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在被拘束住的下一刻零時就試圖掙脫,但對方的蠻力實在是過於符合它那巨大的外形,並且周圍極其混亂的魔力狀態令他無法使用『同振』,而對方在壓住零時身體的同時也有意地將他的雙臂和雙腿都限制在了無法發力的位置,兩手的刀劍雖然還不至於脫手,但也處在無法使用劍招的狀態,更甚的是,先前對方用於破壞零時刀刃的解離型晶質此時已經快速在零時的全身遍布開來,轉眼間,不僅他衣物的大半都被侵蝕,而且能夠看到也有不少晶質已經沿着他的雙手和脖頸之處延伸到了他的身軀之上!
“不好~這可不行呢,差點給忘了,這件衣服不是magia(魔能)構成物,而是愛麗給我做的“真實”的衣服,割傷我倒還算有辦法解決,但要是內部被侵蝕掉了可就回天乏力了,到時候可就真的不知道怎麼跟她解釋為什麼會這樣了。”
相對於自己身體的狀態,零時此時更擔心的是身上穿着的衣服的問題,不過雖說角度清奇,但這樣的處境不能再持續下去哪怕幾秒鐘的時間…這樣的結論是肯定的,因此在這魔力和動作均受限制的不利條件下,他仍舊果斷地做出了決定。
“抱歉,當初雖然出於興趣設置了這個機關,但其實沒想過真的會用上的,沒辦法,要多少勞累一下你了。”
淺淺地呼了一口氣之後,零時像是跟什麼人道了句歉一樣,側過頭去低語了幾句,隨後便將力量集中在右臂之上,並且伴隨着握得越來越緊的右手,“耀斑”的整個劍身之上不斷出現一道又一道紫色的裂縫!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么,哼,倒也不算吧。”
“砰——!!”
然後大約3秒的時間過去之後,零時右手中的漆黑長劍在一聲又一聲的裂開聲之中砰然化為數十枚碎片向四周飛散開來!
“鋥!鋥!鋥!鋥!”
但是,在下一刻,原本作為護手的那兩片像是折起的翅膀一般的物體此時突然各自向兩側展開,大小也與此同時增幅到原來的數倍,並且當它們於空中再次接合在一起的瞬間,紫色的光流突然從一側“翅膀”的尖端釋放而出,與另一端連接在一起,此時那個物體的形狀看起來,簡直就像是「弓」一般;而其他部分的碎片則是共同於其上方再次以另外的形狀合併了起來,沒錯,外表就像是「箭」一樣的物體應運而生,並隨即落在了下方的“弓弦”之上…
“『耀斑·里箭』,跟計算的結果一致呢…雖然是第一次用,好了,這邊要是再這樣下去事情就要變得麻煩起來了,不用留情,就這樣擊穿一切吧!”
當然,零時此舉的目的並非是為了進行直接的攻擊,那枚箭所指之處正是他自己的身體…或者說是纏着他身體的玻璃巨手,並且也正如他的指令一般,當他話音剛落,半空中的弓弦就猛然向後拉去,揮散着紫色利光的漆黑箭矢隨即就以穿雲裂石之勢疾速飛出,雖然對方對這意圖明顯的“攻擊”採取了一定的阻攔措施,但那支箭對這些凝結性的晶質就像是視若無睹一樣,不費吹灰之力就穿透而過,並在數秒鐘過後,徑直地狠狠刺在了緊握住零時身體的那隻巨手之上!
“咔嚓!咔嚓——咔嚓——咔嚓———砰!!”
隨即,就像是一股巨大的貫穿性能量瞬間遍佈於其中一樣,整隻巨手在被擊中的一刻就開始變得分崩離析,化作大量失去控制的碎塊掉落而下,自然,零時也解脫了束縛,立刻落到了空間地面。
“沒想到這一招會在這種時候派上用場,真是的,這就是所謂的世事難料呢~”
而上空的「弓」和「箭」也同時下墜而來,並且在途中恢復到了原本的形態和體積,再次經歷了一次碎塊化之後合併回了劍的姿態,落在了向上方抬起的零時的右手之中。
“呃?”
