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你说100年前的世界是什么样的?"

"谁知道呢.",风雅耸了耸肩,"不过或许你可以去问问那些住在坟墓里的人.",说着便是用手指了指窗外不远处的墓地,

回答他的是游民迎面砸来的枕头.

"真是小气..."

轻松地将枕头接下的他有些不满地小声嘟囔道.

房门被游民关上,凭着过人的感知,自己还是能听见游民褪去身上衣物的声音,还有小声的腹诽...

"啧啧啧...",只见在厚重的镜片下,眼角的紫芒一闪而过,然后又迅速地匿于无形.放在客厅的收音机播报着近日成形的气旋...

"过几天就是天文大潮了..."

无来由地,自己想起了几年前潮水漫过防浪堤的情形,

"据说当初还冲走了几个人,利益相关方出面赔钱谢罪来着...",坐回客厅的椅子,百无聊赖地翻看无关紧要的东西的风雅...

不意间瞥见墙上即将指向五点的挂钟时针,考虑到路上有可能出现塞车的情况,

"游民,还没好吗?",正当想如此出声询问时,自己那可爱的弟子便是蹑手蹑脚地来到了自己的面前...

"哦,这可真是令人嫉妒",风雅再次感到了言语本身的苍白无力,哪怕是几乎要满溢而出的情感到自己的嘴边也只是化为,"来、坐到我这边...",这样的话,同时又顺带拍了拍椅子的扶手;

游民只是顺从地来到风雅的身边,而且他似乎愿意用更激进的姿势,就那样依偎在风雅的身上,

"我说你是从哪里翻出这件衣服的?",风雅爱怜地抚摸着游民那乌黑发亮的头发,

"师父你不是说过你的衣服我可以随便穿么?"

也不知道真傻还是装傻,半抬着头的他露出惹人怜爱的侧脸,

风雅一瞬间居然有点手足无措,因为游民那在他看来有些"魅惑"的眼神,

"我的意思是、你为什么要特意穿成这样?",他有些困扰地用手半捂着头,然后自己那可爱的弟子就给出了意料之中的答案,"不是约会么?"

"是工作!",立马给出否定答案的他指了指被压在玻璃以及其他物件之下的"某个东西";

这个城市的地图,他指着"某个地点","有个朋友叫我帮忙,说这个地方在'某个时间'会闹鬼?"

"噗哧~,师父你还信这种"

"我自然是不信,问题是这东西干了不少猥琐下流的事..."

"嚯?!",游民从上衣的口袋里掏出来一个精致的小圆镜,从镜中的倒影可以依稀看到游民那淡紫色的虹膜,

"怎么,你可有了兴趣",风雅还装模做样地摇了摇游民的身体.

"算是吧",收起小圆镜的游民起身往房内走去,不料却被风雅一本正经地拉住,

"拿上挂在门背后的大衣,直接下车库等我吧",说着指了指手表,"没时间给你换衣服了."

一股不知从何处吹来的冷风使得他望向处在房间一角,正在倒转的排气扇,

"真是的..",按下墙壁上的开关,它发出了令人心安的嗡鸣声,毕竟是一面朝北的墙嘛.

风雅下楼了,不一会儿游民便是慌慌张张地从房内抱着一件黑色的大衣出来,与自己的师父只关外侧的铁门不同,他在走的时候顺带拉上了内侧的门,从楼道内吹来的风翻动起挂在门边的日历,

1999年、10月...

星星点点的雨滴飘落在窗玻璃上的瞬间便是化为了细小的冰晶,没有暖气的房内同样寒冷刺骨,连续的阴雨~如此糟糕的天气,慵懒,大脑近似于最小电源模式,如同垂危病人,用呆滞的视线看着外界,毕竟处在无所事事中...

外边,天空愈发低沉的云底预示着低压中心的临近,尤其是对于身处气旋北部的家伙来说,这样的鬼天气估计会持续相当的时间吧.

日记?

距离师父"消失"那天起,已经过了四个春秋,而在我仍旧对师父最后所要交代的事情一无所知的当下...

("我在…………等着你")

几个月前,我刚刚从闷热的亚热带丛林中归来,在那里我"有幸"见识到了人类历史上最荒唐的事情,与噩梦无异的经历使我筋疲力尽,不过也不是全无所获...

