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是不是感觉没那么疼了？”
在忍受了半天难堪的“特殊治疗”之后，看对方一脸若无其事地起身，这么问她，小瑜羞恼地瞪着眼睛，只想一巴掌呼过去。
“你……想不到你是这种人……”
换做现实中，现在她说这话的时候应该是满脸涨红的，而这臆梦的身体，表面看起来却仍旧冷艳，给人的感觉更像是虚弱。
“这种人？哪种？”小何有点自豪地反问，还以为她在夸自己能干呢。
“你靠近点，我告诉你……”小瑜忍着怒气，支起身子，朝他招手。
他还真就毫无防备地再次靠过来，然后就挨了她一嘴巴。
“死变态！”
这一巴掌真挺脆生，但对小何来说没有任何杀伤力，和摸一把脸也没多大区别。不过，她的态度还是传达到了，打得他一愣。
“变态……？”
这个词他不是不懂，只是理解的层面不大一样。晓瑜之前调教其他臆梦的时候也经常说这个词，只不过是用妖媚的语气说的。就是对那些家伙奇特的兴趣，奇异的行为的一种定性，这和他之前的认知大体一样。所以他眼下对于小瑜这么说自己，是很不能理解的，因为他没觉得自己有什么奇异的……无所谓了。
“看来你确实是不怎么疼了呢，抡起手臂来这么顺畅。”他微微一笑地说。
“你……哼！”他这种坦然的表现，反倒让她无所适从了。
活动一下肩膀，连带着半个膀子的确不那么疼了。看来是真的有效，说明他的确是在治疗而不是趁机玩弄自己占自己便宜？也许是吧……但他非礼一样的举动还是让她无法释怀，哪怕这身体是臆梦的。
“你这是上哪儿去？”
看她气哼哼地下了病床，冲着门口走去，小何一步跨过去堵住了去路。
“起开，我要回家！”
“不行，最算伤好了你也不能乱走。”
“你还想怎样？”胸上残留的触感还没有消散，她下意识做出了防卫的姿态。
“我没想怎样，只是在你没有接受调教之前，不能随便乱跑。”
加入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接受老大晓瑜的调教，然后才有自由行动的权力，这已经是小何的常识了。
“什么？什么调教？”她想起上次他就说过这个词，当时也没多想，现在看似乎有些邪恶的味道，“到底什么意思？”
“就是对你的身体做这样那样的调整，好让你……”
他话还没说完，就把小瑜吓得连连后退……
“你你你！你别过来！”
她想起来了，以前有同学因为好玩而谈起过，那些隐晦的引人联想的只言片语，让人觉得很污。她虽平时不怎么上网，但她也并不是活在真空里，不免会因为好奇心接触到一些不良不雅的信息，其中就有这个词。就像她玩的换装游戏里也有上不得台面的衣装，这就是青春期对于性的猎奇和躁动的心理，以及人性中本能地寻求刺激的心理，这都算是很正常的心理现象。只要不引发行为关系上的出格，便算不上什么事。
这些零散的信息，如果没有激活的机会，就是些被遗忘在角落里的垃圾信息。此刻，她不由得将其联系起来，形成了一个逐渐明确却有些跑偏的认知。不仅如此，她聪明的脑子因为紧迫感而快速运转起来，将刚刚他刚才的行为，以及上次得寸进尺的出格行为，还有董胖子险些侵犯她的行为，统统都联系了起来……这就叫聪明反被聪明误，想多了，误会也多了。
梦击士里出那种败类，原来并不是个例？他们的行为难不成都是调教出来的？所以那个胖子一开始挺不错的人，竟会变成禽兽一样。连人品那么好的周子靖都变成了这样，做出那种事也脸不红心不跳？所以小妍才说幻境没想的那么好，还说有生命危险，原来是这个意思？她和他们到底经历了什么？
