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你是否有想過面對自己內心的黑暗?

為什麼周圍儘是柔光鋪灑而你卻感到孤獨呢?儘管你的臉上掛着開心的笑容卻依然內心空空如也?有時你感覺自己失落就像是一顆草卻不知道為什麼?

如果這個時候有人抱緊你,是否可以停下你的眼淚?

那麼妖怪也會這樣嗎?

晴的搬牆咒已經無法再抵擋下夜蟬的攻勢,巨大的銅籬鐵壁直接被炸得粉碎,為了保住左丘晴只能選擇犧牲,只是為了在魔術上演的時候爭取一個空隙。同時也是為了還清被她所救過兩次的人情。

“雨!雨!”

別要總是叫着我名字,聽着你的聲音就覺得煩躁,還有不要用那種哭喪的臉看着我,看着就覺得討厭。

我的背上的皮膚都彷彿失去了知覺,然而身體裡面的骨頭就連呼吸帶來的輕微起伏都痛得頭昏目眩。

“不要,我不要這樣,什麼魔術,什麼東西,我完全不懂,剛剛你說的我完全不懂,我不想要看見妖怪再傷害任何人而已,不是這樣的結局,我是個又蠢又笨的人,什麼都做不好……為什麼…….”

眼淚就像是流星一般劃破了晴的臉頰,總是難過的時候咬着自己的下唇,但是這次嘴唇卻被咬到出血了。

“弟子抬頭……弟子抬頭望青天,十八,十八羅漢弟子在身邊,大喝三聲天兵到,小……小喝三聲,小喝三聲地兵來,皮破皮相連,骨……骨破骨相接,一不疼痛……二不出血,三不化膿,死不作擦,宮茜雅口傳,弟子行一丈退,退一褶,血出艾絨。”

一邊抽泣着念讀止傷咒怎麼可能會有效果。

“你的……鼻涕都流出來了……快點擦掉吧,難看死了。”

“雨,不要再說話了!我馬上就會為你治療的,所以……所以再忍耐下!”

夜蟬從空中降落到荒涼的地面上,翅膀不再展開拍動。

“人類就像是螞蟻一樣,雖然數量很多,但是只要輕輕一腳就能踩死不少,然而我卻只能寄生在這種脆弱的螞蟻身上生存,這是多麼不合理的事情啊!就算現在翅膀早就已經長出來了,但是卻還不能用自己的身軀去飛翔,同樣也是非常不合理的事情,所以這些不合理的事情就要由我來糾正!”

晴不停地搖着頭去否認,但是卻沒有說出可以反駁的話語。

“這個人早就已經死了,然而卻一直以為自己還活着,他完全記不起那天公交車上發生的一切,所以你們應該好好感謝我的,讓一個家庭完好無缺的度過六年。”

別人不理解你的痛苦,你也不會理解別人的痛苦,想要別人怎麼去感謝你?

晴無力地坐在地上,夜蟬也一步一步向著我們靠近,不知道剛剛有沒有把我說的話聽進去。

“那麼現在就把剩下的收邪人也送進地獄裡面去。”

快點走!左丘晴!不要管我了,我現在只會成為包袱的,想要驅除夜蟬只能是再拖延下時間。

夜蟬舉起手再一次呈刀狀,逼近着我們。

“晴……走。”

微弱的聲音無法在這漆黑之中傳達給她,身體也無法再使出半點力氣,空中緩慢地劃過閃爍着燈光的巨獸。

不是已經選擇過迷惘的前進嗎?那麼就不要坐在地上啊!站起來,跑起來啊!

眼看夜蟬已經距離我們十米不到,難道就趕不上了嗎?

“去死吧。”

憤怒的目光,讓人畏懼的姿態。

“什麼時候你才可以學會不那麼多廢話?我已經說過很多次了!多廢話的反派永遠只能是渣渣!”

魔術時間到了。

“什麼!怎麼可能!”

晴猛然地抬起了頭,跟隨着夜蟬的目光往後面的方向看去。

“作為反派卻像嘍啰那樣發出驚訝就已經證明你的失敗了!反派就應該秉持自己獨有的魅力。那就是為了達成目的,無論如何也不能違背自己的原則,不可以被人用嘴炮來洗白!現在就讓你見識一下什麼叫做真正的力量,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我是什麼人嗎?那麼你就不要眨眼了!”

