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你、你不是說只能看得到想要看到的東西嗎??為什麼...我幫上這根紅布條之後看到了其他‘人’???我、我不會被他們.....!」

「如果我說能看得見全部的話...你肯定不敢戴了啊...。無知者無懼嘛~。」

「什麼叫‘無知者無懼’??是你騙我的好吧!?」

「好啦好啦...你放心。如果看到的話大多都是殘魄而已,不會害你性命的。就算是這樣你還害怕的話...,你可以想象一下你死後也有可能會變成那樣的話...是不是就沒那麼可怕了呢~。」

「雖然聽起來很有道理...但是為什麼感覺那麼奇怪呢。」

「沒什麼奇不奇怪的,反正你就把它們無視掉就行了。」

章正祥走後已經過去三天,也沒傳來一點消息。

只是一想到那之後的第二天章正祥打電話來的時候那驚恐急促的語氣,她就覺得有些好笑。

下午一點,鎮上的客車站。

陽光很強烈,琴夢正站在出站口的樹蔭下避暑,身上仍還穿着那套民族服,右手還拿着一瓶剩半的礦泉水。

本來今天想着把衣服放在太陽下暴晒一番,但卻因為某人說了句「想看你穿家鄉服的樣子」后,琴夢就只能勉為其難地穿了出來。

「好慢...,不是說已經下車了嗎......。」

等待已久的琴夢忍不住抱怨一句。一滴汗液從臉頰劃過,滴落在左胸前垂下的麻花辮上。

打開瓶蓋,仰頭飲下幾口。而後用背靠在了樹榦上。

透過樹葉間隙的微光,琴夢望着竟開始思考起了「這麼熱的天...沒有降溫器械的古代平民到底是怎麼挺過來的...。」這種莫名其妙的問題。

而在她剛那麼想着的時候,卻又反應過來在心裡否定自己一句「一定是我熱迷糊了」。

「鴟翁,用翅膀幫我扇一下...。」

琴夢有些懶散的說道。

「老朽不能分心,小姐。」

「扇一下有什麼關係嘛~。」

「不行,老朽必須隨時保證小姐的安全。」

對於這隻呆若木雞的『貓頭鷹』,琴夢只能為此付之一嘆。

「是琴夢嗎?」

一句話,將琴夢拉回現實。她朝着音源方向看去,發現對方正是自己正在等待着的人。

「果然是琴夢!這就是你們的家鄉服嗎?好漂亮呀~!穿上之後簡直判若兩人啊~!我都快認不出來了!」

拉着行李箱一邊朝着琴夢走來,一邊說道。

走近琴夢之時,發現她肩上的鴟翁之後便也笑着對它打了聲招呼:「‘貓頭鷹’先生你也好呀~。」

而鴟翁只是盯着她頭歪着頭,樣子呆愣不已。

這名身着短褲logo圖案背心的短髮女生,便是琴夢的好朋友,名字叫那幼巧。自從去城裡讀書起就相互認識且到現在的關係也都一直很好。

不過琴夢看到對方之時,卻扭過了頭說道:「好慢,知道我等多久了嗎?」

看到那無喜無怒的面孔,那幼巧就明白了琴夢似乎是生氣了。於是很快就把視線從鴟翁身上移至琴夢。

「呃...抱歉吶~,剛剛在裡面看到帥哥一不小心就看入迷了...啊哈哈......。」

「這理由恐怕就連你自己都不會信吧?肯定是在裡面‘迷路了’、‘找不到出口’之類的吧?」

心思被拆穿,面對琴夢質疑的眼神,那幼巧有些尷尬的將視線瞟向別處支吾着說道:「才、才不是......。」

「這反應怎麼看都像是那樣......。畢竟也是,以小那笨拙的頭腦來說...也不難想象會出現那樣的情況~。」

琴夢嘴角微微上揚如此嘲弄道。

「人、人家才不笨呢!!」

「可我明明說過出口在南邊了的,為什麼還會那麼慢?」

「那、那是...呃....嗯......。」

那幼巧絞盡腦汁開始另尋理由,但由於心虛以及琴夢那哄哄逼人的氣場,她只好放棄了抵抗。

「哼,壞心眼琴夢...!反正我就是個路痴嘛~!這下你滿意了吧??!」

說完輕哼一聲也是別過頭擺出了一副不再理會對方的樣子。

而琴夢見狀,嘴角微微翹起,因為她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只是單純的想捉弄一下對方而已,一方面也是想看看那幼巧那『有意思』的反應。

