”
“別緊張別緊張,我開玩笑的而已,不用那麼認真啦~”
“……………”
似乎是被菲尼克斯意外戳中了“痛點”,臉頰上微微泛紅的愛麗此時變得有些畏畏縮縮的樣子,並且不經意間在把眼神瞟到零時身上之後,則是變得更加害羞起來,猛的一下轉到了背對零時的方向。
“好啦好啦,那傢伙也看了夠長時間的戲了,回到正題上吧,零時,跟我們說說吧,空間扭曲、次元裂縫…這個地方究竟發生了什麼?”
而同為女性,菲尼克斯見狀后馬上就明白了愛麗的心情,覺得自己“調戲”地也差不多的她因此立刻就把話鋒一轉,轉過身去向零時問起了此處異變發生的原因。
“咳咳…咳咳咳,沒錯,零時,在我們兩個分開的這段期間,你這邊到底出了什麼事,趕快跟我們說說吧!”
然後愛麗也藉機把焦點從自己轉移到了零時身上,雖然她心裡其實並沒有生氣的意思,但為了掩飾自己的一部分感情,她還是語氣中帶着一些不滿的情緒,眼神故作銳利地向他問道。
“…呃…其實也沒什麼啦,愛麗,來到這邊並且發覺我們被次元引力甩到不同的地方之後,我不是馬上就循着你的魔力反應找過去了么,但在經過這裡的時候遇見了個像是廣域能量力場一樣的東西攔在了路上,當時我也沒多想,就直接用Space Break(空間破壞)將其摧毀了,然而沒想到的是它裡面竟帶有一種特殊的自主反應機制,消滅之後所產生的巨大的魔力浪潮與我的magia(魔能)強行交融,引發了短暫的空間崩壞反應,不僅把我自己拉入了空間夾縫,同時也形成了你們所看到的這個奇怪外形的扭曲領域,嘛…大概是什麼人留在這裡的陷阱一類的吧,除了讓我花費了些時間製造空間通道之外,其他沒什麼影響,結果來看也算是我有些大意了。”
按照零時一貫的作風,女生說話的時候他向來是不怎麼插嘴的,更何況像是這種極為正式、或者某種意味上也是十分“刺激”的場景,因此直到這時菲爾和愛麗主動向他問起,他才像這樣,將自己方才的經歷和這裡發生的事情跟她們詳細地說明起來。
“陷阱…么,真的只是這樣嗎?”
而對於零時所言,愛麗雖然沒有任何實際的根據,但直覺上,她總覺得有些太過簡單了,剛才身處其間給她所留下的印象…其中所包含的“重量”似乎比零時說的那些要沉重許多,所以她聽完之後不禁像是自言自語一般,低下頭去輕聲說道。
“嗯,僅此而已,不用想太多,沒有其他需要擔心的,至於到底是誰放置把它在那裡的,之後讓菲尼克斯這邊的人調查一下就好。”
見愛麗還有些疑惑的樣子,零時便一邊伸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一邊用確認性的語氣又跟她笑着說了一遍,同時也以此舉動向她傳達了自己沒有受到任何傷害的事實,畢竟這可能才是最能讓這女孩放下心來的“既定事實”了。
“…我知道了,你沒事就好。”
“嗯嗯,而關於另一點,飄蕩在這個地方的那些外面世界的氣息,它們是在我來之前就已然存在於這裡的東西,愛麗,你已經跟菲尼克斯說過了嗎?我們來這邊世界的其中緣由。”
“還沒,先前因為不知道菲尼克斯小姐的身份,出於謹慎,我故意隱藏了這部分的事。”
“你們來這裡的原因?兩者之間有什麼關聯嗎?”