天啊……越想她越感觉得可怕，越琢磨越觉得惊悚……再想到昨晚自己被梦击士重创的心有余悸的痛感，一股恶寒窜上心头……
她忽然对幻境，对梦击士，产生了很多颠覆性的认知。之前充满浪漫的轻飘飘的感觉，在这里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逆转，就好像从天上垂直坠落下来，堕入了恶寒的沼泽里一般……
“你怎么了？”
不知道她想法的小何，看她发起抖来，便无视她的排斥态度，一点点走近她。既是想知道她到底怎么回事，同时也是因为她这样激动地吵闹，会有暴露的风险。毕竟这里也并不保险，保不准因为有动静，就把外面的噬梦人引上门来。
“我说你不许过来啊！”见他走近自己，小瑜愈发激动起来。
小何停了下来，但并不是因为听从了她歇斯底里的警告，而是当他决定出手时候，他有太多方式选择，并不需要走太近。
眨眼之间，小瑜便被小何缠住了。对，就是字面的意思，“缠住”了。她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就感觉整个身子好像被绳子捆住了，连嘴都给捆住了。
捆着她的当然不是绳子，而是小何如面条般的手臂。这么近的距离，小瑜对他施展的这种特技，自然不可能有任何反应。
然后，小何的身子就随着变形的手臂，唰地一下也跟了过去，好像蛇一样转到她身后。
“唔——！！”
她想挣扎，想说话，都是徒劳，捆得太严实了。
“别出声。老老实实呆着不好么？非得逼我出手吗？”
听他在自己耳边轻声地说着，感受着全身微妙的紧密触感，她真是难以言表的……难堪？气恼？羞耻？好像都不是，又好像都有点，但更多的却是……舒服？
莫名其妙地感觉很舒服……这才是她心里最气恼的地方，比被他无礼地控制住本身还要气恼。这促使她继续徒劳的挣扎，而这只是让小何不得不继续捆着她，形成僵持的局面而已。
他之所以要这么做，是因为他觉得只有这样才能迅速而彻底地制住她，让她安静下来。但他没想到这种控制方式却引发了激烈反应，让他骑虎难下，只能一直保持这种状态。而这样一来，那股奇异的热情便被再度点燃了，就是上次被晓瑜逮到劝诱他加入的时候有过的那种感觉。
他一直搞不清楚这种感觉是什么，上次就觉得很奇异了，这次更加奇异。他忍不住想吻她，他也的确吻了，只不过隔着自己变形的手臂。
这放现实里很好理解，这种变形捆住本质上就是紧紧抱住对方的一种方式，自然会激发情欲……但换作臆梦就不能那般想当然了。不是所有臆梦都有这种本能的欲望和心理的需求，这是由其与生俱来的特质所决定的。比如之前给她治伤的时候，怎么看那都是极易诱发欲望的举动，反而他却没有这种感觉，更没有邪念，这也说明了他原本没有这种特质……所以他才会觉得奇异。
不过，现在有没有都不重要了，他的行为已经和那些有变态特质的臆梦没什么分别了，对乔馨瑜来说更是如此。在这种极度紧密的触感反馈下，他俩都陷入了感觉舒服的温柔乡中难以自拔，内心却极为挣扎的矛盾里。一个是自尊自爱与情感欲望的冲突，一个则是认知上的迷惘与稀里糊涂的欲求。
“我爱你……”他再次情不自禁地说出了这话。
不同于上次，上次他是顺势说的，从晓瑜那里现学现卖凭感觉说出来的，因为他以为对方是晓瑜。这次则更纯粹更由衷，虽然也是因为那种感觉激发出来的，但意义不同。也因为这样，他一说出口就有种背叛了晓瑜的感觉。
而对乔馨瑜来说，听到两次爱的告白，心理体验虽大有不同，但对她的杀伤力是差不多的。这话让她瞬间安静了下来，也终于让僵持结束了。
