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作者:心葉のOAM

吐槽:講道理的巡禮桑

(註:本章無人潤色)

(巡禮:夭折了,划水心葉居然開始推劇情了!)

假如你對那些呆在山上的人提問說,誒黑蘭山的內部是什麼樣子?幾乎沒人會告訴你,他們不願提及,也不會願意再次走進大山內部——除非……他並非“人”。

非人之物又是什麼呢?這說起來就複雜多了,也許是怪物,也許是壽命偏長的類人種族,也許是原先為人,後來卻又超越了人的存在。

那韋伯應該算哪一類呢?他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自從被大地吞沒以來,他就好像要被什麼東西融化掉一般,像是胃液的粘液包裹着他,伴隨着詭異的蠕動,他被一點點地帶向某個地方。他似乎要抵抗,卻又似乎放棄了抵抗,黑暗中看不到他的雙眼,只知道他的心跳和呼吸都停了,身體卻還有溫度,應該是還活着吧——是不是活着韋伯自己也不知道。他彷彿靈魂出竅了,感覺不到身體的存在,能感覺到的,是自己周圍有一股奇異的力量,那力量反覆掙扎,不甘被一點點地拖走。

這到底是什麼?韋伯思考着,即使自己呼吸停止,心跳停止,彷彿死了一般,這力量卻依舊沒有放棄。它讓韋伯感覺很熟悉、很溫暖——雖然偶爾會很狂暴,但這力量應該是在保護他。

不知道在這地下待了多久,漸漸地恐懼、絕望、對弟弟的挂念、乃至對答應了珠莉上山這件事感到後悔之類的情感,都在一點點地消逝。

直到他的思考都快要停止的時候,韋伯的心臟跳動了一下。

僅僅一下,就又停了。

……

山洞內部及其潮濕陰冷,似乎還能聞到一些海水特有的咸腥味,三個人一邊喘着大氣,一邊快速奔跑着。

在沒有光的山洞裡,照明全靠芬羅列手裡的小小的白色光球。面前的鐘乳岩彷彿鯊魚巨口中的牙齒一般,在光球微弱的光芒下,透出一股詭異,彷彿下一刻就要活過來似的。

「嘶!」洞里傳來蛇吐信子的聲音。

「珠莉,你的絲帶怎麼突然就發出聲音了?」

多萊巴問道,他稍微有些喘氣,同時因為身上的傷口傳來的痛覺不停地發出「哎呀、哎喲」的痛呼聲。

珠莉則是累得不行,畢竟是庫爾塔那個象牙塔里的法師小姐,體力實在是太差了。

她一邊拉着外套,好讓它不會因為跑動而被掀起來,一邊氣喘吁吁地回答道「唉?沒、沒有啊!沒有人、用它、通話啊?我的法力、沒、沒有感覺到、絲帶在被使用……阿、阿嚏!」

她突然打了個噴嚏,然後停下了腳步,裹緊外套。另外兩個人發覺她停了下來之後,也不再奔跑了。多萊巴沒怎麼喘,他不停地深調整自己的呼吸,心率也慢慢穩定下來。芬羅列體力比多萊巴差些,額頭上已經在冒汗了。

「我、有點冷……咦?奇怪……」珠莉非常困惑「我居然會……覺得冷?」

多萊巴撓撓頭「冷?不應該啊,我都有點嫌熱了……哎喲,果然還是疼。」

「傭兵先生,趁他們還沒追上來,我先給你釋放一個中級聖療術好了,傷口會癒合的快些。之前只來得及給你釋放次級止血術和下級止痛術……」

(巡禮:其實這些都吐槽的是上一章作者寫的悶棍,看看第二章,其實就能知道本章作者心葉是個會寫“咒語”的人。)