不過仔細看去,此時在那把劍的護手下方一些的位置那裡,出現了之前並沒有的淺淺的一道裂痕,並且在其間還有着一絲像是“血液”一般的黑紫色流體物質…
“是么,這種程度的負荷還是難免的啊,實在抱歉,等之後魔力能正常使用了我會好好修復你的,現在的話”
“吼啊啊啊啊啊啊啊!!!”
轉過身來,儘管零時總算是解除了束縛,但對方的招式布置此時也已經徹底完成,佇立在零時身前那身高超過70英尺的青綠色龐然大物,該怎麼說呢,人型…動物,似乎兩方都不是,由無數的玻璃碎片所組成的這個東西,有着像是龍一樣的頭部,但連結着身體的卻是四隻巨型的人形手臂,而下半身則直接是數百枚尖刺延伸而下,整個身軀由遍佈於各處的大量的magia(魔能)實體所驅動,漂浮在空中。
“已經準備好了么,話說竟然會用這種亂來的戰鬥方式,看樣子這小姑娘生前就是個不得了的傢伙啊,不過在開打之前,我這邊還稍微有些事要辦,可以請你先不要打擾我么,那可是相當重要的,『Dissocia space(解離空間)』…”
就像零時剛才所說的那樣,他這麼急着解開束縛的原因不是顧慮自己的身體,而是擔心愛麗給他的這件衣服的狀態,所以在能夠自由活動之後,他立刻就強行動用了本來在這裡很難展開的自己的魔力,通過介入、分離其中的空間粒子,一併消除掉了所有侵蝕進內部的解離型晶質…
“呃啊!這還真是…咳咳,第一次帶着這麼大的痛苦…使用魔力了,也算是…不錯的體驗…咳咳,好了,看樣子你好像已經等不及了啊,那就開始吧,我這邊的時間也不能再繼續耗下去了,接下來就是最後的一回合了。”
不管零時在那裡說什麼、或是做什麼,處於“那種狀態”的對方都理所應當沒有絲毫理睬的樣子,所以當他還沒有從強行使用空間力給自己造成的壓迫感之中緩過來的時候,夾雜着大量尖刺群的巨拳的攻擊就已經向著他轟然而來;但即便如此,零時依舊是沒有任何緊張感、甚至還一臉期待的樣子,畢竟現在他還在尋找愛麗的途中,就算這個空間的時間機制跟外面有所不同,但只要在這裡繼續拖下去,時間就會慢慢流逝,在這期間外面可能會發生預料之外的事態也說不定,因此相比於對方,零時才是那個更急着結束這場戰鬥的人。
“吼啊啊啊啊啊啊!!”
“不過話雖如此,在不能動用魔力的情況下跟這種類型的對手戰鬥,正面強攻的話怎麼說都太勉強了,如此龐大的計算量,那個人的本體一定在這個龐然大物的體內某處才對,胸口么,還是說頭部?”
若只是空有技巧,而沒有與之相對應的“力量”的話,那不管怎樣的招式,其威力都會大打折扣,現在的零時就是正處在這種境地,空間魔力不能調用的狀態下,只是以單純地magia(魔能)去給劍技提供的驅動力是極為有限的,所以面對眼前的這氣勢磅礴的攻擊,平時的他肯定會以壓倒性的魔力和劍技直接橫掃一切,但對於當下的這場對決,他只得先以敏捷的身法和靈活的劍招或躲開、或斬落那些可能會觸及到己身的玻璃尖刺,然後在對方的雙拳同時襲擊而來的前一刻發動『同振』,在穿過它身軀的一角后立刻朝上方跳起,並隨即在“實體化”的瞬間將它的拳頭當做“跳板”,再次躍向更高的半空中,以此來製造尋找對方本體所在之地的時機。
“不管是哪邊魔力反應都很劇烈,是么,故意如此設置以迷惑我的判斷啊,看樣子這東西不僅是體型龐大,細節的部分也都掌握得很好呢,這下可傷腦筋了,果然只能”
“砰———!!”
