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和我们当初很像,结果你也都知道了,我们败得很彻底,我们就是前车之鉴。我只想提醒你,咱们的对手实在深不可测,藏龙卧虎,纵使你掌握了这样那样的神迹,也不能盲目乐观。”

听了晓瑜的豪言壮语,无脸男的内心毫无波动,甚至还有点想笑。他早没了当初的热情,没法被她的话感染到,他现在能做的、想做的只有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这便是他的自我价值,其他都无所谓。

“呵呵呵,我没盲目乐观啊,我只是说出了我的小目标。咱们刚才都见识到了那样的强敌,而他之前并没有出现过,这说明敌人背后有庞大的组织,这里之外的世界真的很大,这些认识我还是有的。”

“知道就好。那你打算怎么做呢?或者说,这些神迹还有哪些我没见识到的,摆一摆底牌让我看看,看看咱们到底有多大希望。”

“呵呵,想看底牌?那得先成为我的人才行哟~”晓瑜笑着,扭捏作态地朝他贴过来,抚着他结实的胸膛说,“你可是答应加入的,都到了这一步,你不会是想讨价还价,食言而肥吧?”

“我答应的当然不会食言,所以才需要我们坦诚相见不是么?”

“坦诚?是像这样么?”

晓瑜退了一步,一件件地将身上的衣服脱掉,当她打算将与生俱来的内衣也一并脱去的时候,一直毫无反应的无脸男忽然出手了,上来抓住她的双臂。套路还是那个套路,上次她对付小何的时候也是这么做的。

无脸男同样也搞不懂自己的反应,明明对他来说不管什么样的诱惑和挑逗摆在面前,他不会有什么反应的,但他还是忍不住出手了……也许是她的外表的原因?尽管不是一个人,但毕竟一模一样?也许就是因为这样吧……

“别胡闹。”

“胡闹?”她妖媚地笑着,扭动着腰肢,试图把手臂从他手里抽出来,“这就是我赤诚相见的方式,你也来啊。”

原本就对自己举止有些莫名的无脸男,松开了手,但她却得寸进尺地想要扒他的衣服。从她的这种举动中,从细微的表情变化里,他通过扫描一般的观察,并联系来到这里后的所见所闻,他忽然明白了很多问题。

“好肤浅的方式——如果我这么顺着你的道来理解,我也会很肤浅了。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我看那些家伙都不大对劲,你对他们又做了什么?”

“没有欲望的家伙还真是麻烦啊,”她停止了动作,敛起笑容,眼神中透出一丝狡黠地说,“那些变态我都是轻而易举就降服了,你却不吃软的,呵呵,非得逼我硬来么?”

“真遗憾,我这人软硬都不吃。”无脸男向后一错步,手伸向佩剑,做出随时战斗的姿态。

“哟,这你脸变得有点快啊?刚才还说不会食言,会加入的,现在就想跟我比划比划了?”见他这样,晓瑜倒是淡定自若,狡黠的眼神中透着尽在掌握般的自信。

“哼,彼此彼此。我答应加入不假,但你若打算把我也当工具一样控制,那就不叫加入而是在抓壮丁了。恕我只能拒绝。”

“抓壮丁?好有趣的词,你怎么看出我是在控制他们的?我可没在你面前怎么使唤他们吧?”

“就算你没有表露太明显,但他们对你唯命是从,对你很是畏惧的样子,我可都看到了。他们很多人可都是我以前的同伴战友,他们什么德行我再清楚不过了。就算投其所好,这么短的时间内你能搞定他们也很不正常,也不该是这种表现。显然是有什么手段控制住了他们……要不是你如此急不可耐,本来我还没想那么多。你这样的举动,正好促使我把这些都联系了起来。”

“哈哈哈,精彩呀!不愧是我看中的人。”晓瑜大笑着鼓起掌来,“那你就更不能拒绝我了,我要定你了!你总不会觉得,你现在真的还有资本跟我讨价还价吧?”