见她停止了无意义的挣扎，小何便放开了手。他不知道如果继续僵持下去，自己会做什么。失去以前的常态是肯定的，他感觉得到那股热情里有种让人发狂的力量，会让人做出奇怪的举动。
“你身上的伤并没有完全痊愈，还是躺回去好好休息吧。”他松开手后，松了口气，转到她前面温存地劝说道。
“……”
被松绑后，小瑜抿着嘴，低着头，一言不发，任凭他扶着回到了病床上。她心里很乱，不知该说什么，不知该如何回应。本来之前已经有些心动，可现在的处境和对于梦击士认识的转变，让她茫然无措。她快裂成两半了，两种对立的情绪在内心里激烈搏杀着，是顺着感觉走，还是顺着理性走，成为了矛盾的焦点。
“你……真的……爱我么？”半晌，小瑜轻声地开口问。
“这有什么真不真的？”小何笑着反问，在他的理解里，这就是一种感觉，并没有承载太多东西。
“如果你真的爱我……就应该送我回家，”她还是决定一切都等回去再说，现在纠结什么都是没用的，“放我离开这里，或者帮我联系下——”
“嘘——！”
小何打断她的话，示意她别出声，因为他敏锐地听到了外面有动静传来。
为什么选这里作为藏身之所呢？不是因为这里的地下隐藏着秘密基地。或者说，秘密基地只是被藏身这里的臆梦偶然发现的，是结果而不是原因。
那原因是什么？主要有三点：一是地理位置比较偏。远远看去，比起像市中心医院那样的大医院来，并不算起眼；二是建筑本身四通八达，出口很多，易于逃跑；其三，建筑布局是拢音的环形设计，外面有点风吹草动，在静谧的环境下，便很容易被听到。
小何警惕地跳到窗边，掀开一条缝向外偷看，果然有两个人影在下面的庭院里转。臆梦的眼睛都很尖，尤其是善于潜行的小何，更是一打眼就能把目标识别出来了。果然是噬梦人，而且还是他特别警惕的那两位。一个使长柄大斧，一个使剑。
对，正是诸葛妍和司马武。他俩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呢？难道发现什么了？还真不是，他们来这里纯粹是一种偶然。否则也不会大摇大摆地跳到这里让人家发现了。
小何没有犹豫，回身直奔病床，抱起小瑜就跑。
“怎么了？”小瑜在他怀里小声问。
“别说话，是敌人来了。”
他朝着与发现他们出现位置相反的方向逃，直奔设计好的下一个潜伏地点。他步伐稳健又轻盈，几乎没有什么声音，这就是两年来磨练出的功底。一路顺利，他很快就带着小瑜出了这栋建筑，只需再出了院子的后门，便可以来到街上，再通过小巷转进到另一栋建筑里。
这都是设计好的路线，几乎不存在主动暴露的可能。然而让他大吃一惊的是，后门的出口竟然有人把守。他于是转进到另一条路线上，从地下停车场出去，结果还是被堵了回去。
不是说偶然么？怎么好像是安排好的围追堵截一样？还真是巧了，今晚小妍比以往都早地来到幻境，因为听了其他人说起昨晚的事，便觉得时机差不多了，该是磨练下团体配合一网打尽的时候了。于是她随意找了比较偏的大院子搞起了演习。谁想会歪打正着。
演习的套路是小妍和小武负责捅马蜂窝，众人分组堵在必经之路上，阻截残兵败将。
既然演习，那谁来当逃跑的猎物呢？
“呵，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真有猎物啊？”
就在小何他们两次出逃未果，正盘算着是选那条路再试试，或是冒着被发现的危险走密道，一个人影突然出现在他们身后。
“谁？”
小何吓得激灵一下，好久没人能捕捉到他了，能在神不知鬼不觉的状态下接近自己，自己竟丝毫没有察觉到，仅凭这一点就知道对方有多可怕了。
