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话_实验结果
*某学院工房内
“老师，我会让我们的一门，在那些自诩魔术界支柱的家伙好好见识我们的力量。”
青年站在窗边眺望着夕阳西下的景色，不经意下说出这句话。
忽然，一声杯子掉落在地面的声音，让青年回头，只见地上流淌着尚在散发蒸汽的液体，而打翻杯子的另一个青年，毫不在意地踩着液体，然后走了过来。
“噢噢，弗朗西斯，根据我的分析，我的实验已经到了很成熟的阶段，你看这个魔力投影纸上的噪点，已经接近没有了，我想我们的实验很快就可以大功告成了。”
这个样子有些不正常的人，正是弗朗西斯的合作伙伴，对于弗朗西斯而言，他只不过是个痴迷研究的家伙，当初本打算劝说他加入自己的计划，结果二话不说便答应下来。让弗朗西斯不禁怀疑他是不是来钓鱼的家伙，当弗朗西斯拿出了自己所持有的资料，这个有些邋遢的青年眼中如同夜深草原上的野火一样，眼神瞬间明亮起来，弗朗西斯确信这个家伙、这个人就是往后计划的重要角色。
记忆像是回流一样让弗朗西斯停顿了一下，他紧接着看完魔力投影纸，确认实验结果，欣喜的感情让他露出久违的笑容。
“是的，洛桑，看来我们快把神龙‘碎片’重现出来了，接下来再来一次更大的实验就可以了。”
名为洛桑的邋遢青年手舞足蹈，忽然停下来。
“弗朗西斯，那我们要不要去吃点什么庆祝一下？”
“洛桑，你请对吧？”
“当然的，实验的成功是我们共同的努力，能走到今天多亏有你的帮忙，一顿饭算什么，等这个成果发表之后，我可以给你安排更好的待遇，就算学院不认可，我也会自掏腰包给你奖励。”
洛桑拍了拍弗朗西斯的后背，十分高兴地说道。
“谢谢啦，不过我追求的只是让我所在的派系，一扫被那些龌蹉、没有教养的三流魔术师压制的局面，来回报我的老师的知遇之恩。”
看着弗朗西斯义正言辞的样子，洛桑不好说什么。
“弗朗西斯，我曾经的老师说过，要是过度沉迷学术，会让人看不清周遭，然后在这个道路上容易踩空不断跌倒，对于钟情实践的实践者来说，一次失败往往可以要了自己的性命，因此专注的同时还要留心周遭，预防那些可能存在的风险。原话是不是这样，我早忘了，总而言之就是有目标进发是好，但是要注意所在的环境。”
洛桑有些自嘲式的笑着说完这番话，不擅长揣摩他人心意的弗朗西斯也看出他是在担心自己。
“洛桑，我觉得这番话，更应该是说给你自己听吧。”
“哈哈哈，彼此彼此。那我把实验的魔力供给停了，不然再继续加魔力进去会很危险。”
偌大的球型仪器在洛桑的操作下，慢慢停止了运作。
“洛桑，那你的追求是什么？”
“其实跟弗朗西斯你想做的事差不多，我只是想证明我的理论是正确的。”
“还是之前说的那个理论吗？”
“对的，《关于神龙巴哈姆特碎片的能量（魔力）使用》。”
洛桑自豪地说出这个一直以来研究的课题，与之对比的是弗朗西斯有些无奈的神情。
“还以为洛桑你会随着实验就放弃了，居然还想继续有研究下去。”
“当然，学术探讨从来不是因为有挫折就不会研究下去，即便研究的内容结果会否定前人和自己所有的努力，只要能找到真理，我反倒认为这些东西不值一提，比起一直错下去找不到方向，还不如一早打醒自己，重新找到正确的路。”
“正确的路吗...看来洛桑觉悟很高呢。”
“觉悟无关高低，不过是拿着前人的话忽悠自己罢了，这是我一直以来受到的教育，我只是践行对这些教育的理解，所以我才很反感现在学院里的风气。”
“洛桑，你又开始啦....”
