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喂喂,你听我说啊,人家现在好气啊。”

在电话的那头,黄芪正突然用无精打采的声音说道。

现在,我正坐在图书馆三楼的厕所马桶上,跟我的同学,通称汌汭中学的魔女,黄芪正通着电话。

其实,要说我为什么坐在这里,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上个厕所而已。不过就在我想要掏出手机打发时间的时候,却发现被设为静音模式的手机里,有着上百条由同一人发出的未接来电记录以及未读短信。而就是这一个人,在联系人一栏里,被我设为了简简单单的,“绝对别接”这四个大字。

大家应该也知道的,除了那个魔女外,没有人配得上这样的联系人名称了。

说实话,我是不想给她回电话,可是当我发现她发来短信的内容,从一开始的对恶作剧的道歉,对我所在窘境的担忧,变成之后的肮脏到我甚至无法理解的脏话,以及大篇大篇毫无意义的火星文之后,我正式意识到,比起与什么最强刀客厮杀,惹怒这位魔女大人才是最可怕的啊。

虽然我立即回了她的电话,并且花了很久为自己这么久不接电话的事情道歉,可没有意外的话,比起在这次战斗中我生物意义上的生存,回到学校以后,我社会意义上的生存将会更加艰难吧。

不过,大概是我在一开始采取的卖萌战术起效了,黄芪正的心情现在已经平和了许多,我接着说道。

“好啦,别这么生气,我不是道歉了嘛?下次我保证你一打电话我就会接的。”

话说为什么我要用这种哄女朋友的口气啊?

“不是这个问题啦,按照第一章的发展,我不是应该是女主角吗?为什么总觉得接下来我的戏份就只有这通电话,连脸都不会再露一个啦?”

呃…没想到她竟然在在意这种东西啊。话说她想当女主角,也就是说…

“那个,芪正啊,你想想看,如果你当了女主角,不就要跟我发生对角戏吗?”

“哦,对啊,那我还是不抢女主的戏份。”

“为什么你的声音突然变得这么开朗啊!我刚才真的有期待啊!”

“不过这样好棘手啊,原本我的设定应该是那种,表面上是一个混子,其实心中很珍视大家,只是不懂得表达的傲娇女孩啊。再这样下去,没有后续戏份的我不就变成一个单纯的混子了嘛。”

“你这么说话不就证明了你只是一个单纯的混子了嘛!”

“其实人家之前还想过,等到那个偷腥猫被干掉,你被那个什么刀客砍掉右臂的时候,我再冲进来,一脚把那家伙踹飞,之后一边抱着你一边说‘没事,接下来都交给我吧,你不用再痛苦下去了。’,以此来稳稳坐下女主角的宝座。”

“竟然能救你就早点来啊!为什么要等到我的手被砍掉啊!”

“毕竟不能让你再持有王的力量了啊。”

“别玩这种老梗啊!老子才不是那种中二少年啊!”

“不过你跟我说这种话真的好吗?按照作者的想法,你应该真的会被砍掉右手之后被我救的,毕竟像这种玩笑话成真的神剧情就是王道套路啊,现在能够劝作者更改结局的只剩下我了啊。”

“等等,你到底算什么啊!哪儿来的这么大权利啊?”

“责编啊。”

“谁信啊!”

“好吧,玩笑话就到此为止,继续你的解说吧,所谓的被断绝成一半的东西,到底有什么意义呢?”

不知为何,黄芪正口气突然认真了起来。

这家伙,虽然平时吊儿郎当的,对什么都不是很在乎,但一旦遇到自己不懂的事,就会像现在一样,展现出强烈的求知欲啊。

虽然我自己也没怎么搞懂花雨风那套理论,不过,既然是魔女大人的要求,我也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好像是说,只要是被断绝为一半的东西,都会变得劣等一半。”

“劣等一半?什么意思?”

“我也不太明白啊,反正就是劣等,抑或说低级,大概就是这样。”

我知道自己的说明不太像样,但我听到的版本就是这样的啊。

“那具体效果是什么?比如我把一块石头断绝成两半,那它会变成什么样?质量变为一半还是内能变为一半?”

“都不是啊,不会产生什么效果。”

“不会产生什么效果?”

“对,具体来说,是从我们现在科学上所有的角度,也就是宏观以及微观来说,不会产生任何效果。”

没错,无论是力学,电磁力学,相对论来看,还是从热力学,量子力学来看,都不会有产生任何的效果。

“那到底要从什么角度来看啊?”

