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清雨说得正起劲，可宋沛打心底觉得她是在浪费时间。
“那你先慢慢找切入点去，切出结果了再叫我。”
“我已经找到了。只要我们在关键时刻提供了相对重要的信息……就算事后得不到感谢费，也能免费在业内宣传一波事务所。”
“说得倒轻巧。”宋沛理所当然地问道，“就连人家警察都没头绪，凭咱俩能查到什么？”
明清雨看了看时间，“那也要等明天查了才知道。”
“那明天见，我先去睡了。”
宋沛才刚走了两步，就被拽了回了沙发。
“今晚可以提前做些事情。如果那个富二代昨天没跟我讲镜子的事，我会认为他是因为家里太有钱而被绑架了。”
“你到底要让我干嘛啊……”宋沛无奈地问道。
“在这个收藏夹列表里找出所有有关镜子的灵异事件。”
“大兄弟……这光是收藏夹里的列表就有密密麻麻的三大页呢。”
“反正这些都是你找到的，肯定是你来弄比较快。”明清雨笑道，“警察的问话提醒了我，这绝不是一般的案件，再加上……郝栉的昨天的状态也很奇怪。”
“他叫什么？”
“郝栉，耳刀旁的‘郝’，木节‘栉’。”
“哦……”宋沛无奈地靠在电脑椅上，问道，“那这个绑架案是有多不一般啊？”
“还不确定是绑架案，但绝不是普通的案件。它没准有可能和灵异事件有关，所以我们也应该从灵异事件开始查。”
“灵异事件？”宋沛笑了笑，顺口说道，“明天再查吧，明天……你去学校，我留在这查，你回来之后我就正好查完了，多好啊。”
“不行，明天你还要帮我别的忙，后天也是。”
“不要吧……我还想睡懒觉呢。”
“你想不想毕业后也能像现在一样混吃等死？” 想要驱使人办事，一手抓住别人脑内想法的画饼是必不可少的能力之一。
宋沛闻声立刻答道：“当然想啊。”
“那今天就少睡点，赶紧开始查吧。按照我说的做，等以后事务所有了名气，你就能随便混提成了。”明清雨拍了拍宋沛的肩，上了楼梯。
“说得简单，光查‘镜子’能找出什么啊……”
宋沛随口抱怨了几句，随后下了个捕捉网页关键词的软件，开始按顺序检索每个网站的内容。
中文的“镜子”，还有英文和泰文的，日语的“镜子”也要标记；想了想，他又把“玻璃”、“倒影”之类的词加了进去。
复制、导入、检索，最后筛出来的选段页数也比三页没少多少，足足比一页半多一点。剩下的作业没法偷懒，他只能一页一页地查看内容，人工筛选。
过了半小时，明清雨下楼走到了宋沛旁边。
“找到了没？”
“别急啊，这还有好多呢。”
“找了几个？”
“有用的就找到了俩。”宋沛切换到了一个文档里，说道，“这个不知道是哪个外国人遇到的灵异事件。她晚上和朋友喝酒，在酒吧卫生间的镜子里看到了一个鬼脸。她被吓得一回头，身后什么都没有，再回头看镜子，脖子就莫名凉了一下，就像是有人在她耳旁吹风。”
“然后呢？”
“然后她就被吓跑了。又不是拍电影，哪那么多后续剧情……反正我是佩服她能把这点破事写这么长。”
宋沛下拉文档的进度条，笑道：“还有个会画画的网友根据描述把这个鬼脸的样子给画了下来。估计就是因为这个，帖主才不敢回来说后续。哈……外国人真是闲的。”
明清雨看了看文档里的简笔画。画中的鬼脸脸庞微胖，堆着似笑非笑的别扭表情，眉宇间给人一种阴冷的感觉。
她不禁附和道：“这画得还挺认真，好像是个……亚裔？”
“谁知道啊。”宋沛不想去多看那副图，赶忙拖拽到了下一个资料。
“这个好长啊。”
“我都读完了，它讲的是一个灵异游戏的玩法，名字叫作‘镜灵 特里·克尔登’。”
“没听过。”
“是个必须在有浴缸的卫生间才能玩的游戏。一个人进厕所，先反锁门，关上灯点三根蜡烛，和镜子里的自己对视三分钟，然后说‘克尔登’，我不惧你的复仇’。说完就得把自己的名字写在镜子上和自己的手上，然后立刻跳进浴缸里，头发和写着名字的手不能沾水。在你出来之前，克尔登会想方设法将你留在浴缸里，包括但不限于‘诉说你好友的秘密’、‘透露你未来的命运’……而你需要在遵守规则的前提下从房间里出去。”
“又是那种故作玄虚的吓人游戏。”
“还好吧，只是对头发长的人有些不友好。这好像是个美国小镇的都市怪谈，目前还没流传出去呢，所以不怎么出名。”
“这个玩不了，咱这儿又没浴缸。”
“嗯？”宋沛闻声问道，“合着你让我找这些，就是为了玩啊？”
“说是玩，其实……算是一个实验吧。”
“实验什么？”
“和镜子有关的，可以影响人类的灵异事物是否真的存在。”
宋沛的表情显得有些错愕：“你不会认为那个富二代之所以惹到了警察，是因为他遇到了灵异事件吧？”
“不，我是猜他遇到了科学无法解释的事件，所以才必须要求助警察。警察不擅长这些，才来找他身边的人问话。”
“这不都差不多吗？我说你怎么突然让我找这种东西……”
宋沛起身作势要走，明清雨赶忙又拦住了他：“干嘛去？”
“上个厕所，然后睡觉。”
“才刚不到九点，继续查呀。”
“查这有什么意义啊？我不想跟着你浪费时间。”宋沛面无表情地说道，“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个无神论者。你前面也说了吧？这些都是故弄玄虚的东西。我熬夜查它们干嘛？又不是闲的没事干。”
明清雨差点没忍住，说出“你就是闲的没事干”这句极有可能导致友尽的话。
“好吧……为了让你配合，我换个方向。就先让你变成有神论者吧。”
看明清雨那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宋沛不满道：“我先提前告诉你，不管你和我说什么，我也不会突然加入什么奇怪的教派啊！”
“不用，你不用相信任何神的存在。你只需要半信不疑地觉得……这世上有一种我们看不到的东西，我们可以与它接触，建立联系。这样做的话，说不定它们当中的某些特异个体也会给予我们一点回应。很好理解吧？”
“我不想理解你说的东西……”
“那这样，”明清雨关掉电灯，将一根蜡烛摆到了客厅的桌子上，“我们来玩个游戏，一个可以证明那些东西是否存在的游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