"哼...",风雅自己似乎想到了某些有趣的事情,嘴角因而抬起了些微的弧度,

"也不知游民习不习惯这边,还有就是,户籍的问题..."

(师父不在了,一切都变得麻烦起来...)

如同今日的天空,他的心头依旧是阴云满载.

数月前...

红棉国的密林中,暗藏着迄今为止最为恐怖的集体灭绝事件,虽说在20年后非洲某个小国的发生的惨剧可以轻易超过那个明面上的数字,但是论猎奇以及悲惨程度,它绝对可以称得上是空前绝后,

"魔王"以及他的党羽们,通过界定并不存在的敌我关系,在同个国家、同个民族内发起令人匪夷所思的一系列屠杀事件,

现在,已经穷途末路的"它们",就在这片边境的森林内,上演着最后的疯狂.

而我,空月风雅,随着华夏国的远征军而来,与我同行的同伴们因为染上疟疾而相继死去,加上电台的损坏,脱离大部队的我已经是彻底的孤身一人...

濒临绝境?如果是一般人的话那确实如此,不过就四天滴水未进依旧生龙活虎的我来看,现在就感到绝望似乎太早了点(笑).

树冠之上,相较于我所居住的地方来说算是有着极高露点的大气,成片的水汽直接以云雾的形式笼罩在这片密林之上,有时就像今天这样,因为顺着山势而爬升的缘故,仅仅只是高于树冠些许,时隐时现的团雾如同白布上的毛刺,然而流动的形式又使人宛若置身于河流之中.

atmospheric river...

真是再贴适不过的比喻了,丰沛的降水,潮湿泥泞的土地正是连日来暖湿气流作用的产物...

"在这样的天气里会得那样的病真是一点也不奇怪",风雅的自言自语自然是指死去的那些人,丛林的瘴气,寄生虫,毒虫毒蛇,还有野生的猛禽,对于一般人来说完全不友好的世界...

"讲道理少了身上这层 filter ,就算是我也也会抓狂的,更何况他们..."

毕竟这种地方与洁净这个词是无缘的呢.

观察,

留意了这帮魔教的军队已经有月余的我,刚才,在把其中的一小股士兵悉数撂倒之后,察觉不到附近有危险存在的我便是径直攀上了临近的一颗树休憩了一会,直到地面上那群家伙"哼哼唧唧"地慢慢恢复意识的时候我才起身,

"啧,早知道就下手重一点了."

废话,下手再重一点他们就都醒不来了...

这也是师父的要求之一,对普通人不使用具有杀伤能力的攻击方式,所以结果就变成了现在这种休息不到一会又得再次起身离开的局面,

再度叹了口气,从底层的树冠一跃而下的我,不知为何,就像有一股极强的电流通过我的大脑一样,身体一个踉跄便是脱力地向旁边的树木栽去,即使是及时伸出手来支撑都无济于事,脸以及身体就直接捈在粗糙的树皮之上,留意到自己不住痉挛的手,会没有力气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但是,为什么,感觉到奇怪的我下一个瞬间又是被那股"无名的闪电"所"击中",

就在这时,我留意到了,内在的那种不和谐...

"特有的振动模式,感知...这种力量,难不成..."

雷声炸响,由远及近,又一场大暴雨,要降临了...

空月风雅正不耐烦地转着收音机的旋钮,因处在大楼间的阴影中而信号不好,转来转去还能够清晰地便只有顶着中央的大帽的地区台了,但是就算是这样,这个时间也没有播报那些无聊的时政要闻,而是一个劲地关心最近在海面上新生成的那个气旋...

(听他们的口气就像这个气旋会造成难以想象的破坏一样...)

"别傻了,空月风雅,在这种海水温度低得吓人的地方,一年之中就算是雷暴也不可能关照几次的地方..."

不过果然是如此啊...

一想到使团发出来访的申请,全地区上下会风声鹤唳也是非常正常的,就在他发动汽车并使出车库的这个间隙,已经有4-5辆网格巡查用的电瓶车路过此处了,估计是在"绕圈子,磨洋工"吧,毕竟这一带的治安好得吓人,就算只有一辆也足以应付很多"突发情况"了.譬如谁家的孩子又不见了...什么的...

