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且在手臂差点被折断的时候向春香道了歉,然后拿着那张纸条端详起来。虽然以称呼来判断对方的身份有些不可靠,但目前能想到的、能对我的房间进行这么恐怖的破坏的,也就只有一拳就能把我打晕的濡峨凉了。
昨天形衣确实说过濡峨小姐突然变得憎恶我。
但是她又是怎么知道我住的位置呢?就算知道了公寓位置,也不代表能够准确找到我的位置才对。不过……假如说知道了公寓位置,那么只要问问保安或是负责人那种事就能轻而易举地知道了吧——不对,合同上也好身份证也罢都是假名,根本不可能通过名字知道我的住处才对。
我走到阳台,从那里看下去可以看到道路的全貌。那么反过来也肯定能看到我这边阳台上甚至是一点房间内的天花板。毕竟只是三楼,就算在公寓门口看不到,在公寓背面也能看到。
大意了,吗。
既然如此,不管是谁,只要知道了我住的公寓位置就代表知道我的住处了。那么,第三封情书就是濡峨小姐拿走的吧。
为什么要拿走?
说到底为什么月理不让我看这封情书?
“为什么要搞破坏呢?真的好过分唷。”
春香再一次感叹道。
明明只是简单得不得了的问题而已。
根本就没有思考的必要。
答案只有正确与否,没有真实虚假。
明明连书写传播的价值都没有,明明只是由谎言编织成的问题,却成为了物语的中心之一。
动机不过是正确过头却不加掩饰的幼稚想法。
手法不过是漏洞百出小孩子才用的笨拙技巧。
犯人不过是扭曲到思想感情都直接过头的人。
“——春香,走吧。”
“去哪里?”
“去回答某人的告白。”
“诶?怎么回事?”
我翻出了昨天瞳帆给我的小刀,但仔细思索过后终究还是觉得单凭一把小刀就去对付空手道二段…三段,实在是莽撞过头了。可除此之外我也没有什么能够称得上是有效武器的东西,只好打电话向警察求助。
“……干什么。”
打的是由暗小姐的电话,接电话的却是极不情愿的瞳帆。看来不久之前在他面前否定他搭档的才能这种事,对于懦弱的他来说还是太过刺激了。
不如说是太过恶心了。
“借我枪和子弹,我知道凶手了。”
“哪有那么随便借枪给平民的…”
“借给我。”
“啧——我只用刀……没有枪。”
“那就拿你搭档的。三十分钟后再凭明高中给我,你一个人就够了。等我做个了断会通报你们的。”
“我懂啦我懂啦——喂,你该不会要把犯人杀…”
我挂掉了电话,不管还歪着头的一脸茫然的春香,径直走出公寓。或许是觉得将行李箱放在门锁烂掉的房子里也不合适,于是春香便只好拖着行李箱戴上大沿帽拿着雨伞跟在我后面。外面虽然停了雨,但天空仍然阴沉,要是在室内不开灯的话就算开窗也会一片阴暗。
我们走了大概三十分钟左右,途中并没有交谈太多。春香虽然有疑问,但是似乎觉得现在问我也没时间说清楚就没有提问。
我们到的时候,等在凭明高中门口的却并不是瞳帆人实,而是鸠鹤入博士。
“嚯——这就是和阿希你同居的女人吗……年龄比你大,又一副贤惠的样子,根本就是标准中的标准嘛。”她打量着站在我旁边的春香,似乎早就知道了她的存在一样。“你肯定在好奇我怎么知道的吧?那种事随便从你的话中就能推测出来了,你这人可没有什么东西能够瞒住我的哦。”
“……”
“嗯?你是肆君的朋友吗?——初次见面,我叫浅朝春香,肆君在学校受你照顾了吧?”
“哦…哦。初次见面……我是鸠鹤入。先不说这些——”她拿起手中的一个袋子递给我。“给你。那个叫瞳帆的小鬼拜托我给你的,似乎是不想看到你的脸。阿希,你对那个【异常螺旋】的第一位做了什么吗?”
