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7年2月14日清晨8时18分,呼伦湖上空50米:

三架幸运的米格-29能够发现空警200纯属巧合,实际上它们是故意为了避开预警机,才在两架用伊尔-76改装的“中国版A-50”都离开之后才获准起飞的。

尽管在蒙古国境内部署,并且画上了蒙古空军的军徽,但这些米格-29的飞行员却是俄罗斯人。

在俄罗斯空天军和国土防空军全面列装OAK-1的大环境下,米格-29A是唯一一型没有被写入“十年内军机替换计划”的制空战机。飞行员们唯一能想到的理由,便是这型飞机无可取代的野战起降能力。

在过去的几年里,连同米格-29A一起被“卖”到蒙古的俄罗斯飞行员长期只训练一种战术:近距离全程超低空突防。这一点倒是与73041旅的设想不谋而合。

为了躲避空中预警而采取的超低空飞行,活用地理屏障为飞机提供掩护的战术,以及飞行员为实现这个战术而练就的技艺,从客观方面来说也为米格-29接近预警机提供了条件。

尽管避开预警机是米格-29的第一要务,但既然已经被发现了,非隐形的米格-29就不可能再自欺欺人地搞什么超低空突防了。为了掩护本次行动的主角——苏-25攻击机,米格-29机群机首一抬,黑烟滚滚的后燃器推动它们轻巧的机身直奔空警200而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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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7年2月14日清晨8时20分,73041合成化旅预设防空圈外围:

相比米格-29来说足以称得上庞大的空警200正在转弯俯冲,机舱内的地板严重倾斜,平衡木雷达无法在这种工况下持续工作,断断续续的雷达屏随着飞机达到660公里的时速而彻底沉默了。

无法获得敌人的位置,让上校指挥长不禁焦急起来,而沉默的无线电更是加剧了这一点,好像全世界只有他这一架飞机上的人知道怎么把电台的开关打开。

机长开始改平这架飞机,空警200刚刚从3000米高度一口气冲到了500米,时速已经增加到雷达支架所能承受的极限时速690公里。不过,机长也知道,无论自己怎么努力,米格-29也能在最多5分钟时间里追上来。他现在只能改平飞机让雷达恢复工作,或许指挥长会有办法。

然而恢复的雷达屏上显示,三架米格-29切入了空警200笨拙的转弯内侧,而且速度丝毫没有下降。敌我的距离只有不到40公里,米格-29已然穿越国境30公里,没有受到任何人的阻拦,如入无人之境。

“指挥长!73041第二批歼十起飞了,到这里还要5分钟!”

“5分钟?那也就来得及给我们扫骨灰!”上校咬牙切齿地说,“向西转弯!”

机长听到命令之后,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指挥长要下令往敌人的方向跑,但他还是向右扳动操纵杆,让这架飞机又一次转向。

西南方向是73041旅的野战训练场,那里长期有营级单位驻训,应该会有一些野战防空,最次也得有点儿单兵防空武器。那就是上校最后的希望了。

“千万要争点气啊,泥腿子们……”

天上的空军上校第一次对自己的陆军同行们寄托以如此大的希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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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7年2月14日清晨8时20分,73041合成化旅航空团机场以北50公里:

第一波次起飞的两架歼十早已收到了空警200发出的求救信号,并通过数据链获知了空警200和米格-29的位置。但是,驾驶战斗机飞跃敌我双方导弹交织的火网的飞行员对此无动于衷,既没有在无线电中回话,亦没有改变方向救援空警200,而是继续向北飞行。

米格-29并不是歼十双机的目标,因为这种对地能力贫弱又腿短眼瞎的战斗机不可能是为了抢制空权才越境而来的。它们突然出现就意味着之前一直在设法隐蔽,也就是说,它们在掩护一组超低空突防的攻击机,也许是苏-24、苏-25或苏-34,而攻击机的目标,极有可能是防空系统疲于应对导弹而无暇顾及的航空团机场。

一架小型预警机的消失会让己方在短时间内失去空情信息,但如果机场被打击,那么73041旅将彻底丢掉制空权。

基于这个原因,歼十双机丝毫不顾反复求救的空警200,以演练过无数次的截击战术从飞行员预判的攻击机位置后方切入。

只不过,除了这个“合情合理”的理由外,歼十的飞行员还有另一个心思,那就是出于对友邻部队和战区参谋部在最后一刻才告诉他们这次计划的怨恨。

在飞临乌珠尔苏木镇西侧的301国道上空时,歼十的告警器向飞行员通报了“受不明波段雷达照射”的情况。于是两架歼十压陂转弯,在高度下降到1000米时,告警器的灯光指示停止了。