这般严阵以待其实非常好理解,

要说作为宗主国的华夏国在百年前便是已经实际控制了这个地方,将其作为北方属地并冠以特区的名号进行管理,较之特别关照啊,恩惠不断啊这些显而易见的东西以外,几乎不曾插手过地区内部的事务,如此豁达的态度究竟是华夏国的体量呢,还是说距离过远鞭长莫及呢,

不得而知啊(笑)

不过就领土归属而言已经完全是华夏国的地盘的当下,除了百年前移交仪式有露过面的华夏(帝国)高层,如今打破沉寂,派首相特使(使团)这级别的人来访,目的也是相当明显...

熊国,华夏国的世仇,一直对这块华夏国的飞地虎视眈眈,特别是如今熊国国力下行,尤其需要某种东西转移内部压力,有流言道,在熊国内部居然公然宣扬着"百年前华夏国以无赖的行径将高地(就是这个岛)从祖国的怀抱中抢走,现在到了我们洗刷耻辱的时候了!",这样...毫无根据的,令人生气的论调,再接合几十年前熊国妄图分裂华夏国的行径,

"这种剑拔弩张的态势下高调地宣称要巡查这里...",风雅不禁有些为这座岛的未来担心着,"毕竟这里百年来一直都很平和啊~",不过这种担心不一会儿就变成了自己口中所说的那种毫无根据的推想,

就算是熊国领导层真的想不开,也不会脑抽到真的得罪从古至今实力一直就是深不可测的华夏国的,

"话说回来,游民真的好慢啊!”,一想到自己已经在这发了三分多钟的呆了,风雅就有种想抛下游民自己一个人走的冲动,

说来就来,只见游民慌慌张张地抱着风雅的大衣,跑到车子的副驾驶位,趴在玻璃上,上气不接下气地喘着...

"运动不足?"

风雅一脸嗔怪地摇下副驾驶的玻璃,用带着些许怨气的眼神看着脸色不大好的游民...

"不是的...",因为说得太急又要喘气的缘故,呛到口水的游民便是以剧烈的咳嗽代替了辩解...

"电梯坏了?!"

游民不停地摇头,用以代替说话

(估计是真的坏了~~)

想到游民大概不会在这么无聊的地方骗自己,"上车吧...",况且在今晚的工作面前,这些都是无聊的细枝末节,只是这样的拖延,估计能不能好好享受晚餐就真的成问题了...

发动汽车,开出一段路后,在进入城区的快速路之前难得有个红灯的十字路口,由于连接着快速路的入口的缘故,这里的交通显得有些繁忙,时不时可以看见拉着巨大集装箱的货车在旁边匝道的交汇处内艰难地转向进入主路,托他们的福,匝道的所有车道都无法在它那硕大的身躯完成转弯前实现真正的通行,喇叭声在那里此起彼伏,虽说仅限于匝道,并且这里两旁的匝道都为此目的特别加宽过,

不过还是无济于事呢...

已经等了3次红灯了,面前的车流依旧像龟爬一样,不过能像今天这样只等三次,在这个路口来说已经算很快了,转头看向自己那可爱的弟子,唔,他依旧用那忧郁的眼神望着窗外,从刚才开始也不知道在看什么东西...

"刚刚,电梯是真的坏了么?"

...没有回应

吓他一下?

于是风雅突然地加大收音机的音量,

"哇~"地一声叫开,游民看起来是真的被吓到了,被刚刚那一下"嗡~"鸣.

"你干什么?"

"因为我叫你没回应啊.",风雅还特地摆出那种有点委屈的语气,

"那一定是因为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游民又把头别向窗外,那般"冷漠"让得他有些气堵...

(刚刚在家的时候还与我粘乎乎的贴在一起呢...)

绿灯了,把车开行的风雅不禁在内心如此想到,

"我想老爸一定在内心想一些非常失礼的事情..."

