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他。”

  “对,我们要替王爷报仇。”

  拔出武器的毫无疑问是段王爷的亲信,面目狰狞的他们无一不想将诺克顿碎尸万段。可就在他们逼近诺克顿的时候,卫飞却高声喝停了他们。

  “在情况没弄清楚前,谁都不准动手。违令者,如同此匾。”

  卫飞一口气掷出了四把飞刀,每一刀都刺入了对面酒楼的牌匾上。在外行看来,这四把飞刀不过是命中了距离并不算的牌匾且准度也不行。但千夜却发现,这四把飞刀埋入牌匾的深度是完全一致的。这可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卫飞出手之快,在场所有人都有目共睹,能在这种状况下保证出力均匀。用神乎其神形容卫飞的飞刀技术真是一点都不为过。

  “可是……”

  高举兵刃的年轻人显然咽不下这口气,在邱生旺点了点头后,他最终还是放下了兵刃。

  “段王爷一世英名,你们可别不因一时冲动而毁了他的名声。”

  安抚亲信的同时,邱生旺也随之起身,他看了看仍旧站在原地的诺克顿。很显然,他也清楚自己有话要问他。

  “能否解释下,为何要与王爷决一死战,是他有触犯到谁吗?”

  “落命楼从来就不是谁能一手遮天的,他参与了太多,也垄断了太多。而试图挑战这里规则底线者,都在我的名单上。”

  一旁的亲信很想据理力争却遭到了邱生旺的阻止,诺克顿显然不会理会段王爷出于什么原因这么做。更不会因为知晓了这一缘由而将段浪从他的处刑名单里抹去。

  “这里交给我处理吧。”在示意其他人退下后,邱生旺也随即追问道,“那你知道还有谁要取他性命吗?”

  “我想被他邀请的宾客都曾有这样的念头。”

  

  “我的意思是类似你那层面的人。”

  存在即合理,这是邱生旺所一直秉承的理念。落命楼内确实没有明文规定,然而所有人依旧会履行最为基础的规则。这都依托于那些如同化身之人,就像诺克顿代表了“死的刑罚”那般,也有对应其他律法与规则的存在。而邱生旺想要知道的就是这些人中是否有人对段王爷起了杀心。

  “不,我们各司其职,而且他也没必要替我执行任务。”

  就在所有人都陷入沉思的时候,之前那个使用刺剑的少年却发了话:

  “既然是毒杀,而且还下得如此人不知鬼不觉,那么有这嫌疑的人也一定不多。”

  “没错。”

  点头认同少年的看法,卫飞也将视线挪至一旁的邱生旺身上:

  “我想你应该知道,落命楼内有一用度高手,而且她不但精通下毒,连易容也是手到擒来……”

  很显然,卫飞将那红衣女锁定为了嫌疑人。且就现在的状况看来,她的嫌疑确实是最大的。但邱生旺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红衣女确实有表达过自己对段王爷的不满。但说完就亲手杀了他,而且还是有自己在场的情况下。这怎么想都有些不符合逻辑,然而,现在的自己也无法证明她与此事无关。一番思索后,邱生旺打算先调查再做定夺。

  “卫飞,你先将王爷的尸首带回京城。我完成调查后会赶上你。”

  段王爷毕竟是朝廷重臣,且他也定居于京城。落叶归根,段王爷也该受到他应得的厚葬。

  “明白。”

  卫飞从不怀疑邱生旺的判断,因为他清楚自己并不擅长推理,可邱生旺却是不折不扣的神探。邱生旺的名声之所以没有在江湖以及朝廷中传开,正是因为其淡泊名利的个性。按照他自己的话来讲,名声往往会伴随危险,他虽想体验惊险刺激的人生却不想每天都过得提心吊胆。所以,每当他侦破某个案件后,他都会把功劳拱手相让。

  所以,在卫飞看来他不但是个有意思的朋友,更兼具了狡诈与睿智。

  “那各位就散了吧,毕竟也为王爷准备后事才是现在真正该做的。”