「好啦好啦~,我逗你玩的啦~。」

就算是琴夢握手和言,那幼巧也沒把頭轉回來。不過這時,她驀然心起一則壞念,嘴角甚至止不住地勾起了壞笑。

「除非......。」

「嗯...?」

琴夢歪着頭顯得有些疑惑。

「你親我一下......呃、呃誒...?!琴夢——!!」

話都還沒說完,就被琴夢鄙夷的瞪了一眼就丟下她,打開白色太陽傘自顧自的走了,臉頰掛着一層薄薄的紅暈。

「誒、等一下啊琴夢!!我、我開玩笑的啦......。」

生怕她真的生氣不理自己了一般拉着行李箱急忙追了上去。

而琴夢沒有停下腳步一邊回著她:「誰讓你開那種玩笑......。」

「對不起啦~,難道...生氣了...?」

「沒有啦...。只是......,你不覺得比起在外邊站着,不如去那裡喝杯冷飲來的舒服嗎?」

琴夢停下腳步,指着馬路對面的一家奶茶店這麼說道。

「倒也是那樣沒錯...。」

6

店裡的人不是很多,但也不少。兩人進了店點了冷飲之後,就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了下去。

沒多久,店員就上了兩人的訂單。

店員剛走,那幼巧就把吸管包裝拆開,插入杯中吮吸一口,臉上頓時就出現了滿足的笑容。

「果然熱天還是喝一杯冰鎮檸檬茶啊~。」

「你還真是喜歡呢...。」

附和一句,琴夢也將吸管插入杯子吮吸了一口。

「畢竟...‘檸檬茶天下第一!不接受任何反駁!’,——這可是多年我的心得!」

驕傲的插着腰,如同小孩子在攀比着哪種食物最好吃一般。見到她那模樣,琴夢不由得聯想到了一起就覺得有些好笑。

「不過話說回來...,我們挺久不見了啊~。」

「說什麼傻話呢,放假到現在才過去一個星期呢...。」

「哎嘿嘿...,對我來說算久了嘛~。畢竟我想快點見到琴夢嘛~,」

剛這麼說完,那幼巧就立馬意識到了自己說錯話了又連忙改口道:「啊、呃...我是說...我想快點見到琴夢穿家鄉服的樣子...嗯...。」

「不,就算是後知後覺糾正回來我也聽到了啊...。」

那幼巧對琴夢的家鄉服的痴迷程度讓她有些苦惱,起因都是因為那次在學校的時候,不小心被那幼巧發現了自己的手機相冊中,小時候穿家鄉服的照片。於是,那幼巧從此就對琴夢的家鄉服非常執着,曾誓言「一定要看你現在穿家鄉服的樣子」。然後,趁着這次機會就迫不及待地來了。

「反、反正我就是想看嘛~!不過話說回來...,照片上你好像沒戴這個手鐲呢...。」

琴夢看了一眼左手腕上的手鐲之後便抬起手向那幼巧進行展示。

「畢竟我那時候還小,而手鐲是代代相傳下來的,並非是現造現用。所以大小也就只能固定在骨骼發育的差不多了之後才能戴。」

「原來如此,算是漲知識了。不過,這個手鐲真的好好看吶,戴在琴夢身上感覺更好看了~。」

被這麼一誇,琴夢臉色也是微微一紅說道:「別這麼說...怪不好意思的......」,說完拿起杯子又吸了一口。

「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嘛~,反正琴夢本來就長得很漂亮啊~。」

「再說那種話...我就不理你了~。」

琴夢樣子有些嬌羞,微微嘟着嘴,發氣似的別過了視線。

「啊呃...。」

那幼巧見狀不妙便立馬起身坐在琴夢旁邊抱着她的左手撒起了嬌:「...我不說了,不說了還不行嘛~,小琴夢我錯了啦...。」她心裡知道,琴夢只是有些害羞才會那樣而並非是真的生氣。

