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大眼睛看好喽！我让你死个明明白白！”
晓瑜咬牙切齿地一边说，一边用利刃的爪子扼住小瑜的咽喉，随时准备狠狠地叉进去。
“你、你误会了……我怎么可能勾结什么噬梦人嘛……”
小瑜心里虚得厉害，又怕又慌，但她必须咬着牙挺着，死也不能承认。现在只能寄希望于这家伙听不到声音，只能靠画面判断这点上，还有狡辩的空间。
“误会什么？你和那女魔头眉来眼去的，嘴就没停过！”
“因、因为我打不过她，所以一直在骂她挑衅她啊，这样才能干扰她多撑了一会……在场的都可以证明……”
“证明？证明你在和她演戏么？你这个戏精！”
“我说的是真的啊！要我怎么说，你才能相信？她可是杀了我的啊！”
这话似是起了作用，抵着自己脖子的利爪没了刚才针刺的压迫感。这说明，她也不确定。这就有缓。也说明，自己选择擂台上被干掉是多么的明智。
“你知道那家伙是什么人？”看到希望的小瑜，趁热打铁地开始反击，“你就那么信她的鬼话，而不信我？”
“那你就说说，她是什么人？”晓瑜咬牙切齿的狠态未改，瞪着她问。
“你、你肯定没触碰过她吧？”越发有了底气的小瑜，自以为直戳要害地说，“她身上可是温的！和咱们不一样，她和那些噬梦人是一类！”
“哼，她自己有说过，她就是从那个世界来的，噬梦人也是那个世界的。就像我们之中会出你这种叛徒，他们那边一样有不同的人。”
听这话，那家伙看来没有说出多少内情，她们并没有坦诚相见……是因为不信任？还是有什么其他的打算？反正这样一来我就好办了……
“你为何这么肯定我是叛徒，而不是她在挑拨离间？”
“因为你的行为，你搭档的可疑举动，我看得清清楚楚，都和她说的一样！你还狡辩什么？”
“我狡辩？那你可知道‘疑邻窃斧’的典故么？她诱导了你的疑心，你就会一直往那方面想，看我做什么都像！另外，还有‘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句话，你也该明白吧？明明我和你才是同类，你却相信她？！”
小瑜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辩解着，并不担心对方听不懂自己的话。
经过这些天的接触，她发现臆梦的本质和现实中的人并无太大不同，尽管他们被调教得外表看起来人不人鬼不鬼，但要说普通的交流，完全不用担心会变成鸡对鸭讲。个体有差异也是和现实中的差异差不多，基本不会有什么交流障碍。大多数的常识和背景知识都是与生俱来的，不需要学，哪怕跟他们说幻境里没有的或根本看不到的东西，他们往往也能理解。只有自我认知等个性知识是空白的或片面的，他们和人类思维最大的区别是其偏执的“特质”，比如哪些变态嗜好。她现在已经对臆梦这种存在，有了很多自己的理解。
“少废话！”被说得心里有些动摇的晓瑜，看起来似乎并不想相信她，“信不相信要用事实说话！你的老搭档如果输了，你就等死吧！”
完蛋，说了半天，还是回到了起点……
奇怪，我的话为什么没什么用呢？她明明只是怀疑，没有掌握什么确凿证据，明明那家伙也没有对她如何坦诚，她怎么就会相信我那臆梦的话，而不是身体是臆梦的我呢？怎么就固执地认准一门了？她们到底说了什么？哪里出了问题？
总觉得她对我有成见，之前也是嘴上说得好听，但行为上总感觉在敌视我……为什么？因为一开始我不想加入？但她极力拉我进来，然后就这么对待我……
啊啊啊，我现在该怎么办啊……