“我是没有资本,大不了鱼死网破而已。”无脸男拔出剑来,冷峻地,透出杀气地说。

“呵呵,虚张声势。你难道忘了她么?”晓瑜抱起胳膊,用眼神示意旁边筒形装置里泡着的乔馨瑜,“我既然能救活她,也能让她现在就死。你不可能不明白吧?只要我轻轻地一挥手,他就……”

“我已经说了,大不了鱼死网破!要死就一起死!”无脸男语气中透着绝决,没有任何退让的意思。

“嘴硬吧你。那好,那就来吧,一剑杀了我。”晓瑜张开双臂,一副要舍身取义的架势,“大不了馨瑜姐和小何一起给我陪葬。然后你肯定也会追随她而死……这么看,我也不吃亏呢。”

“……”

剑拔弩张,双方都下了决死的赌注。实际上,心里都没真想这样。一个深知对方不会放弃守护的人,所以拿这个当决胜的筹码;另一个则知道对方不会跟着鱼死网破,她还有满心希望的宏图伟业,还有不可思议的神迹在手,她怎么可能为了他俩而陪葬呢?

这就像是一场零和博弈,都知道对方的筹码,都不想妥协,都表现得对失去一切毫不在乎,但实际上都在虚张声势。就看这紧绷的局面下谁先松口了。

无脸男的身姿越绷越紧,就像拉满了弓待发的箭一般,似乎很有抢在对方手动一下之前出手绝杀的架势。这么近的距离,还真就保不准……晓瑜见此,先挺不住了。

“呼……好吧,”她叹了口气,放下了手臂,“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我和你们是平起平坐的合作关系。这样总行了吧?”

她的率先退让,让无脸男也放下了战斗的架势,收回了剑。

“本来就该如此,这样还能愉快地合作,互利双赢。不要总想像控制傀儡一样控制别人,那样是成不了大事的。”

“唉……其实我也没有恶意,你们以前也发现了吧?他们就是一盘散沙,想要快速整合他们,管理他们,必须得用非常手段才行。你俩之前倒是对他们好像同伴一样,但结果又怎么样呢?你们的大事不也没成么?我还听说,你们一度还被他们追杀。”

这话让无脸男无法反驳,因为事实的确如此。

“馨瑜姐,你赶紧醒过来吧,”她趴到装置上,一脸委屈地朝里面说,“你肯定会赞同我的做法,对不对?”

小瑜在里面似乎动了一下,无脸男一激动便也靠了过去。结果,他上当了,里面的小瑜根本还没有恢复意识,怎么可能会动呢,那完全是外边的晓瑜操纵的。为的就是吸引他的注意力。

晓瑜根本没有放弃,刚才的妥协不过是缓兵之计,那些话也不过是为了让他放松下来,减少防备,然后再通过这个小伎俩让他瞬间分神。

噗的一下,她的五根手指,变成尖锐小刀的手指,齐刷刷地刺进了无脸男的胸膛。这一下,堪比她刚降世时背刺小妍的那一下。这么近的距离,在缺乏防备的情况下,靠瞬间反应根本躲不开。结果就结结实实地中了招。

“你……!!!太卑鄙了……”

无脸男感觉心脏被她的利爪抓住了,完全没法再反抗,因为根本使不出力,只能吃力地如此说。

臆梦虽不像人类那样,心是必须是跳动的,需要心脏给全身供血,但其作为身体的核心命门这一点是没变的。起码绝大多数臆梦都是如此。

“卑鄙?”计谋得逞的晓瑜阴冷地讪笑着,贴在他胸膛上仰着头,“是你太顽固,逼我出此下策的,你要是老老实实的,也不用我下这么重的手了。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的,一会调教完成后,我会亲自帮你治好这个伤的。”

噗通,无脸男身子一晃,仰面朝天地倒在地上。他的意识没有消失,但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任其摆布,还不如昏过去的好。