芬羅列說,他空劃一個十字,然後抬掌平推,潔白的光輝從他手掌中浮現,照射在多萊巴的背上,然後慢慢地融了進去,珠莉看着這一幕,感覺那白光似乎特別溫暖。

「不過我也覺得好像真的有點冷……好多了吧,傭兵先生?」芬羅列問道。

「哦、哦!似乎確實好了點,感覺動起來沒之前那麼痛了。」多萊巴應道「謝謝。」

「哪裡哪裡,這也是聖光的教……」

「阿嚏!」珠莉又打了個噴嚏。

「不太對勁,我真的覺得很冷……」珠莉困惑地說「我以前只會覺得熱……一年四季對我來說都是夏季,現在我居然會覺得冷……」

「嘶!」蛇吐信子的聲音再次響起。

「嗯……這個山洞似乎有點不幹凈,也許有些奇怪的魔物也說不定……」芬羅列說「咦?這個沒有跟我講過啊?」

「什麼沒有講過?」珠莉問他,同時下意識地朝着多萊巴身邊靠了靠。

芬羅列說「邊走邊講吧,誒黑蘭山的事情都是我從大陸那邊一個地方買的情報,那人是個弓箭手,以前上過山……這個洞穴也是她告訴我的。據她所說,這個洞雖然陰冷潮濕,但卻意外地安全……應該是沒有魔物的啊?」

「買……情報交易?聖光的信徒不是一向不齒於用金錢來衡量情報價值的嗎?」珠莉邊走邊問,她把外套又裹緊了些,幾乎要勒緊肉里,同時又向多萊巴身旁走近了一小步。

「那個……珠莉,你踩到我的腳了。」

「哎?」珠莉立馬拉開距離,她回頭一看,方才自己幾乎要靠在多萊巴的胸口,臉頰不由得熱起來「我有點……冷……」

「嗯,怎麼說呢,喝兩杯就熟絡啦,哈哈哈!」芬羅列乾笑着「其實是她說的,我借給她錢,她給我情報。當然這個借是不用還的……這樣就不會褻瀆聖光之名啦!」

珠莉皺皺眉,她果然還是對這個人沒啥好感。

但自己還是覺得很冷,四肢幾乎開始打顫了。她哈了一口氣,卻也感覺不到什麼熱度。

她彷彿覺得,火元素在離自己而去。

「嘶。」是蛇吐信子的聲音!

(巡禮:這條蛇好慘啊,“嘶”了三次才有人理他。)

「額……這下我寧願用一輩子不喝酒來跟上帝許願,後面的人一定不要追上來……」芬羅列停下了腳步,他的聲音開始有些顫抖。

多萊巴也感覺不對勁,他站定身子,手已經伸向了腰間的長劍「發生了什麼?是有魔物來襲?」

「不,嗯……也算是魔物吧?只不過好像不會什麼魔法,就是火元素親和力很強罷了……不然魔法波動不會這麼微弱。」芬羅列解釋道,「再往前一段路,應該就能看到那東西了,不過我這裡就能感覺到,火元素……聚在一起,好像是圍着塔它跳舞似的……。」

珠莉的意識都開始模糊了,她的六感漸漸地變得遲鈍,連魔法元素都感應不到。但她似乎感覺到正前方有一個熱源,散發著溫暖的氣息,她不由自主地向前走去。

「珠莉!」隨着多萊巴的一聲驚呼,珠莉連站也站不穩了,撲通一聲摔倒在地。

「天吶,天吶……」芬羅列快步走過去,他把手放在珠莉的額頭,口中念着咒語「ssaratra,an bashita……聖光,查看她吧……」

潔白的光輝閃耀着,他皺緊了眉頭「法師小姐的魔力和周身的所有火元素都在流失,大概是因為速度比較慢,她自己也沒有察覺到……這樣下去恐怕她會活活凍死……」

多萊巴聽了這話,不由得用力咬着牙齒,發出細微的咯吱咯吱聲,他問「那應該怎麼辦呢,不能用那個什麼聖療術嗎?」

「法師小姐和我的元素並非同種,我的聖光對法師小姐的元素流失症無計可施。」芬羅列嘆了一口氣。

多萊巴攥緊了拳頭,他走到珠莉身邊,一把把她抱起,然後向前走去。

「傭兵先生!你要做什麼?」芬羅列驚訝地問道。

多萊巴頭也不回「去跟前面的傢伙談談,能不能把珠莉的火元素還回來。」

「不行的啊傭兵先生!萬一那是個很狂暴的怪物怎麼辦?」芬羅列焦急地說「萬一打不過的話,我們都要死在這啊!不如這樣,我這裡有之前賭博贏得火元素晶石,先把法師小姐救醒再說……唉,唉?去哪了?你等我一下我找找……」