當然,對方的攻擊也並非是那麼的單一,像是預料到了零時會在剛才的一擊之下選擇來到上方試探觀察一樣,當他剛想進行下一步行動,一道混雜着大量的玻璃碎屑的壓縮magia(魔能)光束就從對方頭部那巨口之中噴射而出,直衝正橫在空中、沒有任何借力點的零時而去!
“這麼快就明白了如何干擾我的同振了么,真是個厲害的傢伙…”
“鏗——滋~滋~滋~滋!!”
而對於這迎面而來的攻擊,零時立刻就朝後方猛地一下仰過身去,同時橫起左手的刀刃與其激撞在一起,通過強行偏移其軌跡而非是直接與其抗衡的方式令其與自己在劇烈的火花之間擦身而過!
“嘭———!!”
但就在這時,來自右方的另一隻巨拳也毫不留情地向著他擊打而來!
“真是完全不給人喘口氣的時間啊,不過,這個角度的話,『白晝…”
儘管在現在的這個姿勢下,零時似乎很難避開這一擊的樣子,但他此時就像是找到了什麼突破口一樣,馬上就通過對散布在周圍的自己的magia(魔能)的控制來拉起身體,並在對方襲來的一瞬發動超高速的連續斬擊,然後在黑色的劍光遍佈於那巨拳之上的剎那間,對方的動作就猛然頓在了零時的面前!
“·橫斷』!!”
並且在那之後,覆蓋著比其本身要大上兩倍左右的黑色光焰的刀刃霎時間被零時橫向揮出,以爆發性的巨大切割力瞬間將那已經開始變得四分五裂的巨拳一刀兩斷!
“咔嚓~咔嚓~咔嚓”
而在這交響的斬擊之中被毀掉的不只是那隻拳頭本身,延伸其上的整條胳膊此時都像是受到強大的magia(魔能)壓迫、或者說“威懾”一般,一時間突然橫在半空之中,沒有再出現任何的動作。
“跟我預想中的一樣,與剛才被裡箭破壞的拳頭不同,完全體的狀態下如果受到這種程度的損壞,那進行恢復所需要的計算量是遠超之前的…”
此時,確認好情況的零時馬上就踩着爆散在空中的玻璃碎塊一躍而起,並在屈身落在那陷入一時停滯的殘臂之後,疾步朝對方的肩膀…或者說頭部的方向快速跑去。
當然,對方也並不會因為這樣就停下對零時的攻擊,在意識到右側上臂暫時無法行動之後,其他的三條胳膊立刻就朝着零時的方向席捲而去,並且手指的部分還全部變成了利爪,但這時,巨大的身軀所帶來的速度問題就體現了出來,儘管通常來看這龐然大物的移動速度已經是很快了,然而要是跟零時的跑速相比,則還是差了不少,再加上零時現在所處的地方十分微妙,不僅在其身軀之上、而且還是相對死角的位置,這樣一來,留給零時行動的時間…儘管不多,但確實是有了一些。
“呼——好了,時間有限,讓我看看你到底藏在哪裡吧…”
而當零時來到差不多與對方的胸口相平行的位置后,他立刻就停下腳步轉向這邊,並同時將右腿向後一撤,在以足以踩碎對方胳膊表面的巨大力道穩住身體的一刻,將右手中的黑劍在自己的右側直直拉起,做出了一個“突刺”的態勢…
“『櫻吹·暴嵐』!!”
然後下一刻,當大量黑紫色的氣息快速自他周身環繞而出,並環環圍繞在那柄黑色長劍之上的分秒間,伴隨着那高喊出的招式名,零時左腿猛地向下一壓,帶動着右側身軀向前一傾的瞬間,一道刺眼的巨大光束頃刻間從他那猛然向前刺出的長劍之上釋放而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轟然擊入了對方的胸口之中!
“砰———!!!”
在這近乎不能稱之為“斬擊”的特殊劍技之下,伴隨着轟動整個空間的鳴響聲,對方那看似堅如磐石的胸口此時傾然潰裂開來,不過這還並非是結束,當自己的攻擊接觸到對方的一瞬間,零時立刻揮動左手的刀刃,打出一道圓環型的斬擊,並且當其於對方潰散的胸口前以弧形的軌跡截斷那光束的一刻,原本直線的光束突然朝上方折躍而起,眨眼間便從對方下巴的位置一下子擊穿了它整個頭部!