  对邱生旺提议表示赞同的亲信纷纷离开,而邱生旺也带着疑问回到了住所。

  完全说不通。

  这是在三番五次思考后,邱生旺所得出的感悟。他与红衣女有所接触,他能明显感觉到红衣女绝不是那种会轻易开杀戒的人。按照传闻里所说的那样,她的下毒技艺已到达浑然天成的地步,对毒的理解与配制更是无出其右者。若真是如此,那她绝不会如此草率,她完全可以将药效延后至后半夜。这样一来,王爷就会在梦中死去。其次,这毒的药性实在过于明显了,段王爷频频吐血,怕不是别人不知道他中了毒一样。

  综上所述,邱生旺觉得下毒者绝不是红衣人。但若不是她的话,那又会是谁呢?既然在这苦思冥想得不出结论,那不如找到红衣女方面对质。

  本该睡下的邱生旺重新披上了外套,就在他打开门的时候,他发现银流已在门外恭候多时:

  “怎么,又想去哪里鬼混?”

  见银流冷笑的邱生旺只得摇了摇头。

  “既然你清楚,又何必明知故问。”

  “看来你是一点都没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气呼呼的银流本想揪住邱生旺的耳垂,可因位置与身高差,她不得不接住板凳才能勾到。就在银流挽起袖子的时候,读出其心思的邱生旺也主动半蹲,好让她不用跳起来。

  “这件事对我们很重要,所以,无论如何我都得去。要掐的话,也请下手轻点。我这个人还是挺要面子的。”

  女性往往是矛盾的,当邱生旺真的做好准备时,兴趣索然的银流反而不去揪他了。

  “我也去。”面对银流的提议,邱生旺先是一愣,但很快银流就向其发难道,“没听清楚吗,我说我也要和你一起去。”

  从某种角度来说,男人拉帮结派逛窑子是合乎情理的。但带着女性,特别是像银流这种如花似玉的少女一起,就有些匪夷所思了。

  “大小姐,你不觉得和我一起进凤楼会显得非常奇怪吗?”

  “有什么可怪的,你是去那调查,又不是风流。”

  “虽然有道理,算了,就这么办吧。”

  银流的脾气不但大而且倔,要是反对的话,她说不定会闹得不可开交。有的因此影响调查,不如将她带在身边,说不定还有机会能帮上自己。

  于是乎,两人便一起来到了“永世”,看了看一旁的银流,邱生旺还是不免担心道:

  “真的要进去吗?”

  “少废话,本姑娘又不是没去过。”

  直到此时,邱生旺才恍然想起银流是九稻家的大小姐,她所见过的风浪不一定比自己少。长叹一气后,他也领着银流走进了这是非之地。

  凤楼可谓是骄奢淫逸生活最佳体现场所,袒胸露乳的男女比比皆是。他们在暧昧的气氛中醉生梦死,“永世”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往往一需不慎,就会跌入这酒池肉林且再也无法离开。

  “你有没有考虑过,要是她真是凶手。她也一定会对你下毒手。”

  “倘若她真是凶手,那中毒的就不止段王爷一人。这次的毒杀实在是过于明显了,所以我觉得情况并不是她下的手。”

  迎面而来的酒鬼向银流投来了相对猥琐的目光,可企图骚扰银流的他还没能抬起手就被邱生旺点了穴。无法话语与行动的他就这么被遗忘在了人群中,可邱生旺却对此不以为然,带着银流的他也走上了楼梯。

  “没想到你下手还挺狠的。”

  “我想你是误会了,从某种角度来说,我反倒救了这酒鬼。”

  “何以见得。”

  “所不是我及时点了他的穴,打算非礼你的那酒鬼早就被你千刀万剐了。”

  面对自己的说法,银流只是呵呵一笑,很显然她接受了自己的看法。

  “说的没错,就他那样还妄想碰本小姐,简直白日做梦。”

  事实上,有能力在此地消费的都不是省油的灯。可九稻 银流却更加不好招惹,只能说那酒鬼有眼无珠挑错了对象。

  凤楼总是越往上的价位就越好,因为头牌只会在环境最好的地方。所以,当两人踏上二层的时候,他们也发现色欲熏心的人在明显减少,更有不少名流乃至艺术家于此层流连忘返。也是从这层起,那种纯粹的肉欲已不再强烈。只不过,邱生旺对这里的看法依旧没有改观。

  “这些人是在做什么?”

