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作者：Aslovezorb
润色：讲道理的巡礼桑
（巡礼：作者在写这一章的时候可以从字里行间看出他的激动，然而，那对于我这个润色的而言简直是一场灾难……）
篝火旁，多莱巴一边向燃起的火堆添置柴火，一边偷偷打量着坐在不远处冥想的珠莉。
似乎察觉到了他人的视线，珠莉睁开了她那双冰冷眼睛，狠狠地瞪向多莱巴，仿佛要将后者拒之于千里之外。
如此干脆的表情，令多莱巴的脸上不禁浮现出了一丝苦笑，当然，这在他看来也只不过是自己的自作自受罢了。
多莱巴是个佣兵，在这三十多年摸爬滚打所学来的众多本领中，没有一条是用来对付女人的。
（巡礼：噫，多莱巴的年龄是29岁这不是你自己在第一章的设定吗？怎么这么快就改口了！）
他也曾经想象过，花上一点钱，像酒馆里的那些家伙一样，随便找个地方快活一下，不过多莱巴同时也很清楚，做那种事情无异于是在吸毒品，一旦尝试过一次后自己那开旅店的梦想就会变得遥遥无期。
于是，多莱巴清咳了一声，在确认珠莉不再有那么明显的敌意后，他才说道「下一步我们该往哪走呢，珠莉法师？」
对方似乎并没打算理会他，可那微微颦蹙的眉头还是没有逃过多莱巴的眼睛。
「嘛，之前的事是我不对啦，我也不会为我的失礼做任何的辩解啦，但如果有什么办法能让您消气的话，我一定听候您差遣。」多莱巴继续说道——以尽量诚恳的语气。
听了多莱巴的话，珠莉轻哼了一声，她捋了捋自己的长发。
「以后别再给我提那事了，佣兵。」珠莉看着地上火堆中不时迸出的火星，她没有发现自己的神色其实已经缓和了许多。
「嘛，权当是我这边的失态吧……遇事不冷静也算是给我的教训，所以，咱俩就这么扯平好了……再说，要是被你给传出去了的话，可就有损我这作为库尔塔的法师的名誉了。」
说完，珠莉宛然一笑，朝着多莱巴伸出了手。
「不过，封口费可是一个子都没有！」珠莉有些调皮的说道。
「哈，那我们还真是彼此彼此啊。」多莱巴感慨道，他再次握住了那只纤细的手。
「那么，是时候想想该怎么挽回这让咱俩名誉扫地的事情了。」恢复往常姿态的珠莉向多莱巴点了点头，她接着说道「我本以为可以靠着占星术来确认韦伯的方位的，但我失败了。」
珠莉口中所说的，是之前在他们面前就那么被大地给吞噬的同伴，负责带路和警戒的盗贼——德•韦伯。
「连魔法也不行吗？」多莱巴闲的有些懊恼。
「不管他是什么身份，但在这里他比你我都要熟悉这路上的情况，失去了这样向导的我们去找泉水的事毫无疑问会变得更加困难，所以现在把那家伙找回来才是第一要务……」
珠莉喃喃道，她黯淡了神色，轻轻咬了咬自己的下嘴唇「也是我的错……」
顿了顿，她把手握得更紧了「我曾用法术去探知了他的精神世界，这本来是禁忌的事情……」
多莱巴重新坐到了她的对面，认真地听她诉说着。
「虽然以我的能力并没有看到他记忆的全貌，但被我看到的那一部分，真的是十分的浑浊与混乱，那不断重复的暴力和咒骂——德•韦伯这个名字本身就如同诅咒一样——小时候，他的母亲惨遭不幸，父亲视他为眼中钉，周围的人也看不起他，只有他的弟弟是他唯一的精神支柱，我想，这也许就是他上次要进山寻找宝藏的原因吧……」
（巡礼：额，一下子又加了不少设定，韦伯突然间变得好惨啊。）
说完，珠莉将头埋进自己的臂弯中，浅浅地呼出一口气。
「那为什么你还要用那种态度对待他，你这明明在可怜他不是吗？」多莱巴疑惑地问道。
「不，不可以那样对他，如果抱有那种同情的心态的话，他会觉得我是在瞧不起他——相信我，佣兵，我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除了他以外就再没有人从这儿离开过，直觉告诉我，如果找不到他的话，我们两就得一直待着这座山上了。」
「这怎么可能，就算没有盗贼，你也应该可以用法术探路才对啊。」
面对多莱巴的质疑，珠莉有些无奈地笑了。