飞行员有理由相信,敌人无法通过这么短时间的照射掌握自己的位置,但保险起见,长机一推加力向预想区域冲了过去,僚机紧随其后。

歼十长机开启雷达,不消几秒便在雷达屏幕上发现了三个不同于米格-29的目标,它们在低空低速飞行,对处于7点钟方向的歼十毫无察觉。

机载雷达转入跟踪模式,并在一秒之内形成火控数据。目标在歼十的一点钟方向,而且正在慢慢向中距弹攻击包线的左侧靠近。

长机飞行员在多功能显示器上划分出目标,并将给僚机划分的目标以数据链传输过去,然后说道:“发射。”

四枚PL-21导弹先后脱离挂架,飞向了全然不知大难临头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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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7年2月14日清晨8时27分,73041合成化旅航空团机场西北方20公里:

满载着炸弹的三架苏-25攻击机再过两分钟就可以看见它们的目标了,越是靠近,飞行员们就越是紧张难忍。

十分钟前,护航的三架米格-29撇下他们去追预警机了,这些上世纪90年代生产的老飞机并没有时髦的数据链系统,无从判断它们那些不称职的保镖究竟去哪儿了。没有人通知苏-25的飞行员他们被盯上了,塞满二极管的雷达告警设备也像一头被阉割了的熊一样安静。

眼前出现了一片丘陵,飞行员们在简报室里看到的地图标注了这一地区,只要越过它们,敌方的空军基地就能以目视确认了。

摆在苏-25机群面前的是最后一道难关,那就是一旦爬升翻越丘陵,它们最有利的保护(比该死的米格-29和告警器管用多了)——地理屏障将会消失,苏-25一瞬间就会被雷达发现,基地里所有防空武器都会对准它们。

“查布编队,爬升。”

无线电里,编队长冰冷的声音让2号机飞行员紧张的颤抖了起来。

更靠近丘陵的长机和4号机先行拉起,2号机飞行员也不知是出于第六感还是单纯的神经质,伸长脖子向后方看了一眼。

他看到了一条中断的冷凝尾迹从上空冲下来(动力射程过后的导弹没有尾迹),飞行员这才意识到,对基地防空的担心根本就是多余的。

2号机根本来不及提醒队友,因抬起机头而显著增加了雷达信号的长机和4号机被导弹直接命中的机背的正中心,当场在空中解体,飞行员没能弹射。

暂时幸存的飞行员知道自己并不安全,因为攻击三个目标不可能只发射两枚导弹。他前推操纵杆,让飞机从三十米的空中下降到不足十米,测高仪尖利的报警声恳求着飞行员拉起,飞行员充耳不闻。他现在不由得庆幸这架苏-25上并没有自动控制飞机的地形跟踪装置。

飞行员无暇观察后方,告警器始终保持沉默,视场狭窄的后视镜里也什么样看不见,但他知道自己身后肯定有能置他于死地的东西在接近。

苏-25奋力钻进了丘陵之间的缝隙中,追逐它的两枚PL-21,其中一枚因无法在地面回波的杂讯中找到苏-25而飞向了错误的方向,另一枚则没有被欺骗,而是跟着苏-25钻进了山间,只是没有动力仅凭惯性飞行的导弹随着速度的降低而失去了强力的舵效,没能跟上急转的苏-25撞上了山崖。

大难不死的飞行员还没有想好自己的下一步该怎么办,受导弹爆炸的影响,一块山石从山顶滚了下来,正好从飞行员的眼前砸下去。

本就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突然闯进视野的山石把飞行员吓了一跳,他反射性地后拉操纵杆,苏-25在狭窄的缝隙中抬头,翼尖撞上了一块突起于石壁的磐石。在高载荷下勉强维持飞行的苏-25经这一撞立即失控了,它翻滚着向下坠落,在岩壁之间来回反弹。石壁组成的缝隙就像一张咧开的大嘴,不断咀嚼着苏-25的机体,将机翼和装甲从上面撕下来。

最后一次撞击触发了炸弹的引信,一吨多炸药在狭窄的空间内引发了极其壮观的爆炸,火焰与碎石从缝隙中喷出来,犹如一座活火山喷发。岩壁被爆炸撕裂成大小不一的岩块,将面目全非的苏-25连同其驾驶员一同埋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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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7年2月14日清晨8时27分,73041合成化旅航空团机场西北方30公里:

