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女生更衣室逃离后,我和浩一连书包都不拿,以最快的速度直接冲回家里。至于那两个用来掩饰身份的达斯.维达头盔,扔在路上的某条小巷里了——

——这种作案道具当然不能留着,肯定扔了再说。

经过这件事,我意识到自己原来可以跑得如此之快。这就是所谓的面临危机时人类超越自身极限的潜能吗?

如果是的话也实在是。。。。。。

太不好了!

累死人了好吗!

“这种要面临生命危险才能发挥出来的潜能还是见鬼去吧!“

当我终于抵达自家的玄关,气喘吁吁地倒在地板上时,第一句想说的就是这个。

能知道自己有这样强大的潜能是好事,可问题是当触发条件是必须面临生命危险的话,可让人开心不起来。

说白了,谁会想面临生命危险啊?

如果说超越自我的途径就是常常被人追杀或者处刑的话,那恕我敬谢不敏,还是一辈子当个庸人吧。

“别埋怨了。。。至少我们回来了,没被抓到,这就好了啊,不是吗?“跟我一样气喘吁吁的浩一状况比我好不少,起码他没有累到一到家就倒在地上,”不过也真够累人的,自从在训练营毕业以后就没试过全速跑这么久了。“

训练营?

浩一以前参加过什么体能训练营之类的吗?

算了,管他呢。这不是我该关心的问题。

真正需要关心的,是绫她们到底有多少几率认出了我们。

如果是其他女生的话那还好说,可在绫和奈绪还有加藤有栖面前,我不认为达斯.维达真的能保护我们两个,哪怕他本人亲自出马用原力对绫她们进行洗脑也不能。

女生在内衣被偷这种敏感问题面前永远是最可怕的。

恐怕一早就识破我们那拙劣的伪装了吧。

有点后悔了,其实当初是不是选米老鼠和唐老鸭的头盔来做伪装会好一点?

。。。。。。。想了想还是算了,那样只会显得我们更变态而已。

休息够了之后,我用力拍了一下由于跨过极限的境界线超负荷工作以致现在还在发抖的大腿,慢慢从地板上爬起来,“好了,既然已经到家,我们也是时候对对口供了。“

对于我的提议,浩一一脸担忧地回应:“对口供是必须的啦,可是根据我的经验,不是每次到关键时刻她们都总会突然出现的吗?我总感觉这次也一样哎。”

这个不懂气氛为何物的笨蛋,总是在不恰当的场合说不恰当的话!被他这么一说我也害怕起来了!

虽然没什么说服力,只是这种时候我也只能强作镇定了,“少来了,哪有次次都这么巧?好了赶紧来对口供,免得等。。。。。。”

“呵,真是对不起了,就是次次都这么巧呢,死变态痴汉。“

我没能说下去,因为突然从身后传来的声音打断了我的话。

有没有搞错?

真的次次都这么巧!?

浩一这个乌鸦嘴啊。。。。。。。

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觉已经从我们背后袭来了,这不似之前碰到的那些女生们所散发的激烈杀气,而是已经超越了所谓的暴怒,是彻头彻尾的,能够阐述死亡为何物的冰冷。

“喂,修,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因为我也是那么想的。“

该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呢?

要说的话,大概是平静吧。

没错,我的心情很平静,没有感到绝望,因为就算绝望也改变不了什么。在这种时候,也只能坦然面对了,不是吗?

和我一样平静的浩一坦然地微笑起来,用手搭着我的肩膀很亲昵地对我说:“来世再做兄弟吧。“

虽然我一直认为人的内心都是丑恶的,但此时此刻我也不得不承认,或许汉语里面所说的,“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是一句正确的话。

总之,我不抗拒浩一的说法。

因此我也笑着回应他:“一路走好,吾友。”

“我从来没有后悔认识你,修,真是一段美好的青春呐。“

“我也是。“又轮到我最喜欢的认命时间了,”人生匆匆十七年,如梦又。。。“

“废话够了没有?“身后的“处刑人”粗暴地打断我的话,真是个没耐性的家伙。

“起码让我把话说完吧?”

“不行。“她直截了当地拒绝了,”不过放心,等下多得是机会让你们两个变态演煽情戏给我们看。藤月神道流二刀势改.紫电。“

紫电?