就那樣過了片刻,琴夢陡然間輕笑一聲,這才把頭轉了回來面帶微笑着說道:「總感覺你像小孩子一樣...,好啦,我沒在生氣啦~。」

聽琴夢這麼一說之後,那幼巧才猛然挺起身子一副得逞了的樣子:「嘿嘿,我就知道琴夢最好了~。」

說完也沒離開,就那樣自然而然地坐在了琴夢旁邊。

「話說...,琴夢你一個人在家沒有沒有人陪你玩吶?」

腦海中閃過某些畫面,但她不打算把自己在村裡的地位說出去以免那幼巧操心。

「有哦。」

「是嗎?那就好。我聽說你們這邊的農村裡的年輕人普遍都早熟結婚生子,輟學打工什麼的...。所以...,我在想着別人都出去打工的情況下你會不會沒有玩伴寂寞...之類的......。」

那幼巧如此關心自己,讓琴夢心裡也是有些感動。畢竟,那幼巧就是這樣一個性格直率又貼心的女孩。琴夢非常清楚這一點。

「雖然我從來沒你說過我們這邊的一些情況,但是確實是那樣沒錯。」

「是...嗎...。不過剛剛我還在想着萬一沒人陪你的話...這個暑假我也是可以過來陪你一起過...什麼的...,嘿嘿...。」

聽后,琴夢嘴角不由自主地微微上揚。

「可以哦~。」

「呃誒...?」

「如果你不怕在晚上會看到‘什麼東西’的話——。」

「什麼...東西...是...?」

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那幼巧愣愣地問了一句。

「普遍而言,你認為人在晚上除了‘那個’還會怕什麼?」

聽這麼一說之後,那幼巧也是不禁聯想到了什麼而怯生生地說道:「難、難道說是...鬼魂...之類的...?」

「畢竟農村嘛,自然是少不了一些迷信的東西。比如說‘村口吃小孩的長頭婦’,又比如說會找上門,‘死而復生的鬼婆’......。」

「別、別說了...!真是的...,琴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害怕這種恐怖的話題了...!」

當她抬起頭看到琴夢那饒有興緻的微笑之時,她就明白了對方是有意而為的便噘着嘴抱怨道:「果然琴夢你是在故意捉弄我的吧......?」

琴夢聽后露出一副得逞的微笑坦白地說道:「畢竟小那的反應很有趣嘛~。不過你放心吧,我沒事的。」

「哼。就知道拿我開玩笑~。不過,是那樣的話就好。」

那幼巧這才露出了一副放心的笑容。

「但是!作為拿我尋開心的賠償!我要喝一口你的那杯!」

說完就探到琴夢前面捧着杯子狠狠地吸了一口。

「唔,嗯——。感覺跟檸檬茶一樣都是酸甜口味...,甚至還有點清香的味道...?不好...,我說不定更喜歡這個...。」

「難道你剛剛說的都只是空言而已嗎......。」

琴夢看着調侃一句。

「那、那是...,只是一種誇大的修辭而已啦...,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表達檸檬茶對我來說很好喝而已...。」

那幼巧有些尷尬的說道。

「既然那樣,那我也要喝一口你的那份——。」

如那幼巧一樣,琴夢是也吮吸一口,杯中的液體以用肉眼可見的速度消減了一截。

而那幼巧完全沒想到琴夢竟然也會以這種方式反擊自己,視線緊緊盯着自己的吸管上殘留的液體一時間內心有些騷動,不禁臉色一紅。

但也很快她就甩開了那些奇怪的思維。

「哈啊——!喝了這麼多!」

「哼哼,這叫以其人之道倍還其人之身。」

那幼巧有些沒好氣地盯着琴夢,看着她那揚揚自得的樣子,這一幕讓那幼巧覺得很少見就忍不住撲哧一笑,而琴夢看到她笑的樣子也面露了微笑。

鴟翁站在座位上,扭動着腦袋觀望着兩人親密的互動。

「啊!對了!」

「嗯?」

就在琴夢疑惑之時。那幼巧從包里拿出手機對準她拍了一張。

只聽見拍照聲傳來,琴夢就知道自己被偷拍了。

「完全無視了我個人的意願呢...。」

「嘻嘻,有什麼關係嘛~。難得一見琴夢穿家鄉服的樣子我當然要留一下紀念啦~。」

聽后琴夢嘆息一聲,而後擺正身子面向鏡頭露出了自然而然的微笑。毫無疑問是在為了拍照做的準備。

琴夢平時沒有自拍的習慣,手機上更是沒有一張自己的自拍照。除非是對她來說富有美好意義的東西或事物她才會寥寥拿出手機進行拍照。因此,她對拍照姿勢方面的知識上可以說是一竅不通。

