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话_短兵相接！学院比赛篇（4）
“一之枪【穿杨】——！”
枪锋比迦尔纳·贝萨流士的声音更快地刺到了黑羽面前，黑羽知道已经无法躲开攻击，只好用直刀的刀身猛地打到枪杆上，‘当’的一声，迦尔纳的长枪被震开。不打算放弃这波攻势的迦尔纳，把长枪‘流星’灵活转起来，横扫黑羽的腿部，知道这点的黑羽立刻往后跳拉开了距离。
“黑羽同学真是逃得很快呢。”
“请纠正一下你的说法，我这就叫身体灵活。”
黑羽拿着直刀‘乌丸’指了指迦尔纳，迦尔纳倒是很老实地承认自己的说法有误。
“抱歉啦，之前跟齐格飞那混小子对练的时候用习惯这些话。”
“喔~ 看来迦尔纳同学和齐格飞同学关系很好的样子啊。”
迦尔纳舞动手中的长枪的同时摇了摇头，然后一下竖起长枪说道。
“才不好！不过我们都是出于有着相似的目的才一起训练。现在他输了，总归我得赢一把才能说得过去吧？起码要证明他是我认同的对手。”
“虽然不懂你在说什么，但是你是不会赢的。”
“这可不好说——”
迦尔纳疾步跑去黑羽面前，一记长枪往黑羽上身刺去，黑羽立刻蹲下躲避，直刀从下往上打去，迦尔纳顺势用枪杆挡下攻击，黑羽的力气让他的手一震发麻，黑羽立刻收刀，准备再来一次刺击。
‘【疾风迅雷】——’
听到这么四个字的黑羽，发现前方的迦尔纳已经消失不见，她知道对方已经用着奇怪的魔法加速，以高速移动着，至于之后从哪个方向攻击，黑羽暂时把握不住，毕竟本来喷张的杀气，一下变得稀薄得如烟，怎么可能那么简单再捕获到。
忽然，杀气先从上空出现，黑羽立刻把直刀架好迎击的态势，接着杀气同时从背后出现，因为迦尔纳的忽然消失，所以黑羽下意识的回击格挡，她打算转身后立刻用直刀画了一个半圆化解这两个点的攻击。怎么料，在她转身的途中，再有一个攻击的杀气冒出，她总算明白迦尔纳的攻击，是三个方向的进攻。
“三之枪【辉夜·改】——”
知晓了有三道攻击的黑羽，没有选择弹开第一发长枪，而是冒险躲开，毫厘之间枪尖划破了黑羽的皮肤。接着黑羽连续挡下剩下两发长枪后，大力地用长剑一挥，一阵强风将二人距离拉开。
“迦尔纳同学的枪法真是厉害，差点就上当了。”
“黑羽同学才是，我用了【疾风迅雷】居然还被捉到套路，真是不敢小看你了。”
黑羽两条眉毛一皱，用十分不悦地说道。
“居然当着别人脸说小看对手的话，迦尔纳同学，你的师傅没教过你起码的尊重吗？”
“我师傅自己说过自己不是什么上得了台面的家伙，他自然没教过我这些，所谓的战斗礼仪反倒是我自己去学的，可惜我只要拿上长枪之后就不会管那些什么有的没的。”
与平日显得更有知性的优等生形象，或许现在这个状态的迦尔纳才是他本来的面目。黑羽内心吐槽道不就是一个战斗狂吗？带着这样像是见识到不怎么乐意见到的东西的想法，黑羽只好准备对付这个不讲礼仪的家伙。
“算了，已经懒得说，纠正这种粗劣态度的工作不是作为同学去做的。既然迦尔纳同学你自己承认这才是你的本性，就放马过来吧。”
比起话语，迦尔纳用实际行动表示出这点。【疾风迅雷】状态之下的迦尔纳，从远处用全力投掷长枪到黑羽所在的位置，黑羽轻松躲开之后，迦尔纳忽然出现接过了长枪，然后一记回旋踢打在黑羽的侧面，腰部被踢到的黑羽，立刻像球一样被踢飞，摔落到远处。
‘迦尔纳同学这个家伙真是毫不留情，虽说没怎么受到伤害，但是皮破了还是不怎么爽。’
要是换成平时跟伊斯对练的黑羽时遇到这么一出，大概会脱口而出骂起来说不准，只不过上了赛场后，黑羽也觉得自己这两天的状态好得有点不可思议，指的并非身体情况，而是心理状态，赛前怀着的种种不安，上场后烟消云散。
正感叹自己状态不错的时候，对手迦尔纳不打算错过这个机会，已经拖着长枪往自己跑来，不，应该说是飞来，使用了【疾风迅雷】魔法后的迦尔纳如同坐于马上的骑士一样快速、致命，要不是比赛有点到即止的规则，不然太容易出人命了，黑羽的这番脑内的自我对话很快被打断了。
“还在哪里发什么呆，黑羽同学！”
长枪的攻击十分猛烈，暴风一样压倒着黑羽，尚未使用魔法加速的黑羽只能勉强防守，对方也不打算给黑羽多少时间咏唱魔法。迦尔纳持续数十秒的攻击后，身体因为魔法带来的负担很快呈现出来，所以【疾风迅雷】的魔法也在这阵攻击后自动解除。
“哦~ 迦尔纳同学，你的攻击速度和力度都下来了。是不是身体吃不消这个魔法？”
“对，这个魔法对身体机能负担大，不能长时间用。”
迦尔纳毫不掩饰地承认了这个事实。