“也没什么……”
我回答道,并接过了袋子。里面是前几天在由暗小姐手上看到的格洛克G17手枪和几颗9mm子弹。但是除此之外还有一张纸条——
去死吧,无为庸才。
我此时理所当然地没有理会这句话的意思以及这背后隐藏的意图。毕竟活到现在,被叫去死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了。而且对我说过这种话的人也比比皆是。虽然不记得但也觉得有很多。
六年前在【十名律】姑且为了自保也学过枪械的使用方法,因此就使用方法来说也不会有什么障碍和困难。
“啊啊,对了——”鹤入博士刚想转过头回凭明高中,突然转过头。“阿希,我希望你拿到的这把枪真的就是你所说的自保。你肯定会说是正当防卫吧——但在我看来,你是想防卫过当也说不定。”
“嗯?那也就是说肆君是想杀人吗?”一旁的春香突然绕到我后面在我耳边探出头,用太阳穴顶着我的太阳穴。“不能干坏事哦,肆君。”
“不会唷。那种程度的事我还是会把握的。”
之后鹤入博士和春香对视了一会——应该说用眼神対持了一会后,就大步地走进了凭明高中。而我和春香也向目的地径直行进。
虽然完全没有必要将春香带过去,但那时候让她留在那里她也不会愿意吧。且不说那个如废墟般的房子待着完全没有舒适感可言,更主要还是为了盯着我。因而她和我两人信步走向濡峨小姐的高级公寓。
“肆君是被牵扯进连环杀人案了吧?现在是去找犯人吗?”
“算是吧。”
“嗯——那我做些什么好呢?”
“什么都不做。在门外等我出来就好。”
“哦…哦。”
来到濡峨小姐住的高级公寓后,先小心地溜到停车场确认濡峨小姐的车还没开走。虽说也有步行出去的可能,但如果是那样的话也肯定会在一会回来,在那期间可以调查一番她的住处。但公寓大厅的电梯需要钥匙卡才能搭乘,不然就无法启动电梯。于是我和春香又跑到安全出口的楼梯前。楼梯的门只挂着一个一字锁,用我的开锁工具就能打开。
随后顺着楼梯悠闲地走向三楼。
在长长的走廊上走到比较熟悉的门前。让春香在门旁边待机,我则用开锁工具三两下就嘎啦嘎啦地打开了房门的锁。本以为还会有电子锁和门栓,但推开门后门栓就意外地掉了下来,似乎只是挂在门的后面的装饰品,而电子锁甚至只是“徒有其表”。
我轻轻地掩上门,走进房间。
仍然是橙色的迷幻吊灯。
地上满是酒瓶和零食的包装袋。
我观察了一会客厅,并没有察觉到人的气息。
然后走向了卧室。
轻轻打开门,里面依然没有人。然后打开了一个门把意外冰凉的房间——这里便是高级公寓的冷藏室。实际上并不是附带的,但确实是有一个房间可以选择在里面组装一个集装箱大小的冷藏室。
只是在门外都感觉到刺骨的寒冷。
不仅是因为这是个冷藏室。
还因为这是个肢解室。
呈现在眼前的是被大片大片猩红染上颜色的房间。
根据现有线索来看,毫无疑问这里就是将幡因甘田的尸体分尸的房间。
我关上门。
走进更衣室,只看到了停止运转的滚筒洗衣机和里面已经冲洗完成的衣物。
走进卫生间,水龙头没有关,不停地涌出自来水发出沙沙沙的声响。
沙沙沙——
走近磨砂玻璃,无法看到里面明显的人影,只是看到模糊的灯光和浴缸模糊的轮廓。
沙沙沙——
嗒嗒嗒——