  观测四周的银流不禁发出疑问,无论她见过多少大场面,本质上她还是个涉世未深的少女。摇了摇头的邱生旺并不打算说得太具体,只是用调情二字作了敷衍。这些脱离了单纯肉欲的人,特别是艺术家其实要比那些单纯的嫖客更为贪婪。他们苛求的并非单纯的肉的欢愉,而是将性视作一种激发创作欲望的手段。那些红尘女子在他们看来即是艺术的原型,也是一件道具。想到这的邱生旺不禁抓紧了银流的手,将她带向了永世的最高层。

  “闲人勿扰,没有允许的话,任何人都不得靠近。你怎么还带个小孩子,是要做什么,卖了她嘛?”

  看守异常蛮横的拦住了邱生旺,银流也逐渐对这些人的态度见怪不怪。只见邱生旺上前一步点住了他的穴位并对其警告道:

  “成千上万个你都买不起她的一根头发,我没时间和你嚼舌头。把你们的老鸨叫来,我有事找她。”

  邱生旺只解了守卫的身体的穴位并没允许他说话,意识到自己不是邱生旺对手的守卫也赶忙离开。不一会,一个模糊的女声便从头牌的房间中传出。

  “看来你今天的心情并不好呢。”

  “如果你这还有上次的葡萄酒,说不定有助我恢复。”

  “那就得看你有没有这酒量了。”

  话音未落,位于两人正前方的房门便被推开。而银流也率先进入了永世头牌的闺房之中。

  “没想到九稻家的千金竟会光临寒舍,还真是叫我受宠若惊。”

  坐在真皮沙发上的红衣女穿了一件与银流类似的和服,盘着头发的她似乎早就知道了自己会前来,特意准备了葡萄酒以及一系列的精致下酒菜。和先前不同,这一次,她没再遮掩自己的五官。就像传闻所说的那样,她是个五官精致到令人怀疑她是否真实存在的美人。不难想象她的一颦一笑皆能夺人魂魄,难怪有那么多人倾家荡产乃至不顾生死都想见她一面。只不过,银流并不会欣赏她的美,反倒是产生了一种略带嫉妒的敌对感。

  “不过是有事要问你……”斜了一眼邱生旺后,银流也已追加解释道,“毕竟,听说你对付男人特别有一套。”

  “话是没错,不过,我觉得就对这位来说。银流小姐应该比我更有一套才是。”

  “等等,等等……你们应该是第一次见面,为什么火药味那么重。”赶着打圆场的邱生旺替两人满上了酒,“既然都是大家闺秀,不该坐下来好好聊聊吗?”

  确认了两个人都无异议后,邱生旺才坐下,而剥开荔枝的红衣女则先一步开口道:

  “人不是我杀的,我想如果真是我,应该会做得天衣无缝。”字里行间所透出的无比自信令两人不得不确信,段王爷的死确实与其无关,“但不管如何,他都达到了目的。”

  

  “你指的是谁?”

  银流并没有心情与红衣女交谈,所以她直截了当的进行了询问。然而,红衣女的态度却与银流截然不同,悠哉的她重新满上了酒杯,摇了摇头后,她才公布答案:

  “还会有谁呢,自然是整件事的幕后黑手。他想把毒杀的罪名扣在我的头上,好让他有时间继续行动。”

  “所以,你觉得谁最有可能是那罪魁祸首。”

  “如果我说,在我的一番调查后,能有实力从十年前就开始策划这一切的人已经死了。你们会做何感想。”

  “世事无常,十年对谁来说都不是一个小数字。再者,幕后黑手很可能有后继者。”