“数学的角度。”

没错,要想明白什么是一半的物质,只能从最为架空,最没有意义的数学这个角度来看。

虽然是现学现卖,但我还是努力把自己明白的部分说给她听。

“简单的说,面对一块石头,我们把它认识为单独的个体x,这就是宏观角度。可如果把石头视为x的话,被断绝后的1/2x不就是普普通通的被切掉一半的石头了吗?所以这个角度肯定不行”

“嗯嗯,继续。”

“而如果我们把一块石头定义为x,其中包含了n个石头分子,不,为了防止你误会,我们还是把它老老实实地定义为,包含了n个基本粒子的x吧,也就是ny,这样得到的就是微观角度。但从这个角度来看,½x也就是½ny,也就是少了一半的基本粒子而已,实际上也没有什么意义。所以微观也不行。”

“嗯,继续吧。”

你真听懂了吗?。果然这些人的大脑结构跟我是不一样的。

“如果用数学角度来看的话,注意,是数学,不是统计学哦。用原始的数学的角度来看,一块石头x,应该定义为无数个不同的完全不同的粒子,也就是x=y+z+a+b+…一直到最后一个粒子,我们就把它命名为e吧。从这个角度来看的话,断绝为一半的定义式应为½x=½y+½z+½a+½b+…+½e。也就是说,我们不能被单位所迷惑,所谓的个,只是人们用来省麻烦所定义的单位,但在这种情况下绝不可取。”

“原来如此,我大概明白了。”

这家伙真的就听这几句话就明白了吗?果然魔女的大脑结构和我们常人是不一样的。

“不过还是有一点你没有说明啊,既然必须从数学的角度来看这件事,那从数学的角度来看,被断绝为一半的物体到底有什么不一样的效果呢。”

“严格来说,没什么效果。”

“别打哑谜了,快说。”

“…好吧,一定要说的话,被断绝为一半的物体,存在本身就会变成一半。”

“存在…什么意思?”

“我也说不太清楚。比如说,一块石头被断绝为一半的话,它的质量不会变为一半,密度不会变为一半,硬度不会变为一半,引力不会变为一半,但它在世界上的存在却会确实地变为一半。”

“也就是说,这块石头对世界的影响,变为了一半吗?”

“不,按照花雨风的说法,石头对世界的影响应该是倾向于变为了一半。”

“倾向于?”

“还是拿石头作比喻吧,假设这里有一块被断绝为一半的石头,我想把它搬起来,就至少得使用和这块石头所受正常重力相等的力量,这和普通的石头没有什么差别。可如果我不去搬他,没有什么东西来影响它的话,它所受的重力就会变成原本的二分之一。”

“也就是说,它会“偷懒”咯。”

“要这么说,也可以,不如说这么说更形象吧。简单地说,在一个物体不受很大影响的情况下,它的所有存在都会变为一半,可一旦这个世界对它的影响到达到一定程度,那它就会变得和正常的物体没什么差别。”

“原来如此,退相干理论啊。”

“什么玩意儿?”

“量子力学里的退相干理论啊,我记得你前几天不是捧着一本《骰子》到处耍帅吗?连这个都不知道。”

“不,其实那本书,我只看了光学的部分。”

“呃?为什么啊?”

“因为,其他的部分超纲了啊。”

“啊,你又来了。”

突然,黄芪正的声音显露出极度的厌烦。

“怎么啦?”

“接下来,你是不是又要说那句话了?‘我只做理所当然的事,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我就不做。’,对吧?”

“……”

但,的确,深入学习课本里的知识是理所当然的,可学习超纲的内容就不是了。

没有理会对方充满蔑视的口吻,我强行将话题拉了回去。

“好了,别扯了,你那个退相干理论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那个啊,算了,太麻烦了,不说了,你也不想在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候学什么物理知识吧。”

“……”

我觉得,在生死攸关的时候,和你煲电话粥才是最莫名其妙的事啊。

“说到底,之所以提出这方面的知识也只是为了给后面几卷作铺垫,正式的解说就留到以后再说吧。”

“…你还真是有心了啊。”

“不过,这个铺垫大概要到十卷开外才会起作用吧,到时候应该没人还会记得我做的努力了吧。”

“呃?十卷?这本小说计划写这么长吗?看作者偷懒的样子,我还以为这一卷都写不完呢。”

“对啊,反正作者就是那种,写大纲写得很爽,但一旦开始码正文,就没了干劲的家伙。把他拉到网瘾康复营的话,大概会懒癌发作,全身是伤地死掉吧。”

“拜托,你玩这种人气低的梗不会有人知道的啦。现在的人,看到网瘾康复营,联想到的只有电磁王而已啊。”

“不过,按照预定,本人会是最终卷的主人公哦,到时候,会花长达五万字的篇幅来描写我的心理路程,如果各位读者喜欢本魔女的话,就请支持下去吧。”

“写的这么长没人会看完的啦。”

还有,你别这么明目张胆地拉人气好吗?