那看来是电击器了啊。

背部突然传来的强烈麻痹感证实了我的猜测。

当我抽搐着倒在地上,看到那熟悉的穿着黑色长袜的长腿时,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啊,可以的话,真的,好想舔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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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的某个雪天,我和剑志走在放学回家的路上。

“继续之前的话题,枝月的生日礼物考虑好了吗?”不知为何贼笑的剑志这样问我。

。。。不知为何?

不对吧。。。

如果我想的没错的话,我是知道他贼笑的原因的——

——这家伙在幸灾乐祸。

“得了吧,你想说的根本不是这个。”

“喂喂,只许你把我锁在厕所里,面对那个会喷屎的马桶,不许我为你的倒霉遭遇快乐一下?这可不公平啊,修。还是说你想久违地玩玩打架游戏?”

剑志会这么说,就证明我的猜测是正确的。

这是一个梦,我是身处于梦境之中。

在梦里,意识到自己正在做梦,这便是所谓的清明梦了吧。

“只不过是区区梦里的人物在嚣张什么呢真是,我连你现实中的本人都照样愚弄,何况你一个梦境中的人?“我知道在梦里发脾气是没有意义的,可不知为什么看到剑志那贼笑的嘴脸我就是有这种冲动。

“有时间在这里发脾气,不如先想想办法度过现实中的危机如何?“

啊,危机。。。

这家伙说到重点了。

“行了行了,你这家伙最好在梦里也给我一辈子便秘吧,混蛋,走了。”

说罢,我头也不回地朝前走去。

身后传来剑志爽朗的声音,“哈,祝你走运,修。”

没错,祝我走运吧。

毕竟,一个处理不好,可能真的会死在那个暴力毒舌女手里也说不定。

有种,在奔赴战场的感觉。

莫名的激昂感充斥全身,熊熊的斗志燃烧在心中。

没错,我在奔赴战场,此刻的我就是一个战士!要与名为藤月绫的暴力毒舌女魔王决一死战的勇者!

闭上眼睛,重新睁开时,所见之处,便是我的战场——

——八神大宅客厅的卫生间。

然后当我看到那个拿着一把缠满绷带的野太刀悠闲地站在我面前的家伙时,什么激昂感什么斗志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战士个头啦!还勇者?我根本打不过这家伙好吗!这个卫生间不是战场,是刑场才对吧!

“这么快就醒了?还以为你会再多睡一阵子呢,做了个怎样的梦,介意告诉我吗?”看到我醒来的绫阴险地笑了。

“非常介意。”说话的同时我打量了一下四周,卫生间的门被关上了,这里只有我和绫两个人,而我本人,正坐在马桶上面,当然,被人用绳子捆了个严严实实是少不了的。

好吧,看来又到了广大观众们喜闻乐见的拷问游戏时间。

或许是看到我直到现在还能保持冷静,绫将手里的野太刀横在我的脖子前,“对这把刀有印象吗?这可是你家祖传的妖刀“空不斩”呢。“

关于这把刀,我确实有印象,是之前卡雷尔搬进来时带过来的,绫还用这把刀跟袭击我的银枪少女打了一架。

虽说银枪少女事件之后我就把这所谓的祖传妖刀扔到杂物房里,很长一段时间都忘记了它的存在,现在看来卡雷尔是有好好保管的啊。

见我不说话,绫又直接跨坐在我大腿上,然后把头凑到我面前。。。嗯,看起来很有诱惑力,可问题是,距离有点过近了,都能感受到她呼吸时那温热的气息了,“知道为什么这把刀会被认为是妖刀吗?“

“不知道。“我诚实地回答她。

“传说,“空不斩”虽然锋利异常,无坚不摧,可却无法用来杀人,因为任何被它伤害过的生物都会在一段时间后恢复过来,哪怕死了也一样,所以才被认为是妖刀。不过这也代表“空不斩“无法履行作为兵器的职责,很讽刺,但也很神奇,对吧?”

这家伙在逗我么?

先不论那种听起来就觉得荒唐无比的异常效果,无法用来杀人的刀?因为这种理由而被冠以妖刀的名号?

