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數字空間的擴散模因】
〖第1章：友人，出乎意料的相遇〗
到達下城廣場中央的標誌性建築物「秋意歌舞廳」前，迪克特蒂下了車。
【您已自動支付15點通用點數，目前餘額為：670點，是否需要為您開始準備貸款事宜？】
「不用了！」迪克特蒂一邊心裡咬着牙說道，一邊熟練的穿入秋意歌舞廳一旁的一條小道里。
雖然迪克特蒂乍一看還算富餘，但當你發現他一天的開銷近百點的時候，或許你就不會這麼認為。
除去三人必要的食物問題（這部分將會花去30多點），還有調查所需的費用，這才是大頭。
何耐管理局的「報賬」是在一個事件結案過後統一報銷的，也就是說前期你得自備投入的資本。
嘆了口氣， 迪克特蒂熟練的走在設定好的路線上。
先左拐右拐……，隨後要……
此刻近九點，原本應該剛剛拉開序幕的「夜世界」今天卻蕭條了不少。
是得到了什麼需要規避的情報嗎？
最近幾天都在其他地區活動沒有收到消息的迪克特蒂，此刻在心中提高了警惕。
最後一步……倒退回前一個路口，再右轉。
這次比起上一次見克勞薩繁瑣了不少，不過這是必要的。
眼前似乎是一個垃圾箱。
迪克特蒂掃視了周圍一遍，拉開蓋子，鑽了進去。
一分鐘、兩分鐘——直到第五分鐘，迪克特蒂又從垃圾箱里鑽了出來，迎面見到了不知何時走來的人。
——麗莎。
“大偵探你遲到了十三分鐘。”麗莎此刻身着這有些裂痕的衣褲，大腿暴露在外甚至可以看到淤青，而左腕似乎也有紅腫的跡象。
“你……”迪克特蒂張口想要說什麼，“你提前很早就到了？”但說出口的卻是一句無關緊要的場面話。
畢竟……我也不能幫到她什麼。迪克特蒂這樣想着。
“也沒多久，今天接了一個混蛋，不過放心，不會影響行動。”麗莎則是無所謂的道出了自己受傷的真相。
“「行動」？”迪克特蒂對於麗莎的解釋不知做出怎樣的回應，於是選擇對後續的內容進行提問，況且麗莎在郵件里也沒有做出解釋，迪克特蒂似乎沒有完全理解這個詞此刻的含義。
麗莎卻沒有第一時間解釋，而是豎起自己的手腕，將手環的屏幕對準了迪克特蒂。
【對方要求您支付500點通用點數】
“不好意思，急着用錢。”麗莎勉強扯了個笑臉，沒有故意掩飾自己的疲憊。
迪克特蒂微微有些詫異，要知道，麗莎她可每次都是在迪克特蒂完成了事務所的委託后才會討要報酬的。
但沉默了片刻，迪克特蒂還是選擇在心中對万俟說了「同意」二字。
“我相信你的情報，畢竟，那曾經救過我一命。”雖然這一支出，會讓他的財政在一兩天內就陷入困境，但迪克特蒂依然點了點頭如此說道。
“謝謝……但這不同，”麗莎全婉拒了迪克特蒂的理由，“上一次你已經給過我2000點的報酬了，這個價值，買一條命是綽綽有餘的。”
迪克特蒂不語。上一次雖說組織要簽訂「賣身契」才給付醫藥費，今後得打白工。
但迪克特蒂還是從賬本的角度虛報了3000點，副隊長似乎有所察覺，但並未說什麼。
自己留了一千，剩下的全部都給了麗莎，而理由——
“你那邊有急着用錢的事吧，是你妹妹方面么？”迪克特蒂說出了對方的難處。
“嗯……不過她最近好多了。”提到妹妹，麗莎的情緒有些低落，但她隨即轉移了話題，“那麼，我來告訴你這次的「行動」到底是什麼……”
“絕對物超所值，因為那次2000點有所溢價，所以我這次才會只收你500點的哦，慶幸吧，你是少數在我這裡得到「幸運優惠」的人。”麗莎吊足了胃口。
真不愧…是…了解男人啊。迪克特蒂邊想，邊指了指前面的路，示意邊走邊說。
…
…
“所以……你的意思是「他」，極有可能就是「兇手」么？”迪克特蒂有些驚喜，但同時也覺得這樣的結果是否會太過簡單了？