他放下怀里的小瑜，转过身。只见来者是个年轻的男人，手持一把短小尖利的宝剑。他没有见过他，这就更让他心里没数，更显得恐怖了。
“呵呵，还是两个，真是赚到了。”
冷冷的杀气，让小何打心底害怕，就算身边没有小瑜这个累赘，他自己也没有信心逃得了。他感觉得出来，连其他臆梦都害怕的女魔头都比不了眼前这家伙。这是碰到强敌了，凶多吉少啊。
“你到底是什么人？报个名吧？”
死马当活马医，小何试图通过询问来制造逃跑的一线生机。
此时他们身处于一条宽阔的长廊上，两边都是病房，只要对方有所松懈，他就可以通过变形的手臂探入其中一个房间，再将身体拉进去。对方见此必然追进去，然后自己再经过手臂这个支点进行变向急转，从里面金蝉脱壳。如果成功，就可以制造出其不意的时间差来脱身了……当然，这都要寄希望于对方不了解自己的行动模式，才有可能行得通。
“你竟然对我的名字有兴趣？呵呵，果然这里的都不一般啊……好，那就告诉你吧，让你死个明白，我叫元朗。”
“元朗……？”
小瑜被元朗的凛冽杀气震住了，也是走廊里太黑，竟然在他报名字之前，没有认出他来。奶奶摊牌的那天，他也在场。虽然没多少直接交流，但还是有印象的。他也是梦击士嘛！
“元朗大哥？”
“哦？你认识我？”
“当然啦，是我啊！我是乔馨瑜啊！”
“噢……原来是你啊……”元朗意味深长地笑了，竟没有丝毫意外的表情。
“太好了，能在这里遇到你……”
小瑜高兴地朝他紧走两步迎上去。小何一开始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以为她是要去迷惑她，给自己创造机会。但看她真的走近了，想要拉住她已经来不及了。
什么来不及？什么都来不及……
包括小瑜自己，意识到自己被一剑穿喉的时候，反应都来不及了……
元朗身影一闪，一个突刺，身手极为迅捷，手法极为利落，将手里的胜邪剑刺透了小瑜臆梦的哽嗓咽喉……一招致命。
小瑜睁大着眼睛，嘴巴张着，干嘎巴嘴，似乎在说什么，但却只发出了哽住的咔咔声……她至此都没搞明白状况。为什么对方会对自己下杀手，刚才为什么梦击士之间为什么杀气那么重，非要你死我活……她都没有好好想想这其中的原因，自己误会了什么，而现在她就算想好好想想也没机会了。
这就是她与小妍差距的又一次直观展现。当初诸葛妍进到幻境里，正式加入梦击士前，都把基本情况搞得差不多了，并对谁都有戒心。而乔馨瑜则恰恰相反，直到被杀，她很多问题都没搞清，不仅对这个世界缺乏起码的认知，对梦击士和臆梦也都缺乏起码的认知，一切全靠想当然，还没有任何危险意识和警惕性……
好吧，这些其实也是大多数人都特别容易犯的错误，一般不是智商的问题，而是性格和态度的问题。犯错误就要付出代价，只是这个代价太过残酷。这就像是一个手无寸铁、毫无野外生存经验的现代人，忽然置身于原始森林中，最后稀里糊涂就一命呜呼了……
“哼，跟我来这套，我都从司马武那里听说了，冒充的手法总这么玩就没意思了，我还是亲手送你一程吧……”
元朗说出了他下杀手的原因。可惜小瑜根本听不到了。就在他说这话的时候，小瑜那臆梦的身体已经开始发光，并开始支离破碎般的瓦解……直至消失……
奇怪，怎么她的消失和其他臆梦不一样呢？竟然没有爆光，也没有产生光华的碎片？
元朗心下疑惑着，另一个臆梦爆发了。
眼睁睁看着自己该保护的人，自己号称爱的人，被噬梦人杀害了，本来一心想要逃走的小何心态炸了……
啊啊啊啊……！！！
他发了疯一样，使出浑身解数，包括被调教出来的能力，爆炸一般地朝元朗攻过来！他的手指全都变化成了锋利的小刀，身体扭曲成了弹簧，腿脚更像是个八爪鱼一般给自己疯狂舞动的上半身以游动的支撑，使得他可以在这个走廊上立体式地上下翻飞。