重又陷入绝望的小瑜，望着中间那块屏幕上激战正酣的两人。她真是矛盾极了。求生的本能自然希望乔爷能赢，但这么动真格的拼命打法，如果他能赢，小妍就有受伤甚至被杀的危险……
脖子上的压迫感重又加强了。
“可、可是乔爷打不过也正常啊……对手可都是强敌……”快要被死亡恐惧吞噬的小瑜，克制着颤抖，强打精神地说。
“呵呵，我这个人很讲道理的，他尽不尽力我看得出来。如果输给那个最强之外的噬梦人，你说什么借口都是徒劳的。也就是说，他现在杀不了那个女魔头，我就宰了你！”
这个混蛋真是一点缓也不给啊，生生往绝路上逼……看那架势，乔爷的确是占据上风，如果这样赢不了，这家伙肯定要怀疑，那我就……可乔爷这么打下去，小妍要是有个万一，我怎么对得起她啊。而我也就失去了获救的最大希望了，那我早晚也必然是……
“你杀了我吧。”小瑜纠结地想着，把心一横，咬着牙大声说。
“哦？你承认自己是叛徒了？”
“哼，既然你这么不信任我，那就动手吧！反正你想让我死，又何必逼迫已经尽了全力的乔爷？”
这也算是以退为进了，不过小瑜并没奢望靠言词就能说动对方，刚刚说了那么多还不是没多大用么。只是最后也不能松口，不能放弃，这算是她最后的倔强。
“好啊，那我就满足你。不过，我不会让你这么痛快死的，你该知道我的手段……”
看她舔着嘴唇说出这种话，小瑜心里害怕极了，赶忙仰起头，不去看她——看自己那好似恶魔附体的鬼样子。
这家伙难道因为我表现出了不怕死，她就升级了手段？太混蛋太变态了！可以肯定，这家伙的确是恨我！她真的做得出来！
急速膨胀的恐惧，让小瑜的胸部剧烈地起伏着——用这种对臆梦身体毫无意义的行为，来调整几近崩盘的心态。实际还是靠着臆梦身体的冷静本能，才没有让她绷着的理性那根弦儿断掉。
“呵呵，如果你跟我坦白的话，我倒是可以给你个痛快……我可是很讲道理的……”
这就叫极限施压，摧垮对方的心理防线。
“要杀要剐随你……你想让我坦白什么？欲加之罪么？”
尽管底气不足，但小瑜还是顶住了。她望着屏幕，多么希望小妍那边能出现奇迹，破解眼下这个死局啊。可小妍连这里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又怎么可能……
“啊——！”
小瑜一声惊呼，反倒吓了晓瑜一跳。这家伙正打算用另一只手在小瑜身上戳出个洞来折磨她，手刚举起来……
“你乱叫什么？我还没下手呢！”
“噬梦人……动手了！他们动手了！”
“什么——？”
晓瑜抬起头，就看到擂台那边一片混乱，噬梦人竟然一起冲上来和自己的手下们战到一起，擂台赛变成了团战，大混战。这是她没想到的突然发展，不由瞪着眼睛看愣了。
小瑜这里也瞪着眼睛，眼睛中透着惊喜——这就是破解之道！
妙啊！这种死局，小妍愣是给破解了！这样，这家伙既没有了怀疑我杀我的借口了，那边也不用非得你死我活地打出个结果了……
她难道是演义里诸葛亮那样的神人？能掐会算？她是怎么想的？怎么知道我的这种处境的？怎么就想到掀桌子的方式来破解呢？
小瑜这么想完全是惊喜和敬佩情绪下产物，一般旁观肯定会想这是偶然吧？毕竟相隔那么远，怎么可能如此不谋而合呢？肯定是因为什么导致了情况突变，间接救了小瑜吧？
还真不是。
这真就是有意的破局之举。
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要从小妍发觉到异常开始。无脸男喊打喊杀，骂骂咧咧，死字不离口，小妍猜到了小瑜那里出问题了。但出了什么问题，她又怎么凭空得知呢？仅凭对方一再暗示的死字？怎么可能嘛，这么笼统的暗示，可能性太多了。除非她真的能掐会算，否则不可能如此跳跃地想到小瑜所面临的局面。