“之一。”麗莎搖了搖頭，“而且我們也不一定能夠抓住他。”
迪克特蒂開始琢磨這句話的深切含義。
此刻的他們，正走在通向「秋意歌舞廳」的包房的路線上。
一百點一位的報價讓迪克特蒂心忍不住的跳，但麗莎卻是熟練的買了兩人份，讓迪克特蒂順利的走了進來。
麗莎是常客，走的非常從容。
一路上十分湊巧的沒有遇上任何人，也就免了兩人為麗莎身上的傷口做出解釋的必要。
和舊時代影片里的歌舞廳不同，這個歌舞廳——乃至於全世界的現代歌舞廳，基本都實行包間免費、大廳額外支付的制度。
在包間內，提供2D、3D、完全沉浸，三種不同的體驗模式。
而大廳則是真人表演。
在信息化快速發展、虛擬與現實界限日益模糊的今天，「虛擬現實」是廉價的代名詞，而或許「真實」就變得難能可貴了。
“你確定他會在此時來這兒么？”迪克特蒂不解的問道。
此時的兩人，來到了一個免費包間內。
“一定會，情報「以我為準」。”麗莎打了包票后，迪克特蒂不再質疑。
這句話，就是最有利的說服材料。
“根據我的情報顯示，那個人是從邊境來的，暫不確定國籍，不排除是外國人，但也有可能就是本國人的煙霧彈。——目前我能查到的關於他的訊息都被證偽了。”
麗莎耐心的解釋着緣由，隨即開始解開自己的衣服的剩餘的那兩枚扣子。
“沒有辦法么？”迪克特蒂一邊在信息不對稱的情況下，選擇多問多聽，一邊目不斜視的看着對方的眼睛。
“——是沒有時間。”麗莎很快就脫去了自己那已經有不少褶皺的外套，上半身只剩下象徵成熟的內衣，嘆了口氣指正道。
“沒有時間……？”迪克特蒂繼續追問着，而麗莎也毫不介意的準備褪去自己本身就極短的褲子。
“等我發現他的時候，他已經準備「雪藏」自己了，不能再等下去了。”
“你的「觀測」被發現了嗎？”迪克特蒂終於落了下風，移開了自己的目光，但提問卻沒有偏離聊天的主題。
“實際上去觀測的並非是我……”麗莎從自己已經脫下的褲子的取下了一個微小的讓稍遠一點的迪克特蒂難以看清的物件。
隨即輕輕一點，一秒內變成了一套華貴的禮裙。
“不過和你說的情況差不多，觀測這種「行為」本身被發現了，但是似乎並沒有被他們抓到我們的線索。”
“也就是說，對方並沒有「追殺」我們的打算與能力，而是準備「撤退」了嗎？”迪克特蒂沉吟了片刻，轉過頭來，對方已經穿上了那禮裙，左右晃動，似是在適應。
“姑且可以這樣認為，所以越早行動越好，今晚的這事兒似乎對他很是重要，有極大概率不會被推遲，不過我覺得真實的情況，可能比我們想象的複雜——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麗莎將手環設置為了透明色，去除了新型科技與傳統美學的割裂感。
雖然手環本身就是「傳統」的一部分。
目前還有很多疑問的迪克特蒂還是先認同了麗莎打算行動的判斷。
“好了，那個人的大體資料我以郵件的形式發給你了，一會兒去大廳，我們分點監視。”麗莎宣布了簡單的作戰計劃，打算快速行動。
很多時候，計劃不需要複雜，而在於管用與高效。
迪克特蒂點了點頭，在腦海中接受到了這個訊息，但並沒有第一時間查看。麗莎進入狀態的挽着迪克特蒂的肩膀打算偽裝成一對尋歡之人。
不過是「一次性的尋歡」，因為麗莎的名聲在丘區與翼區都實在是太響了，無法做太過逼真的偽裝——不過在歌舞廳這種場合，這種級別的偽裝依然足夠。
不過就麗莎本身的名氣而言，不得不說——是種可悲的事實。
如果不是現實所迫，誰又願意步入風塵且越陷越深呢……
迪克特蒂感嘆着，打開包房大門的一瞬間，卻看見了自己的又一位「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