说到底,这部小说,不可能坚持这么久吧。

还好,我是第一卷的主人公,之后就没我什么事了。

“要是成了坑的话,我会勒令作者把第一卷删掉的哦。”

“别耍小孩子脾气啊你!”

等一下,这里要用逆转思维啊,只要回忆一下她说的话就能发现,证词中明显存在着矛盾。

“说到底,如果你真的是责编的话,就不会担心这部作品无法连载下去了吧。”

“哼,难道这种无聊的设定,你还真的信了吗?”

“呃?”

“难道你还真的相信这个世界是一部小说了吗?”

“不,我们现在就是以此为前提进行谈话的吧。”

“说到底,一部小说里,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多打破次元壁的笑话嘛?”

“你这个,刚到第六章高次元发言就上双的家伙在说什么诨话啊?

“嗯,我懂了,你其实就是个中二病吧。”

“呃?”

“的确,现在很多年轻人都跟你一样,因为朋友开了一点相关的笑话,就误以为自己是世界的主人公,莫名其妙地开始自以为是起来。”

“不,我不记得我做过能被你数落成这种地步的事啊…”

“看,一被别人说穿了就开始装怂了,你不觉得这种玩世不恭的态度才是你问题的根源吗?”

“…”

接不下去了啊。

果然,作为吐槽役,我还是太年轻了?

不,怎么想都是,黄芪正她说得太过分了吧,拜托,请你考虑一下我们弱势角色的心情,如果我在这时候大力反驳的话,我的属性不就崩坏了。

大概是注意到了我发出的信号,黄芪正特意给了我一个台阶下。

“你看,又开始沉默了,装成一副受害者的样子,不就害我不好意思接着欺负你了吗?”

“那你一开始就别欺负我好吗?”

看来我接的还行啊,黄芪正隔着电话发出了偷笑声。

啊,不愧是魔女,毒舌不减当年啊,多亏了你,在我心中,花雨风又被美化成了温柔的天使了。

“那个,差不多可以回到原来的话题了吗?在解说的时候配上一点笑话的话的确不错,但再这样下去的话,就不会有人记得,我们之前解说了些什么了吧。”

“反正,本来就没人关心这种黑科技吧,你随便意思意思不就好了嘛?”

“别啊,这个能力在最终Boss战里会起到大作战,如果这时候不先讲清楚的话,以后会出大乱子的啊!”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好好铺垫总行了吧,就当积德了。”

似乎终于意识到了自己作为一名角色的责任,黄芪正心不甘情不愿地开始推进剧情。

“关于所谓的断绝我已经了解得差不多了,不过,你说世界被断绝成两半,是真的吗?”

“是真的哦,不过准确来说应该是整个银河系被断绝成两半吧。”

虽然听起来就像玩笑话一样,可我们生活的世界的确被切成了两半。

据说,发生这个事件是因为,花雨风在帮他父亲做实验的时候,手滑把实验范围的单位从厘米调成了万光年话,才会使实验变成这种无法挽回的后果。

话说,她的手到底有多滑啊。

“恩,难怪我觉得最近身体越来越不行了,连续熬夜个五天就开始疲倦,原来是因为世界被切成两半了啊。”

“不,我觉得这完全是你自己的问题哦。”

“不过,虽说银河系是被断绝啦,但是有什么具体的效果吗?我觉得这个世界没有什么巨大的变化啊。”

“从人类的角度上来看是没什么差别啦,因为整个地球的影响力当然是很大的咯,所以它不会偷懒。”

“那不从人类的角度来看呢?”