夜蟬的翅膀從剛才開始已經沒有怎麼拍動過,看來妖力已經消耗得差不多了。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你的屍體明明就在眼前,怎麼可能一瞬間出現在身後!難道你也是妖怪?呵呵,收邪人居然把妖怪養在身邊使用,還要嘴上說著要把妖怪驅除掉,真是可笑!”

夜蟬對着它身後的方向怒吼着,同時我的聲音也在它身後的地方發出着。

“在壓倒性的力量面前害怕了嗎?像你這種角色,老子分分鐘就能把你打趴!分分鐘都能讓你跪在地上舔我的腳!當作狗一樣調教你!如果你現在叫我一聲爸爸,說不定我還能獎勵你。”

夜蟬握緊了拳頭,齜牙咧嘴的樣子還真是有趣。

“我現在就把你殺掉!之前我是太仁慈了!”

它像個人類一樣跑動了起來,像個人類一樣嘶喊着,為什麼它看起來會如此痛苦,明明只是一隻妖怪。

“你什麼都不明白!你什麼都不明白!這六年以來就算擁有了強大的妖力卻還是無法擺脫這個身軀,不得不恐懼着活着,隨時都會被人驅除掉,只不過是為了羽化之後可以自由自在的飛,這樣小小的冀望難道就不能得到允許嗎?如果不汲取人類一部分的營養就無法活下去啊!原本就沒有打算傷害過人類的念頭,我們這一類妖怪根本就沒有傷害過人類!為什麼還要遭到被驅除的命運?我不想看見自己繁衍的下一代也是遭受這樣的痛苦!我原本就沒有想過要附身在別人死去的爸爸身上,還要利用別人的孩子來做這些事。”

這真的是妖怪嗎?妖怪也會這樣去思考嗎?

“我只不過是不知道該怎麼面對自己是妖怪而已啊……不知道怎麼面對這樣無限循環的痛苦……”

因為世間的不合理造就了妖怪的存在,也造就了夜蟬心中這份不合理的心情。

“至少給我回去修鍊個五百年再來找我單挑,孤高自大是可以把你毀掉的,恐怕在我絕對的力量面前,你連一招也接不下,像蟑螂一樣被我踩扁。到底是誰給你自信來挑戰爸爸的,我的兒子!”

“你什麼都不明白!不明白!”

“接招吧!啊——!龜派氣功!”

已經爭取了這麼多時間,而且也幾乎消耗掉夜蟬所以的妖力,晴為什麼還不做出行動?魔術的底牌被揭穿就不好了!

晴彷彿被眼前所發生的一切震驚了,輕微鬆開了一點咬住的嘴唇。

夜蟬慢下了奔跑的腳步,一個黑色的影子跑了上去伸出了雙手把這個哭泣的妖怪抱着。

因為難過而哭泣出來的妖怪,因為不知道如何去面對自己的內心而哭泣了出來的妖怪,但是這一刻卻被一個黑髮少女緊緊抱着,是不是可以停下它的眼淚呢?

金髮少女用力擦了擦眼淚,鬆開咬住的下唇,眼中綻放着光芒。

“定根師法有靈,他今坐在遠處行,今若是請到你,叫你站住活不成,咒曰:說起定根有根生,你今坐在那邊存,若得動來代迴轉,你起程,謹請南斗六星,北斗七星,吾奉上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號令!”

淚跡還殘留在那修長的睫毛上,清風吹起稍微過肩的金髮,正放在胸前的手豎起了食指和中指,清脆的聲音念讀着第二式定身咒。

夜蟬突然原地摔倒,彷彿被什麼東西坐在身上,絲毫不能動彈半分,那個黑色的影子低着頭猶豫了一下,然後帶着能照亮附近空氣的亮光向我們跑近,晴的臉頰在照射下完全是髒兮兮的模樣。

“晴師姐!你們沒事吧?啊!社長!”

走近的影子是一名黑髮的少女,她突然瞪大了眼睛用手捂住了嘴巴,劉海因為汗水而緊貼着額頭。

晴恍然望向了我,又露出那種讓人討厭的表情。

“弟子抬頭望青天,十八羅漢在弟子身邊,大喝三聲天兵到,小喝三聲地兵來,皮破皮相接,骨破骨相連。一不疼痛,二不出血,三不化膿,四不作擦。宮茜雅口傳,弟子行一丈退一褶,血出艾絨!”

不要!不要!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身上所有的神經像是被人用鑷子夾住一般,背上的皮膚更是因為恢復了知覺而感受到撕裂的痛楚,身體裡面像被什麼東西攪拌着,胃裡面的東西不停的翻滾着。

“晴師姐……這是……”

“這是折磨我的節奏嗎?萬惡的收邪人!半吊子的收邪人!”