她是一步步确证出来的。
她开始怀疑之后，就一直用特务接头般的声音，询问他情况，但对方根本不予理睬，还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同时一直保持广播喇叭般地的车轱辘话。
小妍很快就明白了，这是不想或是不能私下交流的意思。会不会是之前和小瑜之间那样交流漏了馅？所以他才如此表现？
可不问的话，没法搞清楚，没法应对啊。这就需要语言的艺术了。
“你真的这么想我死么？”在一次接战中，她大声问。
“废话，只有你死了，我们才能活着！”无脸男这下终于回答了，还很大声。
从哪个角度听都没问题的对话，却暗藏证实猜想的信息。一是只有大声才能交流的猜想，八成就是被盯上了。二是那“我们”的用词，在臆梦们听来，是在说他们所有臆梦，而在小妍这里听来，就是特指他和小瑜，这便明确了小瑜现在也受到了生命威胁。
确定了这些，剩下的就好推断了。他突然这么拼命，下手这么凶狠，八成是被控制他们的臆梦头领怀疑了。如果不这样做，小瑜便会有危险？
“我可没那么残暴，你们就算输了擂台赛，我也可以保你们不死。”
“见鬼去吧！我们输了就是个死！”
行了，可以确定就是这么回事了。这样就麻烦了，我们赢了也救不了她，反而让她更危险了。但让他们臆梦赢？然后我们被臆梦一窝端？任其摆布？那不就更荒唐了么……
一时感觉两难的小妍，纠结不已。
这工夫，她已经和无脸男大战了快一百回合了，这可是没有多少水分的真刀真枪。对方没有保留，真就剑剑想要她的命。尽管如此被动，但她靠着防守反击的打法，苦苦支撑了这么久。为的就是想出两全其美的办法，但对手犀利的攻势，让她没法持续深入地思考。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她心里开始打鼓。主动诈败？戏做得假了只会让对方更怀疑，戏做得真了，这个无脸男似乎剑下不会留情。就像刚才对待元放那样，那我岂不是也非常危险？
也对，虽然这家伙跟小瑜是一个战壕，但他俩之间有怎样的默契，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盘算的，更不清楚。很可能，他对我们梦击士没有任何好感。之前那次，小武不是就被他所伤么？眼下出手毫不留情也不是演出来的……所以，和他演戏显然是行不通的。
这进也不是退也不是……那就没有选择了？
对啊！既然擂台赛达不到目的了，还打个什么劲？只能掀桌子了！本来就没有必要按照对方画的道道走……这样小瑜那边即便被胁迫，也应该不会有危险了，我们不玩了，看她还怀疑什么。
“啊——！！”想到此，小妍忽然大喝一声。“亮家伙！灭了他们！”
这一嗓子，让众人纷纷起身，拿起了武器。
这是有预案的。只是事先没想到情况会变成这样，当初想的是探个虚实，搞清了情况，就让大家一起上。什么擂台不擂台的，本来就不是什么重点。
对面臆梦其实也差不多，事先也有过这种预案。那边小瑜看到画面大叫动手了，就是因为他们也想到了对方可能会有这种选择。但这个时机是他们谁也没想到的，不知其中玄机的臆梦，都觉得毫无征兆，遂有些慌乱。
“小武你带着元放大哥先撤。朗哥跟我一起干掉这家伙！其他人策应！”
一系列清晰的命令，让梦击士这边上来就占据了主动。
本就憋着一股劲的元朗，闻声便跳了上来，和小妍一起夹攻无脸男。三两下，就将对手干掉了。然后他俩转而杀向臆梦群，其他人跟着。莹莹是他俩之外最活跃的，主要负责给队友加持状态。