「我感受不到星星所传达的信息了，这里有一股强大至极的意念在阻挠着精神力量的连接。这也就是我为什么找不到韦伯的原因，同样的，我也没办法找到我们下山的办法。哼，就在刚才，我还叫你离开这呢，现在，我们倒是谁都回不去了！」
「这样啊……」察觉到珠莉语气中的失落，多莱巴也不再好说些什么，他别开了视线，朝着远处的天空看去，过了一会儿，多莱巴像是发现了什么异样似地皱起了眉。
一直匆忙赶路的自己并没有注意到，这里的夜空，不知何时早已不是在山脚下看到的那个只有几片云彩遮住月亮、撒上了几颗亮点的黑色帷幕了，此刻在多莱巴眼前，显现的只有一团被可疑的迷雾包裹住的、注视太久甚至会觉得要被吸进去的可怕领域——那与其说是夜空，更不如称之为从下至上垂直的未知地带，就像是他们之前经过的那片迷雾一样，会让看着它的人不时有黑影从里面闪过的错觉。
惊悚感如同电流一般窜过了多莱巴的身体，他不禁打了个冷颤，不过毕竟之前都经历过了那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身为佣兵的他还是很快就冷静了下来。只见多莱巴深吸一口气，将面容转向仍在低着头因现状而沮丧的珠莉。
「打起精神来，珠莉法师。」多莱巴说道，虽然现在的珠莉并没有一丁点法师的样子——那双犹如蓝宝石般的眼睛，正像是蒙上了一层灰似地失去了光泽。
「这可不是你和我谁承担过错就能挽回的局面，事已至此，我们就只能另寻它法了。」
多莱巴说着，谨慎地斟酌着字句。
每个人都有欲望，而多莱巴的欲望很简单，那就是能够活下去，活下去，过上自己梦寐以求的生活。
然而，多莱巴同时也知道，不管人的欲望是什么，都一定会为此付出相应的代价，时间也好，金钱也罢，但自己的性命是凌驾于那一切之上的东西，所以，多莱巴站起了身，他觉得自己不能就这样停滞不前。
看到多莱巴坚定的眼神，珠莉也许是被他说服了吧，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她打趣般地说道「那你倒是给我们指个方向啊。」
「呃……」
「那可正好，让我来为你们做向导如何？」
正当多莱巴还在挠头的时候，一个声音从他们身旁诡异地响起。
「什么人！」没想到自己居然会放松警惕到都没发现周围出现了外人，多莱巴下意识地拔出了剑站到了珠莉身前，但在看清了来者之后，他才切切实实地大吃了一惊。
那是一个穿着有些陈旧的白色长袍的中年男性，衣服上印着的蓝色十字徽彰显出男人教徒的身份，可他脸上那不修边幅的棕色胡子让人乍看也会误以为是耕作的农民，不过比起那些，他的腰间别着的某种象征性的武器——银质的链枷，可谓是尤为的煞眼。
「我叫芬罗列，老远就看到这里有火光就赶过来了，没想到这座山上竟来了两位稀客。」
他的视线游走于两个人的身上，最后停在了珠莉的脸上，与多莱巴不同，芬罗列的眼中可谓是清澈无比，仿佛不带着一丝杂念一样，他双手合十地向珠莉行礼，淡然地说道「赞美圣光，库尔塔的法师，能遇到您是我的荣幸。」
「可千万别这么说，我也称不上是什么了不起的法师……那个，难道你是位牧师吗？」
（巡礼：不行了，赞美圣光，牧师，这迎面扑来的rpg感觉……哈哈哈哈哈！）
「我只是一名信仰圣光的教徒罢了，和其他信仰着圣光的人一样，以挥洒光明为己任，至于是什么职业，我并不知晓。」面对珠莉的疑问，芬罗列如是地回答道「哦，有什么话还是等去了营地再说吧。」
「营地？你说的是谁的营地？」多莱巴忽然想到，韦伯好像提起过山上有个营地什么的。
「那是曾经居住在这里的法师费海因，他建立的法师塔所在的地方，虽然他老人家已经去世许久了，但他建造的设施依然拥有着完备的防御功能，所以后来陆续到这的人也就在此建立了一个小型的根据地。」芬罗列解释道。
跟着芬罗列走在后面的两人这才想起韦伯曾说过，那个营地居住过一个法师的事情，但从芬罗列的话语中听得出那个法师似乎也不是什么好人——毕竟法师一旦上了年纪，如果不能保持对知识和法术的敬畏就会沉迷于自己的研究之中，甚至会发狂到不择手段的地步，所以有人会讨厌法师也无可厚非。
