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话_北境的伙食不是一般的差
“菲莉斯，你看看是雪啊——”
“黑羽，你还没看腻吗？我们来到边境那么久了，雪总该看腻了吧。”
“怎么会腻，像这么大的雪我还是第一次见呢。”
说完黑羽直接跳了起来，往雪堆里扎进去，一个不大不小的少女体型雪坑。看着黑羽这么开心，菲莉斯也不打算继续说她对雪的喜好了。只不过现在她们现在执行着任务？用公务好像更适合的样子？菲莉斯这么在内心自我吐槽着。
“黑羽快起来，巡逻还没完呢，别闹了。”
“知道啦~”
黑羽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雪，菲莉斯看着她身上都是雪，要收拾好，恐怕还要花时间，菲莉斯只好帮她拍落身上那些黑羽够不着的地方。
“谢谢，菲莉斯。”
“不客气，那继续巡逻吧。”
“嗯~”
在这个学期开学之前，其实她们已经知道学院会安排为期一个月的外地学习，只不过地点出于安保的关系，实际连学生的家长都不知道。菲莉斯自然是没多考虑地点的事，到底她只是听从学院安排，至于为什么巡逻编制和课程组合安排是与黑羽一起，想都不用想自然是索菲老师所为，那个西方来的魔女索菲·威斯特，是她们所在年级类似年级主任的存在？正是运用着自己的行政力量，安排黑羽跟自己一起，不过菲莉斯也是感激索菲老师的，毕竟不擅长与他人相处的自己，要是安排上一个学期没说上两句的人，只会让那个人十分难堪吧？虽说自己不在意，但行动终归是影响到他人，在这点上还是熟人比较舒服。
“菲莉斯，我们巡逻的路线是国境内要塞都市的城墙周边吧？”
“嗯，是的，确实国境内，国境城墙外是由正规士兵巡逻，我们学生负责城墙内部就行了。”
“这样。那为什么这个城市那么圆呢？”
恰如黑羽所提问，整个城市是围绕着最初设立的要塞所建的，以最初的要塞为中心作同心圆的方式扩建，目前整个要塞都市已经有三层城墙包围着，下次再扩建预计可能就是一百年后了。菲莉斯在地上用树枝画了一个包裹两个圆形的同心圆，给黑羽讲了讲，黑羽似懂非懂大概理解情况。
“事情大概就是这样。”
“那要是同心圆再往外面扩建，不会有人反对吗？”
黑羽这个问题实际上并不是问能不能建，而是问要是往外建有什么后果，实际后果可以说没有也可以说有。说没有的话，本来国境线再往北便是冻土大陆，以帝国的技术水平和后勤保障，目前要塞都市这个点在最早设力的时候是勉勉强强，但是这几百年气候的变化和技术提升、商业需求，要塞都市从最初一个要塞到变成北部边境第一大城市。按照需求必然是大多数人会同意往北扩张疆域的，只不过北方一些游牧部落在过往与帝国交战多次后，双方无法承受冻土的损耗，不得不以协议和平告终，实际是帝国给予要塞都市以北的北境自治权和部落民不侵扰帝国商人行商作为交换条件，而部落民同样作为帝国人民可以进入要塞都市购买日常用品，算是互惠互利的结果。要是撕破协议，往北扩张，势必会遭到无数部落的侵扰，实在得不偿失，至少北境的贸易线路也是帝国重要的经济收入。
“就是这样，要是随便扩张会招惹到部落民不满，到时候要塞都市就有许多士兵会死在北境的冻土上。”
“呃，听菲莉斯这么说，我算是明白了，只不过冻土环境那么艰苦，部落民为什么会在那边生活呢？”
“这个啊，有学者说，部落民比起南方人更适应北方寒冷的环境吧？我听我父亲说，我祖先可能就是部落民，部落民的勇武是帝国皆知，而我祖先好像就是凭借这点在南方扎根，经过耕耘成了世袭的骑士家族。”
“那菲莉斯的冰系魔法是不是部落民那里传承下来的？”
“这个的话，根据父亲的说法，祖先都是在武艺上十分出色，至于魔法并没有在家族历史上提及过，可能魔法才能是从某个祖母那里继承下来的吧？我自己的观点是祖先应该通晓冰系魔法，但魔力不足够支撑大量使用，改成强化武器或者强化身体，然后与某个祖母结婚之后诞下了具备比过往更早魔法素质的孩子，然后经过多代锻炼，到我这里就变得足够使用那些传承下来的魔法？”
“那菲莉斯家族的历史看来挺长的呢。”
菲莉斯双手捏着黑羽的脸，笑着说道。
“我还轮不到你这个帝国没建成就有的大贵族来说我家族历史长~呢~”
“堆...卜...齐...”