說著他開始翻找身上的口袋,過了一會,多萊巴都要走遠了,他才停了下來「好吧,沒帶上,我只有一身的十字架,還有買酒錢……等等我傭兵先生!我和你一起上,應該就能贏!」

說完,芬羅列便追了上去。

……

在沒有光芒的地底,在不知名之物的“胃”里,韋伯睜開了一度緊閉的眼睛。

此時此刻,他沒有呼吸,也沒有心跳,像是死了,又像是沒死。他沒有動,只是嗤笑。

隨後,他消失了!不知名之物發出怪異的聲響,“胃”不停地蠕動着,更多的“胃液”分泌出來,無數觸手在“胃”里遊走,想要抓住什麼。

但什麼也沒有,只有一堆衣物。那些個觸手剛抓住衣物的下一刻,連衣物也沒了。

韋伯消失了,不對,他逃出升天了。

在誒黑蘭山的內腹,一條小溪流中,韋伯靜靜地躺在河岸邊。他目光渙散,像具屍體一樣地躺着。良久,他才用沙啞的嗓子說了句話。

「我全想起來了。全都想起來了!」

然後他站了起來,左右看了看,然後向著某個方向走去。沒走幾步,他的身影便不見了。

……

芬羅列和多萊巴直直地站着,不敢前進一步。在芬羅列手中的白光映照之下,一個滿身花紋的巨蛇正盯着他們。

「嘶!」蛇吐着信子,看着多萊巴他們,一動不動。

珠莉被多萊巴輕輕地放下,靠在岩石上,她不停地喘氣,意識卻一直沒有恢復。

巨蛇看到這一切,眼珠轉動着,又歪了一下腦袋,活像個人,它吐了幾下信子,便伸出頭去,想要靠近珠莉。

多萊巴見巨蛇把它那碩大無比的頭顱伸了過來,當下立刻拔劍出鞘,與巨蛇對峙。巨蛇見狀,張開血盆大口,對多萊巴怒吼一聲。一旁的芬羅列把照明球固定在岩壁上,取出鏈枷,一邊盯着巨蛇,一邊走向多萊巴,同時念起咒語來「ssaratra,lareya pa……聖光,賜予聖潔之力……」

白色的光芒籠罩着兩人手中的武器。這是中級聖光賜福術,可以讓武器驅散或者減弱部分魔法和詛咒效果,能保護武器的主人避開某些生物的毒霧,也能賦予武器一定地耐腐蝕性。

「不一定有用……你要知道,這就是個心理安慰,還是小心點……早知道我應該多喝點酒再來,對付暗影我在行,這麼大的蛇我就有點……你要知道,它甩甩尾巴我就……」芬羅列額頭流下冷汗,說話間竟有些顫抖。

多萊巴點點頭,自發地朝前邁了一步,此時蛇頭距離他不到五米,只要動動脖子,巨蛇就能把他吞下去。但多萊巴以前有對付這種巨蛇的經驗——雖然的確比眼前這個小多了,不過理論上講是一樣的,只要反應快……用腳踩住蛇的下顎,然後用劍上劈斬把蛇的上顎劈開,就不會被吞下去……大概不會。