“雨!”

金髮少女又一次哭了出來,像是小狗一樣興奮的抱了上來,透過對方柔軟的身軀所感受到的溫熱證明着自己沒死。

“對受了重傷快死的人用止傷咒到底是什麼概念?沒有被殺死就先痛死了,路櫻溹要是沒有趕上,我和你都要死翹翹了,明明都告訴了你計劃了,卻坐在地上一動不動是什麼意思?坐地PLAY?”

身體大概能正常活動起來,但是並沒有完全的痊癒,還是能感受到痛楚。

“社長......”

路櫻溹也是不要露出那種看似傷感的表情,討厭死了。

“雨,對不起!要是我可以擋住妖怪的攻擊就不會讓你受這麼重的傷了!”

晴鬆開抱緊我的雙手,眼淚還是沒有停下來。

“你想要把那隻妖怪閑置到什麼時候?收邪人。”

不要對我說對不起,根本就沒有對不起任何人,這是我自己選擇的犧牲,就像強行把自己的好意加於別人身上一樣。

晴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路櫻溹伸出了手拉了我一把。

夜蟬早就已經無力掙扎了,因為幾乎消耗了所有的妖力。夜蟬原本只是普通的妖怪而已,但是妖力卻是惡妖等級,六年前吃掉了收邪人而使得妖力大增,但是卻附身在死人身上,平時為了維持這個身軀一定是不停消耗着妖力,這麼主動的進攻收邪人也就是說剩下的妖力不可能撐到羽化的那一天,只能是用手頭上的優勢來拼一波。

既然選擇在妖都舊機場這個位置,利用身體能力以及夜晚的環境,不停的去消耗晴的靈力,並且打算在適合的時機一招打敗收邪人。這是我站在妖怪的角度上所得出的答案,並且也是最輕鬆就能打敗晴的方法。

路櫻溹用手電筒照亮着一部分幽暗的環境,也就是剛剛影子手上的光斑。

路櫻溹和晴都在兩邊扶着我,緩緩來到了夜蟬面前。

“還不快點把我驅除掉,最後我還是不能反抗自己的命運,居然還要被你的把戲給騙了,哈哈哈哈哈哈……”

“這不是把戲,而是魔術。只是以假亂真而已。”

晴垂下那長長的睫毛,眼神中帶着些許同情。

“我從來都沒有想過原來妖怪想成為什麼,也沒有去思考過妖怪是怎麼面對自己的。因為我是收邪人,一直以來都只是認為妖怪是無惡不作,因為世間的不合理所以存在着的生物,現在卻發現這只是我的偏見。”

“呵!不要說這些假惺惺的話了,你是收邪人,而我是妖怪,這是命運決定的敵對,根本就無法去違背。”

“這不是假惺惺的話!因為你而讓我對妖怪重新審視,妖怪到底是什麼?因為你的話推翻了我的答案,讓我有了這樣的疑惑,所以這不是假惺惺,而是發自真心的。”

夜蟬的眼睛望向了別的地方,彷彿在逃避着什麼。

“動手吧!反正我也沒有多少時間了,讓我早點從這個世界中解脫吧。”

“等等!”

黑髮少女深呼吸了一口氣。

“爸……不,妖怪,我可以和我爸爸說幾句話嗎?”

“你的爸爸早就已經死了,我只是讓他保持生前的動作而已,但是你的爸爸在死之前想的都是你和你媽媽,希望你們可以快樂的活着。”

大概夜蟬說的是真話,也沒有理由去欺騙她。

路櫻溹突然紅了眼睛,一直以來對父親的思念和對妖怪的恐懼在這一刻都得到了解放。

“謝謝你!妖怪。”

夜蟬悄悄彎起了嘴角,這六年以來妖怪都附身在一名父親背後的角度間接和這名少女相處着,那一定不是感謝妖怪告訴她父親死前所想的是什麼,更是像一種相互告別的感覺。夜蟬和路櫻溹都只是迷茫的孩子,現在各自都找到了各自的答案,在那之前所受到的痛苦是相等的。

晴抹去了臉上的疑惑,閉上了眼睛。

“起眼看青天,傳度師尊在面前,一收青衣和尚,二收赤衣端公,三收黃衣道人,四收百藝三師,若是邪法師人左手挽左手脫節,右手挽右手脫節,口中念咒,口吐鮮血,叫他邪法師人三步一滾,五步一跌,左眼流淚,右眼流血,三魂喪命,七魄決命,押入萬丈井中,火速受死,謹請南斗六星,北斗七星,吾奉上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敕。”

金髮的收邪人用纖細的手指對着名為夜蟬的妖怪畫了一個井字,清風如無形的擁抱般拂過臉頰,隨即透明薄紙質感的翅膀一點一點化作星塵,隨着空氣流動瀰漫而開。

就算身處地獄烈火也要反抗這痛苦的命運,一開始就已經知道結果的妖怪,只有零星希望也無妨,只求是用自己的意志去行走這個過程嗎?