“呼~呼~在現在的狀態下用這一招,這種程度的威力已經是極限了么,而且體力的消耗也極為厲害,呼~沒辦法,總之只要這麼一來的話,呃?!等下”
然而此時,情況的發展卻跟零時所預料的並不一樣,從對方那被破壞掉的胸口和頭部之中流溢而出的只有大量的magia(魔能)凝合物,除此之外別無他物,關於對方的本體,依舊是沒有任何蹤影。
“打偏了?不,這種感覺,兩邊都是偽裝么,怎麼回事,如果不在這些地方的話…”
而就在這時,儘管用於行動的身軀受到了不小的損傷,但本體並未被直接傷到的對方立刻就抓住了這個絕佳的時機,立刻對出現短暫空檔的零時發起了下一輪攻擊!
“呃…不好!”
數百枚從四面八方飛來的玻璃利刃以及同時從左右兩側以及前方打來的巨拳,面對這再次襲來的迅猛攻擊,強行以單純的體術加magia(魔能)發動了本來需要魔力輔助的特殊劍技的零時,此時在想要移開的瞬間突然感覺到了從自己雙腿之上傳來的短暫的“麻痹感”…
“砰——!!嘭!嘭!嘭!嘭!”
然後頃刻間,對方不惜以自己的胳膊以及半邊的身體為代價,沒有任何遲疑地將所有的攻擊都直接正面轟擊到了零時的身上!
“哼嗯~原來如此,你在這裡啊~”
而這時,更加令人驚異的事情發生了,原本應該身陷於對方攻勢之中的零時,他的身影卻突然出現在了約200英尺開外的另一個地方!
“怪不得我在那個東西身上怎麼都找不到你的所在,原來你從那個時候起就在這個地方一直沒有移動過啊。”
沒錯,零時此時所在的位置,正是數分鐘前對方曾張開屏障抵擋他的斬擊,同時也暫時離開他目視之中數十秒鐘的地方,而當零時這時反手抬起那柄黑色的刀刃,輕輕地朝身前那似乎什麼都沒有的半空中刺了一下之後…
“咔!”
一聲輕微的碎裂音隨即傳了出來,並且馬上,跟先前的玻璃屏障不同的,更為透明、更為輕薄的一層物質逐漸顯現了出來,沿着那裂開的部分的一點,細細的裂紋漸漸向四周擴散開來。
“那個時候我還以為你肯定已經趁機轉移到別的地方了,但沒想到的是那個屏障招式的裡面還有另外一層,其後的環境映射鏡面、攻擊、甚至是那邊的那個巨大的東西竟然都是你從這裡進行操縱的,說實話,這種級別的操作力,着實是有些超乎我的預料了,如果不是…額?”
而就在那近乎沒有任何氣息的一層薄壁漸漸脫落下來之後,從那其中慢慢轉過身來的竟然是?!
“吼喔~這個模樣是…”
簡直就像是在照鏡子一般,從脫落開來的隱藏屏障中走出來的人,有着跟零時一樣的臉龐、一樣的服飾、還有一樣的武器,甚至連那掛在嘴上的一抹迷之微笑都與對面站着的這個人沒有任何區別。
“……………”
“真是有夠冷靜啊,不,應該是你已經失去情感部分的原因吧,就算是自己的決勝戰法被拆穿,也能這麼沉着地採取下一步行動,不過遺憾的是,你剛才犯了此戰中最為為致命的錯誤…
確實,如果是通常的人看到自己的臉可能就會難以下手,至少會有一定的遲疑吧,但我不一樣,你用魔力映射出來的這張我自己的臉,這張無法保護好她、什麼都做不到的軟弱面龐,是我在這漫長的時光中最想斬殺的存在!
永別了,不知何名、也不知來自何處的可憐的少女喲,『絕刻十字』——”
現今——
“是么,戰鬥…想必是在朱雀大人來到這裡之前發生過什麼事吧,不管怎樣,這個地方隱藏的事情都比我們想象中的要複雜得多,必須得極為慎重地調查,無論什麼樣的細枝末節都不能放過。”
“嗯嗯。”
▹2
◇ 扶桑林
“菲尼克斯小姐,你在這裡嗎?”