“那下次再使用的时候，就是决一胜负的时刻？”
迦尔纳本以为黑羽认为自己这个魔法只可能一天使用的次数是有限，而非短时间内不能使用数次，被黑羽猜到招式内容的缺点，一下子有点慌了。在武术的天赋才能方面，迦尔纳有信心自己是在齐格飞·阿尔马克之上的，但魔法的资质却稍逊于他。所幸经过一个月的对练，迦尔纳也明白这点差距如同他的魔法资质和自己的武术天赋一样，是属于自己有所长的地方，不足够单靠一个方面来逆转彼此的战斗水平。
只可惜眼前的黑羽·李·恩菲尔德，所示的战斗技法并不是迦尔纳和齐格飞二人熟知的帝国主流流派，更不用说黑羽尚未使用招式，只是靠着基础的架势应战，让迦尔纳大惑不解。
‘这个迦尔纳同学的攻击这么猛，哪有时间用什么招式啊，真是除了速度比阿伊慢不少，基本打法就是阿伊那套，首先一堆狂轰滥炸的拳脚功夫，然后才入正戏。想到这个就想揍阿伊一顿了，超不爽！’
抱着这种无名的心头火，黑羽也不打算放过眼前这个性格劣化版的‘伊斯’。
“是啊，我也不敢保证能撑多久，至于是不是下一次就要看黑羽同学的斤两了。”
“喔，原来我还真是一直被小看。”
黑羽握着长刀‘乌丸’附上魔力的同时一边咏唱了短咒语。
‘风，与我共舞。’
风往黑羽的身上缠绕，像是身披一件风的纱衣一样，而‘乌丸’也如被魔力喂养后发出微光，搭配着有些黑的刀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黑羽同学，你那是魔法武器吗？”
“是哦。”
本来以为黑羽不会回答的迦尔纳，有些惊讶，好奇心让他继续问下去。
“我看黑羽同学你用的武器，有点像菲莉斯同学的那两把，气息上感觉像，出自同一人之手？”
“啊...确实是同一个人，但作者不大想把他的名号公之于众，恕我不能回答是谁做的。”
“没关系，毕竟李·恩菲尔德领是闻名的武器制造地，有能者不显山露水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我只是出于好奇问一下。”
对于自己的发问打断了比赛，迦尔纳有些歉意，但知晓这个情报后，他开始警戒着黑羽手中的武器。
“那可以继续比赛了吗？”
“好！”
被对话中断的战斗又继续开始，使用了风系魔法的黑羽，一个箭步就靠近了迦尔纳，与刚才战斗的情况十分相似却又不同，现在被黑羽单方面压到的迦尔纳，有些难以应付。黑羽每一下攻击像齐格飞全力的一击一样，值得庆幸的是黑羽的攻击快了同时精度也有所下降，即便如此迦尔纳光是防守都让双手充满麻痹的感觉，迦尔纳才意识到对方从一开始没有使用全力的事实。
压着牙硬是防守了数十秒的迦尔纳，忽然发现黑羽的砍击停了下去，人瞬间消失了，然后下一秒，他人飞向了半空中。原来黑羽知道连续的砍击不怎么奏效，打算用拳脚功夫偷袭，想了想抄袭对方使用回旋踢，显得自己是在报复对方，不如一发上勾拳过去，她压低身子，像是跳跃上去一般，用腰和后背加上四肢的发力，一发可以说完美的上勾拳打了上去。
被打中的迦尔纳飞往空中的时候，依然是保持着最低限度的清醒，要不是他看到黑羽消失后，下意识把枪往身体内拉以防守的架势卸掉了一部分冲击，大概现在已经是昏迷过去。结果在他思绪的这个时间，黑羽已经起跳，跳得比飞起的迦尔纳还高，用一击漂亮的勾拳将他从空中打回场地。
场地在本来在上一场战斗后才修复，这下又被打出一个圆坑，而躺在圆坑的人正是迦尔纳。黑羽看着倒在地上的迦尔纳，有些不耐烦地向裁判教师问结果。
“裁判老师，能开始计时了吗？”
在黑羽的提醒下，裁判教师开始数数。即便观众里大多并非懂得战斗的技法，也明白双方实力的差距。跟上一场的不一样，擅长防守的菲莉斯是在不断消耗主动进攻的齐格飞下，用高效漂亮的反击才让场面变得倒向菲莉斯，齐格飞知道自己的体能和缺乏破解手段才提前认输投降结束比赛。这场则是迦尔纳先发进攻下，用了自己得意的攻击手段后被对手，不算难的情况一一破解，虽说过程中迦尔纳小有局面上的胜利，但终究没法对黑羽产生太多的伤害和消耗，相反在黑羽的反击下，迦尔纳无论是体能还是心理都被考验着，使用魔法后的黑羽展现出来的进攻压倒性，以现在的迦尔纳无法轻松应对，战斗经验和技艺的差距在进入中后期被体现了出来。
数数已经过半，倒地的迦尔纳才慢慢地动起来，规则所限不能追击的黑羽看着对手勉强用长枪撑了起来。
“迦尔纳同学，身体还挺结实的。”
“还不及黑羽同学半点，在我保持着【疾风迅雷】的情况下，那么用力的一脚，居然还能活蹦乱跳，要知道那一下连齐格飞被踢到也得躺半天才能爬起来...”