这也太搞笑了吧。

要不是最近已经接连见识过各种奇奇怪怪的事情,我肯定会认为绫脑子有问题的。哦不对,这个女人的脑子一直有问题,从来没有正常过。

“非常神奇,神奇到村正之流都要哭泣了,妖刀家族的面子大概都给它丢尽了吧。“

“是啊,妖刀家族的面子都被这把“空不斩“丢尽了呢,”绫的语气突然变得危险了,她慢慢靠近我的耳边,轻声说:“可是,它的锋利也是货真价实的哦?死变态痴汉。想象一下,拥有超乎寻常的锋利度,可却无法杀死生物。。。作为拷问的道具,不是正,好,吗?“

绫说话时,有种甜到发腻的感觉回荡在耳边,听起来像是充满了爱意,可细心一想就会察觉到其中的病态。

我只能说,这家伙现在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变态。

没错,变态。

而且是非常危险的那种类型。

是连日来内衣被盗的残酷现实让她黑化了?还是说。。。。。。

“演技很好,老实说我都差点要冒冷汗了。”我用满不在乎的语气说着:“但很可惜,按照我对你的了解,既然你早就认定我是一个变态,那么刚才的事情对你的心理冲击肯定不足以达到黑化的地步,换了奈绪的话倒是有可能。“

“唧,次次都是这样,不该聪明的时候就变得特别聪明,偶尔让我好好玩一下不行吗?“撇着嘴的绫显得有点可爱,刚才的黑化氛围变得荡然无存。

果然我的猜测是正确的。

“拜托,又不是没领教过你的演技,别忘了你当初是怎么强行住进我家的,“直到现在我也忘不了那个被整条街的人当成渣男来唾弃的傍晚,”再说,我一直觉得你对于玩的定义和常人有所偏差,我可不想在情人旅馆时的事情又一次重演。“

我也一样忘不了那个在情人旅馆被绫以玩的名义来鞭抽的周日。

“小气鬼。“

现在的绫已经回复正常,变成那副像我欠她钱一样的不爽表情,野太刀也被随手丢到一边,还开始用手玩弄我本就有点凌乱的头发。

只是。。。这家伙还是跨坐在我的大腿上,看来是没有换位置的打算了啊。

距离。。。还是太近了。

近到我都。。。近到我的身体开始有点蠢蠢欲动了。

不行!再这样下去的话。。。被她察觉到的话那就。。。

比起刚才那种准备动手杀了我一样的黑化氛围,现在的状况才是真正的凶险万分呐!

要是被绫察觉我的异样的话就真的一辈子都别想在她面前抬起头做人了!

赶紧找个借口让她从我大腿上滚蛋吧,“喂,我腿开始酸了。”

“是吗?那和我有何关系?”绫一边玩弄我的头发,一边不爽地回应我。

她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你能不能换个地方坐?”

“不能,”这家伙很直接地拒绝了,“作为一个落网被抓的变态,还提这么多要求?阿变,做人要懂得廉耻才行。”

真正不懂廉耻的人是你才对吧!哪个女生会这样坐在男生的大腿上的啊喂!幸好奈绪不在这里,不然肯定要被她以不纯异性交往为理由强行喂我吃便当了好吗!

算了,既然这样,那我也只能出杀手锏了。

我闭上眼睛,在脑海里思索了一下,然后开始念道:“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

“。。。你突然念佛经做什么?”

睁开眼后迎接我的是绫仿佛在看待智障人士一般的眼神,虽说是我自己主动这么做的,但被她用这种眼神看待实在是。。。有点微妙啊。

不解释不行了,我可不想一直被她用这种眼神看待,“为了抗衡我的恶念。”

“恶念?”绫歪着头,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

我开始胡说八道起来,“没错,恶念。简单来说就是一切与恶相关的念头,比如人的嫉妒啦,傲慢啦,怠惰啦。。。。。。”为了保护自己所剩无几的尊严,我特意没有把最关键的那样说出口。

然而绫还是毫不留情地打断了我的话,“阿痴,你是跟早赖混在一起太久了导致智商下降变成像他一样的类人猿了吗?别跟我说这些有的没的。“

我能感受到一件事:绫正渐渐把我和浩一重合在一起,将我归类为跟那个笨蛋中二一样层次的类型。

认为我是变态,可以,我能接受,但把我当成笨蛋,唯独这个,不能忍。话说。。。我怎么好像变得不怎么抗拒被人当成变态来看待了?是因为被扣上变态的帽子太久的缘故?

