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藥品大盜（一）
“離叔您老是說我現在能幹的事情還很少，”瑪塔一臉認真地說道，“我現在已經十五歲了，我能幹的事情有很多！”
離人淚抱着枕頭縮到床角：“此情此景，你說這種話真的……”
“離叔！”瑪塔攥緊了自己嬌小的拳頭，彷彿下定了決心。
“聽着呢……”
“我認為那些必需藥品可以偷過來！”
離人淚愣了半晌，為難地笑起來：“小粉啊，憑我的能力在街上順手牽羊還可以，跑到海爾因製藥那戒備森嚴的倉庫里搞東西是完全不一樣的！”
“我是指我啊。”瑪塔戳了戳自己。
離人淚又愣了半晌，使勁搖頭：“不行不行！”
“為什麼啊，當初我因為母親的遺願獨自去調查那些被暗殺的學者，您也沒有反對啊。”
“這不一樣。”離人淚嘆了口氣，“你母親的遺願當然要尊重一下，但是這次完全沒必要。再說了，闖大公司的倉庫和逛市區還是有區別的。”
瑪塔低下頭去擺弄手指：“那藥品的事怎麼辦？”
“我總會有辦法的。”
瑪塔盯着離人淚，一句話也不說。
離人淚糾結了一陣，終於放棄抵抗：“其實，我也沒想出什麼好的辦法。”
“讓我做一次吧，離叔！”瑪塔說著已經爬到了床上，把離人淚逼到床角動彈不得，“憑我的能力，就算搞不到藥品，也總能全身而退的！”
離人淚進退不得，於是反問道：“小粉你是不是有心事啊？你平時不這樣的。”
瑪塔沉默下來，她抱住膝蓋坐好，想了一會兒說道：“按照蘭斯洛特家那位大小姐的說法，我父母和他們的父母本是同一個小隊中的成員，我母親必然希望到這一代我也能加入他們吧……可是不久前那次動亂中，他們都去參加戰鬥了，我卻半途退出。”
這丫頭果然有心事……離人淚把枕頭拿開，拍拍瑪塔的頭：“沒事，你的能力本來就不適合正面戰鬥。”
“對啊，我的能力適合潛入，所以偷藥品這種任務最適合我！”瑪塔再次擺出認真臉，然後聲音又漸漸變小，“我也可以做一些事情的。”
離人淚盯着瑪塔看了很久，這個在不久之前還十分膽小怕事的女孩兒，最近經歷了一些事情，忽然之間成長了好多。
青春期的必經階段嗎？
離人淚靠在牆上嘆了口氣，說道：“你可以試一試。
“哎？真的？”
“記住，偷盜這種事其實也是個技術活兒，千萬不要貪，少拿沒關係，沒拿到也沒關係，一定要保證自己全身而退……”
離人淚大肆說教的同時，瑪塔靠過去給了他一個擁抱：“我會注意的，離叔。”
然後瑪塔跳下床，蹦蹦跳跳地離開了離人淚的房間。
離人淚披頭散髮地愣了一會兒，然後打了個哈欠，倒頭繼續睡。
……
……
次日傍晚，巴倫瑪菲亞大醫院。
這座醫院正如其名，是由Mafia家族投資建立的醫院，在不久前的事件中受傷的大天使和三叉戟傭兵大多被安置在這裡，所以最近這裡人滿為患。
醫院後方的工作人員專用車道又迎來了一輛貨車，車廂上噴塗著一個由巴倫語字母“H”變形而來的標誌，車廂內滿載着各種藥品。
門衛為貨車開門，這時車窗降下來，車內的人問道：“能先幫我通知一下你們院長嗎？有人找他。”
“藥品審批這種事用不着院長出面。”門衛奇怪地說道。
車內的人遞出一張名片：“就說這個人找他。”
門衛接過名片，忽然發現頭銜一欄赫然寫着“海爾因製藥總裁”的字樣。他急忙抬起頭，但是車窗已經被關上。
“我……我這就通知院長。”
……
……
瑪菲亞大醫院的院長凱勒·Mafia也是Mafia家族的一員，接到電話后，他立刻放下手頭的工作，來到貴賓接待室會見客人。
一名年輕人早已在貴賓接待室中等候，他有一頭淡金色的捲髮，一雙藍色的眼睛，明顯來自一個血統十分純正的家族。這個年輕人穿着一身灰色正裝，但是表明其價位的商標被拿掉，讓他看上去幹練而且低調。
這就是戈林·海爾因，海爾因製藥公司年僅二十歲的現任總裁，是海爾因家族年輕一代中的佼佼者。
凱勒來到接待室，滿臉歉意地與戈林握手：“有失遠迎！有失遠迎！”
“不必這麼客套，院長。”戈林臉上的微笑很規範。
“我可沒想到海爾因製藥的新任總裁會坐自家公司的貨車來拜訪我，你們海爾因家族的人都喜歡低調。”凱勒哂笑着坐下，“海爾因公子這次來找我，是有什麼重要的事嗎？”
“叫我戈林就可以，畢竟您是行業的老前輩，而且還是Mafia家族的人，身份不比我低。”戈林說了一堆客套話，然後掏出一份文件放到兩人之間的桌子上，“具體事項還請院長讀完這份文件。”
凱勒拿起文件，推了推眼鏡，皺着眉頭讀完。
“這個……”凱勒那緊皺的眉頭並沒有舒展開，“貴公司在這個時候搞出這種事來，不太好吧？”
“院長為何這麼說？”戈林問道，“我們把這幾十類藥品的使用範圍限制在以瑪菲亞大醫院為首的幾家醫院內，您應該是獲利方才對。”
“別說獲利不獲利這種蠢話，”凱勒似乎有些不快，“醫療業不單單是一個行業而已，最近巴倫周邊很可能又會發生一些戰事，不是所有人都有機會到我這裡就醫，所以這幾十類必需藥品，最好還是放開它們的獲取渠道，這樣能救到很多人……”
“但是這樣也滋生了許多地下藥品黑市，很多人私自囤貨，這對我們公司的產品價格影響很大。”戈林臉上的笑容依舊十分規範。
“這個我明白，但黑市是歸城防署負責的，醫療體系不應該管這些。你在這時候加強藥品管制，黑市會不會消失另說，那些小診所的活路就被斷了啊。”凱勒語重心長地勸說道，“很久之前老爺子就給我立過規矩，別跟那些小診所過不去，它們的存在也是一種平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