他真是悔啊,到底还是小看了这家伙,到底还是受到其外表的影响,没有充分认识到她为达目的毫无下限的阴险毒辣,低估了她言而无信的卑劣程度。

“你……这是……在做什么……”

感觉她在自己身上磨蹭着,另一只手先是摸索他的脸,然后又摸到了他的脖子上,不知道她具体想怎么做。

“啧,”她砸了下舌,“没有嘴还真麻烦,没办法……”

听她这么说着,就感觉脖子上传来一阵疼痛,应该是被锐利的小刀给划开了……很痛很深的口子……然后,就感觉她的嘴贴了上来,好像舌头探到了伤口里……

“啊……!”

他忍不住被这奇怪的痛感弄得呻吟了一声。她心里知道这个举动肯定不是随意为之,果然,很快他就感觉浑身酥麻了一下,好像是被轻微的电流电击了一下。

“好了,大功告成。”

晓瑜刺穿他胸膛拿捏他心脏的手抽了出去,她也从他身上坐起身。

这就完了?到底发生了什么?感觉自己并没有丧失意志和自控力,只是因为伤重而虚弱。难道她在耍我玩呢?并没有把我变成傀儡?但看她的样子并不像是心慈手软,更不像是在开玩笑……

“呵呵,感觉怎么样?”她一边将双手的变形还原,一边冷笑地瞅着他。

“怎么样……?”

无脸男缓缓抬起手臂,瞅了瞅自己的手,并想摸摸自己的胸口,但手却不怎么听使唤,总是落不到正确的位置……这说明身体的知觉恢复了一些,但由于胸口的伤,让他动起来很是吃力……

“噢……我太马虎了,竟然忘了你胸口上还有五个小窟窿呢,嘻嘻嘻,我来帮你修复它们吧……”

她竟然摆出一副天真可爱的笑嘻嘻的表情,舔着嘴,好像要吃了他一般地朝他再次扑上来。他只是恢复了一些身体感觉,并没有什么力量,还是一块任其摆布的砧板上的肉。

好、好痒……刺啦啦的疼痛中透着让人奇痒难忍的奇异触感……这是从未有过的体验,莫名地羞耻。他用了很强的意志力才忍住,没让自己扭动得跟个蛆一样难看,但身体一下下的痉挛还是够受的。

从旁观的角度,看她那么舔他的伤口,也会觉得羞耻感满满。不过舔舐者却一副很享受的样子,这着实让人觉得有些重口味,有些恶心,这更加剧了当事人的羞耻感。

一刻钟过后,晓瑜终于站起身。无脸男胸口的乃至脖子上的伤,真的就消失不见了。他也慢慢从地上站起身,用手摸了摸身上,又攥了攥拳头,感觉力量基本恢复了。

这太神奇了,这又是这里神迹的一部分么?反正这种地方发生什么都不用太惊奇……

“呵呵,我说得不假吧?你的伤好了。”

“什么不假?你这个家伙……!”

也不想想是谁把我弄伤的,还有刚才那让人不堪回首的治疗,简直是极大的精神折磨!

无脸男怒不可遏,真想扑过去,是制住她质问她,还是报复她修理她,甚至干掉她,他都还没想呢,只是有对她不敬的念头,便被一阵电击的感觉搞得浑身酥麻,身体当即就动弹不得了……

他终于明白了,自己的确还是被她控制了,就像其他人一样。原来被控制便是这种感觉啊……可恶啊!