“夜蟬,那麼你想成為的是什麼?”

夜蟬笑了笑,只是做着口型說了幾個字,隨後便消失在世界上。

然而那幾個字卻深深刺痛着我,像是一顆種子般,深深紮根在腦海裡面。

18.

如果要說被誰打擾了自己內心的平靜,那並不是完全是那個人的錯,而是自己也有一部分責任,因為自己可以完全不去理會那個人所做的一切行為。

既然如此那麼一開始不去理會就好了。

但是硬要說的話……還是有着要去理會的理由,只要把這些理由清除掉就可以了。

最近我總是不自覺在回想着夜蟬在那個夜晚沒有發出聲音所說的話語,心中總是有一種像看了某部電影,裡面的劇情卻一直讓我欲罷不能的感覺。它並不是所謂“惡”的姿態,只不過是迷失了自己而已。

算了,不想這麼多了,還是決定下今天的菜色。

還有不到一個星期就是國慶七天長假了,那麼就決定是《V字仇殺隊》吧。本來英國一直就比較少好電影,這部完全可以說是貢品級別的美食,雖然是政治色彩為主,無疑是全方位都精彩絕倫的好電影,一句“人民不應該害怕他們的ZF,ZF應該害怕它的人民”由始至終貫穿着整部電影,那張V字面具下的是思想,然而思想是不會畏懼子彈的……不行了,光是回想着劇情已經激動不已,如果放着不重溫幾遍,實在是太對不起自己了。

“雨!夏雨!”

我的鄰居是一個非常煩人的傢伙,自從我還清了人情之後,我幾乎沒有再理會過她,可是這傢伙天天來找我的煩人程度真是達到了世界級水平。

我打開了木門,外層鐵門外站着一名金髮的美少女,修長的睫毛,琥珀色澤的虹膜,白暫的肌膚以及淡粉色的嘴唇。

“夏雨!你最近好過分啊!請假在家一個星期多養傷都應該痊癒得差不多了吧!而且還要把門反鎖,又不開門讓我進去,你到底打的是什麼算盤?”

“晴小姐,作為一名鄰居,隨意拿着別人家的鑰匙,還要自出自入,這是非常不合理的事情!而且我也幫助過你了,如今你已經是獨當一面的收邪人了,所以就不要再來找我麻煩了。”

正所謂一個巴掌拍不響,只要其中一方不作出理會並且消極處理,那麼就可以避免人與人之間關係的加深。

“快點開門啦!而且路櫻溹也來探望你來了。”

晴的身後畏縮着一個身影,黑色的頭髮,緊張的面容,清秀的五官。

“社長……身體還好嗎?”

一如既往膽小的聲音。

“我很好,所以你們請回吧!”

金髮少女突然露出生氣的表情,並且讓身後的黑髮少女幫自己拿着書包,右手正放在胸前並且豎起食指和中指。

“既然如此,那我只能是強行把門打開了!老君爐中煉咒,三千三百三十鐵彈子,鐵沙子,弟子下山隨代起,碰見生人推磨子,拉箱子弟子放些鐵彈子,鐵沙子,木箱子,石磨子,怎敢拉推鐵……”

“別別別!等等!我開門就是了!”

到底是誰說一個巴掌拍不響的!居然用鐵彈子咒來打開我家的門!現在的收邪人的腦洞到底有多大?別說強行打開我家的門,直接把這一層樓都能轟飛!

左丘晴的靈力到底有多強大?上次在學校被夜蟬突襲的時候,想都不想就念起九龍海水咒,那可是足以把整間學校都可以淹沒的大型吐言咒,年紀輕輕就能使用,真的不能小看。

我打開鐵門,牧師妹向後退了幾步。

“啊!牧師妹!好久不見!”

“社長,打,打擾了。”

晴抱起牧師妹直接一屁股坐在沙發上,還真是當作自己的家一樣,為什麼就不能學習下路櫻溹的文靜呢?

“社長的貓好可愛,叫牧師妹嗎?”