菲莉斯放开了黑羽的脸颊，拍了拍她的肩膀。
“快点把巡逻的工作做完吧，要是来不及完成，晚了回去可是要吃学院安排的食堂哦。”
“呃，饶了我吧，学院的食堂简直是饲料一样。”
“黑羽，虽说食堂的饭菜是难吃，用饲料形容不太好吧。”
“我只是说实话啦。”
正如黑羽所言，由于北境过于偏远，粮食补给的时间比帝国内部一些城市要久太多。因此运过来的蔬菜，要么是耐存放，要么是用盐腌制的咸菜，耐存放的蔬菜通常就几种，诸如马铃薯、马铃薯、马铃薯和大白菜之类的，咸菜种类虽然相较丰富，但是为了保存时间的关系通常咸得让人要喝下大量的水才行。肉类的话，鲜肉和腌肉最大的问题不是好吃与否，而是价格，鲜肉通常是附近山里或者要塞都市更南一点的地区狩猎才有，至于养殖业就别想了，这种寒冷的地方能养活的动物，只有一些本土羊种，这种北境羊一年只产一次崽，根本无法满足都市需求，至于腌肉则是跟咸菜一个道理，咸得难受。学院食堂的标准是要塞都市士兵的标准，可想而知不会高到哪里去。
“还好黑羽你是在跟我说，要是被守城的士兵听到，恐怕他们会很受伤的。”
“这个我还是知道啦，没有他们守护边境，帝国就那么和平，实际应该感谢他们才对，只是饭菜难吃不能忍啊！”
黑羽握着拳头，看着远处的天空，仿佛快落泪一般，菲莉斯看着她耍宝的样子，总觉得叫人生气但又不知道该往哪里生气好。
“行啦，我们赶快巡逻完吧，再扯下去真要去吃食堂了。”
“知道啦~”
菲莉斯和黑羽正走着她们已经来回走了快一个星期的路线，在折返回城门的时候，忽然有几个人走了出来，看着不是接班的人，稍微看清楚才发现带头的是齐格飞·阿尔马克和迦尔纳·贝萨流士，他们两个分别是在学院比赛分给输给菲莉斯、黑羽的两人，获得第三、第四名且是黑羽的同班同学的两位大众之星。
“齐格飞同学？交班的应该不是你们吧？”
“确实不是，我就简单说吧，有一组人到现在都没回来，我怀疑他们可能是遇难了。”
齐格飞严肃地把话抛了出来，菲莉斯似乎不同意他的说法。
“不对，按照情况的话，应该都回来，你看那边交班的牌子不都挂在上面。”
“确实如菲莉斯你所说，牌子看起来是齐的，实际上是不齐的。”
迦尔纳伸手从挂在巡逻排班安排的牌子，拿了几个出来之后，发现有有一个显然上面刻着的魔法文字与其他字迹不一样的牌子。
“这个是？”
“这个就是拿了牌子偷偷出去，至今还没回来的一组人，迪卡·艾曼和扎克·哈尔，其中扎克·哈尔是魔法文字的好手，制造这样程度的东西来蒙骗守关的士兵太容易了。”
“这些人...”