“呵呵,”看他浑身僵直地瞪着自己,晓瑜妖媚地冷笑了两声,“你现在已经是我的人了,不会有违抗,不会有背叛,只需听命于我,你才能获得自由。这便是我对你调教……而这只是个开始,我会让你变得更可爱的……”

“可爱……你真是侮辱人都不带脏字啊。”无脸男浑身发抖地说。

他不是气的发抖,而是挣扎反抗想冲破这种控制所导致的浑身颤抖。

“侮辱?如果你这么忤逆我的意思,觉得是侮辱的话,那你就真的只能得到侮辱了。”她调戏地一手抚着他的面庞,一手搂着他的脖子,“而如果你听命于我,和我一条心的话,你就会变成我可爱的伙伴。何去何从,你可以自己选择……呵呵,我可以再给你一点时间考虑……”

晓瑜说罢从这里走了出去。门关上后,门便跟着消失了,只剩下这个封闭的空间。

没了刺激他的人,无脸男也终于放平了心态,从浑身僵直的状态中摆脱出来。他一屁股坐到地上……

真是难堪啊,自从降世以来,哪怕是一败涂地的那天,也不曾让他感觉如此狼狈,如此羞辱。自己何曾在同类中吃过这种亏?真是风水轮流转,新生代中竟出了这么个家伙……

也许……这种人真的可以对抗噬梦人?

也许……只有这样的家伙才有希望成功?

虽然他不想承认,但他又不得不承认那个家伙的确有两把刷子,让他俩一步步踏入此等没有退路的绝境,不得不屈从于她。

他扶着筒形装置的透明外壁,望着那死而复生的小瑜发呆,良久……他终于低下了头,他确实没有其他选择,只能姑且认命了……

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至少都还活着……

黎明前的黑暗,演习演练了大半宿,在回家之前,小妍小武跟着元朗,来到了幻境的酒吧里。因为剿灭臆梦的大战在即,另一位重要战力也得碰下头,以防万一出现什么失控的局面,方方面面都得协调一下,这也是诸葛妍谨慎的一种体现。

“元放大哥?”

一进门就看到一个蓬头垢面胡子拉碴的家伙抱着一只橘猫,坐在吧台边上。

本来在东南亚游荡的时候,元放就是这种不修边幅的风格,回来后收拾得好多了,但这两天又变回了邋遢的样子。原因当然是因为翠西出事后他就没心思收拾了,心思都放在如何让她变回去,可惜还是一筹莫展。

“啊,你们来啦,”元放一脸的憔悴和疲惫,这还是看到小妍才算有了些精神头。他起身随便找了张酒桌,示意大家围坐在一起,“坐啊,都坐。”

“这就是翠西姐姐啊……”小妍一路上听他们讲了,到了这里,看着在他怀里很是惬意,似是睡着了的橘猫,不知该用什么表情,既觉得可爱又觉得可怜,“她一直是这个样子么?倒是挺老实的。”

“当然不是了。”元放苦笑着回答。“我是好不容易才让她变回这样子的,唉……”

“啊?那她之前……”

看她好奇,元放也没多想,便将翠西抱到桌面上。这一撒手,翠西当即就变成了人形。保持着猫咪睡姿的裸女,就这么趴在桌面上。屋里一下子安静下来。三位男士别开眼睛,相互瞅了一眼,一脸的尴尬。而小妍看着这个画面,也是说不出话来,既猎奇又羞耻,脸都红了。

要不是有小妍在场,这三位都不至于这么尴尬,因为他们都快麻木了。尤其是元放,这两天的朝夕相处,满脑子都是如何解决问题,导致他心神疲惫,觉都睡不好,哪有其他的心思?甚至连很多常识逻辑都忘了,所以眼下才会忘了避嫌,忘了什么叫瓜田李下。

这有点像什么呢?就像是美术生学画人体,模特赤裸没人会觉得不妥,一般也不会有什么羞耻的,但换个场景就完全不一样了,就会意识到异性的问题。

元放在短暂的脑子短路后,也是在其他人眼神的提醒下,赶忙又将手放在翠西身上,发动力量,将她变回猫形。幸好她一直没醒,要不然闹起来就笑话大了,看着就更不雅了。

“就、就是这样了……”元放将翠西抱回怀里,极力表现得轻描淡写的样子说,“她变成人形,但也还是个猫。”

“原来是这样啊……”小妍眼神游离地说,“所以她这两天一直是这个样子?真是可怜啊……”