“嗯。”

我的牧師妹毫無疑問就是世界第一可愛的貓!

“雨,剛剛看見你的信箱有封信就順便拿給你了。”

晴從書包裡面拿出信件遞到我手裡,寄信人是宮茜雅,我的姨媽大人居然寄信?

真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平時有什麼事都是打電話給我的,為什麼要寄信給我呢?真是摸不着頭腦。

“社長,一個人住嗎?”

我把信件放在房間,然後走回到客廳拿出兩個紙杯倒上了水放在桌子上,作為一個人的基本禮貌我還是會做到的。

“嗯。”

路櫻溹稍微張開了嘴唇,但是卻沒有說出任何話語,這是明智的做法,就算問了原因也是沒有意義的,過問別人的事情只會是讓人討厭。

“雨,我之前一直就想問了,你是怎麼讓路櫻溹的聲音變成了你的聲音的?”

“哈?我什麼時候把她的聲音變成我的聲音了?”

“那個時候夜蟬以為路櫻溹就你啊!而且我也以為路櫻溹就是你,完全就是你的聲音說出來的話!”

原來那個時候她並沒有把我說的話聽進去,還好計劃還算順利進行。

“我坐出租車去的途中錄了幾段錄音給路櫻溹,讓她安置好媽媽之後就趕來舊機場。還有就是要帶上擴音器和電筒,到了舊機場之後找到我們后就繞到夜蟬身後,開擴音器播放我錄下的語音。”

晴肯定是沒有看過《致命魔術》,那只是一個魔術的手法,卡特說過每一項偉大魔術的完成,都與三個過程密不可分,第一個是“驗證”,在夜蟬面前展示我是實物。第二個是“轉移”,我錄下的語音不過是普通的東西,但是卻可以在一瞬間變得與眾不同,這個時候,如果你想要找出背後的秘密,那幾乎是不可能的。那麼最後便是“蒙蔽”,這是魔術中最關鍵的環節,利用了環境的幽暗來進行了掩飾的過程,一旦達成了某種平衡,就會產生那種讓人震驚的景象,也就是魔術。

本來是打算讓晴全力防禦,不停的消耗夜蟬的妖力,在適合的時候出現兩個我,從而蒙蔽夜蟬的注意力,沒想到夜蟬居然放出大招,只能是犧牲自己來完成這個魔術。

“對不起……”

晴黯淡了雙眼,稍微咬着一點嘴唇。

“不過就是住在隔壁屋的同班同學,不要弄得我的傷好像和你很有關係,如果不是我自己做出選擇也不會受傷,所以你根本就沒有對不起任何人,如果你不是擋下了夜蟬的攻擊,我早就死了,這樣說起來我應該是感謝你才對的,我的鄰居。”

“社長,不要這麼說嘛……晴師姐也是擔心你啊!”

這兩個人煩死了,不過就是一起經歷了一點事情而已,弄得好像大家都很熟悉一樣,熟悉的只有你們兩個,不要把我計算在內。

“我出去了,你們兩個自便。”

我拿起了宮茜雅的信件,穿上鞋子準備出門,牧師妹不安的看着我。不要連你也用這樣的眼神看着我,本來天氣就已經很熱的說,如今更是讓我煩躁不安。

我沒有管身後兩人的叫喊,直接就走出了家門,彷彿也像妖怪一樣,在逃避着什麼。

門外的世界披上了夕陽作為衣紗,川流的車輛,龐大的人口,吵鬧的街道,搖動的樹木,飛過的小鳥,回家的學生,下班的大人,牽手的戀人,買菜的大嬸,散步的老伯,溫熱的微風,煩躁的內心……

我拿起耳機塞進耳朵裡面,點開屏幕上寫着音樂兩個字的圖標。

——Hello darkness,my old friend.i’ve come to to talk with you again.Because a vision softly creeping.Left its seeds while I was sleep.And the vision that was planted in my brain.Still remain……

拆開小雅從外國寄回來的信件,清晰的字跡寫下幾行字。

“小雨,物品實在無法在電話里或者微信里跟你說這件事,所以只能選擇這樣信件的方式,起碼這樣你還能有決定權。如果你能保證看完這封信的時候不扔掉,那就看下去,如果不能保證那麼就不要往下看了。我有個朋友,手上有一份古代的收邪人日記,上面大部分都是記錄著他驅妖的手法,其中還記錄了一次上百人去討伐遠古大妖怪……”

我立刻把信件放回進信封裡面,接下來要去哪裡打發下時間呢?