算了,现在不是思考这种乱七八糟问题的时候,“好吧,那我就直白地说了,念佛经是为了抗衡体内的青春期躁动。“我尽可能表现得非常冷静地说道。

“青春期躁动?“那份我熟悉的,察觉到什么有趣事物时才会有的,通常预示着我将要倒霉的满怀恶意的微笑,浮现在绫的脸上。

“我懂了。。。呵呵。原来是这样吗?“

“想我靠得更近一点吗?“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不但在我耳边轻声低语,甚至还变本加厉地对着我的耳朵吹气。

这算什么!?

她是在勾引我吗!?

以为用这种手段就可以让我。。。请继续!我非常受用!简直无与伦比的舒服啊!

当然,这种话是不可能说出来的,不然就真的尊严扫地了,“免了,麻烦远离我,谢谢,你也不想真的发生什么大问题吧?“

话都说到这种份上了我也想不出还有什么是能说的了。

只是绫看来还没玩够,或者说我这种表面上冷静的态度无法令她得到想要的满足感?

“呐,死变态痴汉,我和伊藤,你喜欢谁多一点呢?如果对我宣誓效忠的话,”如同蛇在捕猎,哦不,应该是如同小孩子在肆无忌惮地糟蹋自己的玩具一样,绫开始对我的脸颊进行各种惨无人道的摧残——

——好吧,实际上也就是把我的脸当成橡皮泥一样用手搓来搓去而已,“偶尔让你享受一下这种待遇也是可以的哦?伊藤可不做到这一点吧?“

这个提议真的是。。。。。。

Wonderful!

我脑子里只能想到这个。

只能用Wonderful来形容了啊!

想象一下,如果能经常享受到这种待遇。。。那该是多么地。。。有病吗我?我到底是要有多M才会喜欢被人这样当橡皮泥来玩?

真变成那样就已经不是尊严扫地的问题了,而是人格彻底丧失了吧?虽然绫提出这个建议的时候那张脸倒是笑得挺开心的,问题是我笑不出来。

然而我的内心还是很清楚的——

——在这灿烂的笑容之下,隐藏的是足以让我万劫不复的危险。

绫可不是那种满大街都能看到的正常女生,恰恰相反,在我所认识的异性里,名为藤月绫的少女是最不正常同时也是最危险的荆棘之花,纵使。。。她也是最脆弱的。

最重要的是,我和绫只是同类关系,不在此之上,也不在此之下,没有存在其他关系的必要。

一想到这一点我就清醒了不少,“好了,还是赶紧入正题吧,一直把时间浪费在这种无聊的游戏上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我可不想在这里待到“马桶危机”爆发的时间。“

“唧,扫兴!“

刚刚还一副色气的样子,现在却变得像是对我恨铁不成钢一样的绫,狠狠地捏了一下我的脸,“死变态痴汉你假装答应会死啊?“

“真的会死。话说你能起来了么?我两条腿都发麻了喂。“

“不要!“

喂喂,她发什么脾气啊?就因为我不奉陪这种无聊的游戏?

算了,管她呢,赶紧解决问题才是正道。

“说回正题吧,我和浩一到女生更衣室是为了抓住那个内衣小偷而不是去偷内衣的。“

话音刚落就看到了足以称之为奇怪的一幕,绫的表情先是扭曲到像要准备掐死我一样,可几秒后又突然变回平时的扑克脸,“这种事情有关系吗?早就知道你们不是去偷内衣的。“

那奇怪的表情变化就无视吧,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家伙在愚弄我?

早就知道我们不是去偷内衣的?

“那你把我五花大绑地丢在这里是要干嘛?“

像是在排遣无聊似的,绫一边用手把我的头发弄得更加凌乱,一边又很随便地回答我,“因为想这样玩一次啊。“

这个女人的脑子果然有病。

玩?

就因为这种理由?

所以这样对待我?

我可以接受因为误会而被无理地对待,但我不能接受因为她的玩乐心而遭受这种待遇,我的心胸还没宽广到这样的地步。

我也不是能无限制地容忍她一直无理取闹的,老实说这一次真的有点生气了,即使也就那么一点点而已。

“玩?我可不觉得被人用电击器电晕然后绑起来丢在一个会爆发”马桶危机“的卫生间里是什么好玩的事啊喂!”