「珠莉大人，牧师是什么？和你们法师不一样吗？」多莱巴小声地问向身后的珠莉，结果招来了后者一个大大的白眼。
「真是愚昧，牧师的本源依然是法师，只是稍稍有些与众不同罢了。」
「不同？不也是用法术的人吗？」还是无法理解的多莱巴再次问道，不过却是理所当然地被珠莉臭骂了一通。
「你连点常识都没有吗？亏你还做了这么多年的佣兵——在法师的体系中，光和暗这两个元素是十分稀少的，并不是说我们不能够感应它们，但是感应和驾驭是两回事，由于暗系元素会蛊惑人的心智让人沉迷于力量，所以被它侵蚀的人无一例外都变成了半人半怪物的模样。
哦，说起这个，其中最影响最恶劣的也就是库尔塔以前的精英马卡洛罗大师了吧，由于对暗元素的痴迷越过了底线，他已经不满足于改造自己了，发疯的他甚至拿自己的学徒和下属做实验，最后导致他本人和所有与他相关的人全都被暗元素侵蚀控制了，他们到处杀人，让库尔塔付出了极为惨重的代价才将他们尽数消灭。
然而，即使是这样，马卡洛罗大师的肉身毁灭后还是留下了一颗精粹的暗系魔法石，那颗魔法石被封印在了塔内并有人严加看守，有人说附着马卡洛罗灵魂的暗元素就凝聚在那颗石头里，它正等待有朝一日能得以复活。
不过自那以后，库尔塔的那帮老头子就严禁再有法师去探知暗元素了，一旦发现就毫不留情地予以排除。至于芬罗列所使用的光系法术，则与暗法术不同，它需要使用者对其保持一颗绝对虔诚的心。于是，能驾驭光元素的人变得只能使用光系法术，他们以圣光作为信仰，被人们称之为牧师——话说，他的武器那么独特，很明显和拿着法杖的我不同好吧。」
「也是……」
听着这慢半拍的话，珠莉用自己的法杖轻轻地敲了一下多莱巴的脑袋。
而就在此时，芬罗列开口了。
「我想我们到了。」
两人顺着芬罗列所指的方向看去，这一片漆黑的大山中竟突然出现了晃眼的亮光。
一支支火把有序地绑在由木条编制的栅栏上，从远处就能看到那里面人来人往，有的正搬运着什么东西，还有的在擦拭着武器或是大声地吆喝着。
这样的情景让两人绷紧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下来。
「看来能好好的喝上一杯了，唔……」这样说着的多莱巴转过头看到了正瞪着他的珠莉，只好认命似地叹了口气。
「哈哈，我倒不介意这些呢，看来法师大人还是太过于约束自己了，酒精并不是影响法力的因素，自制力才是。」这样说着，芬罗列引领着两人来到了营地，然后走到了像是酒馆的建筑面前。
而那酒馆门前挂着的旗帜上的图案让多莱巴不禁皱了皱眉头。
那上面画满了自己从未见过的生物，它们正张牙舞爪的占据着整个旗面，不用说，肯定都是些和魔法有关的玩意。
「诶……魔法。」多莱巴念叨着，这才发现这已经是他数日以来重复得的最多的字眼了。
走进酒馆，在这个时候，酒馆可以说相当的热闹。
能够在这里聚集的，不是佣兵就是工人，而穿着明显区别于上述两种人的多莱巴一行自然吸引了不少的目光，而让两人好奇的是，绝大部分人看向芬罗列的眼光都不怎么友好。
「芬罗列先生，我们来这是为了……」珠莉小声地问道。
「那还用说，当然是为了喝上一杯啦。」芬罗列熟练的向店员点着酒和小菜，一改适才自己清廉的形象，他搓着手朝珠莉解释道，那样子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十足的酒鬼。
「我跟你们说啊，绝对不要惹到这里的人，我们填饱肚子后就赶紧出去，还有，这位佣兵先生，要不要和我喝上一杯，看法师大人那样子恐怕是坚决不打算喝了——哦，对了，你们的名字是……」
看着热情的芬罗列，两人狐疑地对视了一下，随即苦笑着报上了名字。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据我所知牧师虽然遍布大陆，但这里似乎也没有需要你布教的地方吧？」