"噗~",游民冷不丁来这么一句让得他差点错过入口,以至于他做出连跨几个车道的危险转弯动作,只能庆幸所有的车都只是刚刚起步不久,除开那些小车,后面那几辆庞然大物在高速行驶的时候可不是踩一下刹车就能停下来的啊~~

于是这样沉闷的气氛一直持续到开上快速路的主道,在风雅想关上两边车窗的时候,

"干嘛?",游民抵住车窗玻璃说道,

"风噪很大,我听不清收音机了",关上自己那边玻璃的风雅苦笑着说道,

"那就别听了.",游民重新把窗户开到最大,"还有从刚刚开始,发动机的声音就很大啊,笨蛋老爸是忘记换档了么?"

"不这样提不了速度啊..."

"那就换辆车啊!这辆破车都开了几年了...",几乎快吼出来的游民下一秒像是注意到了什么一样立马半捂住自己的嘴,风雅也不再回应,不敢直视自己老爸的游民眼角借由中间那个后视镜得以瞥见风雅那有些阴沉的脸...

他终究还是缓缓地把窗户摇上,收音机的声音又变得清晰可闻

("受到前阵子那个飓风剩余云团并入锋面发展而成的温带气旋的影响...")

电台依旧持续着对于这个新生成的温带气旋那些无意义的讨论...

"生气了?",终于,游民小声地问道.

"呼...",风雅踩下离合,把变速杆拨到最高的档位,轰鸣声变小了些许...

"要是因为这种无聊的事情,那你刚刚来这边的时候我岂不是天天都得把你打得半身不遂...",他淡淡地说道.

看着他舒缓开的神情,游民终于放松地把自己的后背完全倚靠在座椅上,

"不过毕竟这是师父的遗物,身为弟子的我并没有什么权利处分他的东西."

"但是他已经..."

"只是消失了而已,请不要说'死'这个词,从我们继承这种能力开始,'衰老'与'死亡'就已经与我们彻底绝缘了..."

风雅握着方向盘的手不自觉地施加了些许力道,看来他的师父是绝对不能触及的话题,游民暗自思忖道.

似乎也是不想在这话题上纠缠,风雅特意提高了音调

"那么你能解释下为何你刚刚那么激动,以及电梯是不是真的坏了?"

(这公鸭嗓听着可真是让人鸡皮疙瘩直冒...)

"电梯坏了我已经说了几次了,至于为什么生气..."

"嗯?"

"还不是因为风雅突然说要出去吃饭,害我以为是,约...约会什么的..."

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并且害羞地半别过头去,说来做作,将喜欢或者爱恋量化为这种仪式化的行为也蛮符合游民自己有些内向的个性的,从认识自己的时候就开始了,一直到现在...

所以他并不奇怪,

"都老夫老妻了,还搞这些..."

"切.",游民有些恼恨地转过头盯着风雅,"亏人家还特意女体化给你看,你以为这样不用耗费精力啊!"

"嘛,是很可爱没错啦..."

"你这敷衍的回答是怎么回事?",游民细眯上眼睛,有些不怀好意地观察风雅的脸,"说来师父你女体化的时候从来没有戴过眼镜呢..."

而此刻的风雅,唔,应该说日常生活中的风雅,都是戴着轻便的黑框眼镜的.

"好可疑...",说着竟意图伸出手想要把风雅的眼镜摘下来...

"喂喂喂,我在开车啊!",风雅赶忙用手护住镜架.

"...开玩笑的.",然而对面并没有进一步动作的打算,只是又缩回去并回到自己一个人盯着窗外的状态,

"不过就算把眼镜摘下来,也对你驾驶不会有丝毫影响吧,如果瞬间就发动能力的话,就算是前面有龙卷风经过也能视若无物般冲过去吧..."

"但是麻烦啊!",风雅再度苦笑道...

"真是可惜,虽说你女体化的样子是很可爱没错啦,但是总觉得戴上你现在戴的这个眼镜更符合你女体化时候的那种...气质..."

"气质...",风雅不禁吐槽道,"我有这种东西么?"

"啊~因为老爸一直都是故意整那种很邋遢的扮相啊."

就现状而言,乱糟糟的头发与胡子拉碴的脸,浓厚的黑眼圈,然后居然带着游民这么...

"确实很难不让人想歪呢...呵呵呵..."

从某种意义上说自己经常被游民埋汰不是没有道理的...