“好像,因为在我们的上方新叠上了一个银河系,宇宙内原本的重力平衡被打破了,现在天体关系会被重新排列啊。不过,那也是几百万年后的事了,到时候人类要么就灭绝了,要么就发明了宇宙飞船,飞往其他银河系生活了吧。”

“说不定,人类会摆脱物质的限制,变为不灭的存在。”

“哼哼。”

如果你这个魔女变成不灭的存在的话,那么世界就算真的完了吧。

“好了,别再聊什么星际的话题了,其实,我听说,这次断绝对这个世界还是有影响的。”

“嗯?什么影响啊?”

“也没什么,就是花雨风说,有一个大恶人的封印被解开了,好像叫什么,世界的病毒。”

“等等,你刚才说的是,世界的病毒吗?”

突然,黄芪正的态度开始认真起来了。

“关于那个女人,你给我详细说说。”

那个女人?这是什么官方称呼吗?

“其实我对这件事也不是特别了解啦,花雨风就随随便便地一言带过,我也没特别管。”

“呜~好吧,知道这么多情报也算赚到了。”

黄芪正先是思考了一会儿,之后又换上了她那嬉皮笑脸的语调。

“啊,你那边好像有趣啊,我好像来玩啊。可恶,你实在是太诈了啊,背着我自己玩这么好玩的东西。”

“你忘了一开始的时候是谁先擅自跑掉的啊?”

“唔,这种小事就不用再提了啊。虽然我身体不在这儿,但我的精神跟你同在。来,就让我用我愚笨的头脑,献上小小的谋略一计吧。”

听到这里,我开始放心了。虽然人格上比较秀逗,但黄芪正在谋略上真可谓无人能敌,凭她说不定真能为想一个办法逃出生天。

一段时间的沉默后,黄芪正说道。

 “嗯,也就是说,现在,在你那里,上演的是一部推理悬疑剧啊。”

“为什么会得出这种结论啊!”

我觉得是一部黑科技冒险剧啊。

“话说到现在为止也没有出现什么谜题啊。”

没错,虽然让我觉得很麻烦,但目前为止登场的角色的话都特别多,基本把所有状况都说清楚了。即使有一些细节还没有说明白,他们也只是单纯地懒得说而已,并没有隐瞒什么啊。

没有什么悬疑。

也不会有什么推理。

简简单单的冒险剧。

可黄芪正的话却一下子击败了我的论点

“不,谜题的话,早就出现了不是吗?在封闭的金属房间内,男主目睹了一名少女的死亡,密室,杀人,外加尸体离奇失踪,这不是标准的悬疑推理剧。”

“不对啊?我之前不是解释过了吗?花雨风是被支离破碎,用那把可以分离万物的分离之刀砍伤的,只是砍得不深,所以没起什么作用,花雨风只是稍微消了毒,敷了药,包扎一下就好哦。”

“为什么你连这么显而易见的事实都察觉不到啊,一个人,能给自己的后背上药吗?”

!

好吧,的确,这是一个再明显不过的事实。世界上能够碰到自己背部的人不少,但能够精准的给背部上药,消毒,并且恢复到能够打倒一层楼的活尸的程度,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也就是说,那个偷腥猫说的话已经没有任何可信度了,毕竟在这种生死攸关的事上她都说谎了。”

“不,再怎么说有没有到失去可信度的程度吧。”

“我说不可信就是不可信。所以,如果只以你的视角来看这件事的话,现在有三个谜题。”

虽然肉眼上看不见,不过我已经想象到了花雨风扳着指头耍帅的样子。

“第一,死掉的少女尸体去哪儿了。再这么说一个大活人的尸体也不是说不见就不见的,你刚才不是说了吗?你在醒来后看过电梯了。虽然有点血迹,但明显不到致死的量。把血去掉或许很简单,但伪装血却很难了,就算像你这样的外行人应该也能看出破绽来吧。所以,你可以试着找找尸体,不过,要在不被发现的前提下哦。”

难道你是内行人吗?虽然心中抱着这样的疑问,但总觉得回答会很可怕,所以我还是忍下来了。

“第二,现在的花雨风是谁?按照你的回忆,花雨风应该的确在电梯里死掉了不是吗?”

“等等,我从来没见过刚死的人的尸体,所以看错了也说不定。”“不,往往一般人对死反而会很敏感,更不要说是你了。”

突然,黄芪正顿了一下。

“等一下,我记得你说过,在书架上看到过一具真空包装的尸体,对吧?”

“哦,对了,我想起来,那个尸体也是花雨风的!”