这帮臆梦见王牌这么快就被干掉了，自然慌了手脚，未战就已先怯。而那个假晓瑜见势不妙，转眼就没了踪影，溜之大吉了，让这帮群龙无首的臆梦，成了乌合之众。
元朗和小妍如狼似虎地杀上来，自然犹如虎入羊群一般，转眼间，几只臆梦就被干掉了。
“抓活的！”
小妍心里有气撒了出来，这才想起应该擒贼先擒王，但扫视一圈却没发现那位小瑜外表的头领。只能抓几个活口，试试能不能打开个突破口了。
多亏策略改变了，要不然很可能一会就将这些已经没有战心的臆梦，砍瓜切菜般地团灭了。这便是这些臆梦最后的选择，大不了被干掉再去复活。这反而遂了他们的愿。
抓活的可不是想的那么容易，难度要比干掉大得多。这帮臆梦看他们不下杀手了，就组织起了反抗。这些家伙，显然没有无脸男那样清晰的自我意识，所以，并不会像他那样选择自戕来解决。而是发现稳住了战线后，反而有了斗志，这些臆梦就是这么单纯。
这些臆梦都是经过“调教”的，实力本不该那么差，这下有了战斗意向，自然变得棘手起来。于是，便有了那边晓瑜与小瑜所看到的混乱场面。
“那家伙可是临阵脱逃了，你还相信她么？很显然，耍你的不是我们，而是她。”
脖子上的挟持彻底没了，这让小瑜顿时底气十足。
“这说明不了什么，反倒是你，别以为这样你就可以撇清了，这同样也说明不了什么。”
晓瑜脸色难看地瞪着她，虽没了生命威胁，算是退了一步，但她显然还不想打消怀疑。
“我就搞不懂了，为什么你那么相信她的挑拨，却这么不相信我！”
“因为她可以使用这里的力量！她用行动证明了她是我们的同类。”
“什么……她……”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这就可以解释了。
“你觉得在现场，她为什么能做到那些事？连你都没有察觉她和我有什么不同吧，这还不够说明问题？”
“那又怎样？这里的力量你能搞得清是什么吗？既然都搞不清，你又如何确定她会用这个力量就证明她是咱们自己人呢？”
必须撬开她俩基于这个的信任度，要不然自己就没有翻身机会了。而从道理上，这种质疑也是合理的。然而，这却再次激怒了对方。
“贱人，你竟敢亵渎神的力量！”
她再度掐住了小瑜的脖子，并将她按在了台板上。眼神中闪烁的狂热让小瑜一阵胆寒，心想这家伙着魔了吧？也是，她的行为一直那么疯狂，那么残暴，应该也是这种力量的影响吧？
“我、我没那个意思，我只是希望你谨慎一点……我怎么会亵渎呢，它可是救了我命啊……咳咳，你不去那边么？现在大家可是被困在那边了……”
总算转移了话题，将她的注意力转回到擂台那边。现在那边陷入胶着的混战，似乎有意在困住他们，而不是干掉他们。这样，他们便没法回到这里，那边没法像这里这样传送。晓瑜也看出了局面的蹊跷，她站起身，凝视了一会。
“那个女魔头看来打算抓活的……那个混蛋。”
眼看着已经有一个臆梦被抓了，晓瑜开始紧张起来，她虽不知道对方的意图，但知道那样的危险程度。自己这里的秘密，那些家伙可是都知道的。这样下去，岂不是有被噬梦人摸清底细，甚至把这里暴露出去的危险？
“走！一起过去！你可别耍什么花样，否则你就会和那毛猴一样的下场！”
这说的是擂台赛第三顺位的那个臆梦，就因为怯战，被处决的事。虽然不是她亲手做的，但她当然也做得到。
“好啊，正好我可以自证清白。”
小瑜自然很高兴再次过去，这样可以一举多得。起码可以让小妍知道自己的现状，让她心里有个数。
“啊，对了，我应该变下身再去吧？”
“废话，当然了。”
“那我变漂亮点，你不介意吧？”