他是个被其他臆梦嘲笑成懦夫的人，他从来没有进行过如此的攻击，所以显得很凌乱，缺乏套路，但他的发狂足以让他的攻势眼花缭乱，也因为没有套路而充满了变数。
元朗是何等人物？竟然被他打得手忙脚乱，身上还被划开了很多小口子，遍体鳞伤，衣服都碎了，搞得跟过去的叫花子似的衣衫褴褛。也就是小何的直接杀伤力不够，元朗才没有吃更大的亏。
好歹硬实力摆在这里，面对东南亚怪物级臆梦的围攻，他都没有吃过什么亏。纯实力上当然还是碾压小何的，只是一时没有适应他的这种神出鬼没的疯狂进攻。加上干掉一个臆梦后有点轻敌，导致开始时有那么一点慌乱。但很快，元朗就调整了过来。
调整战术，元朗施展轻灵的身法，专心躲闪判断路数，从而逐渐适应了对手的攻击方式，随即展开了反攻。嘁哩喀喳，头脑发热不计后果的小何随之便付出了血的代价，他的十根手指几下就被削断了六根。剧烈的疼痛让他那被愤怒冲昏的头脑清醒了许多，实力差距是一目了然的，唯有逃走才是出路，否则只是白白送死。
但战局已经逆转了，也不是想逃就能逃的，元朗越战越强地追杀他，受了伤的他只能疲于奔命地逃跑。最终，在走廊的尽头，被一剑刺穿。
躲躲藏藏那么久，最后是以这种方式结束么……我是该后悔没有保护好她呢？还是后悔没有做出明智选择及时逃走呢？抱歉啊，我没有遵守诺言，不能一直陪你了……
呵呵，你现在道歉还太早啊……
谁？谁在说话？是……
同样的表情，同样的想要说什么，同样的消失方式……
连杀两个臆梦的元朗，眼看着又是没有闪光，又是没有光华飘出来……心中大惑。
他收剑入鞘，瞅了瞅自己的手，心想刚刚难道只是错觉？
“朗哥，我可逮到你啦~！”
身后传来了小妍的声音。按约定，她和司马武负责追捕他，而他要逃往外边，再被那些队友堵截，然后大家合力将他捕获……演练这样的协同配合。
“怎么了？”看他发愣，反应异常，小妍就知道有事，“发生了什么事？”
“我刚才干掉了两个臆梦。”
“真的？！那还真是运气好啊！那我刚才怎么没看到闪光呢？”
“我也奇怪啊，明明手刃了他们，但并没有爆出光华，搞得我现在都有点不相信了……”
“总不可能是做梦吧？”小妍第一次看到元朗露出发懵的表情，觉得有点好笑。
“是啊，我也怀疑……也许只是错觉吧，光华可能早就飞散了。”
“是么？”小妍敛起笑，抬头看了看。
这时候，司马武从另一个方向的楼梯口过来了。
“朗兄，你是不是刚才干掉个臆梦？”
“你怎么知道的？”
“我从外面看到有光，正好把你的脸照亮了，但却很弱，我还奇怪呢，结果还真是啊。”
“你也看到啦，的确是很弱的光，按道理该出现的闪光没有出现，也是够奇怪的。”
“我以前倒是见过类似的情况，有的梦癔被干掉后的确会有不一样……诶，对了，你干掉的臆梦什么样的？”
“就是你说的那个啊。”
“什么？你是说……那个自称乔馨瑜的臆梦？”司马武表情有点复杂地问。
“对，就是她，她又对我玩这手故技重施，我没跟她废话就直接干掉了。还有另外一个臆梦，长得很壮实的，还会四肢变形，也是个蛮奇怪的类型。”
“不是那个没有脸的家伙？”
“不是。和强壮的身体比脸显得有点小，还挺棘手的。看看，都把我身上的衣服扯烂了。”
看他原地转了一圈，展示自己的狼狈，小妍和小武都笑了。
小妍其实心里有点遗憾，觉得要是活捉就更好了，听他们描述，那个家伙没什么战斗力的样子。但转念又一想，自己曾经被欺骗后背刺，元朗如此果决地处置倒也无可厚非。