"真是的,在与我刚见面的时候好歹还有型男的样子..."

"那时候下着暴雨,况且刚见面那会..."

"怎么了?",注意到风雅说到一半就不说了的情况,却发现风雅又进入那种无表情的状态,

"有什么心事?",游民关切地问道.

这可不寻常,风雅不会无缘无故掐断自己的话.

"呃,只是想起了今晚的委托内容而已,估计没什么时间吃饭了.",明显就是一句用于搪塞的话,知道这一点的游民便是不再出声,默默地看着窗外的景色,

(...预计本市未来两周都会有雨...)

收音机里的电台还在有一搭没一搭地放着无所谓的东西,目的地快到了,风雅缓缓地减速进入匝道,

"游民,可以开窗了..."

由于距离海岸很近,开窗后,这里已经依稀可以闻到潮水的味道,已经可以感受到从海上吹来的,那有些清冷湿润的风,天空,灰色的积云云底从车前窗的左侧一直延伸到右侧之外,直到被临近海面的落日染上些许金黄,下坡的道路,看起来这里刚刚还下过雨,潮湿的路面上有着细小的水流,沿着两侧而后流入一个又一个的排水孔里,目视前方的天空就能看到,大片的灰云由左侧向着右侧快速地流动,破碎...

一缕阳光为游民的可爱的侧脸镶上金边,又因为被高架桥旁的楼房阻挡而消失,

"..."

"风雅.",游民突然用着甜腻腻的声音问道,"有带伞么?今晚可能会下雨."

"会么...",毕竟云层看起来不怎么厚的样子.

只是细小的雨滴会时不时地洒落在车的前挡风上,看样子是验证了游民的猜测,虽说并不会达到要动用雨刷的地步,既然游民都这样说了...

"后备箱就放着,你要拿大的还是拿小的?"

"拿大的就行了."

毕竟是心照不宣一对的父子.

嘛,由于这个季节天黑得快,等到风雅开到目的地的时候其实天已经快黑了,尽管连6点都没到,应该说是大气良好的透光率,虽说此处已经完全处于地影里,曙暮光的强度依旧能使人勉强看清周围环境,不过,路灯以及公共设施用照明已经如数打开,再过一阵子,换成冬令时后估计会开得更早吧...

"这就是委托的地方?酒店?",从后备箱里拿出风雅说到的"大伞"的游民把盖子"砰"地一声关上,走到风雅的身边,看着面前的这栋建筑说道.

"也有吃饭的地方.",倚靠着车身的风雅摆弄着现时还有些稀少的行动电话,"真是奇怪,委托人没接..."

"委托人?"

"嗯.",风雅嘟囔着,"我们人都已经到这里了..."

"联系不上就算了,正好作为我们两个人的私人时间,你想,我们这阵子不是都很忙么."

("那只是我吧!")

风雅不禁在内心对着游民这只米虫吐槽道,"不过既然接不到电话,你这种提议..."

"风雅?"

一股若有若无的危险感萦绕在突然摆出警戒姿态的风雅的脑海里...

"感觉到了吗?",说话间,完全没了先前那种轻松的他,"这种振动模式."

"嗯.",游民微微点了点头."像是人又不像是人的样子."

"看来今晚就依你的建议吧,来个二人时光.",但是风雅脸上那冷峻的表情完全看不出来他有心要这样干.

"你是认真的?",对,游民自己也觉得不可能.

"是空号啊!",风雅拍了拍他的肩膀,"本来我还以为打错了..."

回想起早上,从话筒里流出来的浑浊的声音,自己早就应该觉得奇怪却选择性失察地应对,只是将它当成秘密主义的风雅在此时有些犹豫,一方面自己有着完全的自信去应对,如果只是刚刚那个的话,但是...

"嗯?",一滴水滴滴落在他的脸颊上...

又一滴,这次是在头发上,再来几滴,这次是滴在镜片上...

"啊~下雨了啊~"

("真是讨厌...")

一旁的游民赶忙撑开伞盖住自己以及风雅,

确实下雨了,毛毛雨...

比成雾时大不了多少的细小液滴,数量可观,于天空之上缓缓降落,这就是,毛毛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