“快点，没时间耽搁了。”
晓瑜其实不想带她过去，但放这里她又不放心，故而只能带着。小瑜又变身成了一副妖娆的体态，并将现实中的校服变出来，结果箍在身上，显得有点一言难尽的羞耻。她这么做的目的很简单，就是生怕小妍认不出自己来。其实这种担心是多余的。
擂台这边，小妍终于生擒了一个臆梦，是砍手砍脚，将其彻底无力化后，才算抓到的。听起来相当残暴，但不这样根本没法捉。这个尺度还不好把握，弄不好就直接干掉了。要既不能致命，又要他没法再动。
在场的其他臆梦，虽然没什么脑子，但似乎也都看出她的意图。他们对小妍这里形成了围攻之势，看样子是要将那俘获的臆梦抢回去——不对，是对他进行补刀！一个螳螂般将手臂化作大镰刀的臆梦，险些收割去他的大脑袋……
这些怪物真不是白给的，只是之前欠缺心气、斗志、凝聚力和自信，但当他们一起专注同一个目标的时候，这种合力配合还是很强大的，竟然真将小妍压制住了。也就身边还有元朗的支援，才没有让他们得逞。
“不行你带着这个先撤吧？抓一个不够么？”
“不够，起码得再抓一个。”
小妍扫了一眼其他队友，本想让他们先将这个战利品抬走，但那些人也陷入了无法脱身的混战。她有点后悔了，应该先清理下这些臆梦，清理得差不多了再活捉。刚才觉得砍瓜切菜太快了，谁想现在变得难缠起来了。还是有点轻敌，以为对方不堪一击，结果给了他们喘息之机。
元朗也这么认为。他也没想到，放弃穿喉的习惯性杀敌方式，想抓个活的会那么难，自己使剑的风格一旦改变，战力就会锐减，剑术用起来真是各种别扭。
“背信之徒，无耻小人！”
正在这时，晓瑜他俩赶来了。小瑜急于表现自己，证明自己，遂刚来就大喊。
小妍看向她，差点没笑出来。这笑意里，包含了很多意味，既有喜悦，又有戏谑。喜悦的自然是一眼就认出她，知道了她还安全；戏谑的是她的这个形象，比玩换装游戏时还羞耻，另类的耻感。但她还是憋住了，毕竟她还远没有脱离危险。
“约好的是擂台赛，你却违背约定！你们噬梦人就这么无耻吗！？”
小瑜继续大声斥责着。但眼神里却别有意味，直直地盯向小妍。看她憋笑的神色，心里有喜有忧。喜的是对方没有辜负自己的期待；忧的是生怕再次被晓瑜看出破绽。所以，她尽量表现出声色俱厉的愤怒感觉出来。
“哈哈哈，你们玩假死的把戏，就不算违背吗？你当我看不出来，刚才和我打的那家伙，第一场就上来过！他的战斗招式都差不多！你们这是用了什么妖法？玩这么无耻的勾当？还有脸指责我们？”
小妍这回击的话语主要有两个意图。揭穿对方复活的把戏，让他们知道自己已经知道了这个秘密，揭开他们的一张底牌。这算是心理战威吓的一部分，也是为了占领道义制高点，将回击合理化，同时也是为小瑜排雷，省得对方臆梦头领怀疑是她说告诉自己的。
这番一来一回的相互指责果然有效果，晓瑜既加强了对小妍可怕洞察力的认识，又减轻了对小瑜的怀疑。
“呵呵……”晓瑜冷冷一笑，“既然都觉得对方违背了约定，那今天的擂台赛就这样算了吧，咱们改日再战如何？”
“可以啊，你们先撤吧。”
小妍其实心里也有些忌惮，既是对于小瑜的安危，也是对于那家伙的神力。而自己阵营方面，小武元放最先丧失了战力，没有让他们留下参战，现在除了自己和朗哥两个，其他人对战这些臆梦都很吃力……局面上，并没有多大优势。
所以，还是见好就收吧。
“那可以请你放了他么？”
晓瑜指了指那个俘虏。
“可以。”
小妍一把将好容易活捉的臆梦从地上抓起，丢了过去。
为什么她这么轻易就放弃了？因为从晓瑜出来的那一刻，小妍就没法保住这个俘虏了，对方轻易就可以让他消失，自己守着也没用。还不如送对方一个面子，来日方长。