按照过往的自己一定会打断洛桑话语，但弗朗西斯明白，这是他的拍档常常用来发泄工作压力的方式，稍微听听也不见得坏事，就两人的处境和追求稍有不同，但总归是向世人证明他们所坚持的事情是有意义的，对与错反倒没那么重要了。
“好啦，洛桑，我们早点去庆祝，然后回来整理一下数据吧，你不是说要赶在学院祭之前完成吗？”
“弗朗西斯，这你就不用担心，按照目前进度推算，其实只要再加大魔力来运作到足够多时间就能完成研究。”
“那行，洛桑你认为没问题应该不会出太大问题。”
“那还用说，今天也是去平日那个店吧？”
“自然，你知道我可是还没吃得惯你们帝国的饭菜，淡而无味实在难以下咽。”
“确实，对你们西国人用来说确实口味淡一点，我自己更倾向重口味点，多盐多油多辣，想想就流口水。”
“口水，洛桑注意你的口水，怎么你一个学院的教授都能这么不修边幅。”
“我才不会注意那些礼节，这个学院唯一让人舒服的地方就是按照实力说话，不会搞什么论资排辈。”
“倒也是，要是我那边也这样就省事多了。”
“走，我们今天吃个痛快喝个他痛快去。”
洛桑锁上实验室门后，弗朗西斯望着实验室不免得觉得距离成功又进一步，心中有些感叹自己比起一同来到西方的同窗们，自己能遇到这位知己实属不易，特别是知道最近帝国取缔了不少他们一派的地下工房后，更加明白自己的幸运。
‘老师，希望你能保持身体健康，等到弟子我给你挽回名誉的那一天，即便你不愿意，我也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
洛桑突然大力拍了弗朗西斯的后背。
“弗朗西斯别傻站了，赶紧走吧，不是你说要去吃饭的吗？”
“嗯，我们赶紧走吧。”
*
*无主之地？
沙尘暴从天际边上狂奔而来，狂风反复蹂躏着干涸的大地。地面上零零散散伫立着已经枯死的树木，了无生气。
牙犬的嚎叫打破了这般死静，数十只的牙犬锁定在沙尘暴中行进的雷蜥群，如此这般轻松地把年老瘦弱的老雷蜥分离出来。即便是年老的雷蜥，对于瘦小牙犬来说都是巨大无比的存在，它们的牙无法短时间内咬穿厚实的皮肤，但时间在它们那边，花些时间依然值得。
正当它们为自己的狩猎即将成功的时候，犬群中较为警惕的个体察觉到不对劲，低声地离开了雷蜥，而其他有一定智力的体力也明白是什么情况。老雷蜥恐怕在这刻心想自己撞了大运，命不该绝于此。
忽然，老雷蜥的颈部喷出大量液体，血液把地面给染了一片紫红。三米多高的人型生物打算捡起卡在老雷蜥颈部的巨斧，发现老雷蜥尚未死透，拔出了斧头又补了几下，头部被砍了下来，它把砍落下来的头部往不远处一扔。
“切，一群废物，吃吧。”
牙犬群围了上去，撕咬着老雷蜥头的肉。
茹毛饮血的人型生物，同体长着黑色毛发，穿着像是模仿人类或者说荒野边疆兽人的蛮族铠甲巨斧则是插在，不如说卡在旁边的巨石上。
愉快地进食持续没多久，一块飞石从远处飞了过来，砸中了老雷蜥的尸体，石头嵌入尸体那刻，血和肉沫往人型生物的脸上粘上去，一下子把它给惹怒了。
“我...来挑战...百夫长！”
与同体黑毛的人型生物不同，这只前来挑战的个体，体型大于黑毛，显著的特征是头上的毛发呈灰色与有别于比例的大脚，肌肉如同绷紧的一般，装在这个高大的肉体上，显得十分具备力量。
被称为百夫长的黑毛，冷眼看了一下这只灰色大脚怪，抛出了一句。
“你他丫的，没看到我在吃饭吗？”
“对...对...不起...”
灰色的大脚怪知道自己惹恼了对方之后，立刻道歉，就在这个时候，黑毛从老雷蜥的尸体中十分快速地挖出刚才那颗飞来的石头，毫不犹豫地扔向灰毛大脚怪的脸上，猝不及防的攻击让大脚怪一下子失去了一只眼睛。正当它明白黑毛要动手杀它的时候，它已经不知道怎么扑倒在地，激烈的痛楚从脚上传来，望向后方的它才发现，自己被黑毛砍掉了一条腿匍匐在地。它正想拿起自己的石锤反击的时候，只见它伸出不远的手下一秒被砍了下来，然后一脚被踢飞。
“笨蛋，要是心中有想干掉对方的念头的时候，不需要说出来，直接动手干掉了之后再说。”
黑毛抡起灰毛大脚怪的石锤，重重的一击砸向大脚怪的脑袋，下一秒，脑花像是被压坏的果冻一样，被石锤挤了出来飞到四处都是。
一番功夫之后，黑毛把脸上的血迹擦了一下，看着附近的牙犬群已经垂涎着灰色大脚怪的尸体。黑毛本想挖个坑埋了这位不自量力的同胞，想了想还有一堆事要干，何苦浪费力气。
“你们吃吧，给我吃干净点，省得我挖那么大坑。”
黑毛手一挥，牙犬群立刻蜂拥而上，撕扯啃咬着大脚怪新鲜的尸体，比起雷蜥厚实的皮和肉，显然这种玩意更加好吃，但对同族相食没啥兴趣的黑毛转身继续自己的进食。
饱餐一顿之后，黑毛想起自己刚才想说的另一句话。
“空有身体大，脑子都没发育好，甚至我都不需要用魔法就搞定的家伙，真亏头领让拉一些这种货色进队伍。算了，说这话也没啥意义。对面世界的家伙拿这边的家伙没啥办法，多一个肉盾未必不是坏事，还是下次再拉拢几只吧。”
站起身来准备继续游走在各部落的黑毛，忽然感觉一股有些熟悉的波动。
“看来是那边的仆人快好了，看来能好好过去闹一场，那边的小人充满着魔力，比这边的蜥蜴好吃多了。等过去了那边，还得好好感谢那边的仆人，嘿嘿。”思考着如何感谢小人的下仆的黑毛，吹了一下口哨，把牙犬群集中了一下后，继续执行头领交给他的任务，至于与那边世界沟通的事，它没有选择汇报，毕竟那是关乎于把头领取而代之的大买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