虽然我的语气和平时没两样,但总能猜出我心里怎么想的绫也算是收起了之前的胡闹样子,正色起来说:“只有我一个人相信你们不是内衣小偷是没用的,就连伊藤也认为你有份参与内衣偷盗,更何况其他女生?想想吧,阿痴,如果我不说由我来制裁你的话,你会怎样?“

绫的意思,我明白了,“也就是说为了让奈绪和其他女生不产生对我直接处刑的想法,所以你才玩了这么一出拷问游戏咯?“

“就是如此,先不说早赖那个类人猿,既然已经有了第一次被抓时的误会,按照你的性格,如无必要你是绝对不会再跳进这种麻烦事里的。“

我能从她的身上感受到“傲慢“以及将我拿捏于掌心之中的无来由自信,可是,我不喜欢这样看待我的绫。

“记得我说过什么吗?我是最了解你的。“

我承认,绫确实很了解我,但这种说法加上那种我的一切尽在她掌握之中的态度实在让我不满,我不想就这个问题深入下去了,“行了行了,那浩一他人呢?“

“已经太迟了。”

“太迟了?什么意思?”

按照她说的话,是指浩一他已经。。。

在我还没来得及仔细思考这个问题时,卫生间的门外传来了我那笨蛋同居人的声音:“不要!有栖!求你了!我宁愿被你打一顿或者再被藤月用电击器电晕也不要再吃那些东西了!伊藤的便当有多可怕你根本不明白,伊藤你劝劝她啊!有栖算我求呜呜呜呜呜!?呃!”

之后。。。什么声音都没了。

这。。。好吧,我大致了解外面到底发生了怎么样的惨案了。

“就是这个意思了。”绫面无表情地说道。

“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浩一是成了平息那些女生怒火的人柱了对吧?“

“没错。“

听到绫肯定的答复,我不禁在心里默默画了个十字,一路走好,浩一。当然,如果时光可以倒流,我也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牺牲浩一的。

毕竟人总归是自私的,不是么?

“嘛,浩一的问题就暂且放下。倒是你可以帮我松绑了吗?”

绫歪着头思考了下,“不行。”

“为什么?你都确定我不是内衣小偷了,还有必要一直绑着我吗?”

“只有我确定是没用的,我不否认因为我很聪明的关系,所以在这次事件里担当了女生们的领导者,”绫自负地笑着,“但是只靠我一个人可没法说服全部女生相信你或者早赖是无辜的哦。”

这家伙有时候就是理性得太过分了。又或者,她只是单纯觉得把我绑起来很好玩而已?

凭我对绫的了解,我认为后者的可能性要更大一些。

“好吧,那怎么才能彻底洗脱我的嫌疑?至少,让那些女生明白我是内衣小偷的可能性很低?”

“明知故问,”绫敲了一下我的头,虽说不怎么痛就是,“答案你一早就知道了,不然为什么要埋伏在女生更衣室?”

她说得没错。

该怎么做,早就明白了,只不过出于试探的目的所以才这样问而已。我要先搞清楚,绫对这件事有没有什么可行的办法。

“劝你不要采取什么过激的办法,“绫一边玩弄我的头发,一边非常少有地,带有关心意味地说道:“你和早赖在女生们的心里已经跟蛆虫无异了,要不是我和伊藤极力阻止的话,恐怕你们两个早就被送上绞刑架了吧。”

绫的这番话,验证了水无月情报的真实性,在心里正式把水无月列为可利用的友军之后,我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这样说的话,下午我们埋伏在女生更衣室的行动是打乱了你和奈绪的计划咯?“

听到我这么说的绫又敲了我的头,只不过这次可不是之前那样不痛不痒的程度,而是真的能称之为狠狠砸下来的地步了。

“喂,好痛啊!”