当然，理由不止于此。
“谢啦。我们走！”
晓瑜一挥手，手下臆梦们开始分散撤离。她和小瑜是最后撤离的。
小妍站在原地一直没动，只是瞥了一眼梦仙大人，并给了他一个眼神。黄石公会意，飘着跟了上去。
没错，小妍的目的就是为了探查臆梦的秘密基地位置。抓活口也是为了这个，现在敌人撤回去，正好让游离于两界之间，不容易被臆梦察觉的梦仙大人去跟踪，不比十有八九问不出来的俘虏更好？
“呼……今天就先这样吧，各位可以散了，结伴回家的时候小心点。”
看臆梦都走没影了，小妍抻了个懒腰，懒洋洋地笑着说。
大家纷纷点头，刚才消耗都很大，的确都很累了，都想回家了。
“姐姐，去我家玩一会吧？”文莹莹跑过来拉着妍姐的手，晃着说。
“我还要待一会再走呢，今天就算了吧。”小妍笑着摸摸她的头，感觉她比几个月前长大了好多，“等哪天有空再去吧。”
“嘻嘻，说定了哦。你哪天休息白天去我家也行，我爸说过，要我邀请姐姐你去做客呢。”
“是吗？”小妍有点意外，“好啊，有机会一定。”
莹莹离开了，其他人也都走了。只剩下了元朗。
“朗哥你不回去么？你肯定也很累了吧？”
“还好，我再陪你一会。忘记规定了么？每个人都不许耍单。”元朗微笑地说着，靠近她小声问：“你在等黄石长老回来么？”
“原来朗哥你发现啦？”
“是啊，想必是让他老人家探查敌人的老巢吧？”
“嘻嘻，就是如此。”
她这一笑，元朗的心脏差点停跳。刚刚因为要悄声说话，结果离得太近了，那股花香已经让他意醉神迷，再看她的笑容，杀伤力太大了。让他不由得退了两步。
“怎么了？你头晕么？”
小妍不解，以为他累到了有些头晕。就上前想要扶他，结果他连连摆手，连连后退。
“没、没、没事……那个，我哥和小武应该还在这里的实现那边，过去看看？”
“好啊。”
出口打开了，小妍和元朗先后回到了现实。只见周围一片静谧，并没有看到那俩人的身影。
“嗯？他们走回去了？我记得我的确看到他们是在这里出来的。”
小妍踱着步巡视了一圈，也为没有看到他们而奇怪。
“可能是回去了吧……天这么冷，的确是很难呆得住。”
“小武还好说，你哥哥可是伤得很严重的，要不你先回去吧。”
“没事，最危险的情况早就过去了。谢谢你，要不是你眼疾手快，我哥哥他可能真就危险了……”
“谢什么啊，都是同伴。我还受了元放大哥不少照顾呢。多亏他，我现在才能进步这么多。就像朗哥你说的，我自己都惊讶，原来我不知不觉已经精进了这么多。”
“呵呵，这是你的天赋异禀，我们不过是帮你推了一把。”
“哎呀，别这么夸我啦，我都有点飘飘然了，呵呵。总之，最要感谢的就是两位大哥了，谢谢。”
“你这话就见外了……那个，你……”
元朗欲言又止地哈了下手，哈气化作的白雾，顺着指缝飘出来。
“怎么？”
小妍跺着脚瞅向他。心想冬夜就是冷，这一会，就把朗哥的脸冻红了。
“你……喜欢我哥哥么？”
“啊——？”
这么直白的问题，让小妍脸一红。
“抱歉，这么问有点唐突……其实，你别看我哥那个样子，他其实很纯情的，他已经好多年没有动过真情了，自从那件事……我看他对你是真的喜欢，所以我就想问问你的态度……”
原来朗哥的脸不是冻红的啊……
“这个……”小妍不好意思地推了推眼镜，“我是把他当亲切的大哥看的……”
“是嘛……那你到底有喜欢的人吗？”
朗哥还真是够直肠子的，非得问清才罢休？
“那方面的……没……还没……”
“真的？太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