不過,並非特意而為的姿勢恰好又能反應出她那清純不做作的個性。

「就這樣很好!3、2、1——。」

隨着「咔嚓」一聲,那幼巧結束了當前的拍照。隨後,她又向琴夢貼了過去,兩人緊緊地挨在了一起。

「還要拍嗎......。」

「當然!沒張合照怎麼行!來!3、2、1——。」

那幼巧帶着微笑擺出剪刀手的姿勢,而琴夢則是與剛剛無差異的姿勢。

「還不夠!再來一張!」

「誒...還有嗎......。」

「當然!我要拍到我滿意為止!!」

7

一直到下午四點半,兩人在鎮上只是簡單的逛了逛。到了時間,那幼巧就拉着行李箱匆匆離去。

「那就再見嘍,琴夢。還有‘貓頭鷹’先生也是哦~。」

鴟翁聽后只是對她歪了歪腦袋。

「嗯。到了記得給我回個消息。」

「嗯。再見~。」

「再見。」

琴夢就那樣目送那幼巧進了車站。

實際上那幼巧只是因為要去另一個地方給母親帶辦公資料,而路途剛好就經過這個小鎮,於是她早早的過來就是為了見琴夢,也是藉此機會欣賞琴夢穿家鄉服的樣子。

直至那幼巧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視野為止,才邁開腳步離去。

獨自一人撐着傘來到站台的陰涼處,靜靜等待着回去的車輛。

不過沒多久,旁邊兩位中年大叔的談話引起了她的注意力。

「說了這麼多,到頭來你那些投資進去的魚苗還不是虧了本嗎?」

「唉,是啊......。難搞嘍......。」

「不過說起來,我這有件玄乎的事要給你說一下。」

「什麼事?」

「我跟你說嘛!就在前幾天,我夜裡獨自一人去釣魚的時候,撞鬼了!」

「不是吧...?」

「嘖、哎,我騙你幹嘛哦...,咱鎮里以前不是有家富翁嗎?就那富翁的舊房子那裡!那天晚上我叫幾個人都沒去,就只好自己去了。去那個池塘的必經之路不是要經過那箇舊房子嗎?誰想到!我路過的時候就看到了那箇舊房子前有個瞪大眼睛的女鬼在那不知道念叨着誰的名字!起初我還以為自己聽錯了!結果一回頭——我的媽!那模樣當場把我嚇得我嘴上的煙都掉地上了!然後我就趕緊踉踉蹌蹌地跑了回來!那感覺的別提有多恐怖了!到家了都還驚魂未定!那天晚上到現在我都是開着燈睡的!」

「那你可真是倒霉啊,聽說那個女鬼很多人都見到過,說是以前那個富翁的傭人。」

「可不是嘛!走那條路也不是一次兩次了!真不知道那天走了什麼霉運就給碰上了!」

「誒,我勸你啊,還是趕緊去找師傅做法凈一下身子吧!不然那種不吉利的事可不太好說會發展成什麼樣!」

「你這麼一說確實得做一下,回去我就準備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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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夢提着裝有飯菜的竹籃,正走在去往歐倉平家的住所。