「不不不，你错了，法师大人，这里才是真正需要我们牧师的地方。」
芬罗列拿起酒杯对着冒着气泡的麦酒豪饮了一通后，抹了抹嘴边的沫子正色着说道。
「难道你感受不到这里显而易见的异常吗？光是那股不详到令人作呕的精神力就已经快把岛上的空气都给污染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有一股邪恶的力量正在此酝酿着，而我，身为圣光的信徒，摧毁一切黑暗可以说是义不容辞。」
「那你能带我下山吗？」比起那些，多莱巴更关注比较实在的问题，他看了看手上的酒杯，又看了看珠莉，还是选择不去和芬罗列碰杯。
「下不去了，所有上山的人都下不去了，不管死的、活的、还是半死不活的，都下不去了！（巡礼：这句话是伏笔很重要……吧。）除非我们能搞定这一切的源头，但是谁也不敢冒这个险。」打了个嗝，芬罗列眯着眼看着酒馆的其他人，不由得冷笑了起来。
「一群贪生怕死的鼠辈，以为呆在这就是安全的，殊不知，自己迟早会化作一片焦土，到时候，可就有得后悔了。」
「芬罗列先生。」感觉芬罗列在凭着性子说话，多莱巴忍不住叫了一声他的名字「你喝醉了，我们还是走吧。」
「别着急走啊。」一个声音却突然岔了进来。
多莱巴回过头，那是一个身穿青灰色皮甲、面带轻浮笑容的年轻人，他抛着一枚铜币大摇大摆地出现在众人面前，多莱巴警惕地打量着他，发现他的双臂和双腿都很有力，看起来像是一个受过训练的人，再加上腰间刻意露出的匕首，说不定和韦伯一样也是名盗贼呢。
「有什么事吗？」
「首先，请容许我自我介绍一下，小人名叫维耶。」
年轻人说道，他走到了多莱巴三人的桌子前，目光肆无忌惮地游走在珠莉的身上，这让后者不禁缩起了肩膀，而这个举动反而让维耶更加张狂了。
「来一趟“克鲁鲁”就这么回去，是不是太可惜了？我们还没有好好招待一下新面孔呢。」
「你想怎么招待？说说看。」多莱巴不露丝毫怯意地与他针锋相对道。
「酒馆向来是冒险者聚集的地方，打架斗殴那都是节目彩头，这样吧，你和我一对一公平地打上一局，不允许用刀械，你赢了这顿就算我请，你输了的话……」
那人顿了顿，贪婪地看了珠莉一眼，指着她说道「那就让她今晚陪陪我好了！」
这话让酒馆里的人立刻沸腾了起来，一起沸腾的还有珠莉的怒火，但在这狭小的酒馆里，珠莉还是尽可能地克制着自己，毕竟以她的能力还做不到可以一瞬间就打倒在场所有人的地步，而且她也不知道这个叫维耶的人在这里的影响力，所以下意识地，她像是求助似地望向了多莱巴。
「那要是我拒绝呢？」多莱巴目光专注地盯着维耶，不紧不慢的说道。
「这可由不得你！」话音刚落，维耶立刻消失了身影。
于此同时，多莱巴绷直了身体，他的肘部犹如射出的箭一样向后突击，正中打算朝自己敲闷棍的维耶的脸上。
（巡礼：闷棍……哈哈哈哈哈！）
为什么盗贼都喜欢背后偷袭呢？这样的水准别说是盗贼了，连小混混都要比他强上几分。
虽然多莱巴是这样想的，但战斗并没有结束，被攻击到的时候维耶及时向后退了一步，虽然脸上挂彩但他还不至于就此倒下。
「啊啊啊，混账！」恼羞成怒的维耶大吼着掏出了匕首朝着多莱巴胡乱地刺去，没想到他会这么快就违反约定的多莱巴躲闪不及，被匕首划破了衣物，在胸前上留下了一道不浅的伤口。
「哼，到此为止了！」多莱巴重新摆好了架势，但与此同时维耶再次消失了身影。
「我要一点一点弄死你，杂种！」叫嚣着的维耶脸上正挂着有些扭曲的笑容，但那并没有维持多久，一颗急速飞行的东西正破空而来，且十分精准地命中了他的左眼。
叮！
掉在地上，大家才发现那是一枚金币。
「不长记性的小鬼。」在确认到维耶的方位后，多莱巴猛地扑了过去，瞬间就夺走了正捂着眼的维耶手中的匕首，紧接着就是拳脚相加，很快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就这样伴随着维耶杀猪一样的惨叫响彻在这小小的酒馆里。