司马武也觉得遗憾，他想过如果自己再碰到她，估计还是下不了死手，也许还会和她对话，但上天没有给这个机会。今晚早些时候，描述给他俩听，本来想弱化冲突的事，但奈何当时其他同伴都在，七嘴八舌地补充，自己只能如实表述，加上后来在乔馨瑜那里所证实的，并无理由让人家遭遇后手下留情，冒着风险去活捉……可是，道理虽如此，但听到那家伙被干掉，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此刻，就在他们的脚下，很深的地下，臆梦的秘密基地里……
“混蛋！我要宰了他！！”
无脸男在通亮的广场般的房间里，通过大屏幕目睹了这一切。当他看到小瑜被一剑穿喉的画面后，他的心都要碎了，跳着叫骂着要上去报仇。
“好啦，你放心吧，在我的势力范围内，我是不会让任何人死的。”
晓瑜拉住他，满脸自信地笑着。看她这样，无脸男也很快冷静下来。自从被带到这种诡异的地方，他就对她的话便多了几分信任。他知道，她现在掌握了大杀器，比他们之前的那个半吊子杀手锏厉害多了。
终于看完了揪心的一幕，晓瑜一挥手，将从发光的天棚上降下来的大屏幕又升了回去。
“怎么样？这出好戏看着感觉如何？”她笑嘻嘻地问无脸男。
“他们真的没死？”
“当然了，我可是也搭上了一个左膀右臂呢，如果都真的死了，我还会笑得出来么？”
“那他们现在在哪？”
“你还真是心急啊，我都说没事了。你就不能把重点先放在强悍的敌人身上么？你没看到，那个比女魔头更可怕的家伙么？研究研究怎么打败他们才是我们的正事吧？”
“在确定小馨瑜没事之前，我没任何心情讨论这种问题。”
“呼……你这个家伙还真是没治了……”晓瑜扶着额头，晃了晃脑袋，“好吧，跟我来。”
她领着无脸男朝着其中一面墙走去。这个诺大的空间看似空旷，实则随时都能召唤出不可思议的东西，刚才那个大屏幕只是小儿科，他昨天还看到她在中心点变出一个高台。登上去，那些在角落里闲逛的同伙们，便会像拜神一样聚集在台下，对她顶礼膜拜，唯命是从。
这个地方实在太神奇了！
可以随意掌控这里的家伙更是神奇！
无脸男边想边跟着她来到了光滑的墙壁边，墙壁是发着淡光、光洁无垢无痕的光面，就差能反光当镜子用了。他知道，只要她一挥手，便会出现什么。
他期待地看着，如他所愿，出现了一扇门，一扇很普通的推拉门。
“打开它吧，他们就在里面。”晓瑜笑着回头说。
无脸男上前一步，拧开把手，推开了门。
里面是一个卧房大小的房间。只不过里面没有床，而是放着一排透明的桶形装置。桶形物里装着水一样的液体，其中两个里面，分别浮着两个人。
他自然不知道这是怎样的装置，他只关心里面的人。他朝着其中最熟悉的身影扑过去。
是她！是她！！
他趴在透明的桶形物外，上下扫描般地确认着。里面的小瑜赤条条地漂在液体中，以最原始的小女孩的外形。她蜷着身子，闭着眼睛，好像睡着了似的。她脖子上的穿透伤还有，但看起来生命体征还在——他看到了她眼皮在动。
“她真的没有死……”
“这下你相信了吧？不过我要纠正你一点。她不是没有死，而是死了又被我及时救活了，这应该叫——死而复生。”
“死而复生？怎么会有这种神迹，你到底怎么做到的？”
“呵呵，怎么做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以后要怎么做。是继续做噬梦人嘴里的臆梦猎物呢？还是该改天换地再造乾坤呢？该是我们好好考虑的时候了……你和她以前没做到的事，让我来帮你们——也是帮大家，咱们一起来实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