急促到根本无法反应过来的脚步声在我的身后响起,我下意识地将身子伏下并转过身去。一瞬间一记难以看清动作的踢击在我头顶掠过,将整块磨砂玻璃踢出了一个巨大的窟窿,玻璃碎纷纷洒落到地上。
而这记踢击的犯人,正是站在眼前的濡峨凉。
她收起了脚立刻就将右手四根手指贴合并收起拇指,像是使用刀刃一样迅速往我的颈部左边斜劈。我用左手手臂勉强挡开了这记劈击,随即另一只手从口袋拿出小刀刺向她脖子和面部。她只是很轻松的左右躲过,仿佛我的动作在她看来就像是放缓的录像带。我的小刀终究只切落了她的几根发丝。这里的空间大小并不合适战斗,枪械也无法使用,就算拿着小刀也很难真正对她造成伤害。
因此我改变刺的方向,稍稍让她往左边躲闪,然后在前突到一定距离后迅速收起刀刃跑出卫生间和更衣室来到宽敞的客厅。
跑到客厅后,我在几乎代替墙壁的落地窗前停下。
“濡峨…不对,凉小姐,你这是在干什么……”
“——为什么你不回应月理的告白呢?肆番。如果你回应了她的告白她就不会死了。”濡峨小姐用像是死人一样的浑浊瞳孔,隔着如同薄纱般的凌乱刘海注视着我。“但是你没有回应,也没有拯救她,明明她为了你付出了那么多的代价,你却什么都没有报答她——不仅如此还谴责她,对她的行为对她的人格进行了斥责。真有你的啊,肆番。”
“……你认识月理吗?”
“我原以为你只是个骗子——只是个不相信既定的真实,也不喜欢说谎的自己,却又喜欢说谎的可怜矛盾怪人而已。但是现在看来,不,从前天看来,你不只是这种程度的恶劣。”
他没有把我的提问听进去。
陈述着自己的想法,发泄着自己的愤怒,传达着自己的心清。
所谓的真实的诠释,吗。
真是可笑。
“肆番——我很羡慕啊,那个叫做树言乃月理的女孩。她和我不一样懂得说谎,也和你不一样拥有着真心。她懂得什么时候应该说谎掩饰,也懂得什么时候应该尽全力将自己的真心展现出来。不是像我那样,无时无刻都只有没有价值的真心——没有衬托的话一切都不会拥有价值。”
我沉默着,紧握着手上的小刀。
“为了你,那孩子就算是死也能毫不犹豫呢,肆番。但是你却完全不理会她的心情,完全不理解她的想法。将那孩子的理由也好意义也好都毫不留情地践踏了一遍呢。”
“……你想说什么?”
“听不懂吗?明明已经很明显了啊笨蛋。我吞不下这口气呀。为什么你不帮助月理?为什么不保护好她?为什么要伤害她?为什么要逼她自杀?她做了什么让你不可原谅的事了吗?或许吧,但是如果做了她肯定会向你道歉吧?既然如此,原谅她不好吗?为什么你不肯原谅那孩子呢?”
“世间可不是一切错误都能原谅的。更不是道歉就能原谅的——这点程度的道理你应该比我更明白,凉小姐。”
“哈——那种东西谁管啊。她根本没做错事,她只是想保护你——只是想不让你再受欺负,不让你成为第二个森院夏弦而已。可是为什么即使如此你也不能原谅她?就因为她说谎了吗?就因为她是杀人了吗?真是无聊,那两个人渣明明就是死有余辜。”
“……那又怎么样?”
“啊?”
“要说死有余辜也确实死有余辜,不如说就算被碎尸万段也活该吧。但是那又怎么样?所以那样就能杀人了吗?对方拥有那种条件的话就下得了手了吗?原来如此。也就是说杀人需要的不是‘能不能杀人’的答案,而是‘那个人能不能杀’的答案啊,而且只要那个人是能杀的,那么杀人的人就能得到原谅了吗?”
“你……对那孩子做的事难道一点都没能理解吗?”
理解?
为什么要去理解?