“嗯,菲尼克斯,其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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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么,原來外面也已經出現同樣的狀況了。”
“嗯,鑒於靈翅在這數月以來相繼席捲了埃爾夫海姆和蒙斯特爾,所以我和愛麗認為法恩澤所發生的異變也極有可能跟他們有關,因此便有了來這邊一趟看看情況的打算,不過就在我們計劃用耶夢加得消亡之時所誕生出的絕對相位面進行跳躍的時候,愛麗體內聖槍的力量卻突然被動與那其上的固有能量產生了共振,致使我們在沒有任何準備的情況下就這麼被強行拉到了這邊,我跟愛麗還因為次元引力的異常起伏而被甩到了兩個不同的位置,幸虧離得不遠就是了。”
結合此處發生的異變,即零時稱之為“次元牆壁崩塌”的現象,他將自己在埃爾夫海姆發現同樣現象的前後經過悉數告知了菲尼克斯,並且也同時解釋了自己和愛麗會突然來到這邊的原因。
“靈翅族么…確實,雖然這種世界交融的現象我是第一次見,但要說他們的話,自從你們上次離開這裡之後,那些人的影子就一直閃動在這個國家的各處,我剛才也跟愛麗亞爾小姐說過了,最近頻發的「魔力過剩干擾」事件,其中原因我就覺得出在靈翅族身上。”
儘管當初在「The Soul」爭奪戰的最後,靈翅的卡連和四月、以及「尼貝龍根」的芬里爾都被這個國家另一位最高位幻獸——青龍親自出手轟回了外面的世界,但事情似乎並沒有就那麼結束;
“他們來這裡真的只是為了尋找「The Soul」嗎?”、“除了那兩個人,會不會有其他靈翅族的人來到了這個國家呢?” …對於靈翅的行動有所懷疑、並且有着極其不好的預感的菲尼克斯在那之後並沒有任其作罷,而是暗中派出了自己的部下前去各個區域調查相關之事,而雖然直至今日都沒有得到正面的確認情報,但經年未見的大量的不安因素卻逐漸在這些調查之中浮現了出來。
“魔力過剩干擾?那是什麼?話說菲尼克斯你不是一直都待在扶桑林么,今天怎麼會來這遙遠的邊界之地?還這麼湊巧地跟愛麗碰到了一起。”
不過回到此時,對於菲尼克斯所說的話,零時提出的幾個疑問突然讓她們兩個反應過來,因為剛才交談的“焦點”全部都集中在了菲尼克斯的身份上,所以她們似乎忘記了跟零時說明一些重要的事情。
“啊…是這樣,最近這個國家之中的不安定因素越發增多,而且還是跟靈翅族這種危險的存在有關,所以我覺得實在是不能像往常一樣待在扶桑林單純進行布局和觀察了,你也知道,有些事情必須自己親自接觸過才能意識到其中的真相,然後就是…怎麼說呢,哈哈,我也確實在那裡待了太長時間了,實在是有些乏味,想一個人出來外面走走;而至於我會跟正好愛麗亞爾小姐碰到一起,應該算是一種“緣分”吧,我所察覺到的一起事件的發生地正好就在她下落位置的附近,而且說實話,如果不是她及時去到那裡出手相助的話,我這邊就趕不上了,很多人都會因此不幸喪命,所以單論這一點,我就已經非常感謝她了,而關於那起事件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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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量態魔力…么,這倒是多年未曾遇到過的東西了,而且如果是這幾個月才開始出現的話,愛麗,雖然這只是我直覺上的推測,沒有多少根據,但是,你覺不覺得可能會跟靈核有關?”
聽完了菲尼克斯對於「魔力過剩干擾」現象的說明,零時摸着下巴稍微沉思了約有一分鐘的時間,然後便像是提起久未逢面的“故人”的名字一般略帶懷念感地說出了那個詞彙,並且與之同時側過身去,向站在旁邊的愛麗開口問道。
“果然你也是這樣想的,菲尼克斯小姐所描述的這種「魔力過剩干擾」現象,聽起來就好像是大地的魔力受到了某種東西的刺激而產生的劇烈變化一般,而如果這真的與靈翅有所關聯的話,那極有可能就是位於地表某處的靈核所造成的影響了。”