  邱生旺说得不无道理,在认同的点了点头后,红衣女又紧接着说道:

  “那么,倘若他是刚不久前死的,而且还是在各位面前。你觉得……”

  只觉得背脊一凉的邱生旺很清楚红衣女所说之人,不由得侧目位于身旁的银流,少女的表情和自己一样既惊讶又意外。

  “只要他一死,所有的线索都会被切断。同时,身为嫌疑人的我也会受其影响。因为我所说之话的真实性都会大打折扣,不但如此,我想也有不少人会不请自来。”

  房间窗门全部敞开的红衣女显得没把那些人放在眼里,不过,这房间里可不止她一人。

  “银流,我们好像来得不是时候呢……”

  “什么时候来,其实都不是时候。”感叹一番后,银流反倒是安下了心来,剥了一颗荔枝,“你的意思是,幕后黑手另有其人。那个段浪也不过是他的一枚棋子?”

  “不排除这样的可能,但要是能令中原的王爷做死士。那幕后黑手的来头,就不是我们可以想象的了。”

  段浪是朝廷的一品官员,即使他近年来有意想退居二线。可他在朝廷的地位依旧举头轻重,能指挥他的人,邱生旺确实无法想象。

  “邱生旺,你有什么想法嘛?”

  “没有,确切的说是不敢有。”

  

  拿起筷子的他夹起一粒花生,并慢悠悠的咀嚼起来。

  “什么意思?”

  观测四周的邱生旺稍稍靠近了银流,并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因为,当我想出时,我也离死不远了。”

  没有任何的征兆,多把暗器从窗外同时飞去房中。拍打桌子一角的红衣女利用桌面挡下了向她袭击的暗器。而邱生旺则用筷子夹住了瞄准银流的暗器。

  “真让人嫉妒呢,明明人家也在场。”

  红衣女的话令邱生旺哭笑不得,或许,她完全没意识到危险正在一点点逼近。

  “喂,你是怎么做头牌的,你的客人都要死在你房里了。”

  本以为银流惊魂未定,可没想到她恢复的竟如此之快。恶狠狠盯着红衣女的银流并没移动,而是等待两人解决这一切。

  “乱闯淑女闺房的,是做不我客人的。再者,没人说过头牌得为房间里发生的一切负责。”

  反唇相讥的红衣女同样毫无危机感,只不过一旁的邱生旺却不怎么享受这突如其来的“惊喜”。

  “两位姑奶奶,你们能不能晚些再斗嘴。”

  

  眼见暗器无法伤到三人,杀手们索性冲入了房中。这些人穷凶极恶且手持异常阴损的兵器,看起来,幕后黑手是铁了心要杀人灭口。

  

  “等等,你的手下哪去了?”

  

  “啊啦,我让他们忙活自己的事去了。毕竟有你在,再者……你不希望向这些人问个清楚吗?”

  

  “那也请你提前告诉我,好让我有个准备啊。”

  

  方才想起情况不该如此的邱生旺也被杀手所包围,他与红衣女将银流护了起来。虽说局势极为严峻,可两人依旧在调侃,仿佛全无危机感。

  

  “这些人可是忍者,而忍者的口风是出了名的紧。”银流对这些杀手的所持兵器有所印象,这是东瀛忍者常用的一种名为锁镰的武器。这种武器不但功能多样,在达人手中更是有着极为恐怖的攻击范围。更为糟糕的是,为完成任务,忍者往往是不择手段的,“兵刃上可能涂有毒。”

  

  “是吗?那就有趣多了。”

  

  微微一笑的红衣女从和服的袖口中抽出了一根鲜红的丝带,面对从四面八方袭来的锁镰,她不过是轻轻一甩便将其全数打落。也是在同一时间,邱生旺也采取了行动,他朝着其中一位忍者全速冲去。然后对此早有准备的其他忍者纷纷掷出了手里剑,虽说他们的出手速度也快得惊人,可比起卫飞来说却差了数个档次。一跃闪过的邱生旺扔出了手中的筷子并成功击伤了两位忍者。眼看局势有变的忍者纷纷后退一步,并取出了一颗类似弹丸的东西。