“你也知道痛的啊?”她不悦地看着我,“原本只要由我们来抓到那个内衣小偷就可以完事了,可是你和早赖下午的愚蠢行动搞得现在的女生们恨不得直接杀了你们两个,毕竟那可是“人赃俱获”呢。”

我想了想,虽然这次没有出现直接性的证据,比如我和浩一手里拿着内衣什么的,但与内衣小偷一同出现在女子更衣室还一同逃跑,对处于盛怒中的女生们来说,没有什么能比这种事情更能直接判定我们是有罪的了。

按照绫的说法,现在连奈绪都认为我是内衣小偷,可想而知发现我们在更衣室时对女生们的刺激有多大。

人赃俱获,嗯,确实可以这么说吧。

“嘛,那是一次不幸的意外,只能说彼此情报交流不足所以导致了这种误会的发生。奈绪那边就由你来解释吧,还有我想问一下,你来出面的话,能拖延多长时间?“

“拖延女生们把你们两个送上绞刑架的时间是吧?“偶尔,绫对于我的了解还是非常有用的,比如现在,即使没有明说,她也能明白我的意思是什么。

“大概。。。“她用手托住下巴,像是侦探在思考案情似的想了几秒,然后才说:”加上伊藤的话,应该还能拖延一个星期左右吧,已经是极限了,再拖下去的话估计要发生暴动了。“

一个星期,也就是到下周一为止吗?

时间很紧迫啊。

真的能在一星期之内抓到那个内衣小偷吗?下午的事件里就已经见识过了,那些奇奇怪怪的道具还有异于常人的逃跑速度,就算能现场对峙也未必可以抓到他吧?

应该怎么做才行?

在我还在思考办法的时候,绫已经得出了答案,“不过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

“哦?你这么说,是已经想到办法了?”

名为藤月绫的少女,露出了那份我熟悉的,预示我要倒大霉的危险微笑,“当然。阿变,先问你一个问题,为了生存,你是否能弄脏自己?”

我有不好的预感。

“这就要看脏到怎么样的程度了。话说你倒是告诉我是什么办法啊?“

“哼哼,“这个阴险的家伙突然用一种像是在打量什么有趣事物的眼神看着我,”到时候再告诉你,不过一定很好玩,不对,一定会抓到那个内衣小偷的。“

不好的预感越来越重了。

“你刚才说好玩了吧?“

“怎么可能,嘛,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太性急的男人可是会让人讨厌的哦?阿痴。“

越来越可疑了。

理智告诉我,现在不拒绝的话之后肯定后悔莫及。

“不管你有什么办法,我都拒绝,你这家伙想出来的事情每次都会让我倒大霉,还不如我自己搞对策抓住那个内衣小偷哩。”

“是吗?不过只有一个星期的时间,你能怎么做呢?看清现实吧,死变态痴汉,现在只有我能拯救你。“说到这里,绫停顿了一下,补充了一句:”放心吧,就算是倒霉,早赖也会跟你一起倒霉的。”

“这样吗?那可以,成交。”

会答应是相信绫确实有办法处理好这件事,嗯,一定是的,绝对不是因为能拖浩一下水跟我一起受罪的缘故。

绝对不是。。。呃,大概吧。

好了,我会不会被那些充满杀气的女生送上绞刑架就看绫怎么做了,而且。。。那个内衣小偷,他的声音和体型。。。我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想到这里,某个人的身影在我脑海中一闪而过,随之而来的是某种可能性。。。。。。

如果我没想错的话。。。

嘛,还是抓到那个内衣小偷再说吧,不确定因素太多了。

现在我要先解决一个从刚才就一直想问的问题,“话说,绫,为什么你要阻止那些女生对我处刑?奈绪就不用说了,她那种善良的性格一定会阻止这种事情的,可是你呢?从认识到现在你都一直把我当成变态来看待的吧?既然如此,你不是乐于看到我被送上绞刑架才对吗?“

“不觉得问了一个蠢问题吗?阿痴。“绫叹了口气,对我投以嫌弃的眼神,可是紧接着又莫名其妙地笑起来。

”伊藤真的如你所想的那么善良吗?恐怕未必吧。至于你,你可是我不可多得的玩具呢,怎么可能让那些不知所谓的女生直接就把你毁了?就算是要毁掉,也必须由我亲自动手才行。别忘了,你的人生,你的这条命,是为了取悦我而存在的呀。“

不管是不是演技,此刻在我耳边轻声低语的绫,都让我意识到这个家伙其实也是一个变态的事实。

“是吗?那可真是多谢了,不过我可没兴趣奉陪啊。”

“这可由不得你哦?死变态痴汉,嘻嘻。”这份自信的微笑,仿佛已经把我的未来我的人生全盘掌握在手中。

突然觉得,这样的她,其实还是挺可爱的啊。

我。。。不讨厌这样的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