而愛麗的意見與零時是一致的,在這種時間點、而且還是這種類型的變化,如果結合之前的經驗的話,像是利塔的湮滅現象、米德加爾特的異常地形、以及蒙斯特爾的魔力匯聚,不免讓人聯想到,這裡發生的「魔力過剩干擾」一事很有可能也是〖靈核〗的“開放”所帶來的負面影響。
“靈核是?沒聽過的東西呢。”
不過對於菲尼克斯來說,儘管她見多識廣,並且作為最高位的幻獸,掌握着大量世人所不知曉的秘密,但零時和愛麗所談論的這個詞彙依舊是陌生的存在,畢竟是經過了長達六千年的漫長時光,靈翅才再度於這世界上現身,所以除了零時這些在如今這個時代與其密切接觸過的人,沒有人知道關於他們深入的情報。
“是這樣,菲尼克斯,雖然目前還沒有定論,但經過了蒙斯特爾一戰,我們有理由相信靈翅周轉於各個種族,為的是尋找名為靈核和靈晶的特殊能量體,那似乎是自六千年前就遺留在這個世界上的,屬於他們的支配者的力量。”
“也就是,靈翅的…王…的力量么,那還真是有趣,而且看樣子那也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解釋清楚的存在,這樣,零時、愛麗亞爾小姐,你們兩個先跟我回扶桑林吧,發生了這麼一系列重大的事件,必須得儘快回去好好整合一下,制定相應的應對計劃才行,而關於〖靈核〗與〖靈晶〗、以及其他的一些靈翅族的事,之後在路上的時候你再跟我詳細說說。”
在菲尼克斯看來,零時和愛麗的到來是一個“分界點”,先前一直處於模糊境地的事與物在接下來都將變得逐漸清晰,潛藏在水面之下的涌流也將變作翻騰而起的波濤,在這個幻獸王國之中激起巨大的浪潮。
“嗯嗯,說的也是,我們幾個一直站在這荒野一般的地方談事情確實是有些不太合適,而且我也好長時間沒有回扶桑林去看過了,稍微有些懷念了呢~”
“哼,你還好意思說呢,上次明明說好了要來找我了,結果到最後就讓藍隼給我帶回來了那麼個玩意兒,我今天見你不直接給你幾拳就已經夠對你寬宏大量了。”
“哈哈哈,抱歉~抱歉,上次的確是我不對,我之後一定會好好補償你的。”
“呃…那個…菲尼克斯小姐,要是我們就這樣離開的話,那這個地方怎麼辦,出現了如此嚴重的次元變化,總不能就這樣放着不管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看着菲尼克斯此時跟零時說話的樣子,愛麗竟然從她身上感覺到了像是“撒嬌”一樣的不可思議的氛圍,儘管先前的她也並非是嚴肅、或是不容易接近的樣子吧,但那種身為領袖的穩重感是一直都覆蓋在她全身的,而現在…至少是在她說那幾句話的時候,先前的穩重都似乎在一瞬間被不知從何處而來的“少女感”所替代,這不經意間的反差不由地讓愛麗愣了一下,加上可能她自己也沒注意到的另一種情感,致使她站在那裡頓了幾秒鐘后才說出了自己本來想要說的話。
“啊…沒事,這裡的話你不用擔心,隨後我就會讓部下過來封鎖這片區域,畢竟此事關係到整個幻獸王國,最後究竟要怎樣進行處理,我得跟青龍他們幾個商量一下之後再做決定。”
菲尼克斯似乎沒有注意到愛麗那微妙的動作,聽到她的聲音后便伸手把面前的零時推到一邊,同時也瞬間恢復到了“原本”的樣子,將自己目前的判斷告知了她。
“那我就順手加個保險措施吧,雖然不確定到底會不會有用,『Confine space • Fixe(禁閉空間·固定式)』。”
而“緊隨其後”的零時說話間就將自己的右臂朝天空直直抬起,然後在輕輕握起那隻拳頭的瞬間,一道像是流星般的黑色物體便從其中朝上方飛出,並在抵達空中的某個位置之後以極細的線型向四周的下方延展開來,形成一個半球狀的網狀空間覆蓋住了附近的整個區域,不過也就在三秒左右的時間過後,那些本來就很難被視覺捕捉到的細線更是完全隱去了蹤跡。
“零時,那個招式是?”
“我將這附近的magia(魔能)空間強行固定了下來,就像是把原本會自由活動的空間構成分子用鎖鏈綁起來了一樣,它不會影響到物理層面上的活動,因此菲尼克斯剛說的行動照常就可以,理論上這樣一來可以防止次元崩塌現象的繼續擴散,不過在還沒弄清楚根本原因所在的現今,也不能說百分之百保證就是了,
當然,愛麗你放心,米德加爾特那邊我當時也設下了同樣的招式。”
“哼,你這傢伙這方面還真是一直都沒變過啊,好啦,那既然該做的都做了,零時、愛麗亞爾小姐,我們這就回扶桑林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