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
「完成了。」
兩個男人在潮濕又悶熱的地下室努力工作……總算是把歪歪曲曲的角磨成了勉強像是魔杖的形狀。
「來,拿著用一下吧。使用方法我覺得不用教你了,來吧。」
「啊,好。」
我從桌子的底下取出一罐礦泉水,把蓋子擰開之後放到了眼前。
操縱水的方式其實很簡單,對我而言,其實也就是在腦中想象水的流動那麼簡單的事情。
「首先是水珠。」
想象著水從水瓶裡由下往上流的樣子,握著魔杖的我靜靜看著那瓶礦泉水。
就和先前那幾次一樣,裝在透明容器裡的水隨著腦中的想象、順著瓶壁迅速而確實地頂開了蓋子。
冒出來的水在正上方形成了懸空的水球,蓋子則被包裹正中央的水中。
「然後……冰。」
我想著和老闆娘初次見面時的光景,還有凍住柏油地面的半透明的霜。慢慢地,水珠的最外側也結了薄薄的一層冰。
「……那,就這樣好了。」
我把水一點一點弄回了瓶子,當然也好好蓋上了瓶蓋。
「可是,為什麼你要幫我?」
「什麼意思。」
「你之前給我武器,還叫老闆娘來抓我。可是現在你又開始幫我,我不是很懂為什麼。」
「秋成。」
「嗯。」
「我……唔……嘔嘔嘔嘔嘔!!!!」
突然間,我眼前的天滿毫無預警地開始嘔出散發惡臭的黑色物質。
他跌跌撞撞地撲倒了房間裡的椅子、扇倒了礦泉水的瓶子,一邊還吐得地板上到處都是那些泥巴一樣的黑色嘔吐物。
「來,吐這裡!」
我把垃圾桶遞到他嘴邊。
這個時候,天滿不但只能靠著辦公桌坐在地上,而且臉也變得比之前還要蒼白。該不會從山上下來的時候、還有把我載下山的時候,他的身體就已經是這樣了吧?
「嘔嘔嘔嘔嘔嘔嘔!!!!!」
「來,這裡有水。」
我撿起地上的瓶子。因為之前瓶蓋有好好擰緊,所以裡面依然裝滿了水。
「……秋成。」
「是?」
「我和白峯,只要是到特遣隊去就一定是兩個人一組……那是因為其中一個叛變的話另一個人就能迅速處死對方……我和白峯,被認為有著同等的力量。」
天滿瑟瑟發抖的手揭開了自己的襯衫下擺,露出了底下已經變成青紫色的刀傷。也是在那個時候,我注意到天滿的右手似乎也有沒擦乾淨的血的痕跡。
「真的被那傢伙砍到的話就會變成這副樣子的……都已經吃了藥了結果還是不行嗎……嘔嘔嘔嘔嘔嘔!!!!!!」
「已經可以了,不要再說話了!!!」
「秋成。」
冰冷、顫抖的右手,緊抓住我的手腕──
「拜託了,請把我的朋友帶回來。」
說完這番話,天滿他,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