“是啊,真可怜……”看小妍的表情,元放实在绷不住了,生怕她产生误解,“但你可别误会啊,我们绝没有做什么奇怪的事。她变成这样,我们都有疏忽的责任,才让敌人得了手,所以我们真是一心只想帮她恢复,丝毫没有任何的……再说,她还是人家老板的人……”

元放越说越没有底气,倒不是真的心虚,而是真的用什么说辞都会觉得无力。一般情况下,这种事都是越描越黑,但不说出来,又会憋得难受,不知道人家会怎么想。真是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因为这是良心账,如果不信任你,你就是百口莫辩。

幸好,他们面前的是诸葛妍。

“呵呵,元放大哥你其实不用跟我解释。”小妍眼见此景不免尴尬,但她还是信任他们的,“我没有误会什么啊。你什么人我见识过,如果你是那种趁人之危的猥琐变态,当初在东南亚就不会那么对那个可怜的女人了。”

“就、就是嘛,还是妍妹你了解我!我就算不是什么圣人,也绝不会做出那种苟且之事。我这人正经做起事来,可是心无旁骛的。更何况,我喜欢的人只有你啊!”元放如释重负地笑着说起来,趁机又告白一波。

“呃,这种时候就不要说这个了吧……”

“哼,这可说不准呢,谁知道没人的时候,你会不会禁不住诱惑。她可是很黏你的,对你又是蹭,又是舔的……不是有俗话说叫‘男不养猫女不养狗’么?有这么个极品猫娘,一般男人都扛不住吧?”

本来小妍那里都过去了,该说正事了,但司马武被元放的趁机告白引得醋劲上来了,忍不住跳出来狠狠补了一刀。

“老子本来就不一般!妍妹都没意见,你有意见?”元放脸都给气白了,当即反唇相讥地说。“真要说有谁说不准的话,反倒是你!那天我和小朗去你家,她已经是这副样子满屋乱跳了,对你还是又挠又咬的,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这个深究起来你说得清么?”

“什么?你这个家伙还真会倒打一耙啊!她变成没脑子的猫以后,完全就是靠猫一样的本能行动,她咬我挠我只是因为我想抓住她。而你那么有手段,那么会讨好她,让她那么粘你,你要是趁机顺势……”

“好啦!”小妍面色一沉地打断了他们的争吵,“闹够了没有?你们这么说,置人家翠西姐姐和老板于何地?能不能都成熟一点?!”

小妍虽未拍桌子,也没大喊大叫,但这话威力十足。这下两个大男人都老实了。

一旁没说话的元朗看在眼里,真是差点笑出声来。看哥哥为个比他小十多岁的女孩争风吃醋,不惜像个小男孩一样吵架,还被人家义正言辞地训斥,也是挺好玩的。难怪哥哥说喜欢她,他还以为这里面有玩闹的成分,现在看完全是值得让人心动的。

“说正事吧,”元朗坐直身子,手肘拄着酒桌,瞅着小妍笑着说,“想必小妍妹妹已经制定好作战计划了吧?”

“嗯,”小妍点点头,“根据我的计划,那些臆梦已经实现了整合,进度比我想的还要快。该是想办法引蛇出洞,或者找出他们的巢穴,再将他们一网打尽的阶段了。”

“那你想怎么做呢?”

“嗯……我还没想好,我觉得这次的敌人比以前的更狡猾,我打算引他们先出手,多露出些马脚后,再收网。上次我听说它们不是玩过诱敌打过埋伏嘛,还搞得小武也受了伤。不过这次朗哥你干掉了两个,可能会让他们不敢太放肆,但这不是我们想要的,所以需要等他们再出手,只要他们再出洞就好办了。诈败诱敌那一套我们还是玩的挺溜的。以咱们现在的战力,有你们这两位大哥镇场,我挺有信心将他们一举歼灭的。”

“只是局面似乎没那么简单啊,比如袭击了翠西的家伙,它似乎也有什么计划,应该不会是单纯的报复那么简单。只是现在还看不出端倪。”

“嗯,这也是我所担心的,所以我想用以静制动的战略。不论是对臆梦,还是潜伏的敌人,我们还都知之甚少。敌人在暗处,我们在明处。必须让敌人更多地暴露出来,我们才好有相应的对策。”

“你们忘了,还有一股势力呢。”元放严肃地插话进来。

“你是说……”一提醒,小妍就想到了,“内奸的问题?”