那种强词夺理牵强附会的自我满足,为什么我非得去理解不可?我也没有去理解的义务吧?
“为什么我非得去理解一个杀人犯的杀人动机?就算理解了又怎么样?理解了就得去原谅那种做法吗?那个,说实话我实在不明白,也实在无法理解。”
“果然——就算将一个完完整整的心理意义上的正常人摆在你的面前,你也不会去想着学习和参考,只是什么都不做地看着。如我料想的,你将自己当成旁观者和被邀请到舞台上参与戏剧的观众,完全不对自己的言行负责。——肆番,为什么你到现在还活着?为什么不去死?”
“没什么特别的理由。”
真的,没有特别的理由。
“那能让我杀掉你吗?”
“随意。不过我会拼命反抗的,毕竟濡峨小姐是空手道的三段,如果不反抗就是在纯粹地自杀而已了。”
“那在你被我杀死后我就自杀好了,毕竟即使讨厌到想要杀掉你,我现在也还喜欢你。”
说完,并且做了一次深呼吸后,她便一个侧翻过来拉近距离顺着惯性打出一记直拳。由于动作的速度太快以至于我根本不能躲闪,只能将双手交叉挡住这记重拳。一瞬间双手的骨头受到了毁灭性的打击。还没反应疼痛,一只手就从我两只手的底部直冲我的下颚,好在下意识松开双手向后退去拉开距离,否则就那个气流来看至少是粉碎性的骨折。
但这一后退直接封绝了所有后路。
背后是几乎代替墙壁的落地窗。
濡峨踏出一只左脚并以此为圆心像是舞蹈一般侧身旋转了一圈向上抬起右脚。对着我头颅的位置用脚侧狠狠地划过。我依然勉强凭借着以前锻炼过的经验向左边翻滚躲过致命的这一击,但背后的玻璃墙却一瞬间变得粉碎。
反抗是不可能的——仅仅两个回合这样的答案就清晰无比。
反抗是不可能的。至少从攻击上反抗是做不到的,那种如同怪物一样的力量——以那种力量打出的攻击,根本不是人体结构所能承受的力道。
终究还是得依靠枪械。
但还没来得及从腰间拿出手枪,全身就被拉着衣领按倒在地上。
对方似乎觉得我还会拼命地进行反抗,双腿跨过我的腹部压住我的身体。但事到如今也没必要反抗了——不如说就算反抗也没有作用了。
作为区分自杀的反抗和躲避已经足够多了。
她夺过我从瞳帆那里得到的刀刃。
用刀尖对着我的喉咙。
算了,也就到此为止了吧。
结局也只能是这里了——我这种人的结局也只会是这里也说不定。
真实也好虚伪也好,都是没有必要没有意义的结论。即使有,现在也没有必要去论证哪边才是正确解答。
面前等着我的只有绝对平等绝对真实的死亡罢了。
刀刃划过。
动脉破裂。
鲜血直喷。
——连死态也不过如此。
道德观沉沦就好,价值观崩坏就好,人生观毁灭就好。不去思考意义,不断扰乱认知,不停扼杀心情。
——只要毁掉就结束了。
因此。
我在她犹豫的刹那抽出腰间的手枪。
迅速上膛。
两手握着对准她的天灵盖。
打开保险扣下扳机。
但是子弹却没有射出。
我看着握把背后那一小块突出来的方形,回想起由暗小姐第一次见到我时向我解释手枪的保险。
ILS锁定系统的原因,在没有解开锁的情况下——
“手枪无法完成击发,吗……”
濡峨小姐以很可爱的表情愣了一下,歪着头,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我只好放下双手,放松身体。
现在才回想起来原来瞳帆那小子的“去死吧”原来是这个意思。不过回想起来也没有什么意义就是了。
在腹部被压着的情况下艰难地进行一次深呼吸,盯着仍然歪着头拿着刀刃一动不动的濡峨小姐。
“诶?怎么回事?”