菲莉斯本来不怎么表露太多感情的面容显得有些生气，只不过她生气的主因是本该能换班去吃伊斯的饭菜，当然也有讨厌这种不守规矩随意惹事的自以为是的贵族少爷。
“菲莉斯同学，我理解你的感受，现在要以找到他们为先，要是出了什么事就会很麻烦。”
“那齐格飞同学，他们最后出现在的地方和时间知道吗？”
黑羽很快进入状态，这么提问道，迦尔纳倒是给出大概可能的时间。
“黑羽同学，根据我刚才调查，应该是在你们更早之前的交班，推测是隔了一班，也就是中午吃过饭之后跑出去的，我推测他们已经是几天都这样了，再按照跟他们关系好的人说法，通常是太阳开始下山回来的，到现在太阳快完全下山了，他们的朋友出于担心才找到我们帮忙。”
“那迦尔纳同学，那通知了教师了没？”
“通知了，他们正在准备组成搜寻队，只不过有部分教师被安排与要塞的士兵执行秘密公务，剩下的教师大多不擅长战斗和搜寻，可能先要我们学生自己去处理，执行完公务再赶过来。”
“都被学生知道了，算什么秘密公务啊。”
黑羽直接吐槽了这种有些不上脑子的说法，菲莉斯则问黑羽要怎么办。
“黑羽，我们要先去帮忙？”
“嗯...听阿伊说要是在寒冷的环境遇难，要是越晚找到，越是能找到一具冻僵的尸体，只能先靠我们去找先了。”
“说的也是。”
看到黑羽这么果断，齐格飞也不好意思阻拦，实际按照黑羽和菲莉斯这对组合，只要不是趁着暴风雪上雪山那样的极端情况，在要塞都市方圆几十里搜寻不是什么大问题，起码先做初步搜寻是很必要的。
“那黑羽和菲莉斯同学，能否先搜寻一下都市周边，我们先去叫更多同学和大人来帮忙？”
“没问题，齐格飞同学你跟迦尔纳先找多点人来，对了，记得通知我管家伊斯，他应该能帮上忙的。”
“好的，那我跟迦尔纳先离开吧，祝你们好运，有什么事用个信号魔法报个位置，要塞的观察哨应该会收到的。”
“明白了。”
告别了齐格飞和迦尔纳，黑羽和菲莉斯开始搜寻的工作。
...
天色开始暗下去，黑羽和菲莉斯在满是雪的原野上行走，黑羽用了【灯火妖精】照亮了四周，可能是光线过于显眼的原因，偶尔有野兽袭击她们。当然，区区野兽自然伤不了她们，很轻松就赶跑了它们。
“菲莉斯，你说那两个家伙会去哪里来着？”
“呃，这个我不知道。”
“也是，要知道也不用四处漫无目的地找。”
搜寻工作大约了过了一个小时，已经走了挺远的距离。
“黑羽，我觉得我们应该差不多要回去了，要是我们也丢了，只会让伤亡更大。”
“嗯...倒是，不过我还想努力一下，说不定他们就在附近。”
忽然，黑羽被菲莉斯按下头，靠到耳边说了一句。
“快把【灯火妖精】撤走。”
黑羽并没有想那么多，直接让【灯火妖精】消失了，菲莉斯用只有她们两个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黑羽，我感觉前面有人的气息，但是杀气很重，恐怕不是那两个笨蛋同学。”
“真的吗？”
黑羽也用魔力感知一下，确实感受到杀意，还不止两个人，有四个人的样子，外加一个非人的生物。
“菲莉斯感觉到了吗？”
“嗯...看来还有别的生物。”
“要靠近过去看看吗？”
“可以，我想他们正在忙于对付那只非人生物，大概是没精力做警戒的。”
菲莉斯同意了黑羽的提案，两人悄悄地贴近过去，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情况。靠近后的她们两人，发现那个非人生物——白龙，一种纯白翼手飞龙，全身以白鳞片覆盖，没有多余杂色的罕见存在。它正在被三个人攻击，第四个人则是抱着一个十分大的球？