巨蛇在這個距離就不在移動了,它盯着多萊巴,又或者說是盯着珠莉。

多萊巴咽了咽口水,對巨蛇說「分一些火元素出來吧,巨蛇,我只需要你返還被你抽取的火元素就行了!」

說罷,他把劍稍稍抬起,擺出架勢,以便待會能把巨蛇的上顎準確無誤地劈開。

「不,那個,你別刺激它,你要知道聖光對於自然形成的生物是造成不了什麼實質性的傷害的……我最多就是幫你解個毒止個血……要不就是閃一下它的眼睛……」芬羅列說道。

「閉嘴吧,聖光的僕從!嘶!」巨蛇竟然開口說話了,它剛一開口,彷彿龍吼一般的聲音便在洞穴中回蕩,兩人的腿幾乎都要站不住了。

「嘶!至於你,你這個劍士……為什麼要擋在我面前?這個女法師的控能之力太過薄弱,不然火元素不會全部被抽離。讓開,讓我看看她……」

「蛇,蛇說話了?天吶,天吶!」芬羅列嚇得大叫出聲「剛剛我是不是聽到了龍吼?哦,聖光在上,雖然我好酒,濫用金錢,賭博,但你要知道我還是你忠誠的信徒……」

巨蛇再度開口「我讓你閉嘴了,聖光的僕從!嘶!」

它瞪了一眼芬羅列,轉而又看向多萊巴「讓開吧,我來救她,你這不通魔法的蠢貨!」

多萊巴卻是一步不動:「我為什麼要相信你?如果你在欺騙我們……」

「欺騙?可笑!我會欺騙你?一個30不到的毛頭小子?」

(巡禮:這也是嘲諷上一章作者忘了自己關於傭兵29歲的設定。)

巨蛇發出像是狂笑一般的聲音,讓人聽起來毛骨悚然「我騙你做什麼?你身後的女法師,她的誓約你應該也聽她說過吧?火元素親和,對吧?」

「啥,火元素親和?那還能引發元素流失症?這真是……」芬羅列話還沒說完,就被巨蛇瞪了一眼,再也不敢說一句話了。

「劍士,你聽着,我在這個洞穴里待了很久了。嘶!我不知道是多少年,也許一百年,也許兩百年。每過一段時間,就會有一批冒險者偷偷摸摸地進到山的內部,但不論哪一個法師,從未有過這位女法師這樣的情況……這種控能的能力放在哪一個法師塔都是一個笑柄!但這絕對不是她本來的能力……絕對不是。讓開吧,我不想強行讓你滾開。」

多萊巴半信半疑地看着巨蛇,腳下朝後挪了一步。

「嘿,老兄,聽我的……這蛇說的有幾分道理,真的,法師小姐控能差可能真的有什麼內情在裡頭……不騙你啊,聖光的信徒絕不說謊的。」芬羅列小聲地對多萊巴說。

巨蛇不再怒斥芬羅列,它看着多萊巴「劍士,我看得到你內心所保有的決心,你不相信我是正確的,這樣吧,我把這女法師的元素流失症治好再說吧。」

說完,巨蛇吐出一顆紅色的結晶體,即便是在陰暗的洞穴里,那結晶體依然有着耀眼的紅光。整顆結晶渾然一體,沒有一絲一毫的雜色。多萊巴用劍磕了兩下這結晶,確認應該沒啥問題以後便拿了起來。發覺這結晶無比燙手,好似燒開不久的開水。

「好吧,我相信你,起碼你現在不會傷害我們。”多萊巴點點頭,他收起劍來,捧着火元素結晶,輕輕地把它貼在珠莉的額頭。

芬羅列幾乎下巴都要掉了,火元素結晶?而且純度極高!天吶,這種純度只有大國製作的超一流魔法武器才會用得到,不然就是一些老神經魔法師偶爾意外做出來幾個拿出去給同行炫耀看的。

這巨蛇當真匪夷所思,先是開口吐人言——好吧這個其實不算啥——又是吐出這種幾乎毫無雜質的火元素結晶。然而周身又沒有絲毫魔法波動,不像是魔法生物,反而像一條活了太久的土著巨蛇。