她还是一脸茫然,拿着小刀不知所措。
“手枪的子弹射不出。仅此而已吧。”
“这样啊……”她还是什么都没做,只是呆呆地看着刀刃。“那,我接下来就要杀死你喽?”
“嗯。”
她话是这么说,却还是没有什么动作,就这么坐在我的腹部上压迫着我腹部的器官。
将刀刃对准我的颈部,却吃吃无法下手。
最终甚至放下了刀刃。
“——为什么,肆番你一定要是那么恶劣的人呐?也不是非得这么不可吧?只要你想的话,肯定能活得更好的啊。”
“……”
我从来就没想过活得多好,对于我这种人来说只要活下来就已经是幸运中的幸运了。去奢侈精彩而又绚丽的人生不是我的目标。
也不会成为我的目标。
因为我没有以那种东西为目标的必要。
“为什么偏偏就是不能认同那孩子的做法?她明明只是想要保护你,只是想要帮助你。”
“——话说回来。濡峨小姐,为什么你想要杀掉我?”
“……?当然是,因为怨恨着你。”
“怨恨我什么?”
“你不肯帮助月理,你不肯认同月理,你不肯理解月理。”
“那么稍微用理性思考一下问题吧。我不肯帮助月理是因为我不认同她的做法,我不肯认同月理是我的道德观中不允许那种做法,你的道德观也没扭曲到因为那种理由就可以杀人吧?而我不理解月理是因为我既不认同也不允许,根本就不可能会去理解。”
“……诶?”
“既然如此完全不应该怨恨我才对。虽说心理是不能用科学解释了,但心理在正常情况下确是能通过逻辑解释的。但是现在却解释不通,因为那样完全就只是在怨恨我不通情达意——但是我不通情达意这种事看我的脸不就一清二楚了吗?早就在初次见面就知道的事这种时候应该只能是对无力怨恨才对,但是你却是在对我怨恨。”
我现在的表情——我大部分的表情,是没有表情。
“既然如此又是怨恨着什么?换一个选项吧,濡峨小姐你怨恨的根本不是我。”
我平静地说道。
“你怨恨的,是在你之后与我接吻的树言乃月理。”我说道。“所以你才没办法果断地杀死我——因为真正怨恨的根本不是我。那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会说是怨恨我?因为你自己说的,你在内心深处羡慕着那个能够明白什么时候撒谎什么时候展现真实的女孩,不希望这个形象崩塌。因此,你将矛头对准我。怨恨我为什么对她的亲吻无动于衷——当然,这一理由连你的理性也不会承认,所以你说谎了。”
自称不会说谎的濡峨小姐你,对自己说谎了。
我如此说道。
“将各种各样不沾边的理由贴上去,打着自己感性和理性都认同的旗号破坏我的住处,并试图殴打我来发泄自己的怨恨。”
“……”
“你只是讨厌而已——讨厌我和别的女人亲吻,而不是出于维护自己好友这种高尚的原因。”
当然,都不过是欺言罢了。擅自定义,擅自决定然后擅自推论。终究不过是骗人的手段。但我却在这么做的时候没有感觉到哪怕一丝一毫的罪恶感。
“濡峨小姐,你不是说了不要我回复也没事吗?可是我不回复的话,你却会对别人产生怨恨啊……”
“我…我只是……不对……”
“嵯山形衣在死之前,让我和你和好来着。”我扭过头看向窗外开始下雨的天空。“——所以我才会来这里找你。但是我并不清楚自己所准备好的回答会不会让她失望——那么,你想要我的答复吗?”
“……嗯。”她小声地呢喃着。“我想要知道,肆番对我的看法。”
“即使让你失望也不和我结仇吗?我一点都不想让形衣的亡灵每天都出现在我面前。”
“哈哈……就算失望,也不会放弃肆番的。”
她好像做出了和我的问题完全不符合的回答。
不过我没有在意那些。
只是简单地。
淡淡地。
将那个具有我风格的回答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