“嗯,抱歉,剛才有點兒事離開了下,對了,我走的時候讓人給你準備晚飯了,你已經吃過了嗎?”
時間過得很快,當菲尼克斯一行回到扶桑林這邊的時候,已經是差不多傍晚,而等到她根據目前手上的情報做完所有的安排和調度之後,夜色已經緩緩落下,不過雖說是晚上,但這片一望無際的紅色樹海卻是一副“燈火通明”的樣子,當然,照亮這裡的並非是某種裝置,而是這其中每一棵樹上面所結下的「果實」,它們如同有自己的意識一般,一到晚上,便釋放出淡黃色的微光,而當成千上萬的它們共同亮起的時候,整個扶桑林就會變成像現在這樣,化作散發著流光溢彩的瑰麗姿態。
“嗯嗯,非常美味的料理,謝謝款待。”
“哈哈哈,不用那麼客氣,都是自己人,在這裡隨意一些就好。”
儘管一路上菲尼克斯跟愛麗說了好幾次不用在這邊客氣,但愛麗畢竟是埃爾夫海姆的Princess(公主),在這種場合之下,就算是不刻意去想這方面,單憑習慣也讓她不自覺地就注意起禮節方面的事。
“哈哈,我知道了,
話說回來菲尼克斯小姐,扶桑林…這裡真是個非常奇妙的地方啊,不僅景象瑰麗璀璨,如同幻想一般,而且單單是站在這其中就能感受到的這股莫名的溫暖感,真的是讓人感覺十分不可思議。”
“沒有你說的那麼誇張了啦,只不過是它存在的年月漫長,能讓人體會到時間的積累罷了,而且你過來的時候應該也看到了,這個地方除了我以外並沒有其他人居住,南離之宿的幻獸們都定居在離這裡相距甚遠的城市,只有負責執行任務的戰士們才會時不時來我這裡,所以一個人待的時間長了,不免變得乏味起來,雖然這麼多年來我也算是習慣了,但有時還是會多少感到有些寂寞。”
聽到愛麗對於扶桑林的稱讚之後,菲尼克斯的臉上立刻就露出了一副苦笑的模樣,儘管她作為最高位幻獸,有着不得不這麼做的理由,但長年都獨自待在這一個地方,似乎還是給她帶來了不少的煩躁之意,所以這個時候她像是好不容易找到了“抱怨”的機會一樣,跟愛麗一通說開了自己的內心所想。
“是…是么,真是不容易呢,菲尼克斯小姐你。”
“唉~都是沒辦法,算了,不說我的事了,在回來的路上你跟我提起過的關於架構通向外側的聯絡用魔力途徑那件事,我已經安排人去準備了,因為以前從未做過這樣的通道,所以可能需要些時間。”
因為自己對幻獸族的事並不了解,所以在聽到菲尼克斯說的那些之後,愛麗也不敢妄加評論,只能跟她一同露出些苦笑,隨聲應了一句,而菲尼克斯在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之後,似乎也覺得說的差不多了,便轉而把話題拉回正事之上。
“沒事沒事,能幫我們準備就已經非常感謝了,說到底,造成眼下這個局面的原因,還是我過於輕率地動用了跟耶夢加得有關的東西,明明應該更加謹慎一些應對才是,也不知道在那之後她們怎樣了…”
已經過去了半天的時間,包括絕對相位面後續影響的可能性在內,次元裂縫的擴散、靈翅的行動,對於“遠在”埃爾夫海姆的芙拉她們,逐漸靜下心來的愛麗不自覺感到擔心起來…
“別太擔心了,既然問題出在我們這邊,那在這個國家還沒發生更多顯而易見的異變的當下,外面的世界肯定是沒事的,慢慢來吧。”
而看到此時愛麗流露出的神情之後,菲尼克斯馬上就猜到了她的心中所想,所以在如此對她接著說道的同時,她還伸手輕輕拍了一下這女孩兒的後背,並對她點了點頭,示以肯定的目光。
“嗯嗯,說的也是。”
“然後就是,關於你之前說到的〖靈核〗與〖靈晶〗的事,我剛才考慮了一下,算是稍微有了些頭緒,保險起見還是先跟你說下吧。”
“哎?!這麼快嗎?”