  

  “是烟玉,快捂住口鼻。”

  

  话音未落,忍者便将这名为“烟玉”的弹丸扔向地面。伴随爆炸,白雾瞬时溢满了整个房间。幸好有银流提示,否则这呛人的味道足以令人窒息昏厥。

  

  唰~不知是红衣女早有准备,还是说她早就对此见怪不怪。就在白雾稍稍散去的时候,她手中的丝带也缠住了一个正打算撤离的忍者。抽出藏匿背后短刀的忍者本想割断这丝带,可多刀下去却没见那丝带有哪怕一丝裂口。轻轻一扯的红衣女将此忍者拽回,而邱生旺也在其动自杀之心前封住了他的气血。

  

  “差不多可以出来了。”

  

  在红衣女一声令下后,房间的门从外被关上。同时,也有一名身着夜行服的男人走了进来:

  

  “请您吩咐。”

  

  “如果可能的话,抓活的。我有很多事要问他们。”面带微笑的红衣女来到了被点住血脉的忍者面前,这个忍者的身高即使在忍者里也算矮小,“不过啊,竟然训练那么小的女孩子做杀手,忍者还真是有够心狠手辣的。”

  

  说着,红衣女就扯下了忍者的口袋。不出所料,前来刺杀自己的是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女,她的年轻应该与银流相似,甚至还要比她小上一些。

  

  “那个,邱生旺先生。如果不介意的话,能否先解了她的穴?”

  

  “你确定她不会咬舌自尽吗?”

  

  邱生旺有听说过东瀛忍者,擅长渗透、刺杀、偷窃的他们与锦衣卫的专攻有些类似。不过,相对锦衣卫,忍者的集体观念更强且更具自我牺牲精神。卫飞有与他们打过交道,一旦无法完成,忍者大多会自裁以护主。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如果是盟友的话,忍者非常可靠。但倘若作为敌人,那他们将极为难缠。

  

  “忘记告诉你了,对付女孩子,我也有一套的。追踪那些忍者的事,就交给我部下好了。”

  

  解开少女上半身的穴道,邱生旺与银流也坐回先前的位置上。

  

  “死心吧,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你的。”

  

  怒目而视的少女丝毫没有妥协的意思,然而红衣女则对此不以为然,在重新倒了三杯葡萄酒后,她也饶有兴致的看着少女:

  

  “我本就没打算拷问,我之所以会留你一命,是因为你是个未成年少女。我对忍者的构成也算是略知一二,会在现场执行任务的往往不是头领,而头领才是那个知晓一切信息的。”

  

  “没错,不过,看你的身手应该是新手。为什么他们要派新手来?”

  

  身为东瀛富豪人家的银流自然与忍者有所接触,九稻家更是与伊贺忍者有长期合作。但眼前的少女无论是身手还是经验都算不上太丰富,虽说银流也不清楚红衣女到底有多厉害,但要想暗杀她,凭借先前的忍者是怎么都做不到的。

  

  “答案很简单,因为他们的雇主,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留任何一个人活口。”接过红衣女的酒杯,喝了一口的邱生旺随即分析道,“这批忍者对幕后黑手来说不过是消耗品,倘若成功了,那再解决他们也不算困难。就算没能成功,他们也多少能起到一些战术作用。”

  

  “战术作用?”

  

  “简单的说就是拖延。”

  

  听闻这一切的少女不再有寻死的念头,而邱生旺也索性解开了其全身的穴位。

  

  “看来这是一步很大的棋,不过也好,毕竟玩得大才有意思。”敬了邱生旺一杯酒的红衣女也正式表达出了她的态度,“没想到,他竟会把我都算进来。那我只好舍命陪君子了,这局棋,算我一个。”

  

  红衣女的微微一笑虽让整件事变得复杂,但同时……邱生旺也算是看到了解开这一切谜团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