“那真是抱歉了。”
“不用道歉，说明我的锻炼没到家罢了。”
“那迦尔纳同学，还打算继续打下去吗？”
虽说有些挑衅成分，但黑羽确实有些担心迦尔纳的情况，连续吃了两拳的迦尔纳能站起来已经算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换成伊斯吃了两拳都得表示抗议的程度。
“当然...我不是说我还能再用一次吗？”
“那来吧！”
看到对方还能这么有精神地回应自己，黑羽也不想再用怜悯的眼光看着迦尔纳，索性让他对方任性最后一把，再结束这场比赛。
“【疾风迅雷】——！”
把长枪往边上一插，喊出魔法的迦尔纳发出强烈的魔力，虽然现在不是状态最好的自己，但是这次是发动那么多次魔法以来最畅顺最痛快的一次。
“来吧，黑羽同学！”
“好！”
一直保持着风系魔法的黑羽看着对方发出来的魔力，有点明白平时伊斯锻炼自己的感觉了，看到别人在战斗中成长是多么有趣的事，但是考虑到自己等下要痛揍这个成长的家伙，不免有些想露出苦笑的想法。
迦尔纳以比刚才更快的速度袭来，黑羽立刻用刀打开，枪与刀的金属接触发出了火花，双方快速地移动让观众目不暇接，如果说上一场比赛是魔法大战，那么这场就是武艺的比拼，双方接触的信号是那些不断闪烁的火光。
就跟孩童玩耍一样，只是这场玩耍更加没有章法。
“一之枪【穿杨】——！”
迦尔纳高喊自己的招式名称，下一秒黑羽也用自己的招式接招。
“【一缘】袈裟。”
自己得意招式再次失败后，连产生悔恨的时间都没有，迦尔纳继续使用着招式。
“三之枪【辉夜·改】——！”
三道枪击眼看得手，黑羽用着比之前更快的速度接下这三下攻击后，立刻转身使用了。
“【十轮】霜影。”
勉强接下了七八成斩击的迦尔纳发出怒吼。
“怎么了，黑羽同学，难道这就你的全力吗——！？”
“怎么会！”
没有停下的黑羽，打算用之前练习好的新招式结束比赛，当她把刀收回刀鞘准备使用的时候，迦尔纳已经倒在地上了。
看着突然倒下的迦尔纳，裁判教师连忙数数，结果迦尔纳用剩下转过身躺在地上，把长枪往一边扔。
“我认输了。”
在宣布胜利者后，比赛结束得是如此突然，让观众都有些不理解，但看到已经看到精彩的比赛，基本都没法出喝倒彩的情况。
黑羽稍微向观众鞠躬后就准备离开，但她被躺在地上的迦尔纳叫到。
“黑羽同学，你试试还藏了其他招没用？”
“嗯。”
不打算否认的黑羽老实承认。
“原来如此，看来我还有需要更加努力才行，有点明白齐格飞输掉之后还一脸高兴的样子了，能出现比更强的对手自然是高兴，起码知道自己有进步的空间。”
迦尔纳还没把话说完，黑羽就早早离开了，还在原地躺着迦尔纳等待着医疗队的救治，想着怎么改良自己的招式和提升的方法。
“迦尔纳，感想如何？”
齐格飞出现了他的面前，跟鼻青脸肿的迦尔纳不同，齐格飞只是略显疲态。
“比赛吗？超糟糕。”
“我不是问你这个，我问黑羽同学？”
“喔，超棒的，强大且不做作，不会轻视别人。”
“看来评价挺高的啊。”
“自然，哪像齐格飞老是胡说八道。”
“那之后还继续对练吗？”
本来认为比赛结束后，就不应该再有像现在这样亲密朋友表现的迦尔纳，想了想，哪管这些，自己的弱小需要竞争才能继续爬上去，先要打败齐格飞才有机会打败黑羽同学、菲莉斯同学，有个相当的对手求之不得。
“行，继续吧，反正我们两个不都输了，是时候好好开一番检讨会了。”
“那好，等会我去告诉我妹妹，她应该很高兴你继续来我家的。”
“？？？”
浮现着一脸疑问的迦尔纳，让齐格飞生出些不爽，直接掐了迦尔纳受伤的部位。
“喂喂喂，齐格飞你干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替我妹妹报仇而已，今天晚上再过来吧。”
“哦，好。”
齐格飞伸出拳头，躺在迦尔纳也伸出了拳头，碰了碰，齐格飞就离开了，接着医疗队也来到了，迦尔纳静静地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