此時,已是傍晚接近六點。走在路上樣子有些心不在焉,因為她還是比較在意剛剛那兩個大叔的對話中的內容,讓她聯想無比。

於是,她決定問問歐倉平是否了解那事。

沒過多久,琴夢就到了歐倉平的房門口,房裡的錄音機播放着民族歌謠,門外可聽。

而後,她抬手敲了敲門:「歐公,是我,梁雨,給您送飯來了。」

「哦...梁雨啊...,進來吧...沒鎖...。」

聽后琴夢推門而入,而歐倉平則如往常那樣坐着小凳子靜靜地聽著錄音機的播放。

「歐公,今晚我給您帶來了您喜歡吃的蒸茄子四季豆。」

琴夢掀開白布從籃里拿出飯菜,放在了桌子上。

「啊...,麻煩你嘍...梁雨...。」

「沒事,不麻煩。您就趁熱吃了吧,等會兒涼了就不好吃了。」

「那你吃了沒有啊...?」

「您不用擔心,我已經吃過了。」

「哦...,那好...。」

之後,歐倉平在桌子上摸索着拿起筷子,動作遲緩手顫,不確定的在碗中摸索夾取食物,又緩緩送入嘴中,中途還掉了些許。

一直以來,歐倉平都是如此過來的。琴夢看着心裡很不是滋味,她覺得自己明明有着此等能力且能夠做到,卻不能因為一時興起的同情去改變眼前的事實。那種空有一生本領的責任感使她心中繾綣堵塞。

大概過了差不多半個鐘頭,歐倉平才結束了用餐。

琴夢把殘餘的食物倒進了屋子側邊的潲水桶后把碗洗凈放回籃子里。

「說起來...歐公,您想吃什麼水果嗎?」

「算了...,這把年紀了可咬不動那些東西了...。」

「要不...我給您買點香蕉...?」

「不了...,那東西容易壞,天氣又熱...,我這又被沒那個冰櫃...,所以還是別買了...。」

「那...好吧...。」

而後,琴夢收拾着東西,準備回去。但收拾好了之後,卻停了下來。因為她還有件事要問一下歐倉平。

「歐公,我問您個事...。」

「什麼事啊...?」

「聽說...鎮子上以前有個富翁是嗎?」

「富...翁...?」

歐倉平思索片刻后說道:「哦...,好像確實有那麼一個來着...。說是個很有錢的商人,而且還是個年輕人。聽別人說關於他的事迹,說是挺有賺錢腦子的年輕人,靠着什麼中間差價和什麼買斷什麼的起家之後發財,之後就傳得街坊領居大街小巷的人都知道了那麼一個有本事的年輕人...。哎...,你這麼一問讓我又想起了很久以前村子裡發生的一件事......。」

「讓您印象很深嗎?」

歐倉平點頭「嗯」了一聲。

這麼說著,他又陷入了思考。似乎是在努力回想着他口中所說的『那件事』。

過了良久他才開口說道:「哦,我記起來了...。記得是聽說村裡有兩兄弟有一天不知道從哪裡帶來了一個外地的姑娘,之後聽他們說那個姑娘就是從那個富翁家裡搶來的。」

「搶?」

「啊嗯...,具體的我也是不太清楚...,他們說那個姑娘是從外地被拐賣來這裡什麼的......。」

外地,拐賣,姑娘。

琴夢很難不把這些因素與之前的委託聯繫在一起,只是如此巧合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不過,她還並沒有下定論。因為還缺少了一些關鍵性的因素。

「您知道那個富翁的姓名叫什麼嗎?」

「至於他叫什麼......,這個我就不知道了...,當時相傳也只是說鎮上出興起了個年輕富翁...,沒提到名字...。」

「那他現在還活着嗎?」

「這個我也是不清楚...。」

「那兩個兄弟的名字叫什麼?」

「大哥叫梁朝俊...,小的叫梁朝滿...。」

聽后,琴夢對這兩名字很是陌生。

如果說是看臉的話,琴夢或許還能知道對方是哪家的人,反而聽名字就完全認不出來是誰。畢竟也是沒有太多的接觸,不知道名字也是理所當然的。

「那兩兄弟現在還在村裡嗎?」

「在的...。就是以前那兩兄弟因為事情吵了架之後就決裂了。那時大哥梁朝俊也不知道怎麼的說他魚塘的魚莫名其妙的不見了就怪村裡人說是他們偷的,結果所有人都說沒偷很硬氣的跟他對着干...。那之後,很多人都很恨他,不再跟他來往...。聽他們說那之後他就一直住在蒲塘那邊的小屋裡...。也不讓人靠近那個那個蒲塘...。」

琴夢聽后顯得有些震驚,這時她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張畫面,讓她回想起來每到雨天的時候,『那個人』總是在『那個地方』放着一把撐開的傘。

霎時間,她恍然明白了所有。

之後,琴夢告別了歐倉平離開了他的住處。

回去的路途中,她拿出手機,撥打了某個人的號碼。

「喂?」

「章正祥,關於你的祖母事......我想我已經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