她不提我差点忘了,说到底,这才是这次事件的起点啊。

“那就对上了,如果花雨风死过一次的话,那再死一次也不奇怪吧。”

“的确啦,有前一次事件作为先例,花雨风说不定真的被‘调包’过。可这也讲不通啊,怎么会出现两个长相,口癖,还有给人的感觉都一样的人呢?”

“说不定是双胞胎呢。”

“再怎么说突然冒出这种设定也太过分了吧。”

就算你要推理,也应该使用已经确定的情报吧。

“总而言之接下去你要做的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对花雨风进行观察,她到底是谁?有什么目的?为了搞清事情真相,这些情报都是必要的。”

“…好吧。”说实话,听了这种话我的心里还是很不舒服的,毕竟刚刚还在一起讨论对敌的计策,现在却要暗地里探视对方,这实在是让人有点难以接受啊。

“好啦,别闹别扭啦,其实我还是想过一个靠谱的解释的。”

“什么解释?”

“多胞胎。”

“你够了!”

轻声窃笑了一下后,黄芪正接着说道。

“第三,就是推理剧里最重要的谜题了,到底是谁杀了一开始那个花雨风呢?”

“如果是这个谜题的话早就有结论了不是吗?肯定是支离破碎干的啊。而且这件事和花雨风的死不同,是我自己下的判断,不可能有错的。”

“不,这可说不定哦。你之所以会认为是支离破碎砍下的那一刀,就是因为之前你们还在跟他战斗不是吗?可现实不像推理剧那么简单哦,犯人不一定要是出现过的的人物吧。像《血色的研究》那样,不知道哪儿跑来的马车夫成为了犯人也不是不可能吧。花雨风不是说了吗?她的父亲在做那两把刀的时候,用了不合法的技术和材料吗?那说不定惹到了什么不好的组织也说不定啊,说不定其实是别人砍下的那一刀呢?”

“倒也不是不可能,可是当时,货梯外守着的可是支离破碎哦。难道有人,在我们躲进电梯之后,花雨风被砍之前,短短的几秒内,冲进了图书馆内,击退了那个最强刀客,还砍出了,足以斩开电梯表皮的一刀?”

“怎么了吗?这点事情我都做得到啊。”

真是个可怕的魔女。

“好了,我理解寻找犯人的必要性了,可具体我该怎么做呢?跟你不一样,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中学生,寻找犯人这种事情实在无法胜任。”

“不,我刚才就说了,你的任务是盯好花雨风,寻找犯人是我的工作。”

“你的工作?那你要来吗?”

“我也想啊,可最近我为了搞到一点证据使用过警察的力量,现在没有办法进入警方的包围圈啊。不过没关系,我只要像那个偷腥猫一样,黑了这里的摄像头就行了。”

总觉得对话里的内容有点奇怪,不过为了自身的安全,我决定换一个话题。

“你现在在哪儿?附近有电脑吗?”

“我在隔壁咖啡厅啊。这种程度的垃圾网络还要什么电脑,用我的诺杰亚老人机就够了。”

啊,这座图书馆的网络系统好可怜,人尽可夫

“首先不吐槽你为什么要带老人机,就算你真能黑了这儿的摄像头,凭老人机的小屏幕不能放这么多监控吧,一个一个看过去不要累死你。”

“没事儿,我再顺便黑了咖啡店里的电视不就好了,他们竟然24小时全天放自己店的广告,有病吧,还是最强刀客杀人的画面更配咖啡啊。”

…希望那家店里没有小朋友在。

正当我一边双手合十开始祈祷的时候,一阵拉链声传入我的耳朵里,接下来则是一阵水声。

呃?还有人没逃出去吗?不,就算真的有人没逃,也不会悠哉悠哉地在这里上厕所吧。

当我在犹豫是否要和那人搭话时,黄芪正开始回应了。

“对不起,原本打算三秒搞定的,不过那个偷腥猫建的防火墙好像有点高级,害我多花了几秒…等等,这是…哈哈,这下有趣了。”

“呃?怎么了吗?”

“我刚刚看了下一楼的监控录像,在入口处的墙壁那里,书架好像都被拆成了木板,钳到了墙上。如果是体力够强的人的话,说不定可以攀着这些木板爬到三楼去呢。”

!等一下,这就是说…

“好了,接下来你好像会很辛苦啊,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扰了,20分钟后如果还活着的话,我会再联络哦。”

说完,黄芪正就干脆地挂断了电话。

把手机放回口袋,把该擦的东西擦掉后,我起身走出了隔间。

最强刀客支离破碎,就站在我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