聽到菲尼克斯十分“平常”地說出這話后,愛麗不由得吃了一驚,因為就算是最高位的幻獸,對於第一次聽聞的傳說中的存在,竟然這麼快地就能取得進展,實在是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啊…也不算是什麼準確的進展,只不過是我個人的一些看法而已,
首先是〖靈核〗,根據你對埃爾夫海姆、還有蒙斯特爾等等這些地方的描述,以及我們(法恩澤)這裡眼下正在發生的“變化”,雖然只是單純的猜想,但我認為它應該跟構築出我們生活的世界…也就是你們稱之為「彼方之境」的這個平行次元的方式有關…”
“嗯?請先等下,要是這麼說的話,那個,關於這個「彼方之境」是如何被創造出來的,菲尼克斯小姐你也不清楚嗎?”
儘管中途打斷人說話是不太好的行為,但一瞬間於愛麗心中浮起的一絲疑問…或者說違和感還是讓她下意識地令自己的想法脫口而出。
“哈哈哈,這還真是讓你看笑話了,這個幻獸的世界早在遙遠的時代之前便已固定了下來,說實話,就算是我,也只知道它的「運行之理」,而對於它究竟是在什麼時候、通過何種方式被創造出來的,則只是了解個大概而已。”
而菲尼克斯此時看到她用那一臉天然的表情問出這話后,不僅沒有任何在意的樣子,而且還非常歡樂地笑了出來,一邊帶着些自嘲的感覺,一邊給她解答了疑問。
“是…是么,抱歉,不自覺就…”
“沒事啦,其實以前我就很在意了,究竟是什麼力量作為根源支撐着這個世界,畢竟平行次元…簡單來說就像是把原本的世界“複製”了一份,並且令其存在於其背面一樣,這種級別的創造力,絕非是人力能夠做到的,但如果是那個傳說中的靈翅族的話,不,現在也只能停留在猜測的階段,真實情況如何還要等仔細調查過後才知道;
而關於〖靈晶〗,可能就相對簡單一些了,雖然我自己這麼說有些不好意思,但在如今的這個國家中,蘊含最為久遠的歷史的幻獸也就只有我們四個了,如若類比耶夢加得、或是Absorb one,那〖靈晶〗大概率就在青龍、玄武、白虎、或者是我的身體里,不管事實如何,至少目標比較明確。”
“……………”
聽完菲尼克斯這一系列的論斷後,愛麗不自覺咽了下口水,不僅是對於新的大規模事件的發生有了自己的預感,而且這種前所未有的感覺,這種不同於先前戰鬥的“主導感”,讓她心中不由得暗自泛起一層波瀾。
“當然,我是不覺得自己身體里會有什麼靈翅族的能量體存在啦,至於他們幾個,我剛才已經派人過去傳達這件事了,相信很快就能得到初步的確認,等那之後再做進一步的處理吧,哎對了,說起確認身體的狀態,零時那傢伙跑哪去了,以前因為一起意外,他曾經從裡到外“擺弄”過我的身體一次,如果哪裡有問題的話那傢伙應該知道些什麼的。”
“哎?!擺弄…是??”
“啊…不是,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啦,抱歉,是我的表達方式有點兒問題,是治療那方面的事啦,那個時候我受了很重的傷,需要他的空間力來幫我恢復…來着…”
儘管只是菲尼克斯無意間的一句話,但這飽含歧義的表達卻瞬間讓兩個人之間的氣氛變得極為尷尬起來,而她在注意到愛麗的反應之後雖然急忙就開始解釋,但說著說著自己不知為何也漸漸沉默了下來。
“…那個,菲尼克斯小姐,是這樣,零時剛才說他想去扶桑林各處轉轉,大概30分鐘左右就會回來,呃…所以在這期間,如果可以的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