“菲莉斯，那人拿的是蛋吧。”
“是蛋。”
两人沉默了一下，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白龙追偷蛋贼，偷蛋贼奋力反击，但这些贼人的有一定战斗水平，白龙不敌的样子。
“先控制住拿着蛋的？”
“嗯，我们先去解决那个先，等拿到蛋之后，我负责着拿蛋，菲莉斯用冰系魔法控制这些人。”
“了解。”
黑羽直接一个箭步跑了过去，趁着拿蛋贼没注意，一拳打了过去，用着魔力包裹的一拳直接把拿蛋贼一拳击晕，然后一只手接过了蛋。黑羽这个举动惊吓到注意到蛋这边的白龙，白龙一个不注意被一个偷蛋贼用长枪刺穿了身体，随手另外一个人挥刀而去，当他挥到一半的时候，他们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无法动弹。白龙则因为一直战斗累积的伤而倒在地上，战斗很快一眨眼就解决了。
黑羽拿着蛋一边安抚着白龙，一边在给它做急救处理，可能是蛋已经安全的缘故，或者是黑羽的话传达到给白龙知道的感觉，白龙乖乖地让黑羽做处理。菲莉斯则是用绳子捆好了那四个人，其中有一个人想跑的时候，菲莉斯用十多发冰枪警告，四个人算是很老实地待着。
在做完紧急处理之后，菲莉斯和黑羽开始审问这四个偷蛋贼。
“我是黑羽·李·恩菲尔德，恐怕我家族的名字，你们多少也会听过，因此往后的提问，请务必如实回答，帝国虽然不鼓励死刑，但必要的时候，贵族在确认犯罪者无法被有效控制下，在特殊情况可以有处刑的特权，当然用完这个特权之后我也会被关很久进行调查。明白了没？”
菲莉斯算是第一次看黑羽以贵族，不，大贵族身份来办事，算是很奇特的景象。黑羽刚说完，四个偷蛋贼算是明白自己遭罪，不老实配合可能会被处以极刑，特别在这种荒郊野岭，哪怕杀了他们四个，眼前这个少女也不会有被追究，毕竟偷猎者本质是在侵害帝国和帝国人民的自然资产， 身为贵族有义务保护，说不准还会被嘉奖，自然老老实实地回答。
“偷猎的事我明白了，那你们有没有见过两个跟我穿着差不多制服的学生？”
四人中看起来像是小头领的人，相似想到什么又不出声的样子。
“我在问你问题，老实回答。”
黑羽拿出自己黑色的直刀，拔刀指向这个小头领，小头领估计还是顶不住压力说出来。
“我们跟首领分开的时候，确实遇到两个学生，然后首领把他们捉了，听说是办完偷猎白龙和拿蛋之后再拿去要挟学院要钱。”
“偷猎够恶劣了，还打算绑票......”
菲莉斯不禁说出了这话，黑羽十分同意。
“那我问你，那两个男生没事吧？”
“呃，我想首领应该会留住他们的命吧，毕竟杀了贵族可是大罪，要被整个帝国全力通缉的，偷猎顶多就是地区性质，通缉令也不会太远。”
黑羽和菲莉斯觉得他说得过于有道理，且十分能体现他们的狡猾之处，想生气但由于事情还没解决，只能忍着了。
“那你带我们去那个山洞吧，你们的话就留在这里吧。”
正当黑羽说完这话，开始下起了雪，而且雪似乎有越越大的趋势，本来打算向天空来一发信号弹的魔法，恐怕只会被风雪阻挡吧，不过还是尽力而为吧。
“好了，信号弹魔法发了，带着那么多人恐怕也走不回去。”
“我同意，黑羽，我们先去附近的山洞躲着先吧。”
菲莉斯抱着龙蛋，黑羽则是用魔法赋予身体如鬼神之力，双手抬着走，而偷蛋贼们看到这个情况已经连一点反抗的心理都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