第三个战果已经不用确认了,从山间升起的火球隔着10公里也能看到。现在,歼十双机可以腾出手来对付米格-29了。

不过现在回头去救预警机意义不大,因为从预警机大呼小叫的电台里能听出,后起飞的那个编队已经赶过去了。

比起米格-29,编队长有更感兴趣的目标,这两架歼十的挂架上分别有一枚俄制500公斤激光制导炸弹,坐在座舱里的人非常想把它们扔在它们的原主人头上。

雷达上,第二批次的歼十编队与米格-29机群相互扫描着对方,它们中间隔着那架无助的预警机。米格-29率先向歼十发射了中距弹,射程很勉强,或许那些米格-29的飞行员还是走苏联的老路子——进行一波中距弹压制并尽可能减轻载荷,然后冲到视距内狗斗。

歼十编队开始回转,后退,试图诱骗米格-29追击它们,毕竟它们不可能冒着误击空警200的风险强行射击,以期待导弹那功率不足的主动雷达避开空警200而攻击体积小得多的米格机。

察觉到队友不太可能在保住预警机的前提下干掉米格机,先起飞的歼十编队决定暂时放弃任务之外的战果,优先解决空中的威胁。

两架歼十打开加力向米格机冲去,对敌人形成夹击之势。

忽然间,歼十僚机的告警器不合时宜地闪了一下,MPCD(电子战术威胁显示器)探测到持续时间0.1秒的持续扫描,但是没有识别出威胁来源或者威胁等级,甚至连这次扫描来自于地面还是空中也无从得知,只能很模糊地探测到辐射源来自自己右侧2点至4点钟的60°范围内,任何有可能的高度上。

虚警吗?但这架之前模拟过假想敌的歼十已经把MPCD的告警阈值调高了不少。飞机本身的电子战术威胁系统,每秒钟都能侦测到各个方向的上万次各种电磁辐射,要甄别出那些有威胁的,持续扫描的,或者已经完成跟踪的辐射源,完全依赖于软件的判断,留给人去瞎猜的空间很少。

或许是一部低可探测的搜索雷达,亦或是在西边蒙古防空导弹阵地的保护下畏首畏尾的苏-57电子干扰机,虽然对此十分在意,但编队也不可能只因一个模糊不清的信号而放弃作战。

刚消停了不到两秒的告警器又开始提示危险,这一次不再是模糊不清,一个电子合成音不断重复“发现S-300持续跟踪”的警告。

最近的一个S-300阵地还在俄罗斯境内,其包线勉强能够到中高空飞行的歼十。已经没有时间给歼十编队犹豫了,既然自己已经被发现,那么位置必然会被通报给米格-29机群,一旦对方转向,歼十反而会成为被防空导弹和米格机包夹的对象。

米格-29发现了圈套,解散了编队分头逃窜,这样诱敌组的歼十编队暂时就没什么用武之地了,但这也使得米格机群冲入了另一组歼十的射击包线之内。

两个歼十编队相互配合,先起飞的那组盯上一架米格-29,而后来的那组则负责驱赶其他两架米格,使它们不能互相支援。

后方的S-300直到现在还没有开火,只是沉默地用雷达扫描着歼十,仿佛在为一些还没有出现在战场上的飞机做引导工作。

米格-29对锁定它的歼十长机实施电磁干扰,但对于歼十的有源相控阵雷达而言,这种无力的反制救不了米格机的命,唯一一点作用就是让长机的雷达告警器发出了令人烦躁的尖叫。长机飞行员紧盯着平视显示器,他还需要大约5秒钟来完成发射准备。

歼十僚机处于一个不好的位置上,它的雷达无法锁住乱动的米格机,索性驾驶员将注意力集中在告警器上,MPCD的工作很不稳定,偶尔会发现可疑辐射,但是却有无法识别类型甚至方位。他只能根据经验判断,在超远距离上,有一架俄罗斯预警机在不断变化脉冲特征窥探这里。

出于小心,僚机飞行员四处张望以确认周围是否有威胁。令他惊奇的是,自己的六点钟方向,一道细小的白烟正朝这里延伸过来,接着是第二道,从更低的区域靠近。经验告诉他,这两枚导弹必然来自一架或两架敌机,并且弹道不尽相同。最近的那一枚距离大约已经到了5公里内,否则不至于能通过肉眼观察到。

“长机!六点方向导弹来袭!”