“是啊,陷害我诱导我,坏我名声的家伙,我既然回来了,这个问题就得彻底搞清楚。”

“嗯……这的确是大问题。如果这个问题也在这时候搅进来,那就更复杂更麻烦了……但现在还看不出那件事和眼下的问题有什么交集。”

“表面上是还看不出来,但我觉得,既然鬼谷长老把我安排到这里,就很说明问题了。”

“嗯,有道理。我们是得考虑这种情况,做最坏的打算才行……那,元放大哥,你什么时候有空?我想跟你学学法术的运用。给可能出现的大麻烦多预备两手,应该是很有必要的。”

“随时都可以啊。我一直都呆在这个酒吧,要么在现实里,要么在这里。”

就这样,之后的几天,元旦之前,小妍忙碌中有时间就来和元放探讨法力的运用。因为小妍的聪慧,让双方都颇有收获:小妍很快学会了一些现实中使用法力的小伎俩,元放则在她的启发下,终于在翠西身上又取得了进展,让她不用再靠持续的法力压制才能维持猫形了,不必再让人尴尬地满屋子裸奔了……不过,这些进展都算不上实质性的,但这么短时间内取得这种成果,已经是很不错了。

之所以说小妍学到的是小伎俩,是因为龙组直辖规制下的法力限制。

原来,两界之间法力的运用之所以那么难,主要原因不是两界的自然隔绝,而是组织的限制所致。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这是组织内规范两界的必要框架。长老权限高所以才能两界都能使用,但也是受限制的,而梦击士理论上是不可能在现实中使用的,顶多只能通过口令激发,比如进入幻境的口令。

龙组历史悠久,组织框架不是一两天建立起来的,所以某些远古遗留下来的秘术,因为历史原因,有些并没有收纳入这个规制中,使其可以突破这个限制,比如去金三角那次使用的翻译手环。元放便是以这个为突破口,探索出了在现实中使用法力的方式,但他没法像在东南亚那种缺乏管理的地带随心所欲地运用,在这里用只能是大幅缩水的,小妍学到的自然也是缩水的,自然就成了小伎俩。

也就是说,小妍想从他这里搞到直接治疗咏哥伤腿的希望,再次落空,因为没法引出那么大的法力。她想用那种规模的,还是得靠小捷的途径。但要是玩个小魔术一样的技法,她还是可以的,这便是她这几天的最大收获。

为什么这几天,她会有这个余裕的时间精力呢?主要是因为那些臆梦这几天完全没有动静。既没有出击,也没有出来活动的迹象,以至于小妍设定好的战略不得不做出微调。

她和小武几次随机出击,想要打草惊蛇,搞出点动静出来,但仍然如泥牛入海般一无所获。那些臆梦竟然完全藏起来了,根本不知道藏在哪里。

难道元朗的双杀让他们怕了?不敢冒头了?还是说,臆梦在酝酿着什么?这些原因,从上帝视角看,还真就全都说对了。

另一方面,那只潜伏的虎皮猫也没闲着,四处活动。它所指使的程宁宁也在一步步拉近和小妍的关系。同时,臆梦控制的乔馨瑜,在现实里还在假装扮演双重性格,让人没法察觉她身上的变化,她也在盘算着,观察着,伺机而动。

组织内,梦仙大人得知了高层变动,果然如鬼谷长老所说,他虽重返岗位,但后启用的包公分走了他一半的权限……

一切,就在这暗流涌动的表面平静中,迎来了新的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