在多萊巴小心翼翼地把結晶貼在珠莉的額頭之時,芬羅列向巨蛇提出了幾個問題「那個……嗯,蛇兄,不對,蛇老先生……不對……該死,我可能真的喝高了。您究竟是什麼樣的存在?根據我獲得的情報里,沒有一丁點兒關於您的信息,所以……」

「我?我也忘了我是什麼,只知道有個叫費海因的老不死的,曾經用魔法讓我能夠口吐人言,也賜予了我吸收火元素來代替進食的加護。」巨蛇話語間竟有些惆悵的意味「聖光的信徒啊,這座山上滿是暗影,你要持守心中的明燈……雖然我一向很討厭聖光的信徒,不知道為什麼。」

「費海因?的確聽說他有個巨蛇朋友,難道就是您?」芬羅列更加驚訝了。

「我不知道算不算是費海因的朋友,我只知道他走之前,沒有跟我說過一句話。」巨蛇說「這座山已經和當初不一樣了,費海因曾一度驅逐過這裡的暗影,然而如今暗影回歸,更勝當初,費海因卻不在了。」

「珠莉!你醒了?」突然,多萊巴驚呼出聲。巨蛇和芬羅列都看了過去,珠莉的額頭多了一道赤紅色的花紋,似乎有火焰在其中流動着。她緩緩睜開雙眼,看着多萊巴,問道「我是……怎麼了?」

「元素流失症,女法師,嘶!」巨蛇開口道。

珠莉只是微微一驚,隨後便露出微笑,對巨蛇點點頭說」謝謝您,我能感受到來自您賜予的火元素結晶。」

「你現在控能的能力應該會提升一些吧,雖然……本質上並沒改變什麼。我知道你不願意講出來,我也不會說……嗯,畢竟費海因只教過我怎麼觀察人體內的火元素流動,沒教過我怎麼處理控能異常,嘶。」

「即便如此還是非常感謝了。」多萊巴說道,「之前懷疑您,實在是……抱歉。」

說完,他便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

「你們還會繼續前進吧?我也沒法阻止你們,我不能離開這個洞穴,這是詛咒。」巨蛇說道「如果我想要離開,就會變得越來越幼小,直到變成一枚蛇蛋。這詛咒來自於一個強大的法師,他就在山上,你們記住這一點就好了。」

多萊巴想開口問關於韋伯的問題,卻欲言又止,他朝着已經盤起來睡覺的巨蛇敬了個禮,然後便順着小道走向洞穴的盡頭。

……

韋伯站在一個洞口處,像是在等待着什麼。他一動不動地站着,如果有人盯着他看的話,會發現他時而消失,時而浮現,彷彿一個虛影一般。

也許他就是一個虛影也說不定呢?

來了,洞穴里傳來幾處人聲,大概是有人要出來了。韋伯的身形穩定了下來,他皺着眉頭,迎了上去。

來人正是多萊巴一行人,多萊巴和珠莉看到韋伯,瞪得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多萊巴一個箭步過去,就要擁抱韋伯,以歡迎他歸隊。不曾想韋伯身形一晃,多萊巴撲了個空。

「我想起來了,全都想起來了。」韋伯說道。

多萊巴說「想起什麼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還活着。」

話畢,他拍了拍韋伯的肩膀。

芬羅列不像這兩人,他高度警戒着韋伯,甚至拿起了鏈枷,在胸前不停地划著十字「離他遠點,傭兵先生!這傢伙恐怕不再是活人了!」

「我?活着?不,我不能算是活着!這個聖光的信徒說的不錯,我不是活人,但我也沒死……」韋伯別過頭去,講述自己痛苦非常的過去。

就在上次韋伯來到誒黑蘭山上的時候,他就已經失去了生命,但靈魂卻沒有消逝,肉體也不會腐壞。他彷彿中了詛咒,整個人遊離在影世界和本世界之間——這也許算是祝福,起碼韋伯還能做不少事情,就憑這幅軀體……

首先,他有一個不得不殺掉的法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