由于没有发现敌机开机锁定的迹象,僚机也不知道导弹究竟瞄准的是谁。

长机在听到警告之后马上拉起做径向运动并释放干扰,然而还不等箔条在天上散开,长机就如被它袭击的苏-25一样从机身中部被击中了。

一切快如闪电,又如同慢镜头一样清晰,僚机飞行员在1.5公里外看见了一枚自己以前从未见过的导弹将长机打成碎片。

僚机飞行员看见弹射座椅从旋转坠落的机头里抛出,并成功开伞。跳伞的位置紧靠中蒙边境,或许这个季节的东凤会把编队长吹到蒙古一侧去。

不过僚机飞行员并没有关心别人的余裕,另一枚导弹显然是冲着自己来的。

歼十僚机一翻机身,头朝下俯冲下去,黑视造成的失明现象像一副黑色的窗帘,慢慢从视野上方罩下来。在变成一条线、即将消失的视野中,飞行员看见了一闪而过扎进沙土里的导弹。

飞行员拉动操纵杆,让飞机从俯冲中改出,歼十的机腹已经快要贴上地面了。这下,它已经没有足够的高度来躲避下一次袭击了。

雷达告警器还是像短路了似的,时不时闪一下,然后再也不亮了。而后,反而是通常被认为不堪大用的红外告警器提示了威胁:导弹逼近。

这一次,就算飞行员再有本事也无力回天了。

…………

……

第二批次起飞的歼十编队惊奇地发现,西北方的队友双机数据链通讯全部消失了,电台里也只剩下空警200指挥长的嘶吼声。

分散的米格机并没有回头反击,而是继续逃跑,这样,即使没有队友的配合,歼十双机仍然可以进行教科书般的后半球攻击。

或许队友只是为了躲避防空导弹而降低了高度。

第二队的编队长这样说服自己,命令僚机追击米格。

雷达告警器突然想起,不是预想中的S-300制导雷达,而是一枚来自侧后的空对空导弹。编队长转过头去,立即就看到了那枚导弹,它比通常能看到的R-27或者R77粗一些,也没有格栅尾翼。

通常情况下,这些中距导弹总是在10至20公里外,大约肉眼还看不见的距离,就开启主动雷达,而在这之前,制导雷达会一直保持跟踪状态,所以被攻击的飞行员总不至于完全无防备,这也是中距弹的命中率要低于格斗弹的一个原因,但是这枚导弹开启主动雷达的时机很刁钻,告警器响起的同时,几乎已经到跟前了,并且之前没有更多的马脚暴露。

长机飞行员意识到自己正面临前所未有的挑战,他不禁想起来曾经在全国空军比武上发生的事。那个时候,他与僚机配合将两架歼-11BS逼入绝境,就在要得手的时候,导演部突然判定自己被击落。当他心怀不甘地操纵燃油不足的歼十返航时,一架大摇大摆的歼-20出现在了他的眼前,就是它对自己下的黑手,雷达和告警器都没有发现。

编队长没有半点犹豫就放弃了对米格的锁定,以一个利落的俯冲冲向下方,以避开攻击,雷达告警器立即沉默下来,显然暂时摆脱了导弹,但是是否摆脱了飞机?

一秒钟内,编队长突然想清楚了很多事情,首先,敌人不是没有使用制导雷达跟踪,真相是自己一直在被扫描,只是歼十的告警器无法察觉到罢了;其次,敌人的没有发射地空导弹,是因为那部雷达在担任指示战斗机的任务,米格-29只是个诱饵,它们在后面藏着几样真正保障轰炸任务的狠角色,而另一个歼十的编队,应该是在20秒内就被干净地解决了。

编队长抬起头,看见他的僚机还在平稳飞行,显然还在引导刚刚发射的中距弹攻击米格;而刚才对准自己的空空导弹,在空中拐过一道弧线,以令人不可思议的过载,转向了僚机。

转眼间,僚机化为火球坠落,恰好在它发射的中距弹主动雷达开机之时。

“你们击落了一架米格。”预警机里有人向编队长汇报了战果。

编队长只觉得哭笑不得,一分钟之内,天上就只剩下他这一架歼十了,谁还在意米格-29那种破烂?