「够了吧，这位客人？」突然插入的声音让多莱巴停止了动作，在他眼前出现了一名壮汉，那比自己要大出一圈的庞大体形让他一瞬间就感受到了压迫，他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腕，与已经被揍的不成人形的维耶拉开了一步的距离。
而他的眼睛，一直都警惕地盯着那位壮汉。
「我叫维萨，克鲁鲁酒馆的主人，这个小王八的爹。」
那名壮汉在这样介绍的时候，珠莉忍不住笑了出来，但在场的除了她以外，没有一人敢发出这样的声音，多莱巴甚至都觉得自己的冷汗正不断地打湿着内衣。
因为眼前这个人，举手投足之间都有着极富侵略性的气息，他正犹如眯着眼的野兽一般打量着多莱巴。
「我为我儿子的行为向你们道歉。」他微微弯下那壮硕的身躯，继续说道「并且希望你们能加入我们，成为我们的一份子。」
「你说什么？」珠莉问道。
「你们的实力，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在这座山上你们是无法再离开的，与其死在外面，不如与我们一起对抗魔物和野兽，好好地活下去，我承诺，一定会把你们当作家人一样看待的，当然，这里的每个人都会是你的家人。」维萨挥着手指向人群，每个人都点着头回应着他。
「不，不行……」珠莉小声地说着。
站在她身边的多莱巴听得很清楚，他用更为清晰的声音回应着维萨「我很抱歉我不能接受您的建议，因为还有要务缠身，恕我们不能在此久留了。」
多莱巴很清楚眼前这人的实力，而且如果没猜错的话，这里的头应该就是他了，然而多莱巴和珠莉还有着未完成的事情要做，所以停留在这里可不是什么好事，如果可以的话真想马上离开。
这么说的同时，他听到身后的芬罗列发出啧啧的赞叹声，但自己确实是别无选择才这样回答的。
「那还真是可惜呢，本来是想让你们成为我们中的一员，敬酒不吃吃罚酒的话，就把钱财和命都留在这里吧！」
（巡礼：命我还可以理解，这个破山里面要钱有什么用呢？）
维萨说着，向人群发出了攻击的手势，而就在此时。
「照明咒！」
强烈的光线一瞬间照亮了整个酒馆，在眼睛被刺痛的一片哀嚎中，闭上眼的多莱巴感到有一双手正拉着他朝外走去。
「快点快点，法师大人请加个驭风咒，我们要开溜了。」耳边传来芬罗列的催促声，就这么被他拉着跑了好一阵子多莱巴才勉强睁开了眼睛。
「你们还真是胆大妄为啊，啊啊，这也是我的错，就不该在那个时候贪恋酒精，自制力这种东西还真是难以驾驭啊！」一边自嘲着，芬罗列一边指着某个方向「我们现在冲进那个山洞，要不了多久，就能到诶黑兰山的内部了！」
「你怎么知道？」珠莉气喘吁吁地问道。
「现在是回答这个的时候吗？跟着我走就对了，圣光的信徒是不会撒谎的！」芬罗列矫健地迈着步伐说道。
「那倒也是……」
「再快一点，有人追过来了！」
……
坐在专门制作的铁质椅子上，维萨环视着刚才还满员，现在只剩下躺在地上昏过去的维耶的酒馆。
他的目光在扫了几圈后，终于落到了自己的儿子身上。
皱了皱眉头，他缓步地走了过去，而每踏出一步，地面都像是地震一样微微动荡着。
他来到儿子的身边，就那样轻蔑地俯视着，然后抬起了脚。
重重地、毫无怜悯之心地踏了下去，没有惨叫声，只有鲜血迸射和什么东西爆开的声音，那听起来就如同熟透的瓜被打破了一样。
「没用的废物！」
毫无感情起伏地说着，维萨又回到了座位上，现在他的每一个脚印都在发红，那上面浸染的血和他的是一脉相连。
「大人，他们进山了！」一名男子进来禀报道。
「很好，羊已经赶到了羊圈里了，把守那个洞口，我们只要等狼把羊赶回来就行了。」维萨说道。
「是！」
等手下离开后，维萨才眯着眼靠在椅子上作势休息。酒馆的灯光摇曳着，照射到了他身上，而只有在这个时候，才能看到，他衣服下那一排排正反射着寒光的鳞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