歼十已经无法担负起保卫预警机的任务了,就连它自己也变成了砧板上的鱼肉。从导弹的尾迹推断,那个察觉不到的对手大致就在4点钟到6点钟方位,这个位置使敌人能够轻易截断自己的退路。现在歼十连返航都做不到,只能径直向西南方向飞,试试看能不能降落到空7师下属的机场上。

这是一场盲目的脱离,因为不知道敌人的位置,自然也无从躲闪。唯一能做的,就是将速度提升到音速以上,歼十可以在加力状态下飞一小会儿,顺便消耗一下多余的燃油,以备可能面临的最坏情况。

告警器沉寂了一会儿后,编队长松开了节流阀,让燃油不至于让飞机支撑不到机场。他看了一眼显示器一角的卫星地图,歼十比刚才更加接近中蒙边界。他不知道蒙古防空导弹的部署地和包线,甚至不能规划一条靠谱的航线。

如果角色互换,自己要追杀一架尽在掌控之中的飞机,那么自己一定会沉住气,等着敌人接近己方防空导弹阵地最近的时刻突然使用制导雷达,在极短时间内发动攻击。所以,现在离松一口气还远着呢。

果不其然,告警器再次闪烁不定起来,又是无法识别的类型,以及无法确定方位的雷达,他猛然警觉起来,还不是操心如何与地空导弹斗法的时候,空中那些贪得无厌的对手还没个完。

编队长得出了一个结论,只要空中的猎杀者还在跟踪自己,那么地面上那些地空导弹就不会掺和进来。离空7师的基地还远,但机场防空的红旗-9应该已经能摸到这里了。

歼十加速冲向那里,编队长倒是不担心红旗-9会跳过敌我识别直接向自己开火,如果可以将制导雷达60°的搜索视野引向自己,即使未必能看到敌机,但是至少可以让敌机不敢贸然打开弹仓开火,说不定如此一来,后面的对手知难而退,这是编队长现在能想到的最好策略。编队长宁可选择面对红旗-9的攻击,也不愿意屁股后面跟着一个看不见的对手。

但,事情的发展会不会如自己所料的那样,编队长心里根本没底。

…………

……

2027年2月14日清晨8时35分,呼伦贝尔高原南部:

相比于在防空火力保护下才敢飞上天的大表哥苏-57,OAK-1战斗机显然更加“艺高人胆大”。

OAK-1“雕鸮”战斗机是苏-57的深度改进型,也是第一个被冠以“联合航空公司”缩写的俄罗斯飞机。OAK-1放弃了中央升力体的气动布局,在两具引擎进气道之间增加了弹仓,并通过重置起落架舱的位置改用了S型进气道。经过这一系列大改,OAK-1以牺牲亚音速机动性的代价,换取了不输给F-22的隐身性能,从而彻底甩掉了“3.99999代机”的诨名,同时,与F-22过于相像的外形这也使OAK-1正式从“拍扁的苏-27”进化为“猛禽斯基”。

在大西洋上,舰载型OAK-1首次实战就干掉了英国主力机型的F-35和台风,就在几分钟前,俄罗斯空天军的飞行员又为OAK-1的辉煌战史添上了三架三代半。而第四架也就快要成为囊中之物了。

OAK-1迅速向一侧绕行,避开地面雷达。速度与高度上占据的优势,让它绕到对方的侧面,差不多与对目标齐头并进的态势,当然,这样的位置必然使得飞机失去了雷达扫描角度。

飞行员关闭雷达锁定,与一般战机只有前半球搜索能力不同,OAK-1的光电分布式孔径系统(EODAS)可以为其提供近300°的扫描视野,这种系统虽然无法精确测距,但是飞行员可以通过地面雷达站传输的数据链获得这方面的信息。

那架火鸟(歼十)打开加力的时间太长了,这使得它在冬日寒冷的空气中将温差明显暴露出来。实际上,目标从未逃脱过OAK-1的视野,转入被动搜索后,目标仍然在飞行员头盔上以一个亮点显示。

只不过,火鸟太靠近中国的首都防空圈了,纵使OAK-1有把握不被防空导弹打下来,它也不能冒着如此巨大的政治风险继续追击。

现在,OAK-1的飞行员有两个选择:一是趁还没被发现,放弃这架成不了气候的火鸟,拍拍屁股走人;二是现在就发起攻击,然后不管打没打中扭头就跑。

经过不到两秒钟的短暂迟疑,OAK-1的飞行员将手指放在了弹仓开关的按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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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器介绍

KL-14模块化履带式载具平台(文字介绍不小心被我弄丢了,大家看图就好):

从左到右依次是:基本型、战场抢救车、雷达指挥车、防空车、步兵战车、空中型(折叠)、空中型(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